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勤王室馬騰舉義 報父仇曹操興師

李傕又要殺漢獻帝，張濟連忙勸住，說：“不可，如果殺了皇帝，眾人不服。不如照舊叫他當皇帝，騙諸侯來，等除掉了諸侯，再殺不遲。”於是，李傕對漢獻帝說：“我們對王室有功，還請給我們封官。”漢獻帝無奈，被迫封了李傕、郭汜、張濟、樊稠四人為大官，李傕為車騎將軍，郭汜為後將軍，樊稠為右將軍，張濟為驃騎將軍。從此四個人主持朝政，國家大事，都是他們說了算。

這一天，有人來報：西涼太守馬騰、並州刺史韓遂，二將帶著十多萬軍馬，殺奔長安來，要討伐李傕、郭汜。李傕派給李蒙、王方五千人馬，出去迎戰。雙方擺開陣勢。馬騰、韓遂出馬，指李蒙、王方罵說：“反國之賊！誰去擒之？”話音剛落，隻見一位少年將軍，麵如冠玉，眼若流星，虎體猿臂，彪腹狼腰，手執長槍，坐騎駿馬，從陣中飛出。原來正是馬騰的兒子馬超，字孟起，年方十七歲，英勇無敵。王方欺他年少，躍馬迎戰。戰不到數合，被馬超一槍刺中，掉下馬來。馬超勒馬就往回走。李蒙見王方死看，騎馬從馬超背後趕來。馬超假裝不知道，等李蒙追近了，舉槍刺來，馬超將身一閃，李蒙刺了個空。兩馬相並在一起，馬超輕舒猿臂，把李蒙生擒了過去。軍兵一看主將沒了，望風奔逃。

李傕、郭汜聽說李蒙、王方皆被馬超殺了，於是不敢出戰，堅守城池，不出來。馬騰、韓遂見軍糧沒有了，於是隻得拔寨退軍。

不久，東方的青州又鬧起了黃巾軍，朝鄰近的兗州殺來。冀州牧袁紹作為州郡長官的盟主，就上表朝廷，申請封曹操做兗州的東郡太守，去抵擋黃巾。長安朝廷裏的李傕批準了。曹操於是帶領軍隊，和青州黃巾軍作戰。曹操每戰必勝，打了不到一百天，就擊敗了敵人。黃巾軍三十多萬人投降。曹操收編了他們，稱作“青州兵”。捷報送到長安，朝廷加封曹操為兗州牧。曹操在兗州，招納人才。有叔侄二人來投奔曹操，是潁川潁陰人，叫荀彧，字文若。曹操跟他一交流，非常高興，說：“這是我張良（漢朝初期的謀士）啊！”荀彧的侄子叫荀攸，也善於出計謀，被曹操收下。兗州東郡還有一個叫程昱的，也投奔曹操。荀彧又推薦了潁川郡人郭嘉，給曹操當了謀士。

此外，又有武將來投奔曹操，分別是泰山郡人於禁，字文則。曹操一看，於禁弓馬熟嫻，武藝出眾，叫他做了軍司馬。陳留人典韋，力大無窮，也來投奔曹操。典韋使兩枝鐵戟，八十斤重，在馬上揮舞起來，運使如飛。

於是曹操部下文有謀臣，武有猛將，威鎮山東。曹操於是叫部將應劭，去徐州接自己的父親曹嵩來跟自已一起住。曹嵩為了躲避戰亂，這時候住在兗州以東的徐州。他接到書信，於是帶著一家老小四十餘人，在軍兵護送下，坐車往兗州來。他家所在的徐州牧陶謙，字恭祖，為人溫厚純篤，還專門派了部將張闓，帶領五百軍兵護送。結果走到半路上，下起大雨，找了一個空房子休息。張闓就對下麵的頭目們說：“我們本是黃巾餘黨，不得已投降了陶謙，還沒撈到什麽好處。我看曹家的家產裝了好幾車，你們想要富貴的話，一點都不難，隻要今夜三更，一起殺將進去，把曹嵩一家殺了，拿了財物，再回去山中落草。你們覺得呢？”眾人都覺得好。

夜裏，雨稍微停了，張闓帶兵把曹嵩一家全都殺了。搶了財物逃走了。應劭的軍兵大多也都被殺死，隻有幾個能跑掉的，跑回兗州，告訴曹操。曹操哭倒在地，被眾人扶起後，咬牙切齒說道：“陶謙放縱士兵殺了我父親，此仇不共戴天！我這就帶領大軍，血洗徐州，方才能雪恨！”於是留下荀彧守鄄城，其餘兵都出發，殺奔徐州而來。一路上，曹操經過三個縣城，把當地民眾全部殺光。

隨後曹操圍攻陶潛的治城。陶謙隻得帶兵出城，遠望曹操軍好像湧動的白雪——都穿著孝服，中軍豎起兩麵白旗，上麵寫著“報仇雪恨”。曹操穿著孝，揚鞭大罵。陶謙於是催馬上前，欠身施禮，說：“我本想和你結好，所以派張闓護送。沒想到他賊心不改，才導致這樣。實在不幹我的事，還希望你理解啊。”曹操大罵說：“老匹夫！殺了我父親，還敢胡說。誰能生擒老賊？”夏侯惇應聲而出。陶謙慌走退出陣中。夏侯惇趕來，曹豹挺槍躍馬，前來迎長。兩馬相交，忽然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兩軍隻好各自收兵。

陶謙回到城裏，他的下屬糜竺上前，說：“我想向北去青州，向青州刺史田楷求救，如果他能引兵前來，曹操必然退兵。”陶潛也沒有別的辦法，就叫糜竺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