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反對過自己的人一道工作
武裝起義後,國內形勢發展迅速,更急於需要有力的領導。
列寧坐不住了,借國內政治犯大赦的機遇,決定回國,他讓斯塔索娃留在日內瓦,作為中央委員會的代表以便為黨在國外保持聯係並取得幫助。1905 年秋,列寧在一封寄給俄國的信中寫道:“我們俄國的革命真是好極了!我希望趕快回去。”
臨別前,列寧總想要了卻一樁心事。
普列漢諾夫過去是列寧的尊長,演講口才出色,知識淵博,很有文才,在列寧心目中是俄國最早從事研究馬克思主義著作的前輩。列寧敬重他、佩服他,他也很看重列寧的才氣,過去對列寧的幫助也不少。長期以來,他們相互之間感情甚篤。隻是普列漢諾夫的那種衣冠楚楚、氣勢逼人、清高甚至孤僻的個性使人不敢恭維;黨的二次代表大會上,他政治立場不穩,對於會議的決議,會上擁護,會後反對,為人不磊落,真教列寧極為不快。
但想到自己馬上要離開日內瓦回國,不能因回國的分別而裂同友人的關係,至少要對這位過去一直非常敬重的同誌保友好的個人感情和交流。更重要的是,布爾什維克很需要普漢諾夫這樣有才華的人,自己離開日內瓦後,更希望他能對布什維克刊物給予支持和幫助。
“我想請你到布爾什維克的報社來工作。”列寧來到普列漢夫的寓所,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一時間,空氣沉悶,隻聽到普列漢諾夫捧杯喝茶水的聲音。
“過去,你對我各方麵的幫助不少,我很感激。”列寧端坐在的對麵,態度十分誠懇地說,“我們現在政治觀點上一時的障不能否認我們友好的過去。我不成熟的一麵,特別是為政治解上的分歧而一時的粗魯,還望你多多包涵、諒解,相信我會來越成熟起來。”
普列漢諾夫端坐著,腿高蹺著,一隻手習慣地摸著胸前發亮扣子,一隻手又去身旁那雕花茶幾上慢吞吞端起茶杯來,漫不心地品著,吸得茶杯咕嚕咕嚕地響。
“國內政治犯大赦,我想立即回俄國去。離鄉5 年多了,真想快地到國內去開展工作。不知你的意見如何?願回去,我們伴走;如繼續留在這裏,我想請你幫助斯塔索娃到我們刊物去作。”
“回不回去,你自己決定。”普列漢諾夫隻這麽回答他。
茶杯又咕嚕咕嚕地響。
“去編輯部工作嘛,這事,我還要想想……感謝你對我的信!”普列漢諾夫半晌才回答這個問題。
列寧見普列漢諾夫猶豫,便耐心地對他解釋說:這次國內工人農民武裝起義的勝利已明確表明,俄國已從沉睡、閉塞的奴隸狀態中蘇醒,這種情形是從來沒有過的,社會的各個階級都活動起來,彼得堡、高加索、波蘭、西伯利亞等全國到處響起一片憤怒聲……爭取自由的鬥爭變成了全民鬥爭。
無產階級運動的**在農村裏引起共鳴。農業勞動者的罷工爆發、農民拒絕繳稅,也開始了反地主的真正起義,起義搗毀了地主莊園。
工人階級及其政黨在這次革命中客觀上已起到了領導作用。即將來臨的革命當然是一種資產階級的而不是無產階級的革命,也就是說,它不直接反對資本主義的基礎,它是反對專製製度的封建殘餘的。但是這個資產階級革命有利於無產階級和農民,它是無產階級所需要的,因為它給進一步爭取社會主義掃清了道路。
無產階級必須領導這個革命,它如果和農民群眾聯合起來,一定會在鬥爭中取得勝利。資產階級支持這個革命是不堅決的,是從自私自利出發的,是半心半意的。隻要專製製度稍一讓步,狹隘的私利一得到滿足,資產階級就會不可避免地一齊轉向反革命,轉向專製製度,反對革命,反對人民。恰恰相反,農民則會堅決支持革命和共和製度,因為革命可以給他們土地。
而孟什維克認為,我們進入資產階級革命的時代,那麽領導作用一定不屬於無產階級而屬於資產階級。無產階級隻是資產階級的助手,不能給自己提出獨立的任務。孟什維克不相信農民的革命作用,反對和農民聯盟,當然,他們也是反對武裝起義的。
列寧為了爭取一個人,說得實在是唇幹舌燥,老聽普列漢諾夫的茶杯響,他的喉管也幹渴得拔筍樣地叫。他想:不管說了以後出的結果如何,盡到自己這份心吧!
列寧壓抑了有些激動的情緒,欠起身,自己到茶具櫃裏找來口杯,倒了開水。這時,普列漢諾夫也似乎表現出有些歉意來,從精致的茶葉筒裏向列寧已倒滿開水的杯中投去幾片茶葉。
“不用了,不用了,清清白白最好,清清白白最好!”列寧委婉客套,一語雙關,真想要點破這個聰明又糊塗的人。
那張伸長的嘴使勁沿茶杯邊沿吹涼開水,又急切地沿茶杯沿喝起來,還留著一縷犀利的視線注意普列漢諾夫這時的細舉止。
普列漢諾夫沒有明顯的反應,隻是漫不經心地品茶,茶杯咕咕嚕地響……
利用“杜馬”
第一次武裝起義的勝利,迫使沙皇政府不得不作出某些表,於是派生出一個所謂代表人民說話的群眾政治組織,或是代人民利益說話的“代表”,這就是“杜馬”——議會。
1906 年年初,俄國正處於第一屆杜馬選舉的前夜,列寧麵對利後仍然嚴峻的革命形勢指出,革命還沒有結束,人民奪取政的鬥爭還在進行著,必須掀起一個新的**,必須準備起義。
家杜馬是一個笨拙地偽造出來的人民代表機構。工人與農民能把他們的代表選入杜馬。參加選舉不會加強,而隻會瓦解產階級的戰鬥準備,參加選舉會使民眾相信:杜馬也許可能為苦大眾的解放做些事情。因此,他們無論如何不能參加杜馬,須抵製回避杜馬。主要的事情應該是準備革命的一次新的進攻。
布爾什維克遵循列寧的領導拒不參加選舉。孟什維克卻主張參加選舉,他們想迅速地從革命轉入和平狀態。他們羨慕歐洲的改良主義者。他們所要求是國會中的空談。他們很快地同資產階級達成默契,並且準備和專製政府妥協。
於是,布爾什維克從根本上保護和擴大了革命力量,增強了抵製沙皇政府反對武裝的脅迫力,破壞了沙皇政府轉移革命注意力的夢想。
由於政治形勢的變化,列寧提議改變對國家杜馬的策略。
布爾什維克要從回避杜馬改為參加杜馬、親近杜馬。他說,在直接革命鬥爭的道路開放著的時候,對國家杜馬加以抵製是正確的,現在局勢變了,必須加強在非法狀態下黨利用一切能和群眾接近的合法的可能性。黨應該參加杜馬的選舉,以便利用杜馬作為一個宣傳鼓動的手段。列寧說,在杜馬的鬥爭中“是啟發、教育和組織無產階級建立獨立政黨的一種手段,是爭取工人解放的一種政治鬥爭手段”。
列寧要求,在國家杜馬的工作中,應把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無產階級的群眾組織與它當前的鬥爭上。
第二屆杜馬的選舉有好幾個政黨參加競選:有黑幫,他們是擁護專製帝製、警察的權力與地主的產業的,他們是人民的最野蠻的敵人,是劊子手,是劊子手政府的走狗;有所謂十月黨,他們是資產階級的代表,工商業者的擁護者;有立憲民主黨,他們是帝製派自由資產階級代表,他們想和沙皇妥協來反對工農;有勞動派,他們擁護小有產者的利益,反映農民的革命情緒;最後就是布爾什維克黨。
孟什維克竭力想使工人階級運動從屬於資產階級。列寧堅反對和資產階級訂立協定。他說:“打倒任何聯盟!工人政黨選舉運動中應當保持實際的獨立,而不是口頭上的獨立。”隻這樣,才能夠有助於鞏固一個獨立的無產階級政黨。
列寧每天指導著杜馬的競選運動,特別是彼得堡的選舉運,在那裏,14 個工人選出來的初選人中有8 個是布爾什維克。
列寧激烈地抨擊孟什維克在選舉中的破壞活動。孟什維克中央委員會為了這些抨擊決定要使列寧受黨的審判,但是他並不敢執行這個決議。列寧揭發孟什維克中央委員會,布爾維克把各地方黨委員會爭取了過來,把孟什維克的機會主義子逐出領導機構。
黨必須對新的局勢作出估計,同把一切希望放在國家杜馬的孟什維克主義作堅決鬥爭,加強無產階級對革命農民的影,研究黨的鬥爭策略。
為了解決這些問題,黨於1907 年春在倫敦召集了第5 次代大會。在這次大會上,布爾什維克得到了一部分拉脫維亞與蘭代表的擁護,從而在許多問題上都貫徹了布爾什維克的主,出席大會的300 多名代表,代表著15 萬黨員,三分之一的代是工人。
列寧在大會上作了多次演說,尖銳地批評了孟什維克中央員會在兩次大會之間這段時期的行動和它的反革命立場。
大會把列寧選入新的中央委員會,布爾什維克在倫敦大會勝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