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國賊行凶殺貴妃 皇叔敗走投袁紹

卻說曹操見了衣帶詔，就要廢掉漢獻帝，再立一個有德的新國君。程昱進諫說：“丞相能威震四方，號令諸侯，靠的就是漢天子的名號，現在諸侯還沒有平定，就廢掉皇帝，一定惹出戰事。”曹操於是不廢漢獻帝了，隻把董承等五人，以及他們的全家老小，押送城門外處斬。城中官民看了，都流下眼淚。

董承的女兒董貴人是漢獻帝的貴妃，也被法官抓起來了。漢獻帝這時候已經十九歲了，十九歲快當爸爸了，因為董貴人已經懷孕了，漢獻於是多次給曹操寫信懇請：“按照刑法規定，孕婦是不可以殺的啊。而且董貴人深在宮中，跟她爸有什麽關係啊。”但是終究不管用，董貴妃還是被殺了。

曹操對程昱說：“現在董承等人已經被誅殺，但是密詔裏邊還有劉備，不能不除掉。”程昱說：“劉備現在徐州。但是袁紹正想南下進攻我們。如果我們一旦東征，袁紹乘虛來襲，那怎麽辦啊？”曹操說：“劉備是人傑，如果不去打他，以後他羽毛豐滿，就難辦了。袁紹做事猶豫，不用怕。”郭嘉也說：“袁紹性子滿，經常錯過機會。而劉備在徐州時間短，立足未穩，我們容易打敗。”曹操大喜說：“正合吾意。”於是起兵向東去打徐州。

田豐聽說曹操去打劉備，就趕緊去見袁紹。卻見袁紹臉色疲倦，衣冠也亂。田豐說：“主公這是怎麽了？”袁紹說：“我要死了。我生了五個孩子，最小的孩子是我最喜歡的。結果他病了，要沒命了，我沒心思再管別的事了。”田豐說：“現在曹操東征劉備，許都空虛，我們趁機南下進攻許都，就能占領曹操的老窩。”袁紹說：“我也知道這是個好機會，但是我心神不定，恐怕去打的話，會失敗。”田豐說：“為什麽心神不定？”袁紹說：“五個孩子中，就這孩子最神奇，與眾不同，他如果死了，我也沒有活的心思了。”於是不肯發兵。田豐急得用手杖直敲地板，說：“有這麽好的機會，卻因為孩子的病，錯過這個機會。太痛心了。”於是跺著腳，長歎而出。

劉備聽說袁紹不能發兵，於是隻好自己抵抗曹操。他跟張飛商量了一下，決定分兵兩路，去劫寨。

曹操的大軍正往小沛開來，正在行軍，突然刮起狂風，把一麵牙旗吹折。荀彧說：“風從東方來，吹斷牙旗，這預兆著今夜有人來劫寨。”於是曹操把軍隊分成八路，布置在營寨外麵。這天夜裏，月色微明，劉備在左，張飛在右，分成兩隊朝曹操營寨摸去。張飛先帶兵進了曹營，卻見空空****，沒有人馬，四麵突然火光大起，喊聲震地。張飛知道中計，趕緊往外跑。張遼從正東、許褚從正西、於禁從正南、李典從正北、徐晃從東南、樂進從西南、夏侯惇從東北、夏侯淵從西北，八路軍馬一起殺來。張飛左衝右突，最後殺出一條血路突圍而走，隻有十幾個騎兵跟著他。張飛想跑回小沛，發生路已經被敵軍堵住，隻好往芒碭山跑去了。

劉備也是來劫寨的，這時候也被伏兵包圍。劉備想跑回小沛，發現敵軍漫山遍野，截住去路。劉備心想回不去了，就想向北去投奔袁紹。於是朝青州方向落荒而逃。一路上，劉備的士兵都跑散了，劉備單身匹馬跑到了青州。青州刺史袁譚是袁紹的長子，聽說劉備來了，立刻開門出迎，然後護送劉備向北去了冀州。

袁紹親自出了鄴城三十裏，迎接劉備。見麵之後，劉備拜謝，袁紹忙答禮，說：“這回因為小兒得病，沒有九原，心中不安。”劉備說：“我早就想投到大將軍門下，怎奈沒有機會。現在我被曹操攻擊，妻子都失陷了，不顧羞慚，特來投奔。”袁紹很高興，收留下劉備，一起待在冀州。

曹操當夜就奪取了小沛，隨即向東來到下邳，然後叫來謀士們商議。荀彧說：“關羽保護著劉備的夫人，守衛這個城，我們得抓緊進攻，免得袁紹來救。”曹操說：我一直喜歡關羽武藝高強，想收降他為我效力，不如派人去說降他。張遼就上前說道：“我和關羽是朋友，我願意前去勸說他。”程昱說：“關羽肯定不願意投降，我有一計，可以叫關羽走投無路，然後張遼再去勸說，他必然投降。”不知程昱是什麽計策，且聽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