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之後
達爾文跟隨“貝格爾號”航海的經曆,是他這一生當中最為寶貴的,而這也讓達爾文對自己的生活方式以及對未來的方向等做了很明確的決定。
達爾文在航海過程中做了很多專門研究,雖然有不少的成就,但更重要的是在這5年之間他養成了對於自己所從事的工作能夠專心致誌、一往無前的習慣。
最為珍貴的是,達爾文學會了將在書本上獲得的以及自己思考的事物,他都要親眼見到以作驗證。在這航海的過程中達爾文有很多次這樣鍛煉自己的機會,所以養成了這種習慣,他之所以後來能在科學界做出一番很大的事業,也多是受了這種磨煉的影響。
在剛開始航海的兩年中,達爾文仍然像從前一樣熱衷於射擊,出去狩獵或采集標本的時候,一定要用槍射死小鳥或動物。
後來達爾文漸漸感到射擊對他的研究是一種無形的阻礙,於是他慢慢疏遠了槍支。即使是去狩獵,他也會讓同伴射擊,因為他現在隻專門觀察動物的行為。達爾文後來還感覺出,細心觀察比炫耀自己射擊的技術更有價值,而且更加讓自己愉快。
之後,達爾文對科學的喜愛與日俱增,最終取代了一切與科學無關的嗜好。
就在達爾文航海的過程當中,他的精神已經成熟到了很高的境界。所以,當達爾文航海歸來,如果有人猶豫要不要去長時間的航海,他就會毫不猶豫地鼓勵他,尤其是年輕的博物學家,達爾文覺得再也沒有比到各國去走走更有用的了。
在航海的過程當中,達爾文之所以熱衷於科學的研究,是因為達爾文堅信一點一滴、日積月累對於自然科學的發明與發現,總會有一些好處的,更何況研究本身就很有樂趣。同時達爾文還有著在科學的領域占據一席之地的野心,而這個野心也必將引導著達爾文一步步地前進。
就在航海即將結束的時候,達爾文在亞爾森鬆火山島收到了一封家書。家人在信上說,塞治威克教授特意拜訪達爾文的父親,他說現在把達爾文列入世界級別的科學家都不為過。原來當時達爾文曾經寄給過教授一些化石,而這些化石在考古界獲得了很高的稱譽。
無論如何,讀完家信的達爾文像飛一樣地登上了亞爾森鬆火山,他揮著鐵錘敲擊著火山岩,也不顧汗水流落在臉頰,他開始瘋狂地工作,當然也是受了一些功名之心的鼓勵。
不過到了後來,當達爾文聽到他的朋友賴爾等人讚譽的時候,他慢慢地不去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了。當然這不是說某些讚譽或者自己著作的暢銷不能夠讓自己激動,而是達爾文認為這種虛有的外表隻會閃耀一時,因為達爾文決定了他不會為了沽名釣譽而迷失自己的方向。
1836年10月4日,達爾文安然地回到了什魯斯伯裏的家中,他的父親和兄弟姐妹們,簡直像迎接國外的貴賓一樣歡喜地將他迎回家。
喜悅之情過後,達爾文為了接下來發生的很多事,開始忙碌了。
達爾文經曆了這5年所收集的標本,雖然他到處找人,但是沒人願意收藏。很多科學家都在忙於自己的工作研究,沒有時間接見他。動物博物館的標本已經滿了,就連大英博物館也差不多滿了。
更讓達爾文憂傷的是,這幾年他明顯地感覺身體開始衰弱,而且現在還找不到工作。達爾文在很早之前就覺得自己不必有一個固定的工作,隻要能夠專心搞研究就行了。
各種困難讓達爾文聽從了亨斯羅教授的忠告,他隻好返回劍橋整理、分類采集來的標本,並且開始自己的著作。
達爾文遷到劍橋是1836年年底的事情。這裏非常適合居住,他剛開始很想家,但是後來與認識的很多學生成為朋友,他們每晚都開舞會、打牌,這雖然排解了達爾文的孤獨之情,卻妨礙了他的研究工作。
所以1839年的春天,達爾文遷到倫敦的大馬爾勃魯街36號定居下來。除了6月份曾經回什魯斯伯裏一趟,一直到9月,達爾文都閉門著作,全力完成了《考察日記》。《考察日記》在出版之前隻是簡單地裝訂,分送給朋友,結果反響很好。
這一年的7月,達爾文開始整理之前所想的,準備作為即將著手撰寫《物種起源》參考數據的第一冊筆記。
1838年年初,達爾文雖然以各種理由推脫,但還是被選為地質學協會幹事,達爾文必須跟很多人交際應酬。
自從達爾文航海歸來之後,他時常會碰到一些關心他的工作、對他表示敬意的學者,賴爾教授就是其中的一位。
賴爾教授是個聰慧而謹慎的學者,他很能理解別人的研究,並且樂於助人,是一位很難得的良師益友。達爾文在珊瑚島所實證的對三種珊瑚礁成因的見解,他是第一個表示支持的人。
如果要跟他談論關於地質學的問題,他就一定會刨根問底,再三檢討所有的可能性,直到問題真相大白。與他討論問題,總會讓達爾文感到眼前一亮。當然,賴爾教授的鼓舞與教學,對達爾文的工作進展有著莫大的幫助。
在這兩年當中,為了讓自己放鬆,達爾文曾有過幾次短程旅行。他曾經到蘇格蘭的英威涅斯峽穀旅行的時候順便考察了有名的平行路,之後將推論發表在學術雜誌上。
達爾文在南美見過陸地隆起的痕跡,所以他推斷,這些平行的道路是海浪造成的。不過隨後瑞士博物學者亞格西提出了“冰河湖說”,這時達爾文承認了自己的推斷是錯誤的。由於這次經驗,讓達爾文了解到研究科學絕不能太拘泥於一個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