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袁公路大起七軍 曹孟德會合三將

卻說袁術在淮南，地廣糧多，又有孫策給他的玉璽，於是幹脆自號為皇帝，乘龍鳳輦，祭司南郊北郊。袁術又派韓胤北上到徐州，要娶來呂布的女兒，嫁給自己的兒子。呂布一看袁術篡位稱皇帝，屬於大逆不道，於是拒絕了這樁婚事。袁術大怒，派張勳為大將軍，統領大軍二十餘萬，分七路征徐州：第一路大將張勳居中，第二路上將橋蕤居左，第三路上將陳紀居右，第四路副將雷薄居左，第五路副將陳蘭居右，第六路降將韓暹居左，第七路降將楊奉居右。

呂布急忙召集諸將商議。陳宮說：“袁術的兵雖然多，但是不團結。我有一計，不但可以保住徐州，還可以生擒袁術。”呂布說：“什麽計策？”陳宮說：“韓暹、楊奉本是護送皇帝來洛陽的將官，因為被曹操戰敗，無家可依，去了袁術那裏。如果說服他做內應，必能殺敗袁術。”呂布說：“那你親自去勸說韓暹、楊奉。”陳宮於是出城，到路上等候韓暹。等韓暹來了，陳宮於是進寨去見。韓暹問說：“你是呂布的人，來這裏做什麽？”陳宮笑說：“你從前是漢朝臣子，現在做了叛逆袁術的臣子，是的從前在關中保護皇上的功勞，都化為烏有了。我覺得將軍這麽幹不可取啊。而且袁術這人多疑，不會信任你，早晚會殺了你。何不早做準備。”韓暹歎說：“我也想啊，但是沒有門道。”陳宮說：“等到兩軍開戰的時候，你能不能幫著我們？”韓暹說：“可以，我和楊奉反戈去打袁術。”雙方約定好，陳宮趕緊回去報告呂布。

呂布於是出城三十裏下寨。袁術的大軍也在對麵紮下營寨。次日天明，呂布帶著軍隊朝對方進攻，紀靈揮軍就要迎擊。這時候，韓暹、楊奉兩路朝著紀靈殺來。紀靈毫無防範，被殺得大敗，呂布引兵追殺。這時一支軍隊趕來，中間的黃羅銷金傘蓋下，袁術身披金甲，腕懸兩刀，大罵說：“呂布，你個背叛主子的家奴！”呂布打怒，挺戟向前刺去。袁術部將李豐舉槍來迎，戰不到三合，被呂布刺傷手，槍也丟了。呂布揮兵衝殺，袁術軍大敗。

卻說曹操這時候回到許都，又給漢獻帝上表，說張繡作亂，應該發兵討伐。漢獻帝於是親自坐著鑾駕，送曹操帶兵出城。這時是建安三年夏天四月。

曹操一路向南行軍，經過一片大麥地。曹操說：“這些麥子好不容易長到了成熟期，軍士們不許敗壞麥子，有踩了麥子的，處死！”於是騎兵們都下馬而行，前麵的人把著麥子的脖子和腦袋，交遞到後麵的人手裏，就這樣撥擋著麥子，穿麥地而過。這時候，麥田裏突然飛出一隻鳥，嚇得曹操的馬兒驚了。這馬撒了歡兒地就猛跑，一下子就躥到麥子地裏去了。曹操嚇得臉兒煞白。趕緊叫來行軍主簿郭嘉說：“你怎麽給我議罪啊？”郭嘉說：“古書《春秋》是我們判案子的思想根基，按照《春秋》的主張，君主是最尊貴的，懲罰不能加在尊長的頭上。所以，丞相沒有罪。”

曹操說：“製定法令而自己違反，如何給下屬做表率？但是，我統帥三軍，不可以把自己殺了，我就把頭發割了，當作首級吧。”於是拔出寶劍，拔下簪子，解開頭發，把頭發割下去了，仍在地上。於是三軍將士嚇得，無不遵守軍令了。

曹操到了南陽，張繡緊閉大門，不敢出戰。曹操一看，城外的一圈壕溝非常寬，壕溝中的護城河水流很快，擋住了去路。於是叫士兵運土，填在壕溝裏。又傳令叫士兵在西城門下，堆積柴禾，軍隊聚集在旁邊，做出要在那裏登程的樣子。城中賈詡看了，就對張繡說：“我知道曹操的詭計了，正可以將計就計而行。”不知是什麽計策，且聽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