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世界如此美好
我TM直接吃吃吃！
現在的南富貴總算明白什麽叫一點點有機體能量了。
這TM叫一點點？！
雲達港。
作為一個歐羅巴發達國家的重要出海口，雲達港的繁榮就算不能說是八街九陌，那也可以說是熱鬧非凡了。
不論是橫跨籃球，羽毛球，排球以及足球的不來梅俱樂部，還有世界最大的葡萄酒酒窖，又或者是北歐與羅馬混血的彼得大教堂。
這裏都算是整個歐羅巴大區也少有的繁華。
然而就是這樣發達的地方，也仍然有隨處可見的流浪漢，這其中當然也少不了此時在快餐店已經化身為碳水與泔水集合體的龍卷風——南富貴。
因為是偷渡來的，此時的南富貴其實剛從東邊的醜國到達雲達港，把所有家當都交給了當地唐人街蛇頭的他幾乎身無分文。
可惡的是，那些收錢不辦事的居然沒有把他帶到目的地。
甚至這裏距離自己回家的路程更遠了。
至少心理上是這樣。
因為...偌大的雲達港壓根就沒有唐人街！
嚴格點來說，整個德意誌大區都沒有，唯一有的存在也早在1944年就被噶完了。
當然這不是最慘的，由於手機在落海時不知道被哪條魚吃進了肚子裏，他現在連求救都成了問題。
雖然有手機也不敢打電話不敢聯網，但好歹可以把那玩意賣了吃飯啊。
要知道，他現在可是淪落到去快餐店吃別人剩下的冷薯條和番茄醬，還要順便幫店員們把盤子收了的地步。
雖然礙於種種原因這些店員暫時沒有驅趕他（可能是沒有給人添麻煩），不過老是呆在一家店還是會有被驅逐的風險。
即便是尊貴的本地人，也依然有個位數的失業率。他一個外來的偷渡客，要是不找點路子，下頓去哪撿冷薯條都是問題。
秉著我沒有錢但我就是錢的原則，剛吃了十幾盤薯條也隻是頂了個三分之一飽的南富貴思前想後，毅然決然的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要飯！
當然是不可能的。
既然還不想出賣尊嚴，那就出賣點別的吧...
大約一小時後。
在外麵四處尋找好心人的南富貴在幾個外地球迷的幫助下來到一個醫院門前。
看著這幫興衝衝的球迷跑進一家醫院，隨後下定決心的自己也小心跟了進去。
隻是不到幾分鍾的時間，他便一身舒坦的出來了。
一群人坐在椅子上曬太陽，九月的陽光正是暖和的時候。
“嗨，你是哪家俱樂部的球迷？等等，讓我想想...亞洲哪家俱樂部比較出名。”
“這還用想？費舍爾，當然是上水下港。”
“不，要我說還是東莞...”
嘴角微微抽搐，南富貴看著自己被抽了好幾分鍾才換來的2000歐，不禁感歎自己真值錢，然後幾個人又一茬沒一茬的搭著話。
“那你們呢？你們又是哪家俱樂部的球迷，居然要一起跑過來獻血？”
幾個人有氣無力的聊著，聞言忽然來了點勁頭。
“瞧這裏，這支鋼鐵聯隊的俱樂部流淌著我們所有球迷的血液，我是說字麵意思。”
他驕傲的露出了外套裏的球衣，上麵的FC Union Berlin清晰可見。
或者說，那串字母被他洗的發亮。
“哈？沒聽說過...”
南富貴搖了搖頭，雖然他也看球，但屬實對本地聯賽提不起太大興趣。
眾所周知，德意誌區一家獨大，毫無競爭可言，甚至連本地小一點的博彩都不開這裏的冠軍盤口。
要是哪天穿著紅色球衣的俱樂部沒有拿到聯賽冠軍，大概才能上一次新聞吧...
“那你現在聽說了，夥計，我們可是全世界所有工人的球隊。嗨，瞧你虛成這樣，你是第一次來？”
勉強撐起點身子的南富貴略有些虛弱，但還沒到無力反駁的程度。
“難道你們不是？”
“當然不是，這是我第四次來。
我們第一次來還是近十年前，那會好像是奧運會？對，就是奧運會。那時候...甚至連球場都是我們自己蓋的。我一個遠房叔叔還做過球隊戰術教練。”
他驕傲的樣子讓南富貴想到了自己當初去普林斯頓留學，那時候的他也同樣驕傲。
隻可惜，現在淪落到被不知道哪來的鬼佬追殺了...
畢竟，風平浪靜的近海，怎麽可能會突然出現這麽大的浪花呢。
“自己蓋的球場？你們可...真是死忠啊。”
一時語塞的南富貴不知道說什麽好，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麽誇。
“那是，我總是感覺我們場上有十二個人在踢球，呃...或者是十三個？
不過...球隊已經在次級聯賽呆了好幾個賽季，每次總是差一點，也不知道奶奶能不能看到這一天了...”
話題忽然有些失落，這個叫費舍爾的小夥子從剛開始的興奮到現在的茫然，大概隻有幾秒鍾的間隔。
年輕人，總是這樣一上一下。
“十年，十年之內你們肯定行，你們都已經努力了這麽久，相信我。”
也許是某些共情，或者是什麽類似的人生經曆，此時的南富貴就像是個鼓勵後生的長輩。
“哈，借你吉言。”
“不，是真的，這是來自東方的神秘力量，他會保佑你們這些永不放棄的人。
這難道不是體育競技的魅力嘛？你們可以輸給任何人，但是不能輸給自己。”
仔細將這些來之不易的錢塞進褲兜，南富貴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來時一樣，漸漸消失在人海。
“嗨！我叫喬.費舍爾，你呢？！”
“南富貴！”
“富貴南？”
喬達.費舍爾低下頭仔細思索是不是應該這樣讀，再抬頭時，卻再也找不到那個身影。
......
快餐店。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
跑到之前的快餐店大快朵頤並留下了二十多個盛裝原味雞的小餐盤後，南富貴輕車熟路的回到了之前的醫院。
他記得那裏的便利店幾乎沒什麽人光顧，正是自己掃貨的好地方。
既不會惹來購物客人的眼熟，也不會過於擁擠。
......
在為昂貴的購物袋支付了三歐元後，拎了一身吃喝的南富貴一時發現自己好像無路可走。
自己的護照不但被留在海底，而且還沒有海關蓋章，他甚至沒法找個正常點的地方住。
“淦...”
臨海的寂靜公園很涼爽，就是好像有點涼爽過了頭。雲達港的九月白天還行，可到晚上就是個位數了。
再加上公園濕氣很重，隻是坐了一會，南富貴便感覺身上沾染了一層露水。
“等等，這些東西能不能...”
這話還沒說完，南富貴便感覺腦袋一陣被鈍器擊中的眩暈傳來。
熟悉的房間，
熟悉的大床，
溫暖的酒店。
我糙？
南富貴第一次覺得這個放射塵說不定比地殼還厚的世界居然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