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希臘詩歌

某天早上,鄧肯一行人到達維也納。稍微休整一下之後。他們就開始在維也納平民麵前舉行演出。合唱團的小男孩們吟唱古希臘詩歌,鄧肯則配合歌詞的意義舞蹈。

鄧肯在維也納期間,羅密歐不曾來看過她,當然,鄧肯也漸漸淡忘了這個人。她將自己的全部心力都奉獻在重振希臘合唱團上。關於私人生活方麵,她也結交了一些新的朋友,比如赫爾曼·鮑爾。

幾年前鮑爾曾經看過鄧肯的舞蹈。他對鄧肯從希臘帶回來的男童合唱團很感興趣,還在維也納的報上寫了許多推崇的文章。

那時候鮑爾約30歲,頭很大,覆蓋著茂密的棕發,並且還蓄著胡子。他經常在鄧肯表演結束後到旅館來找鄧肯聊天,他們常常徹夜長談。但是,這兩個人之間一直是純潔的友誼關係,沒有任何感情上的牽扯。不是鮑爾有什麽不好,而是鄧肯自從在布達佩斯和羅密歐分手後,她就打算將未來的時間和精神完全奉獻給藝術工作,避免重蹈覆轍。

鄧肯在維也納的演出又再度獲得成功。帶著獲得的財富,鄧肯一行人又前往慕尼黑。他們的合唱團在當地引起了一些教授和知識分子的注意。有位教授還為此做了一次演講,討論古希臘的詩歌和拜占庭的音樂。

大學生們對於鄧肯的表演更是感到興奮。但是他們明顯隻迷戀於鄧肯的舞蹈,而對合唱團宣揚的希臘詩歌並沒有任何興趣。

在這段時間裏,這些從希臘來的小孩們因為無法適應新的環境,而變得脾氣暴躁沒有禮貌。他們幾乎不停地要黑麵包、熟的黑橄欖和生洋蔥,如果餐桌上沒有這些食物,他們就會對侍者動粗。鄧肯沒有辦法,隻能在他們吃飯和睡覺的時候看著他們。

六個月之後,這些孩子們天使般的稚音慢慢變調了,他們也到了叛逆期,開始變得倔強而不服從管束。

經過多次焦慮的討論後,鄧肯決定送他們回雅典。她先帶他們到一家很大的百貨公司,為他們添置了一些新衣服,然後送他們乘火車返回雅典。這群男孩離開後,鄧肯暫時將複興古希臘音樂的事擱置一旁,轉而研究德國作曲家格魯克的作品。

在慕尼黑期間,鄧肯的家成了藝術圈和文藝界人士每星期聚會一次的場所。他們在這裏多次討論是否能將舞蹈歸於藝術的範圍內。德國人對每一項藝術都能深入地探討,而且都能嚴肅地考慮這些問題。鄧肯的舞蹈形式變成他們激烈辯論的一個主題。報紙上不斷刊出這些見解,他們有時候稱讚鄧肯是一個發現新藝術的天才,有時候又把鄧肯貶低為一個破壞者,破壞了傳統的古典舞蹈,如芭蕾舞等。

那些經常到鄧肯家的文藝界人士中,有一個叫卡爾·菲登的年輕人,他的額頭特別高,眼鏡後頭藏著一對敏銳的眼睛,他一直向鄧肯灌輸尼采的天才思想。他認為唯有尼采才能讓鄧肯真正明白自己所要追求的舞蹈意義。他每天下午都來找鄧肯,並用德文念一些尼采的作品給鄧肯聽。遇到鄧肯不懂的辭句,他便一一詳細解釋。

鄧肯沉迷在每天和卡爾相聚的時間裏,因此百般不願意接受葛諾斯希望她到漢堡、萊比錫等地做一次短暫演出的安排。鄧肯告訴葛諾斯,她對環球演出一點也提不起興趣,她的理想是創造一種嶄新的舞台動作和創立一所舞蹈學校。其實,建一所舞蹈學校一直是鄧肯的理想,從她小時候在這方麵的嚐試上我們就可以看得出來。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理想不但沒有被現實消磨,反而越來越堅定而強烈。葛諾斯顯然對鄧肯的這個想法感到沮喪,他不斷地嚐試說服鄧肯,倫敦以及其他地方已經開始有人模仿鄧肯的舞蹈、服裝和布景,深受觀眾的喜歡。可是鄧肯的信念十分堅定,這些新聞對她沒有產生任何影響。夏天來臨時,鄧肯決定前往拜雷特,去尋訪作曲家瓦格納的音樂淵源。這個決定令葛諾斯暴跳如雷,但是卻無可奈何。然而,還沒等鄧肯動身,瓦格納的遺孀就親自來拜訪她了。

鄧肯覺得瓦格納夫人是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女人,她有一副高大的身材,眼睛很漂亮;鼻梁稍微高了一點,前額寬闊。她非常精通哲學,許多藝術家的作品她都如數家珍,她對鄧肯的舞蹈藝術也很感興趣,並且提到瓦格納先生與鄧肯一樣最討厭芭蕾舞和它的服裝。接著她又邀請鄧肯到拜雷特演出,鄧肯也對她講述了自己想要建立一所舞蹈學校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