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吃虧是福
香江，臨水村海邊。
南富貴看了眼手機上幾十個未接電話和剛出現的來電提示，然後輕輕的回了一聲：“喂。”
“南！富！貴！”
李晚晚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從小到大受人追捧的她也沒想到自己能有今天，這混蛋不接電話就算了，連個信息都不回，就像不在這個星球一樣。
事實上還真不在，不過南富貴不能說就是了。
“嗯，是我，賬戶準備好了嗎？”
略顯心虛的他連忙轉移話題，就像沒聽出電話另一頭的咬牙切齒。
“....短信也沒看是吧！”
李晚晚沉默了一陣才說道，這幾天她都要把巨胖市逛遍了，如果不是她記得自己還有點任務，隻怕已經出省旅遊了。
“行吧，有電話來了，咱們等會聊。”
聽著耳邊傳來掛機後的嘟嘟聲，李晚晚發誓，要不是這個混蛋救了自己，下次見麵一定要把他咬死。
“可惡！咬死你！咬死你！”
...
“到哪了。”
南富貴站在海邊看了一眼，並沒有發現約定好的船隻，而他的身後還有一小摞用彩條布蓋著的東西，就這麽堆在樹林裏，雖然這裏基本沒什麽人來就是了。
“還有十五分鍾到，你準備好了嗎？老天，這幾天打你電話也打不通。”
“我都等半個多小時了，看來下次見麵我得準備個魚竿，你太慢了。”
“老實說，夥計，咱們可還沒到約定時間。”
南富貴看了看PSC上的時間，23：40。
“那你也太準時了，算你十五分鍾到，就誤差五分鍾。”
“守時是我們這行的良好品德，不說了，呆會見。”
對方掛斷了電話，南富貴無聊到撿了個樹枝假裝自己在釣魚，至於身後的東西....這個鬼天氣加鬼地方，連村裏的狗都不會在這個時候來。
......
十分鍾後。
“喔喔~我聽說過一個故事，叫什麽薑叔叔釣魚，不過他用的是直鉤，而你，居然連魚線都沒有？”
阿斯特.阿格隆帶著上次那個保鏢不知道從哪裏走路過來，隨後就看到了在海邊不知道發什麽神經的南富貴。
“你不懂，釣魚講究的是意境。”
隨手扔掉樹枝，南富貴起身後很有禮貌的和對方握了握手，隨後一把掀開彩條布。
金光閃閃的三噸金條，就這麽整齊的堆在身後的小樹林裏，這玩意占地並不大，大概也就幾隻貓的體積，但它們居然有三噸重。
“該死的，你就這麽把黃金放在這？！”
阿斯特的眼睛都要看直了，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做這麽大的生意，但絕對是他第一次見到這麽膽大的賣家。
“不然呢？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要不是東西太重，我甚至想扔警察局，開個玩笑啦，點點貨吧。”
南富貴毫不在意的笑笑，習慣性的給對方發了支煙，而那個保鏢則幫著船上下來的員工點貨。
雖然船不算大，但上麵人倒是不少，各種專業設備也挺齊全。有檢測重量的，檢測質量純度的，還有負責守衛的等等不一而足。
把第一次幹這行的南富貴看得嘖嘖稱奇，要不是知道這些人是走私販子，他甚至還以為是哪個金交所的專業人員在這工作呢。
“清點完畢，一共3.0002噸。24K足金。”
戴著手套的保鏢走過來看了一眼南富貴，隨後對自己老板阿格隆匯報到。
“精準，完美，賬戶。”
阿格隆點點頭，對南富貴說了幾個單詞。
“賬戶？不是說好了...”
“是的，我們之前是說好了，但我總要給你點定金吧，你就不怕我帶著黃金跑了？而且，用你們的話來說，你會來事，我也不能差事。是這個意思吧？我的朋友。”
阿格隆指了指身邊端著筆記本來的工作人員，向南富貴解釋到。
“行吧，看來你還挺有誠意。”
看了一眼短信將瑞銀賬號告訴對方，然後又發個信息給李晚晚，讓她幫忙看看到賬沒有。
......
“不愧是國際銀行，效率確實高。”
僅僅六分鍾後，南富貴就收到了李晚晚的消息。
“！！！1.68億？你搶銀行了？！”
“你的假期結束了，明天去問問我上次說的地皮要多少，還有公司的手續，抓緊去吧。”
關掉手機，南富貴深吸了一口剛點燃的香煙，隨後看向對方。
“定金按照多少給的。”
阿格隆略顯無奈的笑了笑，隨後也吸了一口，感受到柔順的煙霧和自己以前吸的不一樣，大呼過癮。
“用7日成交均價280R來算，3噸的定金就是1.68億，按你的要求，用你們的貨幣，定金是總價的百分之20。再多了我就要去籌備，不過你不想耽誤時間，就隻能這樣了。”
南富貴笑了笑拍了拍阿格隆的肩膀，雖然對方比他高了不止一頭，但這不妨礙他發泄一下心中的喜悅。
“那就...祝你好運？”
“當然，我什麽時候都需要好運。”
看著緩緩駛去的小船，南富貴很好奇這些人怎麽運走這麽大一批黃金，不過這不是他該操心的，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操心。
比如，投資個食品廠，或者小超市，解決自己每回都要去好幾家超市掃貨的尷尬。又比如，另一個查理，或者說魚瓔？
隨便吧，反正都是一個人。
——
第三天。
巨胖市。
打飛的回來的南富貴來到了久違的早餐店喝豆漿，從小就在這家吃早飯的南富貴第一次有了物是人非的感覺。
比他出國留學偷渡回家都更有感觸，雖然巨胖市這幾年變化挺大，甚至連地鐵都修好了。但嚐著不是一個人做的卻同一個味道的豆漿，依然心中有些五味雜陳。
或許，這就是傳承吧。獨屬於人類文明的傳承。
“多少錢老板。”
“吃完啦，讓我看看，都是你吃的？170...”
老板娘的一句話讓店裏的幾個食客紛紛側目，他們也見過工地上的民工過來吃早餐一次吃好幾十的，但人家是一群人。
這位呢，一個人吃了170？？？
這TM是家門口的早餐啊，做的都是家門口生意，實惠量大管飽才是人家的招牌，雖然也上過舌尖上的種花家，但人家根本沒漲價好嗎？你TM一個人吃了就170？
“掃過去了。”
南富貴並沒有理會這些食客，在老板和老板娘倆人‘歡送貴客’的目光中越走越遠，隻留下店裏一片議論。
以及街邊不遠處兩人的呆滯目光。
“他家裏不是沒人？什麽時候回來的。”
“不知道...”
“那他什麽時候出的門？”
“不知道...”
“那他什麽時候走的？”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麽？”
“我們兩個不是一起來接班的？我怎麽知道！”
兩個人又議論一會，隨後決定上報：“目標有極強反偵察意識，已經平安回家。”
......
南富貴什麽也不知道，但他感覺到好像有人跟蹤自己，不過由於沒發現什麽危險，便也沒放在心裏。
大概是從醫院跑了後有人想確認自己情況？行吧，也不算壞事。
亙太花園一期。
步行了十幾分鍾，南富貴終於回到家門口，別誤會，他可住不起這種高檔小區，但這的確是他家門口。
從這走路回家的路程他甚至都吸不完一支煙，這不是家門口是啥。
樂一樂超市。
旺鋪吉兌，聯係電話，133XXXX5588。
南富貴漫不經心的走到門口保安那邊散了幾支煙，隨後和站崗的保安大叔聊起天來。
“不照哦，叼房的不照哦，不是俺們講，對房隻量枕差，枕不是一般差，差都差榪碧嗷~”
大叔深深的吸了一口，飽經業主滄桑的老臉就像梧桐樹葉上的紋路一般，操著家鄉方言和跑來陪自己解悶的南富貴說道。
“磕真逮？不講高檔小蛆？對還能差哪塊。”
“那！俺們騙你搞什麽逮，俺們天天在叼的，哪業主四情俺們不曉得，叼房的一千多戶，切白多家都漏水，上次嘛大早上五點忘鍾，這一棟13樓納家，漏水都漏榪碧，整層樓都淹得了！叼物業7點才過來看，5點漏水他7點鍾過來看，看他榪碧，哈騙你搞什麽逮。”
南富貴許久沒聽見這麽正宗的方言，硬是緩了會，用那半個金蘋果裏的東西翻譯了下才知道他在說什麽。
“我滴媽來，那不榪碧啊，兩個小時。”
“哈不講來？對榪碧超市都給搞敗的了，才開幾個月，旺鋪吉兌。對超市還大來，老板馬上都要刨路，天天漏水，下水道一翻上來嘛，那味道都責蛋，哪個腫頭吧唧跑去買菜，對老板還不跑啊，不跑不活老幣。”
“嗷，怪不得的來，我就講，講搞對樣巧。”
來之前南富貴就打聽過，超市除了每月每平米3塊錢的物業費，還有垃圾清運等雜七雜八的費用，加起來一個月要交給物業五六萬。
這還僅僅是一家超市，而像這樣的商鋪整個亙太有幾百家大小不一的。住戶就更多了，一千多戶，每家每個月光物業費就要收一平2.5。
這麽高的物業費連下水道都修不好，難怪都說不行。
不過...這倒是更符合南富貴心意了，好還價啊。
雖然說不適合做生意，但他不用做生意，頂多算附帶的，那塊爛尾的地皮離得還近，過馬路就能到，這麽一看更方便了。
“照，照，叔你忙，再拔支煙，我去超市逛逛瞧。”
南富貴市儈的就像個到處推銷商品的業務員，彎著腰笑嘻嘻的給年紀比自己大一輪的保安大叔敬煙。
“啊！搞客氣來，你忙吧，搞慢毫的，超市那塊地滑。”
“好來。”
......
半小時後。
樂一樂超市。
南富貴不知道這超市老板能不能樂出來，反正自己是能。
“哎！行吧，打款吧。”
桌上的合同已經寫好了，看來這老板是早有準備，就像剛才門口的保安大叔說的，隻怕隨時準備跑路。
“晚晚，我發你個賬戶，直接打款，七十五萬。”
由於超市貨品不需要定金之類亂七八糟的玩意，隻有賣出去以後到下個月才會有供應商收已經賣出去貨品的錢。所以南富貴隻要付給對方一部分租金就行，哦，還有提前交的物業費，他怕自己搞忘了，直接交了一年。
“我說，小老弟啊，你都知道情況還買？沒吃過虧。”
中年發福的大肚老板很不理解，對方明明什麽都知道，但還是找自己接手了這個超市，好像...好像個剛出生的牛犢子。
用本地話文明點講，大概就是‘愣頭青’。
而南富貴卻毫不在意，他隻在乎自己以後再也不用到處逛超市進貨了，至於虧損...相比起保密性，他認為這錢花的值。
至於對方所說的吃虧...
“吃虧是福啊，再說了，年輕人不吃點虧，那還能叫年輕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