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恩怨
“那是因為他們比較笨唄,我這人聰明,所以不需要練太久。”展英聳聳肩,擺出一副“我很聰明我也很無奈的樣子”。
高劍鋒一聽這話,差點沒活活給氣死,臭小子,誇他自己聰明,不擺明了埋汰自己的兵很傻嗎?
“既然你覺得我夠格了,那就行了,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拜拜。”展英可不管高劍鋒心裏怎麽想,擺擺手就要離開。
“等一等!”
高劍鋒叫住了展英,“你這一身的本事,難道就要這麽荒廢了嗎?”
“荒廢?我沒有荒廢啊。”展英攤攤手,道:“我現在不照樣在為國家做貢獻嗎?不照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嗎?我覺得自己的生活很充實啊。”
“……”
高劍鋒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便道:“那你現在幹什麽工作?也跟勝男在警局工作嗎?”
“警局工作?”展英連連搖頭,道:“現在我在一家公司裏麵打雜,偶爾幹幹搬運工什麽的。”
聞言,高劍鋒的臉綠了。
“你,你給人當搬運工?你,你……”
“當搬運工怎麽了?自食其力不好嗎?”展英眉頭一皺,有些不爽道:“我靠自己的本事吃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什麽不對的?”
“……”高劍鋒語塞。
“行了,我走了,拜拜!”展英也懶得跟高劍鋒瞎磨嘰,擺擺手轉身離去。
“混賬!”
一直到展英離開,高劍鋒才罵了一句,“如此本事,卻甘願過普通人的生活,去做普通事情,難道不知道什麽叫做物盡其用嗎?太混賬了!”
不過,生氣也沒有用,這會兒要追,隻怕人早就走了吧。
“你,你一直在這兒等我?”出了軍區大門,展英赫然發現,高勝男並沒有離開,一直待在車上,等了至少一個小時了。
“我不等你,難道你一會兒要走著回去嗎?”高勝男反問道,麵色依然清冷。
“也是哈,這要讓我走下去,非得把人給累死。”展英笑嗬嗬上了車,看女人麵色依然難看,雖然有很多疑問,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問。
高勝男態度倔強,但她是一個成年人,如果她願意,她會告訴自己的,如果她不願意,問再多次,她也不會講的。
“他沒為難你吧。”沉默半晌,高勝男還是開口了。
提及高劍鋒,高勝男的臉色再一次變得陰鬱,眼中閃爍著恨意。
“為難我?嗬嗬。”
展英聞言笑了,道:“你父親確實很牛,但是,要想為難我,恐怕還差了一點意思。他說我沒資格跟你在一起,不過,現在他改口了。”
說著,展英又望向了高勝男,道:“你放心,從現在開始,他不會再逼迫你嫁給別人了。”
“你這麽確定?”
“當然確定!”
展英吸了一口煙,很是霸道:“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一輩子的女人。既然你是我的女人,自然不會逼迫你嫁給別人,縱然他是你的父親也不行。”
“……”高勝男沒有說話,心裏隱隱有些感動,可感動的同時,心底深處又有些怪怪的感覺。
在高勝男年幼時,父親在其心目中同樣高大偉岸,總覺得自己的父親就是天,就是自己最大的靠山,永遠都不會倒的。
然而,自從母親因為父親去世之後,高勝男便恨上了父親,這一恨就是十多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兩人有仇呢,見麵從來沒半句好話,要不就是冷戰,到最後又不了了之了。
聽了展英的話,高勝男有一種錯覺,好像又有了一種安全感,可總覺得又有哪個地方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勝男,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你們之間的關係嗎?”一根煙吸完,展英最終還是沒能忍住。
展英真心不明白,為什麽明明是父女,可卻有一種勢同水火的感覺。特別是高勝男對高劍鋒的那種感覺,就好像仇人見麵一樣。
“你這麽想知道?”高勝男眉頭一皺。
“我不是一個八卦的人,但是,我不想你因為一些事情而不開心。”展英認真道:“或許說出來,說出來之後你就會舒服一點。”
“他害死了我母親。”
高勝男的話很簡潔,不過,就這一句話卻包含了太多的信息。男人怎麽會害死自己的女人呢?
“能詳細說一下嗎?”展英還是不怎麽理解,這裏麵應該有更大的故事。
“呼!”
高勝男深呼吸了幾口氣,強忍著內心的劇痛,緩緩開口道:“那年我三歲,他還隻是偵察連的連長,職位不高,但我們一家三口很幸福,不可否認,他很愛我的母親,可母親卻因為他而死,甚至我也差點因為他而死。因為背靠邊境,所以他時不時會出去執行一些機密任務。”
“有一次,他在境外帶兵圍剿毒梟,破壞了毒梟的貨物,卻讓毒梟跑掉了。毒梟最後開始了瘋狂的報複,對他的親人進行暗殺,那一次很不幸,母親倒下了。”
“從那以後,我便不知道什麽叫做家的感覺,什麽叫做家的溫暖,所以我恨他,我恨他!”話到最後,高勝男的眼淚流了下來。
“這一恨差不多就是二十年,你也真夠狠的。”展英搖搖頭,心裏也為高勝男感到遺憾,頓了頓,又道:“那你父親報仇了嗎?”
“嗯。”
高勝男點了點頭,道:“他報仇了,也是因為母親的死,他開始瘋狂的訓練,瘋狂的對邊境毒梟進行滅絕式的打擊,所以最後毒梟死了,然後他也升官發財了,這一路就到了 的位置了。”
“勝男,我忽然覺得你很孩子氣。”展英看著女人,心裏卻為高劍鋒感到遺憾。
或許,高劍鋒是一個強勢的老子,可他也是英雄,至少敢愛敢恨,妻子的死,難道他不心痛嗎?可惜,自己的女兒卻並不理解他。
恰好高劍鋒又是一個不喜歡解釋,或者說不懂得如何表達自己感情的男人,所以父女間的間隙越來越深,到最後就成了這幅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