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九穀籠
詭異鼠香
墓室中燈光昏黃，像個遲暮的老人。
我打開手電筒，仔細看著墓室壁上的圖畫，企圖能尋找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因為這間墓室中除了滿地的死老鼠和活老鼠以外，就隻有這幅畫了。
畫上的內容很是詭異：一個身穿龍袍的男子正坐在大殿上，下麵跪著許多宮女太監，手裏都提著一隻老鼠欲送進口中，還有些已經吞了半隻。
忽然，我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趕忙抽出腰間的槍，警覺地回身防備，同時另一隻手臂護住了我的妹妹蔣靈。
定睛一看，我認出了那個人，是我的師兄趙光磊，他看著我和蔣靈，嘴角挑起一絲僵硬的笑，高舉著雙手說：“銀子，短短幾年沒見，連我都不認識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油膩的味道，讓我有點不舒服。我轉過頭問蔣靈：“靈兒，你不是跟哥說這次跟咱們下墓的是個藥童嗎？怎麽是他？”
趙光磊幫蔣靈回答了我的問題：“銀子，我前幾年金盆洗手不幹了以後，一直跟著石百草老先生研究藥理，治病救人，是他的藥童。”
我冷哼一聲：“你真以為這樣你死後就不用下地獄？做我們土夫子這行的，掘人墳墓，盜人錢財，做再多好事也彌補不了的，認命吧。”
說完，我繼續研究起壁畫來。
我，趙光磊還有我妹妹蔣靈原本都是土夫子，趙光磊比我早入門幾年，嫉妒師父寵著我，便事事刁難於我，可他偏偏喜歡我妹妹蔣靈，我倆都是孤兒，蔣靈最聽我的話，我曾多次不讓他和蔣靈聯係，趙光磊恐怕早已恨我入骨。
我的師父不僅是個土夫子，對於毒物的研究更是爐火純青，他最近想要捉一種至毒的蟒蛇，名為赤血蟒，卻苦於得不到誘餌雪鼠，此鼠隻有冬天時毛皮才呈雪白色，其他時候與尋常老鼠無異。
據說墓中的九穀籠可以捕捉到雪鼠，所以師父才派了我和蔣靈來盜南朝齊廢帝蕭寶卷的墓，他雖然是個昏君，但卻有個奇怪的愛好——捕鼠，九穀籠就是隨他一起葬在墓中的寶物之一。養育之恩大於天，我和蔣靈沒有任何理由拒絕師父，師父還說石百草知道取走九穀籠的關鍵。
我轉過身準備喊靈兒繼續往前走，可眼前的景象卻把我嚇了一跳！
蔣靈和趙光磊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個麵目猙獰的惡鬼，它倆彼此對峙著，其中一個過頭看向我，嘴巴一張一合，裏麵流著腥臭的黑水。
隻見兩個惡鬼緩緩蹲下身子，在死老鼠堆中扒來扒去，好像在尋找著什麽。
我下意識地後退著，抽出腰間的匕首，緩緩在上麵刺了一道黃符，我剛準備把匕首擲出去時，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麵前若真是守墓的冤魂，它們為何不攻擊我這個盜墓賊？
事情必有古怪！
“死馬當活馬醫。”我沉聲道，轉手把匕首刺進了自己的肩頭，忽然，我眼前一黑，差點癱坐在地上，再睜開眼睛，麵前的惡鬼不見了，但蔣靈和趙光磊卻各自提起一隻死老鼠，準備送進嘴裏！
望著那幅壁畫，我氣得狠狠跺了一下腳，剛才差點就被鼠香害死了！
馭貓靈童
鼠香的製法殘忍又詭異：先毒死一大群老鼠，再讓一些人將死老鼠吃掉，待他們被死老鼠殘餘的毒性毒死後，再將其屍體進行剁碎，把骨頭和血肉的碎渣混合一種香料後嵌在石壁中。
老鼠生性殘虐，人死後的魂魄會跟老鼠的魂魄一起封存在一起，人的魂魄受老鼠的啃噬，怨氣極深。
盜墓者若盯著石壁看，會被迷惑心神，做出冤魂生前所經曆的事情。
蔣靈和趙光磊現在都被迷惑了，他倆表情痛苦，看著手中的散發著腐氣的老鼠，緩緩張開了自己的嘴巴。
我飛快地跑了過去，摸出一張沾有朱砂的黃符，迅速貼在蔣靈的前額，並打落了她手裏的老鼠。
趙光磊已經吞下了那隻老鼠，此刻正嚼得津津有味，他雙眼無神，猛地，我旁邊傳來一聲尖叫，是蔣靈，原來她清醒了，看到趙光磊的樣子，被嚇了一跳。
忽然，趙光磊的身體變得僵硬無比，他站了起來，發出尖銳的嚎叫，仿佛要刺穿我的耳膜。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趕緊拉著蔣靈跑向前方的墓道中，狼眼手電的光芒驅散了墓道中的黑暗，隻見墓道中整齊地擺放著一口口大缸，裏麵裝著各種糧食。
“嗖”的一聲，幾個黑影從我身旁躥了過去，我迅速回頭看去，居然是幾隻體型巨大的黑貓，它們碧綠色的雙眼再漆黑的墓道中閃著妖冶的光，忽然，它們齊“喵”了一聲，脊背高高彎曲，猛地向我撲了過來，我疾退幾步，掏出手槍對著其中一隻黑貓就來了一梭子，黑貓應聲倒下。
可倒下的黑貓就像一塊棉花糖，晃了晃身子，又站起來了！
這東西太邪乎了。我撒了一把用公雞血泡過的糯米抵擋，趕快拉著蔣靈往墓道深處跑去。
盡頭是一間狹窄的墓室，中央位置擺著一個直徑約三尺長的圓石板，石板上架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大刀，上麵還有隱隱血跡。
石板後站著一個身穿紅綠相間壽衣的小女孩，她低垂著頭，十根修長的手指不停扭動著，姿勢很奇怪。
“小心！”我一把將蔣靈撲倒在地上，同時，幾個黑影從我們頭頂竄過，是小女孩身旁的黑貓。
此刻，那個小女孩抬起了頭，她咧開嘴，口中發出桀桀的怪笑，同時爬出了幾隻屍鱉。
“是貓童！你去對付她，我拖住黑貓。”我對蔣靈說。
貓童，尋一名子時生的女童，讓老鼠將她咬死，再把她的內髒掏出，喂給貓吃下，再將貓的內髒掏出，塞進她的肚子中。女童被老鼠咬死，怨氣極深，見鼠必殺，再加上和那幾隻貓心靈相通，共同組成了一個守墓利器！
黑貓凶悍，一共有四隻，我雙手持著匕首，勉強才能抵抗住，蔣靈抽出腰間的皮鞭，飛快跑向小女孩，揮鞭將其卷住，重重地摔在石板上，放下大刀，小女孩的身子被斬成兩截，那些黑貓也停止了動作。
我長舒一口氣，緩緩道：“如果我沒猜錯，圓石板是用來剁碎盜墓者屍體的，盜墓者若被鼠香迷惑，吃下老鼠中毒後，屍體會被剁碎，由貓童製成新的鼠香，趙光磊估計凶多吉少了。”
凶潭巨蟒
“看這！”蔣靈指著圓石板上兩處深陷的貓爪印說著。
我覺得這兩個爪印一定有古怪，因為這間墓室四處封閉，沒有任何進口。我提過來一隻黑貓，將它的兩隻爪子重重地按在凹陷處。
“轟隆”聲從石板處傳出，墓室微微震顫，圓石板下出現了四根方形石柱將其頂了起來，我將黑貓丟在一旁，探頭進去，濃重的血腥氣鑽進我的鼻中，嗆得我反胃。
爬進密道，裏麵又濕又滑，我和蔣靈隻能被動地下滑，出密道時，下方是一片水潭，上麵零星地飄著幾隻死老鼠。
我和蔣靈落在了水潭中，水潭，往往是墓穴中最危險的地方，因為水中所藏匿的危險，往往是致命又避而不及的。
蔣靈水性很好，她給我使了個眼色，我會意，隨即屏住呼吸，將狼眼手電含在口中，跟她一齊潛進了水底。
水底的景象把我嚇了一跳，一條條水蛇正從潭底向上遊著，離我們越來越近！
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有幾條水蛇已經纏上了我的腳背，我拚命地蹬腿，卻根本甩不掉它們，酥麻的感覺爬滿我的雙腿。
墓裏會有很多生物善於用毒素麻痹獵物，讓獵物失去知覺，我急忙彎下身，掏出匕首在自己的腳背上猛刺了幾刀，水蛇被盡數砍斷，疼痛讓我恢複了一部分知覺，我趕忙遊上了岸。
我跟蔣靈幾乎同時上岸，簡單包紮了一下腳麵後，我開始觀察周圍的情況，適才我們落下的通道，應該是投放老鼠的，用來喂養水潭中的蛇，而之前那些黑貓的作用，應該也不僅僅是攻擊守墓者，它們的重要工作應該還是捕鼠。
這時，我看到水麵開始出現微波漣漪，一個修長的黑影在水下閃過！
蔣靈下意識地拉著我後退了幾步，猛地，潭麵濺起一片水花，一條黑色巨蟒躥出水麵，張開血盆大口向著我和蔣靈衝來，它口中的尖牙寒光懾人。
我掏出手槍就給了它一梭子，哪知子彈打在巨蟒身上，發出“叮當”的金屬撞擊聲，我難以想象它身上鱗片的堅硬程度。
巨蟒似乎被我“撓癢癢”式的攻擊激怒了，它翻騰著身子，不停地向我們怒吼。
“它好像無法離開水潭，或者說，它不敢離開水潭。”蔣靈一字一頓地說道。
古墓中凡是有異獸之地，必有奇珍，異獸雖凶悍，初通靈智，可畢竟跟狡猾的盜墓者無法相比，作為珍寶的守護者，它們隻知道一定要守住寶貝，不能離開半步。
“水潭裏那些水蛇如果不是巨蟒的食物，那麽它們就是一個共生係統。水蛇幫巨蟒麻痹闖入者，巨蟒不吃水蛇，讓水蛇們靠吃投下來的老鼠為生。我明白了！靈兒，你水性好，去捉幾條水蛇上來，這蟒蛇交給我！”我給蔣靈使了個眼色說。
翠玉井
由於自小跟隨師父捕捉各種毒物，隨身攜帶雄黃粉，我將雄黃粉灑在鐵鉤爪上，精準地甩在巨蟒身上，用盡我吃奶的力氣將它死死地拉住。
僵持了半天，我的力氣快耗盡了，一點點靠近水潭，眼看就要被巨蟒拉入水中。
水花濺起，蔣靈躥出水麵，手裏攥著一捆水蛇，我順勢放開鐵鉤爪，巨蟒脫力，躺入水中。
“快！咱倆把這些水蛇纏在身上，潛下去！”我抓過一條死去的水蛇，在蔣靈的手臂上打了個結。
水蛇身上又黏又腥，屍體的冰冷讓我更加警覺，我掏出淬過毒的匕首，心一橫，要是騙不過那巨蟒，就跟它同歸於盡！
剛才還暴躁萬分的巨蟒，現在對我們視若無物。
我們在潭底發現了一口翠玉井。井很淺，下麵空空如也，井壁上有一圓形的洞，鑽過去不知通往何處。
穿過通道，我和蔣靈鑽出水麵，來到另一間墓室中，看墓室的大小與陳設，應該是耳室。
墓室中的陳設很詭異，中央擺著一個米缸的石像，米缸旁邊還有一隻老鼠，昂著頭躺在地上，腹部插著一把匕首。
石像周圍擺著七口紅漆木棺材，呈北鬥七星狀，組成“勺子”頭的四口棺材將石像環繞起來。
在水中呆了太久，我的體力所剩無幾，繼續休息，我靠在其中一口棺材上，閉著眼睛恢複體力。
“靈兒，你告訴我，你到底知不知道九穀籠的秘密？師父沒告訴我，他連你也沒告訴？”我盯著蔣靈說。
見蔣靈眼神躲閃，我趕忙追問：“現在趙光磊凶多吉少，隻有他知道怎麽取出九穀籠。現在他不在了，咱倆繼續前進也是徒勞。”
“好吧，其實師父跟我說過一些關於九穀籠的事情。”蔣靈歎了口氣，慢慢跟我說著。
相傳，南朝齊廢帝蕭寶卷是個昏君，荒**無道，對朝政之事漠不關心，隻顧取樂，唯獨對百姓的糧食問題極為關心，而且對鼠類憎恨萬分，恨不得殺盡天下所有老鼠。
據說在蕭寶卷幼時隨父親出宮時，來到一個鬧鼠疫的村子，村裏老鼠肆虐，不小心咬傷了蕭寶卷特別喜歡的小丫鬟，小丫鬟被老鼠咬後，便染上鼠疫死掉了。
自那之後蕭寶卷便對老鼠極其痛恨，他繼位後的第一年，便命人大肆捕鼠，然後將老鼠全都處死，用它們的血肉作為土壤的肥料，滋養九塊土地。這九塊土地中分別種著黍，稷，稻，粱，三種豆子，兩種麥子，每一塊土地都有專門的小童負責。
九個小童守了一年的土地，同時被蕭寶卷處死，用他們的骨頭製成了一個籠子，當時有方士對蕭寶卷說這九個小童吸取天地靈氣，沐浴日月光華，身染九穀之精，手沾萬鼠之血。據說九穀籠籠門關閉時，有震懾百鼠之力，讓它們遠離皇宮，而九穀籠籠門開啟時，穀物之精外散，任何鼠類都抵擋不住，均會成為籠中之物。
七星棺煞
我和蔣靈在耳室中尋找著下一個進口，卻一無所獲，猶豫再三，我倆打開了其中一口棺材，棺材中的屍體保存完好，看樣子是個妃子，容貌怡麗，身材曼妙，忽然，棺中女子睜開雙眼，裏麵卻沒有眼珠！
女屍閃電般站了起來，揮舞著青黑色的指甲向我劃了過來，我堪堪避過，矮下身一拳打中了她胸口，但沒想到這女屍膂力驚人，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將我甩出去老遠，蔣靈也被她抓傷了肩頭。
“小心！”我提醒著正和女屍纏鬥的蔣靈，可我卻發現女屍並不戀戰。
忽然，女屍重重給了蔣靈一擊，轉瞬跑開，開啟了其他六具棺材，每一具棺材中都站起一個衣著華貴的美麗女子。
“七星棺煞！欲破七星，必將其歸為一星。”蔣靈疾奔到我身旁，顫聲道。
也就是說，必須同時殺死七具女屍才可以，否則她們便會複活。
七具女屍將我和蔣靈團團包圍，蔣靈看著我說：“今天恐怕我們要把命送在這裏了。”
“不會的。”我灑了一大把糯米，隨後嘴角挑起一絲邪魅的笑，另一隻手在蔣靈眼前一揮，紫色的粉末被她吸了進去。
我快速背起暈倒的蔣靈衝出女屍的包圍，焦急地等待著趙光磊的營救。
“銀子，我來了！”趙光磊的聲音在緩緩向我逼近的女屍群後響起。
隻見女屍們頭頂落下一片綠色的粉末，她們就像被點住了穴道一般，僵硬不動。
趙光磊快速掏出幾個黑驢蹄子，塞進女屍口中，防止鎮屍粉失效。
“快，幫我把七具女屍都抬上去。”趙光磊跳上了那個老鼠石像背後，揮著手對我喊道。
我和趙光磊把七具女屍都丟進了那口米缸石像中，隻見北鬥七星的“勺柄”處開啟了一個暗格。
七星棺陣就像是一柄勺子放在地上，它蓋住了某個進口，破解方法唯有將“勺頭”用力按下，“勺柄”才會自然抬起。
我打頭陣，趙光磊背著蔣靈走後麵，順著暗格中的階梯走了下去，盡頭是主墓室。
主墓室金碧輝煌，堆滿了金銀珠寶和古董字畫，件件價值連城，墓室中心放著一口黑色的棺材。
九穀籠
這次倒鬥其實是我和趙光磊早就策劃好的，師父想要九穀籠沒錯，但這等至寶誰不想要？
趙光磊金盆洗手以後師從石百草，石百草精通藥理，心慈人善，特別喜歡趙光磊這個徒弟，自然會把九穀籠的秘密告訴他。
而趙光磊卻對我妹妹蔣靈念念不忘，作為交換，我讓他跟我合作，我要九穀籠，他可以帶走蔣靈，石百草精通銀針走穴之術，隻要以恰當的力度和頻率刺某幾個穴位，人會失憶，趙光磊想讓蔣靈重新認識他，一直陪著他。
蔣靈並不是我親妹妹，充其量算是師妹，失去她，換來一筆財富，並不虧。她身手不凡，如果不把她打昏，肯定要誤我們倆的事。
墓中很危險，趙光磊不清楚路，我也不會告訴他，不然我就沒有了要挾他的籌碼。他隻管跟在後麵，我和蔣靈會為他掃除一切障礙。而且我不得不這麽做，因為剛才趙光磊所用的粉末為石百草的獨門秘藥鎮屍粉，若是沒有它，我們根本怎不住那七星棺煞，更別提破七星棺陣。
打開棺材，裏麵的男屍神態莊嚴，身穿龍袍，手中抱著一個骨製的籠子，在墓室昏黃的油燈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
趙光磊拿著蔣靈的手取下九穀籠，再用蔣靈的手打開了籠門，隨後才拿在手裏。
“九穀籠籠門關閉時，可鎮壓百鼠，煞氣重，屬於極陰之物，隻有女子能持。而九穀籠籠門打開時，九穀之精釋放，此時的九穀籠就為至陽之物，男子才可持。”趙光磊邊撫摸著籠子邊說道。
趙光磊把籠子遞給我說：“君子守信，歸你了。”
我接過九穀籠，轉身欲走，忽然感覺背後一涼，緊接著嘴裏一甜，噴出一口鮮血。
“銀子，你太天真了，你喜歡錢，難道我就不喜歡？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對不起了。”趙光磊把捅進我身體裏的匕首攪了一圈說。
這時，我瞥見棺材內飄出一縷白煙進入了蔣靈鼻子中，蔣靈像是著了魔般衝向趙光磊，死死地咬向了他的脖頸。
蔣靈一定是被蕭寶卷的殘魂附體了，本能地保護著持有九穀籠的我。
“師兄，你難道就不覺得這墓很奇怪？蕭寶卷既然痛恨如此老鼠，又為什麽會允許老鼠進入到他的墓中？”我捂著胸口說。
“我告訴你，蕭寶卷的陵墓其實是他同母的弟弟蕭寶融為他修的，蕭寶卷被殺死後，蕭寶融繼位，他早就對哥哥很不滿，於是便在哥哥的陵墓中引進了許多老鼠，再讓黑貓，巨蟒，水蛇等動物消滅老鼠，就是為了讓蕭寶卷永遠無法擺脫老鼠！蕭寶卷是個昏君，他確實愛捕鼠，但他捕捉老鼠不是因為怕老鼠糟蹋糧食，而是喜歡看活人被老鼠啃噬。往太監或宮女身上刺滿一個個血洞，然後在血洞中放入糧食，讓老鼠啃噬他們的皮肉，這就是蕭寶卷的樂趣。”我補充道。
“師父知道此行凶險，是因為他早就看出來我有了異心，不想再跟著他，所以就找了個墓想害死我，順路把你這個叛徒也弄死，如果僥幸我沒死，他還能落個寶貝。不過他這如意算盤可打錯了，為了我的前程，你和蔣靈就做兩顆鋪路石子吧！”說完，我掏出手槍，連著打爆了趙光磊和蔣靈的頭。
血花四濺，我鬆了口氣，看著懷中的九穀籠，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下了。
卸下槍的彈夾，裏麵一顆子彈都不剩了，難以想象剛才如果打偏一槍，現在自己會是什麽後果。
暗處，一縷白煙從蔣靈身上飄出，回到了棺內男屍身體中。
棺材內的男屍猛地坐了起來，揮舞著雙臂向我衝了過來，眼中閃著幽綠的光。
我丟掉廢了的手槍，抱緊九穀籠，拔腿就跑，可男屍速度極快，轉瞬間就到了我眼前，正一步步地向我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