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兼職
雖然亞索一直苦惱於自己任務的失敗,但實際上,他的所作所為,在艾歐尼亞、甚至整個符文之地,早就已經悄然掀起了一陣不一樣的風暴。
這陣風暴或多或少的影響了很多人的命運——比如現在,泰隆就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如果沒有亞索的話,也許泰隆會在杜·克卡奧的麾下,安心做一個刺客,做一柄藏在黑暗之中的利刃,但因為亞索的行動,整個艾歐尼亞的抵抗強度遠遠超出預期,再加上頻繁有豬隊友搞事情,杜·克卡奧難免生出一點別的心思。
雖然大將軍不求手下的所有人都是文武全才,但……好歹不能出現如厄加特那個蠢蛋一樣的白癡吧。
於是,出於鍛煉的考慮,這次的行動杜·克卡奧給予了泰隆更大的權限。
以往來說,泰隆的任務都是“規定時間,規定地點,幹掉規定的人”——但這一次,泰隆需要自己收集信息,自己製定計劃,自己幹掉目標。
工具變成了工具人。
換而言之,如果不是亞索到處搞事,泰隆也不會得到這樣這個親自製定刺殺計劃的機會——他隻會隻那柄刀,而不是持刀人。
而對於杜·克卡奧將軍的期許,泰隆也隱隱約約有些察覺——這次行動的情報需要自己去兌換而不是直接接收,這本身就有著不同於之前的意味。
這也是為什麽泰隆會選擇答應戰爭石匠這個節外生枝的條件,通常的情況下,泰隆是不會同意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混一些其他的東西進來的,但這次的任務實在是特殊,泰隆想要向杜·克卡奧將軍展示自己,所以才咬著牙,答應了戰爭石匠的條件。
……
在翻閱了亞索的相關情報之後,說實話,泰隆也感到了一陣棘手——這個家夥儼然是整個艾歐尼亞最大的刺頭,但他能夠活蹦亂跳到現在,顯然不是好處理的角色。
從情報上看,亞索不僅腦子靈活,而且戰鬥力也能很可觀,想要處理這種家夥,計劃必須足夠嚴謹,而且殺招必須在最後時刻顯現,還得是一擊必殺!
於是,謹慎起見的泰隆製定一個稍微複雜一些的計劃。
在這個複雜的刺殺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就是需要一些不怎麽靠譜的傭兵作為掩護。
而說起傭兵……這就是一個非常有趣的群體了。
當諾克薩斯攻破崴裏的消息傳開之後,諾克薩斯人自然是歡欣鼓舞,踴躍參軍,但在諾克薩斯之外,野心勃勃之輩也相當不少——這些人都想要趁著戰爭發一筆財。
於是,很多人以崴裏為突破口,乘坐大船接近軍港後改為劃小艇靠岸,借著諾克薩斯人打開的缺口,進入了艾歐尼亞。
這些人中有來自皮爾特沃夫的冒險者,有來自祖安的資深混混,也有來自比爾吉沃特的海盜水手,甚至還有來自恕瑞瑪的奴隸——而諾克薩斯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也願意給他們一點殘羹冷炙,換取處理一些小麻煩。
於是,傭兵這樣一個新的群體誕生了。
這些傭兵不是職業軍人,而是一群可以探險,可以殺人,可以尋寶,可以打探消息的群體,隻要給他們金幣,他們什麽都可以做。
之前素馬長老和永恩的賞金就是給傭兵們看的。
而現在,泰隆打算一方麵提高亞索的賞金,讓閑散傭兵給亞索帶來點麻煩;一方麵則是組織起一隊傭兵,作為第二層的掩護,到時候自己藏身在傭兵之中,進行最關鍵的刺殺。
就這樣,在泰隆的要求下,亞索的賞金終於超過了自己的老師和哥哥,而隨著他賞金一起傳遍艾歐尼亞的,還有他的高清無碼畫像。
與此同時,泰隆另花了一份錢,拉起了一隊傭兵,跟隨著自己一起向東而去——他雖然不知道亞索和無極劍派的確切位置,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的終點隻能是普雷希典。
刺殺的最好手段,就是以逸待勞。
……
當天傍晚,泰隆就見到了戰爭石匠為自己提供的那一隊傭兵。
這些聚集在崴裏外一片小樹林裏的傭兵們個個腆胸疊肚,臉上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他們有的上半身光著膀子,做弗雷爾卓德蠻族打扮;有的帶著海克斯護目鏡,手裏擺弄著泰隆看不懂的玩意;有的一口接一口的往自己的嘴裏灌著朗姆酒;有的皮膚黝黑正坐在地上默默祈禱……
還真是哪的人都有。
習慣性的藏身在陰影之中,泰隆仔細觀察著每一個人,最後在心裏給出了一個評價——烏合之眾。
不過,這群烏合之眾的氣勢還像那麽回事,由他們做第二重掩護,恰到好處!
然後,就在泰隆打算現身的時候,一陣騷亂傳來——那個喝酒的海盜似乎有點喝高了,他仗著酒勁和手裏的火槍,似乎打算調戲一個女人。
結果不僅調戲不成,這個倒黴蛋還被一抹寒光直接除了是非根!
聚集在這裏的男性傭兵們紛紛**一涼,而女性傭兵則是個個麵露興奮。
本來這種小事泰隆是不會在意的,但那個被調戲的女人卻讓他非常驚訝——栗色的頭發,冷酷的微笑,這貨不是之前的戰爭石匠嗎?!
你還有兼職的?!
雖然心裏滿是問號,但泰隆還是從陰影之中現身,順便幫助那個酒鬼結束了痛苦。
“注意你們的態度,傭兵們。”泰隆的臉龐完全藏在了兜帽下,語氣也低沉的可怕,“任務都已經收到了,現在就一起出發吧。”
傭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也有點懵,但還是按照約定,跟在了泰隆的身後。
一行人離開了崴裏,開始朝著普雷希典的方向前進。
而在當天的晚上,傭兵們結束了行軍,開始休息的時候,抓住了機會的泰隆找到了戰爭石匠。
“你怎麽會在這裏?”泰隆問出了自己憋了一路的疑惑,“而且還是一副傭兵打扮?”
“我是戰爭石匠啊。”壓低了聲音,對方滿臉的理所當然,“而眾所周知的,戰爭石匠可以是任何人,傭兵也不例外——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