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四三訓

[銀魂神威]唯唯不諾

第四三訓

每一個中二都曾經純情過。

萬事屋的老板阪田銀時在歌舞伎町是個很有名的人物,撇除先前的四天王事件這人一己之力領導整個歌舞伎町粉碎了天人的計謀【誤】的事,這個銀發卷毛的青年每每因為房租被登勢婆婆追出幾公裏的樣子也成為歌舞伎町的一大壯觀風景,於是不管熟悉的還是不熟悉的人,對萬事屋阿銀的第一印象往往不是濫好人或者摳鼻大漢之類,而是一個普通的帶著濃厚**絲氣息的形容詞——窮。

似乎從他開了這個事務所開始就一直在做賠本的生意,沒有人知道萬事屋到底是如何營生的,總之這幾人雖然一直貧窮得無法被超越,卻依然堅強挺立的活著。作為身強體壯代表的紅發小姑娘也一直是活力四□神滿滿的樣子,身為老板的銀發天然卷不管受了多重的傷流了多少血,第二天照舊騎著他的小綿羊去書店左一把右一把掏出一堆零錢湊夠一本jump,然後心滿意足地帶回家廢寢忘食地看,唯一的勤雜工不知碎了多少次,卻總能神奇的超速複活,在名為誌村新八的眼鏡架下依靠吐槽正能量活得閃閃發亮羨煞旁人。

當然,這依舊改變不了萬事屋很缺錢的事實。

“開什麽玩笑啊?隻不過是鬧個肚子為什麽還要住院觀察那麽久!這一天天的住院費誰來付?”

窮了一輩子的銀發天然卷一聽到醫生的話就開始炸毛,罵罵咧咧扯了半天多半是覺得醫院在坑人,可視線轉到床上難得虛弱的小姑娘,他的死魚眼一瞬間也有些無措,接到通知奔過來的黑發少年急忙伸手扯了扯他的衣領。

“冷靜點阿銀,醫生不是說了最近有什麽感染性病毒嗎?多住幾天才能檢查得徹底啊。”

“少胡說了,那家夥壯得跟頭牛似的,怎麽可能會敗給那些阿米巴!”

雖然這樣吼著,銀時的聲音顯然少了幾分底氣,揪住醫生衣領的手也不自覺鬆開了些,終於能得空呼吸的醫生一邊拍了拍胸口一邊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錯怪人了,說要讓這小姑娘住院的不是我們,是她的姐姐。”

“她有姐姐?”新八一臉茫然,銀時伸手摸了摸下巴。

“……還是她哥變性了?”

“你當別人都像你啊卷子小姐!”

說這些當然是笑話,雖然不知道這位“姐姐”是誰,但是神威的可能性卻是極小的,那個一見麵就要殺了妹妹的哥哥怎麽可能還有一點自己是兄長的自覺,大概巴不得妹妹早點從世界上消失吧。

銀時暗自腹誹著,一時卻也忘記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直到新八囧囧有神的舉起手。

“那個……醫藥費……”

“哦,她姐姐付過了,不然你們以為這麽緊張的時候怎麽還會有單人病房。”

喂喂,“姐姐”好土豪的氣場。

“原來你們都在,那就好了。”

似曾相識的少女嗓音在門口處響起,兩人同時抬起頭,前幾日登門的雇主正微笑著朝他們揮了揮手。

“我有些東西要準備一下,煩勞你們先照顧一下神樂了。”

滿滿的喧賓奪主既視感,偏原本該作為主人的人一時也不知道該回複什麽,隻好疑惑地看著黑發少女匆匆離開醫院,直到突然闖進來的黑長直青年打破病房內的安靜。

“怎麽樣了銀時,我來看看頭領!”一邊說一邊從窗戶探進頭,銀時的嘴角抽搐了下,想起先前這人一聽說要來醫院就拔腿逃了,他順手抄起一樣東西朝桂砸了過去。

“你丫剛才哪裏去了!”剛把眼鏡丟出去就後悔了,他一本正經地慘叫出聲,“新吧唧!”

“新吧唧在這裏啊!”

誌村好少年終於忍不住吐槽出聲,樓下卻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衝田隊長,看那裏!是桂!”

“糟糕!”

還卡在二樓窗戶的假發小太郎急忙手腳並用爬進房間,一邊嚷嚷著“替我祝頭領早日康複”一邊大步流星地從病房門口跑了出去,銀時一邊唾棄舊友一邊走過去準備關上窗戶,窗口卻忽然又爬上一個熟人。

“桂!別想逃!”

聲音先到的棕發少年一腳踏在窗口另一手架著加農炮就要開火,銀時當機立斷抬起一腳把毀滅性武器踢了下去,順便一巴掌拍在少年腦門。

“要探病就給我帶點像樣的東西過來!”

“哈?老板你病了?”

衝田雙手撐著窗欞跳進來,一手揉了揉腦袋一邊四處環顧了下,注意到病床上的神樂,他下意識地張了張嘴。

“中華妹這是生理期血崩了麽?”

銀時再度抬腳踹過去,少年迅速跳到床頭,隨即微俯下來看著床頭掛著的牌子,一邊摸著下巴嘖嘖有聲。

“是這種病毒啊,那老板可以等著給她收屍了,聽說將軍大人的愛犬得了這個都沒治好,昨天剛火葬了來著。”

如此這番抖s的發言結束之後,衝田總悟站起來雙手環胸看著睡夢中緊皺眉頭的神樂,餘光瞥見銀時又抬起腳似乎想繼續踹過來,他的臉色不自覺嚴肅了幾分。

“我說真的,老板。”

自從攘夷戰爭結束,被迫打開國門之後,地球的文化變得豐富多彩,各種類型的天人開始出沒在江戶,帶來不同的種族風俗的同時也帶來了各種各樣的隱患。就好像之前那位以收集宇宙各種珍奇動物為理想的白癡王子前段時間引起的蟑螂事件,又好像曾經差點毀滅了地球的粗眉毛病毒。

奇怪的事情越來越往奇怪的方向發展,而習慣了防守的地球在這些突發狀況麵前總是顯得有些無措。

“瞎說什麽呢,又不能確定神樂就是感染了這個什麽病毒。”銀時哼了聲便走出房間,新八也難得不吐槽,臉色凝重地跟著走了出去,獨自一人被留下的棕發少年彎下腰再看了一眼神樂,看到她的臉色果然如傳言一般開始變得有些發綠,他不由撇了撇嘴。

“死也要給人添堵的丫頭。”

嘛,那個病毒倒也不是真的沒救就是。

“阿嚏!”

雖是盛夏,鄉下荒無人煙的舊宅邸也因為主人常年不在家而多了幾分冷意,一直沒能來得及擦幹頭發的長發女子不自覺打了個噴嚏,隨即有些尷尬地偏過頭去拿出紙巾擦拭起來。

“失禮了。”

作為一個殺手出身的人而言她的禮貌著實難能可貴,多半是因為骨子裏有著這樣的天性,再加上後來受鬆陽影響培養出了幾乎如出一轍的慢條斯理的性子,隻要不牽扯到高杉和鬆陽,秋山真尋的禮儀一直是佐佐木異三郎拿來說教信女的典型,不過往往結果都是他自己被信女戳得一身洞,也是見回組的一大名景。

“山裏夜露重,小姐還是多穿些才好。”

負責管理整個宅邸的是一位叫做木下的老人,雖然已經年過七旬卻依舊身體硬朗,聲如洪鍾好像可以再活個幾十年,據說是高杉家幾代元老級的親信管家,真尋下意識地揉了揉有些發癢的鼻子。

原來是真的是大家族的少爺,難怪鬆陽的學生裏最別扭的就是這家夥。

“不用,我穿這樣心理踏實。”真尋絲毫不給麵子的說,也不伸手去拿桌上的筷子,隻轉過頭盯著門外的風景。夕陽逐漸西下,晚霞映照在宅邸外的樹林裏搭配出別致的風景。偶有山風拂過,吹動葉子沙沙作響,像是森林的絮語一般,輕微的,卻莫名讓人覺得心情平靜。

“老人家,這裏為什麽隻有你一個人?”

“該走的都走了,不該走的被少爺趕走了,我老頭子一個不知道還能去哪就繼續死賴著了。”老人將視線轉向坐在窗口一言不發的男人,隨即拿起筷子遞給真尋,“就算不合胃口也先吃點吧,小姐想吃什麽可以告訴我,下次我再準備。”

“啊抱歉,我不是……”真尋有些無措,麵對老人這樣卑躬屈膝的模樣說不出拒絕的話,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好硬著頭皮接過筷子夾起一塊豆腐到碗裏。餘光瞥到窗戶旁的男人唇角似乎微微勾起,她暗自翻了個白眼,隨即悶頭開始吃了起來。

如意料中清淡的飲食,雖稱不上絕世美味,卻也很符合她的胃口。

真正喜歡料理的人是絕不浪費食物的,吃別人做的東西時也沒有諸多挑剔,對味即可,隻是眼下這樣莫名其妙的情況讓她難免有些無法下咽。

“少爺也趕緊吃飯吧,一直盯著那片樹林也生不出仙女來。”

“胡說什麽……”

“噗……”真尋險些被嗆到了,看到高杉雖然努力維持臉色不變,嘴角卻有些疑似扭曲的跡象,她不由有些好奇。

“仙女是怎麽回事?”

“那個啊,少爺小時候……”

“閉嘴!”

高杉的聲音幾乎都有些惱羞的味道了,真尋越發好奇起來,看著老人的眼神晶亮不已,對方卻隻是老僧入定地坐下來舉起筷子夾了一塊豆腐到自己碗裏。

“食不言寢不語,我不會把少爺聽了銀時少爺的話以為森林裏有仙女結果卻迷路的事說出去的。”

“……”

“……”

兩人不約而同的臉色難看了些,隻不過高杉是因為惱羞,而真尋卻是想笑被憋的。

“是個好人。”

晚飯因為木下的存在就這樣平靜又有些溫馨地渡過了,看到拒絕自己幫助的老人收拾東西離開客廳,她下意識地伸手托腮繼續看向窗外,心底隱隱也不太想打破此刻難得的平靜,隻長長地歎了口氣。

“你果然是個幸福的家夥。”

即便一個人走在毀滅的道路上,背後卻一直有這麽多願意支持他的人,即使是那些說著要反目的昔日同窗,怕是到了對決的那一天也不會真的對高杉下手吧。

畢竟是一同成長又一同走過生死的人,比起抱團去惦記著一個已死之人,有個能保持清醒的也不錯。

“何以見得?”

似乎覺得她這話有些諷刺意味,高杉說話的時候語氣不太愉悅,真尋卻隻是聳了聳肩。

“沒,隻是忽然想起來那位萬事屋的老板好像一直窮困潦倒,這個世界果然還是土豪當道啊。”

“仇富情結?”

高杉轉過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後者微微搖了搖頭,唇角揚起疑似微笑的弧度。

“隻是忽然有點明白為什麽你和佐佐木會看對眼了。”

果然是站在同一高度才能相互理解,對於生下來就一無所有的人而言,如何守護自己僅有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反之,對於生下來就擁有一切的人來說,世界再大再寬廣,隻要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世界”就是個多餘的東西。

高杉沒有回答,隻皺起眉盯著手裏的紅色手機,屏幕上一閃一閃正是那個和他看對眼的精英組長一如既往神煩的短信。

“病毒已擴散完畢。ps:閣下打算何時歸還我的精英隊長。”

“我的”這幾個詞還格外細心地換成了彩色閃屏,高杉緩緩地眯起眼。

看對眼麽……和那家夥。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你們都不說話我也就不say什麽了,尼桑下期回歸

話說我果然還是比較擅長寫溫馨場麵吧【泥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