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守護,別再讓我擔心
第097章 守護 別再讓我擔心
下午,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變得陰沉起來,天空中飄著無數烏黑的雲,狂風陣陣,眼看就要下雨了。
陰涼的風,陣陣吹刮著周圍的樹木,發出了一陣“嘩嘩嘩”的聲音,十分刺耳。
富源山的山腳,樹木生長的十分旺盛,惟獨那一條寬敞的大路,十分平坦明亮。
此刻,大路中間,正上演著驚心動魄的一幕。
幾十個刺客將皇後的馬車包圍,皇後帶來的侍衛已經死傷過半,地上已經倒下了不少屍體,有黑衣人的,更多的是皇後身邊帶來的侍衛。
青然和侍衛長正在跟數名刺客廝殺,自己都照顧不來,根本沒有時間去擔心上官輕兒那邊的情況。
上官輕兒擺脫了正在糾纏自己的暖光刺客之後,就風一般的撲向了那驚慌失措的皇後,一把將她推倒在地,而她自己的手臂卻沒能來得及躲開,被容紫菱手中鋒利的短劍狠狠刺進手臂中。
“嗯……”上官輕兒咬著牙,悶哼一聲,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起來。但她並不後悔自己這個時候救了皇後,因為,不管這個女人對自己多差,她都是夏瑾寒的母親,她心裏始終都是愛著夏瑾寒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她理解皇後對夏瑾寒的關懷,雖然她並不認同皇後的做法。
容紫菱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本是想趁著上官輕兒沒注意自己,偷偷靠近皇後,然後再從背後給上官輕兒一刀的。
如今,被邱雲夢從身後這一推,她就變成了是要刺殺皇後的刺客了。
當然,最讓容紫菱驚訝的是,邱雲夢居然在自己的身後,給了自己一刀。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邱雲夢。
而邱雲夢則是冷冷的看著容紫菱,手中的劍往前一送,用力的,狠狠的刺進了容紫菱的背,疼的容紫菱一陣抽搐。
看到容紫菱的表情,邱雲夢驚慌的鬆手,一臉痛苦的看著容紫菱,哭道,“容妹妹,你為何,為何要對娘娘下手,你好狠的心。”
上官輕兒捂著手臂,緊張的扶起皇後,道,“娘娘,你沒事吧?”
皇後顯然沒有想到這一幕會演變成這樣,邱雲夢撞上了容紫菱,而容紫菱又拿著劍對自己撲來的時候,皇後以為自己這一次是凶多吉少了。她怎麽都沒想到,上官輕兒會在這個時候衝過來,幾乎是不要命的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了自己。
如今,她的手臂都已經受傷了,她關心的卻是自己……
皇後眼底有些濕潤,從地上爬起來,緊張的道,“本宮沒事,輕兒,你的手怎麽樣了?”
上官輕兒笑著搖搖頭,咬著牙,從身上撕下一塊布將傷口包起來,就聽到了邱雲夢的話,冷笑,道,“邱小姐,你可看清楚了?是容小姐要對娘娘下手麽?”
邱雲夢心底一驚,心想,莫不是露出破綻了?
但又覺得上官輕兒不可能看到自己的動作,她明明做的很小心,而當事,上官輕兒還在跟另一個黑衣人打鬥,怎麽可能顧及這邊呢?
於是,可憐兮兮的點頭,一邊抹淚,一邊驚慌的看著倒在地上,痛苦不已的容紫菱,道,“郡主,夢兒說的句句屬實,方才夢兒看到容小姐手裏拿著短劍,分明是要刺向皇後娘娘的。為了阻止容小姐,夢兒才會激動的跑過來,沒想到,沒想到不小心摔倒,差點害了娘娘不說,還,還傷到了容小姐。”
邱雲夢說著,又慌忙蹲下身子,緊張的道,“容小姐,你怎麽樣了?你,你為何要對娘娘下手了,若不是看到你,你對娘娘下手,夢兒又豈會不小心傷著你了。”
容紫菱咬牙,忍著劇痛,痛苦的道,“邱雲夢你個卑鄙小人!”
邱雲夢的臉色微變,驚慌失措的道,“容小姐,你這話是何意?”
“你繼續裝,哼。”容紫菱沒有傷到要害,但身體傳來的疼痛,還是讓她精神恍惚,渾身無力,臉說話都覺得費力。
但是,就算再痛苦,她也不能放過邱雲夢。
容紫菱忍著劇痛,咬著牙,抬手就將匕首刺向邱雲夢。
邱雲夢早有察覺,又怎麽會讓容紫菱傷到?她假裝害怕的退後兩步,跌倒在了地上,隨即爬著來到皇後身邊,道,“娘娘,娘娘,容小姐要殺我,救救我。夢兒也是為了娘娘您的安危,方才才會誤傷了容小姐的啊……”
皇後方才心裏害怕,也沒看清楚容紫菱和邱雲夢到底是誰先出手的,所以一時間也有些犯傻了。
上官輕兒卻是看的一清二楚,一把擋在皇後跟前,目光犀利的看著邱雲夢,“邱小姐,戲演夠了,還是回到現實吧。”
邱雲夢的臉色一變,故作不解的看著上官輕兒。
上官輕兒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今日跟著娘娘一起出來的目的嗎?娘娘慈善,沒懷疑你們,但你們早已經露出破綻。”
說著,又一臉沉痛的道,“娘娘待你們這麽好,你們為何還要對她動手?方才,若不是你推了容小姐一把,容小姐又如何會差點傷著娘娘了?”
聞言,容紫菱點頭,額頭滿是冷汗,“小郡主,所言極是,我並無害娘娘之心……都是邱雲夢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容紫菱說著,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一下子從地上站起來,就對著邱雲夢撲過去。
邱雲夢知道現在說再多也沒有用,便咬著牙,抽出手中的短劍,跟容紫菱打了起來。
“啊——”不遠處傳來了流花的驚呼聲,上官輕兒才想起方才流花以及出來幫自己了。流花的武功不高,怎麽能打得過那些人呢?
上官輕兒拉著皇後,道,“娘娘,你跟在我後麵,千萬別走遠。”
“輕兒,你……你沒事吧?”皇後有些擔憂的看著上官輕兒還在流血的手,心裏很是不安。
她一個活了大半輩子,並且一直站在高處的女子,居然要一個小孩子來保護,這讓她覺得羞愧的同時,也是滿滿的感動。
“我沒事,小傷。”上官輕兒笑了笑,拉著皇後就來到流花身邊,幫流花對付那個黑衣人的同時,對流花道,“流花姐姐,你帶娘娘先離開這裏,刺客人數太多,發信號讓人過來。”
流花也知道上官輕兒受傷了,有些不忍的看著她,“郡主,可是你……”
“我撐得住。”上官輕兒眼底一片堅決,話音一落,便將流花推開。
流花心裏明白上官輕兒的意思,她不想讓皇後受傷,所以,作為上官輕兒的貼身侍婢,她必須要執行上官輕兒的命令。
“是,郡主。”流花咬牙,說完就對著天空發出了信號,讓夏瑾寒的人趕過來。
然後,轉身扶著皇後,道,“娘娘,快走。”
“好。”皇後哪裏還敢繼續留在這裏呢?雖然很擔心上官輕兒,但是也明白自己留在這裏隻會成為上官輕兒的累贅,所以趕緊跟著流花離開了。
皇後帶來的幾個宮女,還有一個是活著的,也趕緊跟著皇後離開了,其他人都死的死,傷的傷,侍衛們已經倒下了大半,青然還在跟兩個高手對抗,局麵對上官輕兒他們非常不利。
上官輕兒本身的武功不算很高,但因為有內力護體,打起架來也一點都不示弱,讓黑衣人們都十分驚訝這個看起來脆弱的小孩,都沒想到,他們以為很簡單就能殺掉的目標,居然這麽強悍。
不少黑衣人都隻是受了輕傷,突破了重圍,就對著上官輕兒衝來。
他們的目標是上官輕兒,所以,哪怕她隻是個孩子,如今他們也不敢輕視她了。
上官輕兒前後都是敵人,顯然有些應付不過來。方才她緊急之下,為了救皇後,已經使用了金蠶蠱,這個時候要是再用,也許會被人發現異樣,但,如今要是不用,要死的人,恐怕就是她了。
上官輕兒咬著牙,運功,雙眼瞬間變得通紅,體內的內力快速的運轉,濃濃的殺氣,幾乎叫周圍的人顫抖。
但,她還來不及使出絕招,就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瞬間飛到了她的身邊,手中一柄長劍,舞起一朵朵劍花,身形漂亮的旋轉著,不過眨眼的功夫,她手中的長劍就刺傷了好幾個圍在上官輕兒身邊的敵人。
原本有三個黑衣人圍著上官輕兒,這突然出現的黑衣女子,一劍就刺傷了兩個,身形穩穩的落在了上官輕兒的身後,聲音清冷,似乎還有些激動,“小郡主,你沒事吧?”
聽到這個聲音,上官輕兒那雙通紅的眸子一下子變得清明起來。收起自己的內力,上官輕兒欣喜的轉身,當看到身後那個渾身冰冷,神色淡漠,眼底卻閃著激動,嘴角微微勾起的冷酷女子時,上官輕兒清澈的眸子裏滿是激動,拉著她的手,叫道,“梨花姐姐,你回來了。”
沒錯,這突然出現的黑衣女子,就是多年前曾陪伴在上官輕兒身邊,後來又因為某些事情跟上官輕兒分開的梨花。
此時的她,渾身依然帶著一股冰冷的氣息,白皙的臉,淡漠如水,寫滿了生人勿近。但那雙漂亮的眼睛裏卻閃著激動和欣喜,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分開這麽多年,梨花心裏自然也是很想念上官輕兒的。她離開的時候,上官輕兒年紀太小,根本不會照顧自己。
她總是在擔心,上官輕兒習慣了有她在身邊陪著,照顧起居,如今自己離開了,上官輕兒會不會不習慣?流花能不能將上官輕兒照顧好?上官輕兒不是還那麽調皮可愛?這麽多年了,她是不是還跟當初一樣可愛,一樣善良呢?
半個月前,遠在北疆的梨花就收到了夏瑾寒的消息,讓她盡快趕回來,時刻守在上官輕兒身邊。
梨花三天前就回來了,隻是,沒有夏瑾寒的命令,她一直沒有出現在上官輕兒麵前,一直在暗處,默默的陪著她。
今日遇到這樣的事情,她本是早就要出來的,沒想到上官輕兒已經不再是小時候那樣懦弱,她已經能保護好自己了。所以,梨花一直躲在暗處,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直到方才,看到上官輕兒受傷,還是要拚命的保護皇後,她終於忍不住了。
“是,梨花,回來了。”梨花嘴角含笑,眼眶有些濕潤。
上官輕兒撲過去,抱著她,笑道,“回來就好了,輕兒很想你。”
梨花低頭,看著上官輕兒嬌小的身子,緊緊抱著自己的樣子,真有一種是見到自己女兒一般的感覺。
不過,她們都明白,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見有人趁機衝過來,想偷襲,上官輕兒和梨花幾乎是同時出手。
“砰”的一聲,梨花身後的黑衣人和上官輕兒身後的黑衣人同時倒地。
上官輕兒鬆開離開,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彌漫著一層霧氣,顯得她越發的可愛動人,她的聲音,依舊如當初一樣動聽,“梨花姐姐,你越來越厲害了。”
梨花輕笑,道,“小郡主也長大了,已經可以保護自己了。”
上官輕兒搖頭,跟梨花背靠背,對著周圍湧上來的敵人,一邊反擊,一邊回答,“不,我還希望能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
保護自己,還不夠,她還要更加強大一些才是。
梨花心底一顫,眼中閃過一抹堅決,在心裏道:你去保護你要保護的人,而我,來保護你。
有些話,不需要說出來,因為自從四年前上官輕兒救了她一命開始,她的就是為上官輕兒而活的了。
有了梨花的加入,上官輕兒打起來就輕鬆多了,用力揮舞著手中的軟劍,一點一滴的擊退敵人,絲毫不馬虎。
青然和護衛首領終於將原來的幾個對手打敗,但很快就有新的對手加入,依然走不開。
流花和一個宮女護送皇後上了馬車,趁亂無聲無息的離開了,上官輕兒抬眸,看著慢慢遠去的馬車,剛要鬆一口氣。
卻見幾個一身粉色衣衫的邱雲夢不知何時已經將容紫菱放倒在了地上,正瘋了似得騎著馬,追上前麵的馬車,手中的弓箭,已經滿弓,利箭隨時都會射出。
“該死!”上官輕兒咬牙,對梨花道,“梨花姐姐,這邊交給你了,小心點。”
梨花一劍將自己前麵的敵人解決掉,也看到了邱雲夢的動作,心裏一驚,道,“郡主小心。”
但上官輕兒已經衝了出去,梨花要阻止已經來不及,而她的身前,又還有敵人,她根本走不開,隻能咬著牙,加快的動作,快點將這些礙事的黑衣人解決掉,方能衝過去幫上官輕兒。
“嗬嗬,哈哈……皇後是嗎?你跟上官輕兒一樣,都該死。”邱雲夢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一雙陰冷的眼睛,瞄準了皇後的馬車。
上官輕兒知道自己就算趕過去,也阻止不了邱雲夢射出那一箭,若是射偏了也就罷了,若是傷到了皇後或者流花等人,那就糟糕了。
她深呼吸,騎著馬飛快的跟上邱雲夢的同時,將體內的功力運轉,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了手上,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慢慢的染上了鮮血一般的紅色,紅的詭異,紅的嗜血。
“去死吧,哈哈……”邱雲夢瘋狂的笑著,就要鬆開手中的箭。
而上官輕兒已經騰空而起,施展輕功,逼近邱雲夢,手中的凝聚的力量,在一瞬間爆發,無數刺眼的銀絲,在這昏暗的大地上,綻放出了耀眼的光芒,用光速刺進了邱雲夢的身體,隨即,瞬間消失在了空氣中,仿佛方才那一道刺眼的光,是人們的幻覺一般。
邱雲夢也隻覺得渾身一陣刺痛,身子像是被什麽東西定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原本馬上就要射出去的箭以及張滿了的弓,從她的手中掉落,發出了清脆的落地聲。
身體上的疼痛感,由最初被螞蟻咬了一口的感覺,慢慢的放大,最後轉化成了刺骨鑽心的痛。
邱雲夢低頭,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那一身被細小的東西隔破,幾乎沒有割痕卻開始一片一片的掉落在地上的衣服,雙眼滿是驚恐。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剛剛,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她會覺得全身都好痛?
邱雲夢情緒激動,呼吸急促,低頭看著自己以及**在空氣中的肚子,那上麵,看不到任何傷口,也沒有鮮血,但,卻像是被什麽東西從身體的內部切開了她的身體一般,痛不欲生。
不,何止是痛不欲生,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因為,她的身體已經痛到沒有知覺,甚至開始不聽話的,僵硬,從馬上一點一點的倒下,掉落在地上……
“砰”的一聲,邱雲夢的身體從馬背上掉落,雙眼睜得大大的,眼中寫滿了驚恐。
邱雲夢始終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會就這麽死了,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好可怕。
上官輕兒已經飛身落回了自己的馬上,騎著馬,慢慢的來到邱雲夢跟前,居高臨下的睥睨她,聲音稚嫩,卻冰冷,“你傷了我,我還能留你一命,但你若傷害我在乎的人,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她還沒死嗎?邱雲夢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一張嘴,鮮紅的血絲就從她的嘴角流了出來,“你,上官輕兒,是你……”
上官輕兒沒有回答她,而是舉起手中的劍,用力的刺向邱雲夢的胸口。
也許邱雲夢未必知道方才那可怕的東西是金蠶蠱,但為了避免她將方才看到的東西泄露出去,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上官輕兒必須當機立斷,殺了邱雲夢,以免後顧之憂。
因為,若是自己會金蠶蠱的事情傳了出去,對外界的影響絕對是巨大的,而且很可能會給她會夏瑾寒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她,不能冒險。
但她的劍還沒來得及刺進邱雲夢的身體,就被一柄利劍擋住了。
上官輕兒眯起眼睛,抬眸,在看到那人一身黑色的長袍,臉上帶著一個麵具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驚訝。
是他……
他這個時候出現,就不怕露陷嗎?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上官輕兒冷笑,當即就跟那高大的男人打了起來。
但很顯然,上官輕兒完全不是那男人的對手。方才的金蠶銀絲,已經消耗了她很大的體力,加之她原本就跟那些黑衣人打了許久,有些累了,這黑衣人的武功本就在她之上,繼續打下去,她肯定會輸的很慘。
上官輕兒的手已經有些顫抖,身體被汗水浸透,但她沒有絲毫鬆懈和退縮,因為她知道,夏瑾寒的人快就會趕來了,她要撐住。
要是能將這個男人抓住,便可以順利為夏瑾寒除去一個強勁的敵人。
但她的想法顯然是太天真了,這些年,連夏瑾寒都不能徹底打敗的人,她一個小丫頭,又怎麽能輕易做到呢?
“你,不是我的對手。”男人冷笑著,躲過上官輕兒的攻擊,一個旋身,手中的長劍,就抵在了上官輕兒的脖子上。
上官輕兒心底一驚,暗罵這人陰險,心裏有些難受,以為自己的小命就要在今天交代出去了,正想著要不要留下什麽遺言。就感覺自己脖子上的長劍被人彈開了,而她的身體一輕,已經被人丟向了空中。
隻見那人手中白色的玉扇一陣飛舞,無數暗器,帶著一股強大的風,對著那黑衣麵具男飛射了過去。做完這一切不過是幾秒鍾的時間,隻一眨眼的功夫,那匆忙趕來的、神仙一般高大俊逸的白衣男子就飛身,一把接住了上官輕兒的身體,安然的落在了地上。
上官輕兒落入了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感覺那人呼吸急促,似乎是來的很匆忙,渾身散發著熱氣,他身上特有的清香,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知道,是他來了。
上官輕兒抬眸,一雙清澈的眸子,對上了他擔憂、不安、緊張的鳳眸,心裏一陣感動。
“砰砰”一道墨綠色的身影,已經加入了戰爭,跟那黑衣麵具男打了起來。
而夏瑾寒則是抱著上官輕兒,感受她微微顫抖的身子,臉色變的很難看。“受傷了?”他的聲音,有一絲顫抖。
上官輕兒靠在他懷裏,閉上眼睛,低聲道,“嗯,小傷,沒事。”
小傷怎麽會這麽難受?夏瑾寒不相信的將她的身子檢查了一邊,果然隻在她手臂上發現了一處不深不淺的傷口,眼底閃過一抹疑惑。而後,手飛快的搭在她的手腕上,感受到她內力的變化和絮亂,那張原本就很冷漠的臉,此刻變得越發的難看,黑如鍋底。
他咬著牙,渾身都是怒氣,“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還沒能學好金蠶蠱,不許隨便使用,你就聽不懂麽?”
“嗯……”上官輕兒靠在他懷裏的那一刻,神經就瞬間鬆懈了下來,閉上眼睛,疲憊的一動也不想動,甚至連說話都覺得疲憊。隻給了一聲低吟,便嘴角含笑的靠在夏瑾寒懷裏,慢慢沉睡了過去。
看到她居然睡著了,夏瑾寒又好氣又好笑,原本一肚子的怒氣,一大堆想要警告她、責罵她的話,都在看到她安靜而又疲憊的睡顏時,化為了烏有。
罷了,這其實不怪她。若不是自己整日忙著別的事情,沒有猜透她此行會有的危險,她便不會受傷。
再者,麵對這麽多強大的敵人,她方才若是不用必殺技,也許被殺的人,就是她了。
是他的錯,他以為今日的陰謀不過是邱雲夢和容紫菱想要對上官輕兒下手,那人,最多也就派幾個刺客一邊作亂,有梨花和青然在,根本傷不了她。
而他今天顯然是被人算計了,那人設計讓他在京城裏忙碌,根本無瑕顧及上官輕兒,然後就趁機對上官輕兒下手。要不是收到了流花的暗號,也許,他現在還沒有趕來。
他真不敢相信,要是他來遲一步,會看到什麽樣的畫麵。
是他失算了。沒想到那人是鐵了心的要她的命,竟是這麽卑鄙的法子都使出來了……
輕聲歎息,心疼的看著在在懷裏熟睡的小丫頭,夏瑾寒隻覺得,被她這般信任依賴的感覺,很美好,很幸福,同時也很心酸。
因為,直到他出現的前一刻,她,還在拚命的跟那些強勁的敵人對抗,用她嬌弱身子,去保護那不遠處的女人。不知為何,這一刻夏瑾寒竟有些恨皇後,若不是她,上官輕兒就不會受傷。
青雲跟那黑衣人打了好一會,黑衣麵具男見情況不對,便一把抱起地上隻剩下半條命的邱雲夢,逃之夭夭了。
青雲本要追上去,但被夏瑾寒製止了。就算追上去,青雲也不是那人的對手。
青然和梨花那邊,也已經將刺客都解決的差不多,有了夏瑾寒的人加入,很快就將那些此刻打倒,抓了兩個活口,丟到了夏瑾寒前麵,跪下。
“殿下。”青雲梨花和青然來到夏瑾寒跟前,低頭看著地上的兩個黑衣人,似乎在跟夏瑾寒請示下一步的動作。
“帶回去,晚些本宮會親自審問。”夏瑾寒冷眼看著地上那兩個固執的刺客,語氣冰冷。
“寒兒……”不遠處的流花以及停下了馬車,皇後急急忙忙的下了車,朝著夏瑾寒身邊趕來。
夏瑾寒轉身,目光冰冷的落在皇後的身上,嚇得皇後一驚,愣在了那裏,差點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寒兒,為何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皇後瞪大了雙眼,眼底滿是委屈。
隻是,當她看到夏瑾寒懷裏那個安靜沉睡的小女孩之後,皇後明白了夏瑾寒眼中對自己的恨意是何故了。
難道,那個小丫頭真的比自己在他心裏的地位還要重要了嗎?他為了她,居然……
想起方才上官輕兒不顧自己性命保護自己的樣子,皇後又實在對上官輕兒恨不起來,隻好調整自己的心情,來到夏瑾寒身邊,有些擔憂的問,“輕兒怎麽樣了?她,沒事吧?”
夏瑾寒低頭,目光看到上官輕兒那可愛的小臉的時候,才溫柔了許多,語氣冰冷的回答,“你看她,像沒事嗎?”
這冰冷的聲音,終於讓皇後臉上的笑意再也掛不住,她眼底滿是失落和憂傷,低著頭,心裏難受不已。
她一直最引以為傲的兒子,竟開始恨她了麽?那她這麽多年的努力,又是為了什麽?
這個時候,似乎聽到了什麽,上官輕兒慢慢睜開了雙眼,大大的眼睛,帶著幾分疲憊,幾分朦朧,呆萌的看著夏瑾寒,小手,輕輕拉了拉他的衣服,低聲道,“哥哥,不要怪娘娘,不是她的錯。”
夏瑾寒蹙眉,看著上官輕兒呆萌的樣子,心中一陣悸動,激動過後,又有些心酸。他抱緊她,點頭道,“嗯。”
上官輕兒眨了眨眼睛,小嘴微微嘟起,道,“她是你母親。”
母親?
這兩個字,讓夏瑾寒和皇後都同時愣住了。
她的意思是,因為這是他的母親,所以她才這麽不顧生命的去保護皇後,才會不管皇後再怎麽刁難,都不曾對皇後有敵意麽?
也是因為,那是他的母親,她才不讓他生氣,不讓他怨恨這個不稱職的母親麽?
而皇後想到的卻是,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母親這個詞了,站在高位太久,她甚至都忘記自己還是個母親,隻是一味的追求孩子的地位,忘記了很多很多美好的事情,也忘記了去關注孩子的成長和變化,忘記給他們該給的愛了。
上官輕兒一句話,讓這一對差點遺忘了何謂親情的母子的內心,掀起了一股巨浪。
想起夏瑾寒小時候可愛的樣子,想著他長大後的冷漠和疏離,皇後心中一陣愧疚,深呼吸,低著頭道,“寒兒,是母後不好。”
她是夏國的皇後,自從當上皇後,她幾乎沒有在任何人麵前低過頭。如今,卻因為一句話,對夏瑾寒低頭認錯了。
夏瑾寒心裏也有些愧疚,畢竟這個人是他的母親,連上官輕兒都懂的道理,他卻忘記了。
隻怪,這些年來的經曆,早已經讓他忘記了親情,而皇後,也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像個母親一樣關心過他了,讓他覺得,這個母親,似乎已經可有可無。
如今才覺得,其實,不管皇後曾經做過什麽,她都是他的母親,他似乎,不該那般對她……
“是孩兒不懂事。”夏瑾寒冷冷的一句話,卻已經是退讓了好幾步。
皇後臉上的愧疚也化成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雖然夏瑾寒的話聽起來一點歉意都沒有,但皇後知道,他已經退步,而且跟自己一樣,內心已經有了深刻的感觸。
短暫的沉默過後,就是無邊的尷尬。
上官輕兒輕輕拉著夏瑾寒的衣服,道,“咱們,回去吧。”
夏瑾寒點頭,抱著她去了一輛剛趕來的馬車,冷冷的丟下一句,“流花,梨花,扶皇後過來。”
流花和梨花聞言,立刻扶著皇後,小心的跟著夏瑾寒,上了馬車。
青然跟一些侍衛留下清理現場,青雲則是跟幾名暗衛一起押著那兩個刺客離開了。
這一場驚心動魄的風波,就這麽落下了帷幕。
容紫菱已經被邱雲夢所殺,邱雲夢生死未卜,被人帶走了,二十多個黑衣人,隻有兩個留下活口的,而且已經被抓。
同樣,皇後這邊帶來的侍衛,除了護衛首領之外,死傷特別嚴重。這一場戰鬥,不管對哪一方來說,損失都是巨大的。
上官輕兒靠在夏瑾寒的懷裏,因為方才太過拚命,她現在是全身無力,動也不動了,隻想靠在這個舒服的懷抱裏,沉沉的入睡。
皇後坐在夏瑾寒的對麵,微微低著頭,眼中有著愧疚和歉意,似乎還在回憶過去的事情。
她不時看向上官輕兒和夏瑾寒,看到他們這般和諧的在一起的樣子,也再不覺得刺眼了。
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早就已經注定了,她執意想要改變,隻會讓自己變得傷痕累累。而夏瑾寒,也不會感激她,反而會恨她。
罷了,這些年輕人的事情,她不再去管就是了,就這樣,隨他們去吧……
一瞬間,皇後似乎蒼老了許多,同時,也看透了許多。
這一次福緣寺之行,給她太多的感觸,讓她覺得,過去那些年的鬥爭,變得絲毫沒有意義了。
……
上官輕兒因為金蠶蠱,損耗了大量的體力和內力,這一覺,竟是從半路上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期間,連飯都沒有吃一口。
夏瑾寒知道她累著了,也沒叫醒她,就一直陪在她身邊,看著她沉睡的可愛模樣,嘴角始終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上官輕兒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嘴角含笑,溫柔看著自己夏瑾寒那俊美的臉。迷蒙的大眼睛,輕輕眨了眨,呆萌的看著他,砸吧砸吧小嘴,含糊的道,“親愛的,早啊。”
“這都中午了,還早?”看到她醒了,夏瑾寒嘴角的笑容越發的燦爛,手習慣性的捏著她肥嘟嘟的小臉,輕輕揉著。
上官輕兒打了個嗬欠,像一隻剛睡醒的小貓咪一般,乖巧的蹭了蹭夏瑾寒的手,閉著眼睛,道,“是嗎?中午了……”
說完,好一會,才慌忙明白自己方才那話的含義,猛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驚訝的問,“中午?我不是去福緣寺了嗎?”
夏瑾寒嘴角抽了抽,拉著她躺下,將她按在自己懷裏,道,“那是昨天的事情了,怎麽,睡一覺,傻了?”
咳咳……
上官輕兒臉色一紅,抱著夏瑾寒蹭了蹭,道,“好舒服,不想起來了。”
昨天那一戰,她真的是累到不行,尤其是,她發現,當她使出金蠶銀絲的時候,體內明顯的內力消耗,幾乎讓她承受不住。
按理說,她身體裏有從後山迷林得到的二十多年內力,對一個八歲的孩子來說,那已經是很強大很巨大的能量。但她使用金蠶蠱的時候,卻還是覺得匱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上官輕兒微微皺著眉頭,怎麽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終於忍不住問夏瑾寒,“親愛的,為什麽我每次用金蠶銀絲,都會覺得很累?”
她不問還好,這一問,夏瑾寒的臉色立刻變了,周圍的空氣,瞬間降低了好幾度。
他櫻色的紅唇微微張開,聲音冰冷無比,“我還以為你是不想活了?告訴你多少次,你現在還不能運用自如,亂來的話,極有可能會被反噬。而且,你體內的內力,大多數用來壓製金蠶蠱,你這般用法,首先就要衝破束縛,能不費勁兒麽?”
上官輕兒吐了吐舌頭,低著頭,愧疚的道,“人家知道錯了,要不是情況危急,我也不會這樣的……”
夏瑾寒緊緊抱著她,聲音還是那樣的冷漠,“所以,今後留在我身邊,哪裏都別去。不要再讓我擔心了。”
隻要她不離開他的視線,他就能保護好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上官輕兒鼻子一酸,差點就哭出來。
她何嚐不想留在他身邊哪裏都不去呢?可是,她……
緊緊抱著他,上官輕兒點頭,口是心非,“好,輕兒不會再讓你擔心了。輕兒今後,一定乖乖的。”
夏瑾寒無聲歎息,眼中閃著一抹淡淡的憂傷,但最終還是被掩飾了,隻剩下無邊的平靜,“餓不餓?”
被這麽一說,上官輕兒才覺得自己造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立刻點頭,道,“好餓,我想吃雞腿。”
夏瑾寒這才露出一抹笑容,“好,起來把。”
上官輕兒點頭,乖乖的坐起來,伸手要去拿衣服,卻覺得手臂上傳來一陣疼痛,驚呼出聲,“哎喲……”
夏瑾寒慌忙拉住她的手,不讓她亂動,雖然眼神很冷,語氣卻帶著乖壞,“叫你不聽話,知道疼了吧?”
“嗚嗚,好疼。”上官輕兒嘟嘟嘴,清澈的大眼睛裏盈滿了淚水,委屈的看著夏瑾寒。
夏瑾寒拿過衣服,親自幫她穿上,道,“知道疼,便別再調皮逞強了。”
她哪有調皮哪有逞強啊?那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好不好?
上官輕兒撇撇嘴,雖然很想反駁,卻在夏瑾寒無微不至的伺候下,沒有了任何怨言。
如果,受傷了能得到他這般親力親為的待遇,其實也算是不錯的吧?
咧嘴,幸福的一笑,上官輕兒嬌嫩水潤的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光芒,直直照進了夏瑾寒的心底。
就是這種幸福的笑容,他希望,能一直停留在她臉上,永遠都不要消失。
她的笑容,是他要守護一輩子的東西,他,定不會再讓她流淚。
……
是夜,剛夏國大雨的地麵上,蒸起了層層熱浪,街道上的行人,寥寥無幾,整個京城都被黑暗包圍著,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某處地下室,一個衣衫破爛,發絲淩亂,渾身髒兮兮的女子,被丟在了一張稻草鋪著的木板床上。
床前,一身黑色長袍的男子帶著銀色的麵具,在微弱的燭光下,反射著詭異的光芒。
“噗……”的一聲,一盆冷水潑到了躺在床上那女子,也是就是邱雲夢的臉上。
邱雲夢嘴裏發出一聲呻yin,幽幽的睜開眼睛,渾身上下強烈的劇痛,立刻侵襲而來,痛的她全身抽搐,臉色猙獰。
而那一身黑色長袍的男子,眼裏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和可憐,隻是用冰冷的聲音,問,“她對你,做了什麽?”
那一刻,他分明看的很清楚,邱雲夢拉開弓,手中的箭差一點就要射出去了。卻不知道為何,上官輕兒在空中一躍而起之後,邱雲夢就定在了那馬背上,隨即渾身僵硬的倒下了。
他在不遠處也看到了,上官輕兒雙手發出的那東西,雖然隻是一閃而過,但卻很清晰的撞進了他的眼球。銀色的絲線,很細,幾不可見,詭異而又神秘。
那到底是什麽東西?是他的幻覺,還是真實的存在?
他想不明白,所以,當時就愣住了。
他本以為,邱雲夢從馬背上掉下來,就已經死了,沒想到上官輕兒還在跟她說話。
看到邱雲夢沒死,他明知道夏瑾寒就要過來,卻還是冒著危險衝了過去。目的有兩個,一個是救下邱雲夢,詢問她關於上官輕兒的事情。二是,上官輕兒不是他的對手,被他逼急了,也許還會再使出那奇怪的招式,屆時,他就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
但他沒想到,夏瑾寒會來得這麽快。所以,最後隻能帶著邱雲夢離開,事後再好好研究了。
聽到男人的話,邱雲夢渾身縮成了一團,不住的抽搐著,張嘴,卻隻吐出了很零碎的聲音,“好,痛,好痛……”
男子眯起眼睛,狠狠瞪著邱雲夢,陰鷙的眼睛,殺氣騰騰,“我問你,上官輕兒到底是怎麽讓你受傷的,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說出來,否則,便讓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如今她已經,生不如死了。
邱雲夢眼角有幾滴淚水滑出,真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但是,她努力了這麽多年,就是為了那個男人,如今她還沒得到,怎麽能就死了?她不甘心啊……
所以,她咬著牙,手緊緊的抓著身下的床板,發出了一陣可怕的“嚓嚓嚓”的聲音。
“我,沒看到,身體,好像被無數鋒利的針,刺穿了一樣。好痛,好痛……主人,夢兒,不想死……”邱雲夢伸手,用力的抓住男人的手,眼底滿是不甘,“求求你,救救夢兒……”
被無數鋒利的針刺穿?
男人眯起眼睛,似乎在腦海裏搜尋跟這描寫相關的武功,卻沒有找到符合的。
而邱雲夢,因為疼痛,用力的抓緊了男人的手,嘴裏叫著,“好痛,好痛,啊——”
男人感覺到一陣疼痛,陰鷙的雙眼閃過一抹戾氣。大手一揮,“砰”的一聲,邱雲夢就被他拍的飛了出去,一頭撞上了床頭,暈死了過去。
男人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厭惡的從懷裏拿出手帕擦了擦,這才轉身,再沒有看邱雲夢一眼,離開了地下室。
……
幾乎是同一時間,太子府的地牢裏。
夏瑾寒一身白色的長袍,宛如神祗一般高貴優雅,踏著不緊不慢的腳步,走在那陰冷潮濕的地牢裏。地牢裏的條件很惡劣,到處都是腐臭,又髒又臭。
但,即便在這樣的環境下,他依然高貴的跟仙人一般。
上官輕兒並肩走在他的身側,小手緊緊拉著他的大手,嬰兒肥的小臉上,笑容不再,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依然清澈如許。
夏瑾寒本是不讓她跟著來的,但是上官輕兒卻固執的吵著要來跟他一起。每次上官輕兒拿出必殺技,用她清澈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夏瑾寒的時候,他總是沒辦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這畢竟也不是很危險的事情,於是夏瑾寒便帶著她一起來了。
兩人並肩進地牢最裏麵的一個房間,身後跟著寸步不離的梨花和青雲。
監牢的大門打開,一眼就看到了裏麵那個被綁在刑架上,已經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黑衣人。
上官輕兒見他也不過是十幾二十歲的樣子,很年輕。但他的功夫卻不低,想必是很小就開始訓練的。
一旁的獄卒看到夏瑾寒過來,很勤快的拿來了冷水,潑在那那人的身上,大聲的叫道,“快醒醒,醒醒。”
上官輕兒安靜的站在夏瑾寒身側,看著那黑衣人睜開眼睛,氣息奄奄的抬起頭,冷眼看著夏瑾寒。
夏瑾寒神色淡然,櫻色的嘴唇輕啟,聲音冰冷,開門見山,“什麽人,派你們來刺殺娉婷郡主的?”
聞言,那黑衣人嘴角微微勾起,冷笑道,聲音虛弱,“就算殺了我,也不會告訴你的。”
夏瑾寒眼底閃過一抹笑意,道,“是麽?你確定,不說?”
黑衣人固執的別開了頭,那髒兮兮的,傷痕累累的臉上,帶著一抹堅決,顯然是打算死也不開口的了。
上官輕兒眼珠子轉了轉,剛想問夏瑾寒,為何這裏隻有一個黑衣人。就聽夏瑾寒道,“你以為你不說,本宮就不知道了麽?你的同伴,已經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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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去了她的初戀,失去了她的閨蜜,失去了一位對她無微不至的溫暖的男孩。
那一年的生命中也多了一個意外的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