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長順號

“雖然你們中有個別是第一次出任務,但是記住,不要問去哪,也不要問什麽時候出發,一切行動聽指揮。稍息!”

夜色下,在領事館偏廳內。一眾十人站的筆直整裝待發,對他們中大多數人來說,這是他們人生第一次出任務。

“哈哈,大家不用緊張,隻是一次很普通的護衛任務罷了,放寬心。我已經和你們領導打過招呼了,等你們回去單獨擺個慶功宴。”

老人赫然就是上次找南富貴談話的人之一。他站在眾人身前,對某些略顯緊張的年輕戰士安慰著。

“行了,你們準備好就走吧,人已經送上船了,記住,不求快,但求穩。”

此時已經距離上一次和南富貴談話過去了五天,但礙於總有不明身份的人在港口附近晃悠,察覺到這次行動不簡單的領事館足足花了三天才將人安全‘運’到船上。

長順號。

作為遠行集團旗下最大的遠洋貨輪之一,長順號以空間大,裝載高,機械事故率低而聞名海內外。

或者一般人不清楚,但從事海洋相關產業的人不會不知道它的大名。所以,這種船一般也是重點檢查對象。

在貨箱裏悶了整整一天的南富貴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終於在天黑的時候有人將他從箱子裏放了出來,這時的南富貴大口呼吸著讓人微醺的空氣。

直呼生活如此美好。

北海。

南富貴離開雲達港已經過去了一周,為了盡可能的保密和安全,長順號並沒有改變航線直接把人送回國,而是完全按照以往的商路走。

該在哪個港口裝卸貨就在哪個港口停,船在停靠的時候一片繁榮忙碌的景象。

這樣絲毫不會惹人懷疑,做生意,各種突**況最常見了,隻要保持如往常一樣。

“孫船長,咱們還有幾天到家啊。”

剛剛結束卸貨的長順號繼續啟航,已經無聊不少天的南富貴都快憋壞了。船上負責保衛工作的十個人幾乎和他沒有多少交流。每天從早到晚就隻有三句話:

“教授,吃飯了。教授,該熄燈了。教授,晚上是二隊換班。”

雖然南富貴多次強調自己不是教授隻是剛畢業一年的數學係碩士研究生,但是這些人依然非常執著。

不但要稱呼教授,就連每天飯菜都要給自己打好並且經過檢測才能讓自己吃。

睡覺前還要到床鋪檢查一遍確定沒什麽危險物品才能讓自己進房間休息,不過除此之外,其他方麵的確做的沒話說。

整個船上除了每天忙的要死的船員也隻有船長以及領隊的老兵能和自己聊天,其他九個人就像機器人一樣每天按照固定路線在船上巡邏或者站崗。

說到機器人,南富貴甚至懷念起鐵蛋來了,雖然有些時候鐵蛋總是在不合時宜的時機開啟被動掃描和講解,但現在這麽看鐵蛋還是怪可愛的。

除了在醫院打針那次....

“幾天?小夥子是第一次坐船吧,幾天咱們可到不了啊。看,咱們現在在這,最後的卸貨點在這。大概還有十多天吧。”

長順號船長名叫孫太保,雖然名字起的挺霸氣,但是人不如其名。

孫老爺子年富力強,有幾十年的資深遠洋經曆。12歲就在海上討生活,18歲參軍,三年後複原回家繼續出海。

今年都62了,但依然是這艘全世界最大遠洋船之一的船長。

老船長的人緣好可是出了名的,這片海域上不少船員都被他救過,不分國籍,種族和皮膚。

老船長在海圖上給南富貴指了指,看起來不算多遠的直線距離卻不能走直線,大部分時間都圍著各國的近海邊上行駛,不過卻看不到大陸,即使是走近海外圍,船隻離大陸也比較遠。

“老班長,教授,馬上開飯了。”

來人正是這次執行外勤任務的領隊老兵劉作軍,因為知道老船長參軍早,每次來了都要先給對方敬個禮,喊一聲老班長。

“啊,行吧,回見了船長。”

聽話的南富貴也沒說什麽,隻是略有些遺憾不能多聊聊就要回去了。天知道他下午還能不能再出來溜溜彎。

礙於各種客觀因素,南富貴也不是每天都能在船上到處走走,自雲達港啟程到現在一個多月了,自己甚至都不知那些船員住哪,更別提其他娛樂活動。

淦,早知道在鳳凰鎮淘個老古董電腦帶來玩玩了。

雖說南富貴是有腕載電腦,但是那玩意拿出來估計要把人嚇的不輕。畢竟外觀過於科幻,功能過於先進,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船艙裏飯菜早就準備好了,為了防止某些小概率意外發生,一行十一個人全是吃的壓縮幹糧和真空包裝水果,連個自熱食品都沒帶。

負重和當地條件有限是一方麵,頭上還有幾十上百個衛星呢,萬一真被海對麵的家夥發現點什麽,這汪洋大海的你都沒地方躲。

等南富貴在船艙裏落座,另幾個輪班吃飯的小戰士才在劉作軍的命令下坐下吃飯。

整個船艙頓時隻剩下咀嚼喝水的聲音,除了南富貴沒一人說話的。

“劉老兵,劉隊長?咱們搞個魚竿釣魚吧,天天吃餅幹,大家也頂不住啊。”

老實巴交的劉作軍聞言愣了愣,心想這麽大個教授天天吃餅幹也確實委屈人家了。

“行,晚上我去借個魚竿。”

以為自己能釣魚的南富貴當即高興的連吃了幾大口,不過馬上就噎住了,嚇得老劉連忙給他按地上灌水。

夜晚。

死活不讓出門的老劉把南富貴推回屋裏睡覺,自己則拿著下午借的魚竿到甲板邊釣魚。隻剩下南富貴在船艙門口透過狹小的縫隙看著他。

時不時打個哈氣的劉作軍還在納悶怎麽沒魚兒上鉤,卻不想那魚鉤都沒魚餌可怎麽讓魚上鉤。

魚:哥幾個上吊嘛?我請。

就在劉作軍哈氣連天的時候,一抹和海天融為一色的直升機正緩緩以貼近海麵的高度向長順號飛來。

大大的機身上沒有任何圖案,就連機艙內準備作戰的特勤隊員也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或單位的標識。

像這樣的飛機卻足足有三架。更危險的是,長順號現在處於公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