第12章
宋時清吃完早飯，就徑直回了教堂。
而當他回到教堂的時候，那位昨天獲得神明賜福的神裝的信徒——喬思柳，此時差不多也已經到了教堂。
作為一位虔誠至極的信徒，早起來教堂做禮拜也是她必須的職業素養。
和宋時清昨天看見的過於樸素、以至於看著甚至都表現出一份和年齡相悖的灰暗的模樣不同，今天的喬思柳換上了一身足以和那條粉色網球短裙相稱的鮮亮著裝，整個人看上去終於有了和年紀相稱的活力。
看得出來，即便經過熨燙整理，如今喬思柳身上穿著的上衣還帶著一些不大明顯的雜亂褶皺，似乎是因為穿著頻率並不高、於是被長久堆放在角落後形成的。
但饒是如此，這點小問題也並不影響此時喬思柳愉悅的心情。
這會兒，她正被一群好奇的信眾圍在人群正中，追問那兩件神明賜下的神裝對她帶來的改變。
“喬思柳，昨天神明獨獨對你賜下神裝，感覺它們也給你帶來了巨大的改變……這神裝穿上後感覺怎麽樣？是不是真的讓你獲得了你想要的幸福？”有人好奇出聲詢問。
而周圍其他人問的差不多也都是類似的問詢。
喬思柳沒有多少隱瞞的想法，她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那位偉大神明贈與的奇跡。
聽到其他人這麽問出聲，她自然也沒什麽隱瞞地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感受：“怎麽說呢，在穿上神明賜下的神裝後，哪怕是過去幾十年來，我都從沒像是現在感覺這麽好過。”
“我徹底擺脫了前段時間因為糟糕的婚姻關係而帶來的痛苦，甚至還有了能用來報複反抗加害者的力量。”
“不得不說，因為長久沉浸於痛苦中，我對幸福的定義乃至於我渴求的願望本身，都發生了不同程度的扭曲，我當時祈求的甚至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但偉大的聖依神卻還是透過扭曲的表現看到了真正的內裏，讓我得到了我真正想要的一切。”
“嗬，誰要和一個對我使用暴力的家夥和解，誰要和一個以家暴為樂的混賬共享神明的恩賜。反正我現在是想明白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他怎麽對我我就怎麽對他，哪來什麽以德報怨的說法。就過會兒，我還要去他公司看看，把他以前對我上司說的話都在說給他上司聽聽，看看到時候他的領導、他的同事都會是個什麽反應。”
“反正現在，我覺得我簡直是幸福極了，家庭也因為少了一個因為心情變化就動輒使用暴力的瘋子，獲得了真正的安寧。”
“感謝您，讚美您，我偉大的神明。”說到最後，她麵上再次露出幸福的笑容，對著不遠處神像的方向遙遙獻上自己的虔誠。
而邊上，得到了當事人的親口驗證，邊上的信眾也跟著再度陷入了狂熱，看著眼前的切實案例對神明的力量越發渴求。
宋時清站在人群外，幾乎隻是聽完喬思柳說完了這麽一番話，就看到了周圍其他信徒頭頂上的好感值接連增加。
【好感值5/10
神明是真的！祂真的神降於世，隻為了實現我們這些信徒的心願。】
應該是在得到其他使用者的使用反饋後，這些信眾對神明也更多了一份信心，原本被消耗的虔誠也跟著恢複了些許。
宋時清趁機打開換裝係統的星月閣看了眼結餘的好感值，此時抽卡次數也直接翻了一倍多。
為了準備下次賜福的“神裝”，他最近或許也能抽幾次十連，看看最後能幸運抽到什麽服飾用於下一次的賜福。
反正就目前來說，現在的情況對他來說倒也還算是不錯。
宋時清最後看了眼人群，看時間差不多到了教義上說的祈禱的事件，當即清了清嗓子，示意在場眾人肅靜，預備好後續的禱告。
……別說，在花了大功夫研究教義後，從沒有過相關工作經驗的宋時清這會兒做起事來看著也算是有模有樣，倒還真像是某個教堂的正經主教了。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進行禱告，聚集在一起的人群開始散開，當重疊在一起的好感度提示框分散開來後，宋時清意外掃到了一條看著有些莫名其妙的好感度說明。
【好感度1/10
這個教會背後真的有神明存在麽……】
相比起其他人，這個好感值看著實在是低得有些過分了。
通常情況下，作為渴望能實現心願的信徒，在得知神明真實存在、神裝真的有用後，就算是之前沒能親眼看見神明降臨的場景，這會兒的好感值也不至於低得隻有1吧？
宋時清循著好感度提示框看向這個好感度的當事人，得益於對方在不久前對他做的那個自我介紹，同時對方訴苦引得其他人接連符合的場景實在讓他印象深刻，他現在還記得對方的名字。
就是那個八區兒童連環被殺案的受害家屬之一——江澤。
就……正常情況下，得知神明真實存在，且未來還會給他們主持公道，這好感值再怎麽說也不至於隻有1吧？
總感覺有些不大對勁的樣子。
宋時清不由朝著江澤的方向多看了兩眼，但最後還是因為什麽都沒看出來，末了收回視線開始進行今天早晨的禱告。
而在他的主持下，這次的禱告也成功順利結束。
……
作為新來的信徒，同時工作日也讓他找不到其他順理成章的理由繼續留在教堂裏，在結束了禱告後，江澤便順著人群離開了教堂。
因為剛才那位主教宋時清莫名朝著他的方向多看了兩眼，看著好像是突然發現了些什麽的樣子，這讓他在剛才一直都很緊張。
好在全程對方都隻是看了他兩眼，也沒額外多說多做些什麽，應該就隻是一種對生麵孔信徒的下意識關注吧。
離開教堂後，江澤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和江霄的情況類似，因為警局方的上報，他這才接下了這個任務，並化名為江澤借著江霄的關係混進了教會。
不過他這麽做似乎也有些多此一舉……畢竟就看最開始自我介紹時的反應，宋時清似乎無所謂信徒的增減，想要混進教會也無需假借其他信徒的名義。
江澤回到車上，確認沒人會注意自己動作後，這才打開手機給自己的上司發信息。
[檢測器未檢測到任何能量波動，可能也是因為那些神裝並未處於使用狀態下，仍需繼續觀察。]
在他的左手手腕上，就帶著一個出自特異局的手表樣式的檢測器。
剛才在喬思柳說明自己的實際感受時，借著人潮的遮掩，他也順利湊到了喬思柳的旁邊打開並使用了檢測器，並裝作是看時間的樣子在離得最近的時候看了眼最後的檢測結果。
但可惜的是，檢測器並未檢測到半點非人為的能量波動。
可看對方說話時信誓旦旦的樣子，再加上昨天江霄那邊傳上來的口述供詞，這個教會看著似乎也不是什麽糊弄人的騙局。
是因為這些神裝本身就極具隱蔽性，在並未使用的前提下不會顯示出異常，還是說那位神明的力量遠超於機械能檢測到的範疇？
截至目前為止，類似的情況還隻發生在如今的三大教會上。如果聖依教的隱藏實力真的能和那三大教會齊平，這個聖依教哪至於混得像是現在這麽差？
他可是看過警局那邊的資料了，聽說昨天教會的主教都被綁上了火刑架，眼看就快被活活燒死了。
江澤實在想不通原因。
因為實在沒有頭緒，目前似乎也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過剛才聽喬思柳說，她之後還會去張耀的公司，把以前遭受的一切都對等還給對方，或許這也是個方便他近距離觀察神裝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