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陰陽蠶

妖童

“彬哥,你看這幼童的冰雕,我怎麽好像覺得它在對著我笑?而且我覺得它是活的。”李寧玉本能地把匕首橫在身前,四下打量著麵前的冰雕。

徐斌看了看麵前的冰雕,眉毛皺的像是可以擰出水來。麵前放著一排排幼童形狀的冰雕,它們嘴角揚起的弧度十分詭異,就連衣服上的扣子都雕刻的一絲不苟,每一個冰雕的頂部都掛著一個燈籠,光暈暗黃。

不知是哪位神匠,居然可以做出這種巧奪天工的作品。

“墓穴裏的幼童冰雕,我記得師父他老人家曾經跟我說過……”徐斌眼睛盯著一個地方一直看,仔細搜羅著腦海中的回憶。

“化、化了!”李寧玉大喊著,並躲到徐斌身後,用力拽著他的衣角。

徐斌循著李寧玉跑過來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座幼童冰雕開始融化,轉瞬之間,所有幼童冰雕都開始融化,裏麵居然真的包裹著一個幼童!肌膚如雪,白發碧眼。

“快走!”徐斌意識到情況不妙,他灑出一把朱砂後趕緊拉起李寧玉向甬道深處跑去。

沒跑幾步,兩人耳邊就響起了一陣桀桀的怪笑,幾個白影一閃而過。

瞬間,他們身前出現了十多個幼童,幼童們天真地笑著,一雙雙碧綠色的眼睛格外詭異,口中尖銳的獠牙散著隱隱寒光。

徐斌扭過頭,身後也是一群幼童。

“我、我沒做什麽啊,就好奇碰了它們一下。”李寧玉說道。

徐斌說:“這種妖童邪術是把年滿三歲的小孩子先浸入冰水中,再快速浸入沸騰的開水裏,然後剝下小孩子的皮,做成人皮燈籠,等小孩子的新皮膚長出來後,再喂他們吃下五毒碾碎磨成的漿,進墓時再把他們冰凍起來,將人皮燈籠中放入長明燭,懸掛於冰雕頂。等有闖入者進來後,冰雕隻要沾到活人的陽氣,就會立即解凍,成為鎮守墓穴的利器。”

李寧玉掏出一張黃符貼在匕首上,警覺地向四周看著。

妖童們似乎感受到了黃符危險的氣息,紛紛疵牙咧嘴地撲向李寧玉和徐斌。

徐斌和李寧玉一起下鬥多年,非常默契,兩人背對背,幾乎同時點了點頭,一前一後衝了出去。

李寧玉一手正持匕首,另一手反持匕首,精準的割在了兩個妖童的脖子上,可兩個妖童卻隻是被黃符灼傷了一些,並無大礙。

徐斌抽出腰間的金剛傘,一開一合間輕鬆突出了妖童的包圍,但妖童們身材嬌小,特別靈活,每個人抓住金剛傘的一片傘葉,用獠牙啃咬起來。

金剛傘的忽然變重讓徐斌不堪重負,差點栽倒在地上,他腰猛地一用力,將金剛傘重重地甩在了甬道壁上。

紡陰女

“轟隆”一聲,徐斌不知陰差陽錯地觸發了什麽機關,甬道頂端竟然開了一個圓洞。

“寧玉,快上去!”徐斌快速撿回金剛傘,用力一跳,抓住了圓洞邊緣,爬了上去。

甬道並不高,用力跳就夠得到,李寧玉抓著徐斌伸下來的洛陽鏟,爬了上去。

這裏是一個圓形的墓室,空間很廣闊,頂部有一個車輪大小的花型金屬。

兩人本能地向著四周望去,一大片華衣美服映入眼簾,每件衣服上都掛著一個梭子,梭子上麵是五彩的絲線,掛在墓室頂,衣服正好貼在地麵上。

圓洞下的妖童好像有些靈智,懂得疊羅漢,眼看就要進入圓洞了。

“寧玉,沒傷到吧?”徐斌拍了拍李寧玉的肩膀,手指中撚了一遝黃符,手腳麻利得貼在圓洞外圍。

黃符符紙自然垂下一半,妖童如果觸碰到黃符的話,會被灼傷。

“小傷口,沒大礙。斌哥,你看那件衣服的後麵好像躲著個人。”李寧玉小聲說道。

徐斌甩出一支梅花鏢,五彩絲線被割斷,一件衣服落在了地上。

居然真的有一具高度腐爛的**女屍躲在衣服後麵!那具女屍咧著沒有嘴唇的嘴巴向徐斌笑了笑,淌出了散發著惡臭的黑水,她緩緩撿起地上的衣服穿在身上,撿起地上的梭子,用力一拉,整間墓室裏的衣服全都抖動起來。

原來懸掛所有衣服的梭子都被一根絲線連著!

女屍扯斷了那根絲線,一群女屍將落下的衣服穿在身上,齊刷刷地望著徐斌和李寧玉。

“糟了,紡陰女!”徐斌臉色大變。

徐斌告訴李寧玉,這座墓是秦始皇一個十分喜歡華美服飾的妃子的墓,據說裏麵有無數的紡織宮女陪葬,這些宮女在死之前被要求紡織出一件衣服,衣服做成的那一刻,就割斷其頸脈,讓精血留在衣服上,永生永世做墓穴的守護者。

李寧玉抽出桃木劍,一個健步上前,砍下了一個女屍的頭,徐斌也不甘示弱,金剛傘一開一合,兩個女屍倒地不起。

經過一番苦戰,兩人的體力已經快要耗盡,但女屍的數量卻不見減少。

終於,徐斌和李寧玉被逼到了一個角落。

徐斌瞥見了角落裏的一縷五彩絲線,比其他絲線要粗好多,他快步跑了過去,撥開絲線,發現裏麵藏著一條鐵鏈。

“寧玉,快順著它爬上去,那個花型金屬一定是個機關!”徐斌一把李寧玉拽到身後,撐開金剛傘,幾個女屍被擊倒在了一邊。

“斌哥,你先上去!”李寧玉喊道。

“快上去!拿到陰陽蠶,婉兒的命一定要救!”徐斌堅定地看了李寧玉一眼說,把手伸進了衣領中,緊緊攥著婉兒給他去廟裏求的護身玉墜,他和李寧玉一人一個。

婉兒是李寧玉的女朋友,徐斌的救命恩人,多年前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他一命,自那之後三人就成了出生入死的下墓夥伴。前些日子下了個鬥,婉兒被毒物咬傷,一會兒身體發燙,一會兒又奇冷無比,體內陰陽失衡。

婉兒精通歧黃之術與毒經,她說隻有這墓裏的陰陽蠶熬的湯才能解毒。這陰陽蠶是漢文帝的寵妃錦美人的至愛之物,據說吐出的絲線可以織出冬暖夏涼的衣服。

李寧玉緊閉著眼睛,用力抓住鐵鏈,快速爬了上去,他用腳蹬著牆壁用力一**,手抓住花型金屬,用力一扭。

“嘩啦”一聲,墓室地麵上開了個大洞,李寧玉從鐵鏈上一躍而下,抽出婉兒最常用的那把鐵扇子,突出重重包圍,拉著徐斌跳進了洞裏。

是一條暗道,道壁濕滑,兩個人在暗道裏跌跌撞撞,終於,眼前一片光亮。

兩個人感覺身體猛地下沉,隨後屁股一陣吃痛。

紫蘇斷腸

這裏是一片森林,準確的說是灰色的森林,因為所有樹木都是石雕。

沒等兩人喘一口大氣,遠處就傳來打鬥的聲音。他們悄悄穿過石樹林,果然,遠處一片空地上有一棵巨大的樹,這抹綠色在灰色中格外明顯,樹旁,兩個女孩正在跟四五個幹屍纏鬥,一個女孩穿紫色紗衣,另一個穿綠色紗衣,穿紫衣的年歲稍長。

“我去年在鼠三娘的地下拍賣行上見過她倆。”徐斌眯著眼說。

李寧玉悄悄告訴徐斌:身穿紫色紗衣的女孩名叫紫蘇,身穿綠色紗衣的女孩名叫斷腸,跟隨鼠三娘多年,誰也不知道她們什麽關係。鼠三娘在盜墓界無人不知,名如其人,沒有她鑽不下去的鬥,她奸詐狡猾,心狠手辣,據傳有一次下鬥,一共五個人,兩對夫妻,出鬥前鼠三娘用暗器毒粉把四個人全都毒死了,獨吞了全部財物。她唯一的缺點就是大字不識一個,所以每次賣寶貝的時候,這兩個女童都會跟在身邊,幫她識文斷字。據說名叫斷腸的女孩擅用各種毒物毒草,而那個名叫紫蘇的女孩則擅長解毒,正好對應了兩種草藥的藥性,斷腸草劇毒,紫蘇是祛病良藥。

這些都是李寧玉聽婉兒對他說的,他唯一一次見鼠三娘也婉兒帶他們去的。

兩個女孩明顯體力不支,徐斌甩出幾支梅花鏢,然後撐開金剛傘疾奔而去。

李寧玉在地上打了個滾,抓住一個幹屍的兩條腿,用力將其撕成了兩半,一股淺綠色**混著白漿流了一地,散發著濃濃的腥臭氣。

一隻巨大的白蠶從幹屍斷成兩半的身體裏鑽了出來,在地上蠕動著,讓人看了反胃。

“原來是這些蠶在控製幹屍!”徐斌大喊道,他跟李寧玉對視了一眼,兩人立即心領神會,轉瞬間,幾具幹屍全部被消滅,地上隻剩下幾隻巨大的白蠶在地上拚命蠕動著。

“幹屍就這幾個?”徐斌問紫蘇。

紫蘇攬著斷腸的肩膀,點了點頭,徐斌的眉頭皺的可以擰出水來,自言自語道:“不對勁。”

“這裏有一棵正常的樹,還是桑樹呢。”李寧玉摘下樹上已經成熟的一個桑葚丟進嘴裏。

紫蘇臉色一變,按著李寧玉的頭就開始拍打:“快吐出來!這是養鬼蠶的桑樹,用屍油和血水澆灌,結出的果子不能吃!”

“嗷”的一聲,那棵高大的桑樹紛紛發出沙沙的響聲。

斷腸從袖中掏出一把鮮紅色的粉末撒在那些蠶上,大喊道:“我們快走!”

十幾隻黑白相間的怪鳥從樹上俯衝而下,三兩下就把白蠶啄食幹淨,吃到白蠶的怪鳥剛扇起翅膀沒幾下,就嚎叫一聲,死掉了。

剩餘的幾隻沒吃到白蠶的鳥此刻緊跟在四個人的後麵。

跑著跑著,紫蘇指著前麵的一個黑洞說:“跳下去!”

鼠三娘

四個人輪番跳下,洞並不深,是一條墓道,墓道外還可以聽到那怪鳥的嚎叫聲。

“那些幹屍原來是養蠶人,殉葬的時候肚子被活活剖開,挖出內髒,填滿桑葉和一隻蠶,讓蠶控製屍體,屍體通過吃樹上的桑葉喂養身體裏的蠶。同時在樹上飼養那種隻吃活物的怪鳥,蠶平時在幹屍體內不會被怪鳥發現,一旦有人消滅幹屍,露出毫無反抗之力的蠶,那麽怪鳥嗅到活蠶的氣息後會將蠶連同盜墓者一塊啄食幹淨,幸好剛才有斷腸灑下的赤孔雀膽,不然我們還真難逃脫。”紫蘇緩緩說道。

四個人走了一會兒,來到了一間大敞四開的墓室中,墓室裏堆滿了金銀珠寶,古董字畫,正中央擺著一口白玉製的棺材,能用上這種派頭的棺材,估計一定是墓主了。

棺材前,一個身材矮小,背脊彎曲,身穿破麻布衣的女人繞著棺材一圈圈地打轉,她就是鼠三娘了。

“鼠娘!”斷腸喊道。

鼠三娘轉過頭,醜陋不堪的臉上綻出了難看的笑容,她慢慢走了過來,用幹瘦的手搭在徐斌的肩膀上說:“呦,能在這看見你們,可太巧了。我記得你們,那次去我那裏還買走了幅古畫呢,嘻嘻,不對呀,那個文文弱弱的小姑娘怎麽沒在?”

“她病了,所以我們特來墓裏求藥,希望前輩……”沒等李寧玉說完,鼠三娘就打斷了他的話,用一隻手點著自己臉上的大黑痣,扭著脖子,用尖銳的聲音說:“這裏的寶貝啊,全是我鼠三娘的,你們一件也別想要!”

鼠三娘下鬥多年,經驗豐富,這些小輩的人自然鬥不過她,徐斌點著頭說:“是是是,婉兒的病一定有別的藥可以治,但您看現在都走到這了,我們也回不去,讓我們跟著您安全出墓可以吧?”

鼠三娘點了點頭,向著那口白玉棺材走去。

棺材被打開後,裏麵是一大堆雪白的絲線,旁邊放了好多個玉梭子,每個上麵都鑲嵌著五彩斑斕的寶石。

鼠三娘拿起一個玉梭子,在臉上不停地摩擦,口中嘟噥著:“好東西啊,一定能賣個高價。”

“紫蘇,把我的口袋拿來。”鼠三娘說道。

紫蘇拿來了一個大大的布口袋,鼠三娘摩拳擦掌地跳進了棺材中。

鼠三娘把棺材裏的玉梭子全都裝進了布口袋中,笑得合不攏嘴。

“小心腳下!”徐斌大喊道。

錦美人

鼠三娘低頭向腳下望去,隻見一張青白色的臉從雪白的絲線堆裏浮了出來,她嚇得立馬跳出了棺材。

棺材裏,一個女屍扯開了身上的絲線,從棺材裏站了起來,金色的衣衫上繡著各種花草,清雅不失華貴,一看就絕非凡品。

女屍速度極快,一把抓住了鼠三娘的脖子,毫不費力地將她提了起來,青黑色的指甲扣進了鼠三娘頸部的皮肉中。

鼠三娘臉憋得通紅,她費力地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手腕一轉,割下了女屍的手,剛落地的她又在地麵上彈跳起來,向後跳出很遠。

“這一定是錦美人,她身上的那件衣服價是陰陽蠶絲所織出的聖品,價值連城啊!”鼠三娘雙眼放光,抽出一個鐵環,向著女屍疾奔而去。

李寧玉意欲上前,卻被徐斌拉住了胳膊。這時,旁邊的紫蘇擲出一條錦帶,綁住了女屍的脖子,女屍頓時被勒的喘不過氣,嘴巴大張,剛要用手去扯錦帶,鼠三娘打開鐵圈,麻利地扣住了女屍僅剩的一隻手,斷腸拿出一個綠色的盒子,撚出裏麵的花背蜘蛛,順著錦帶一彈,直直地送進了女屍口中。

女屍的臉色瞬間由青白色轉變為深綠色,斷腸在一邊說:“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必定化成膿水。”

但接下來的景象讓斷腸臉色大變,女屍的臉色轉變回了青白色,脖子向後用力一扯,錦帶斷成了兩截。

氣憤的女屍用手死死地掐住了鼠三娘的脖子。

“你們救救鼠娘吧,拜托了。”紫蘇扯著徐斌的衣角說。

徐斌沉了口氣,抽出腰間的匕首,剛準備擲出,那女屍舉起了鼠三娘橫在身前,徐斌停住了腳步,舉起雙手,把匕首丟在了地上,示意自己投降。

這時,李寧玉矮著身子悄悄繞到了女屍後麵,手起刀落,女屍的脖子被割斷了。

虎口脫險的鼠三娘快速扒下了女屍身上的衣服,小心地裝進了布袋子中。

陰陽蠶

徐斌用匕首剖開了女屍的肚子,在內髒裏找了半天,找到了一個黑白相間的錦盒,擦幹錦盒上的血,打開錦盒,裏麵有兩隻蠶在蠕動,一隻通體黑色,眼睛白色,是陰蠶,另一隻通體雪白,眼睛紅色,想必一定是陽蠶了。

一旁的李寧玉讚歎神奇的同時,不禁大喜:“婉兒有救了,婉兒有救了。”

“原來有這等毒物在她體內,怪不得剛才花背蜘蛛的毒性沒有起作用。”斷腸點著頭說。

“我們走吧。”徐斌跟李寧玉快步離開,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鼠三娘再拿多少東西,也跟他們毫無幹係。

出乎意料的是,鼠三娘居然沒有繼續拿地上的金銀珠寶,而是跟在徐斌和李寧玉身後,準備出墓。

一個不注意,鼠三娘掏出兩把手槍,分別抵住了徐斌和李寧玉的後背,壞笑道:“要是想活命的話就把那兩條蠶給我,我鼠三娘剛才都說了,這墓裏的東西都是我的。”

紫蘇和斷腸麵露難色,兩個人小聲嘀咕著。

這時,斷腸走了過來,一臉嚴肅地說:“鼠娘的脾氣你們是知道的,你們不交東西,殺!交出東西,也要給你們個殘廢。但念在你們救過我們姐妹倆的份上,我可以跟鼠娘求情,不讓她動你們一根汗毛,東西拿不拿出來?”

細心地徐斌注意到,斷腸的右手食指正在不停地擺動著。

“給你,給你!”徐斌下巴微微一側,示意斷腸盒子在左胸口處的口袋裏。

斷腸拿出盒子後,把盒子遞給了鼠三娘,三個人大搖大擺地往回走,一定是鼠三娘要再裝些金銀珠寶走。

徐斌和李寧玉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鼠娘,鼠娘你怎麽了?你沒事兒吧?鼠娘,鼠娘你醒醒!”紫蘇大喊道。

前方不遠處,紫蘇和斷腸正扶著倒地不起的鼠三娘,不停地晃動著她的身體。

過了一會兒,斷腸走了過來,徐斌有些疑惑:“鼠三娘,她……”

斷腸拿出一包藥粉晃了晃,笑著把裝有陰陽蠶的盒子遞給徐斌,並說:“大哥哥,這個盒子你拿回去救人吧。鼠娘剛才被我迷昏了,你們快走,這藥粉的效果甚微,支持不了多久,但你們放心,她醒來以後完全不會記得剛才發生的事情。”

徐斌接過藥粉後,拍了拍斷腸的肩膀,滿眼的感謝。

“對了,能不能問你個事情,你們兩姐妹為什麽一直跟著鼠三娘做這種行當?兩個小女孩吃了這麽多苦卻毫無怨言,究竟為了什麽?”李寧玉問道。

斷腸頓了一下,微微一笑:“什麽也不為,我和姐姐出身商家,當年家中被洗劫一空。那時恰巧鼠三娘路過此地,一番血戰後,從那些強盜手中救了我倆、還有我那盲眼的娘一命,自己卻受了重傷,差點丟掉性命。這份恩情,我們姐妹倆要用一輩子來還。”

尾聲

家中,陽光灑進屋子,李寧玉正在給一個麵容清麗的女孩喂藥,柔聲道:“婉兒,慢點喝,小心燙。”

婉兒甜甜一笑,吞下了勺子裏的湯藥。

這時,徐斌開門走了進來,他抑製不住好奇,問婉兒:“你跟那個鼠三娘有什麽淵源嗎?”

婉兒頓了一下:“隻是當年她被仇家追殺,在外逃竄,帶著兩個小女孩和一個盲眼的婦人,而且還中著劇毒。我看她可憐,就幫她解了毒,而且還把手中的岐黃醫經跟毒經的殘卷送給了她,後來才知道她是個盜墓高手,但性格很古怪,讓人摸不透。”

徐斌把墓中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婉兒,包括最後斷腸用藥粉迷暈鼠三娘的事情。

“看,我把那藥粉偷回來了,說不定我以後也用的上呢。”徐斌從懷中掏出一包藥粉,笑著說。

“拿來我看看。”婉兒說。

婉兒接過藥粉,打開紙包,用鼻子嗅了嗅,皺著眉頭說:“這隻是甘草磨成的粉末,根本沒有可以迷暈人的效果啊?你是不是拿錯了?”

一邊的徐斌愣住了,思緒萬千。

夕陽正好,一間偏僻的屋子裏,一個身穿紫色紗衣的女孩正端著米粥喂一個盲眼的婦人,一個身穿綠色紗衣的女孩拿手帕給婦人擦著嘴角。

旁邊,一個身材矮小,其貌不揚的女人把玩著一個玉梭子,滿眼擔憂地說:“那天的局我演的還行吧,應該沒被發現,要做一個不忘恩負義的惡人可真難啊,但我現在最擔心的還是那小妮子的病有沒有治好?……”

在金錢和權利的**下,最叵測可怕的是人心,但在親情、友情、愛情和恩情之下,最純真美好的往往也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