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愛文學的發明家

一提到諾貝爾,大家想到的就是炸藥。很少有人知道,諾貝爾自幼酷愛文學, 少年時代的諾貝爾深愛英國詩人雪萊的作品,根植在他內心的和平、博愛思想,就是源自雪萊思想的熏陶。青年時代的他對雨果、莫泊桑、巴爾紮克、果戈裏、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托爾斯泰等人的著作已相當了解。

文學與科學似乎是兩種完全無關的知識領域,但實際上它們並不如大家所想象的,有天壤之別。

文學家所具有的豐富想象力在科學世界中能夠產生很大的作用,科學家敏銳的觀察力也能在文學領域裏發揮剖析社會形態的功能。曆史上兼具科學與文學才華的人,並不在少數。德國的歌德就是一位偉大的詩人和文學家,他也精通植物學和色彩學。

在諾貝爾孜孜不倦地學習各國語言時,他也不斷地將好的外國文學作品(通常是伏爾泰的作品)翻譯成瑞典文。

成為一個文學家也是諾貝爾的願望,所以他廣泛吸取各國的文學養分。諾貝爾獎中設有文學獎這一項,就是因為他深知文學在人類發展史上的重要地位。

諾貝爾一生中曾接觸過許多文豪,包括他認識的維克托·雨果、莫泊桑、巴爾紮克和拉馬丁等。在果戈裏、陀思妥耶夫斯基、托爾斯泰和屠格涅夫等偉大的俄國作家中,他最喜歡的是屠格涅夫。他在給朋友的信件裏也經常討論易卜生的作品,他非常讚賞易卜生融會童話故事於戲劇中的寫作技巧。

30歲的時候,他寫了一部小說《兄弟》。中年時期,他專心致力於發明工作,暫時拋開了寫作。直到晚年,尤其是抱病臥床的那段歲月,他又重拾文學舊好,完成了不少作品。他曾把自己的創作說成是在摸索中前進。他的小說,例如1861年寫的《在最明亮的非洲》和1862年寫的《姐妹們》,這兩部作品是抒發他對社會改革的看法。

1859年,他以英文寫成一部諷刺喜劇《杆菌發明專利權》,就是以他自己那場失敗的官司為素材。他又在1896年完成了《複仇的女神》這出悲劇。

這些都是非常成功的小說、劇本。在劇本寫作上,諾貝爾似乎有獨到之處,這位孤寂的發明家,表麵上與人群隔絕,事實上他對人性有著深刻的了解。就是因為深解人性,深諳世事,他才能創下光輝燦爛的事業。如果沒有前述的條件,隻靠發明的才能,他很難取得這麽大的成功。

諾貝爾曾自我檢討說:“隻要戰爭存在一天,人們就會認為我是發戰爭財的投機分子,要把戰爭連根拔除,必須在人心中播下和平的種子,宗教是否有益於和平事業呢?”

諾貝爾轉移目標,向宗教進軍。

諾貝爾對著五花八門的各派宗教,開始進行精細的推敲工作。在諾貝爾的觀念中,無神論是一種錯誤的人生觀,他認為宗教是一種無形力量,存在於各個不同的民族與國家中。每當他沉思冥想時,總能隱約感受到一種力量支撐著他。而世事的變遷、突來的靈感、人類文明的運行不息,似乎都是受到這種力量的支配與推動。所以他認為要實現世界和平,宗教是不可缺少的力量。

究竟哪一種宗教最完美?該如何利用宗教來實現和平呢?諾貝爾真是絞盡腦汁。

世界上的宗教類別十分繁瑣,就以佛教、伊斯蘭教、基督教這三大宗教而言,基督教有新教、舊教之分,而猶太人又信奉猶太教。佛教的門派更是繁多。

聖彼得堡是基督教、希臘正教的中心地。當時的俄國信奉的就是希臘正教,在俄國長大的諾貝爾自然對這種宗教教義非常清楚。他認為正教的宗旨尚不能達到和平的理想境界,因此,希臘正教被逐出阿爾弗雷德的思想領域。阿爾弗雷德繼續尋找:“到底哪一種宗教,才是和平的基石?”

當時新教在瑞典很興盛,而極力倡導和平的雪萊也是新教信徒,但諾貝爾仍沒有發現新教中有可以使世界走向和平的明顯跡象。

表麵上看來,每一種宗教都有很好的教義,都規勸人類趨善去惡,每一個國家、每一個民族也都有篤誠的宗教信仰,既然如此,為何世界上仍然有戰爭存在呢?

諾貝爾最終得出結論:“因為每一個民族都堅信自己所崇拜的神才是宇宙間唯一的主宰,他們蔑視其他的宗教信仰,因此爭執、排擠不斷地產生,嚴重破壞了世界和平。這種行為真是可恥!”

但是沒有人可以要求全世界人類尊奉同一個神。就算是都信奉基督,卻還有新、舊派之分,彼此間無法和睦相處,再推演下去,仍是不合邏輯的謬論。

但這種問題不是一個人的力量所能解決的,自人類產生以來,各民族便堅持著各自的信仰而相互排斥,這種觀念根深蒂固地潛伏在人類世界裏,已不是說理能解決的。

諾貝爾已經掌握了問題的根源,但是應該從何下手呢?他下定決心:“我該以我的信仰為出發點,以世界和平為目標,讓宗教與理想相結合。”

諾貝爾認為不應該強調自己是某個宗教的信徒,必須采取接受所有民族、承認所有信仰的中庸立場,必須穿梭在各種宗教間,設法減少他們彼此間的摩擦,使他們和平共處。或許這種方法對世界和平能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