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永恒
“原來，你都知道了。”李茂奇聳拉著眼皮沉默在了原地。
“這檔案袋中寫的很清楚，這，就是你心中的秘密。”李奕水將手中的檔案袋扔向了李茂奇。
“其實在奕水與我訴說她的經曆時我便隱約推測到了你的身份，”蕭音涵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槍，“懂得奇門遁甲，又把心理暗示運用的這般爐火純青，除了阿瑞斯·克裏斯我真的想不出來別人。”
“不錯，我是主神阿瑞斯的人。”
“這麽說你承認自己是阿瑞斯委派在德米特爾·衛身邊的臥底了？”李奕水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麵前的李茂奇。
“是。”
“怪不得，我們會輕而易舉的拿到你的密碼箱，原來你是故意而為之的。”
“哦？這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因為你的破綻太多了，其實在第一層夢境的時候，我就曾和你說過，催眠藥劑的劑量是常規的二十倍，既然如此，在第二層夢境中你怎麽可能會認為那是現實世界呢，如果你真的被射殺了那麽你應該會直接進入夢境底層的迷失域的，可是在第二層夢境中你卻認為那是真的，那時我便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當我看了檔案袋內的絕密檔案時，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故意而為之的，包括那個密碼箱，我差一點就上當了，事後我曾重新合上過那密碼箱，再按下那開啟鍵的時候，箱子居然自動就打開了，那時我才知道，原來這所謂的密碼箱從一開始根本就不需要密碼。而我對你施展的暗示也是你故意而為之的。”
啪！啪！
“精彩，李奕水到底是李奕水，看來我的所作所為在你麵前完全登不了大雅之堂。難怪德米特爾·衛會把你的檔案定為‘S’級。”
對於李茂奇誇讚的話語，李奕水選擇了無視，“其實你很聰明，隻不過到最後你卻聰明反被聰明誤。”
“什麽意思？”
“還不明白？”李奕水失望的搖了搖頭，“既然我能想到的，那麽德米特爾·衛也一定會想到，你認為他剛剛真的沒有識破音涵的偽裝嗎？”
“什麽！”李茂奇聞言震驚的看向了德米特爾·衛的屍體：不好！
“把槍給我！”
李奕水聞言對著蕭音涵努了努嘴，蕭音涵會意隨手將手中的槍丟給了他，李茂奇接住之後迫不及待的頂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好吧，我承認你李奕水真的很聰明，這一次算我栽在你的手裏了，不過我也不算輸得很慘，咱們這也算是互利雙贏了。”說完，李茂奇扣動了扳機，隨著鮮血的噴濺，他便一頭栽倒在了地麵上。
望著李茂奇的屍體，蕭音涵皺緊了黛眉，“奕水，這裏就要塌陷了，你打算怎麽辦？”
“音涵，把夢境分享係統給我吧。”
“你真的決定了？”
“是。”
“你要知道這已經是夢境底層的迷失域了，如果你在進入更深層的夢境，那麽你有很大的概率會迷失在那裏，你真的想好了嗎？”
“是。”
“不後悔？”
“不後悔。”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龍飛震驚的愣在了原地，聽著幾人的對話此時他的心中早已不能用震驚一次來形容了，對於這一環扣著一環的事情經過，龍飛竟一時間沒有理清任何思路。
“沒什麽，”就在龍飛的震驚中，李奕水對著他的眉心扣動了扳機。
“你！”龍飛還有說完，便滿含不甘的倒了下去。
看了龍飛一眼之後，蕭音涵輕歎一聲，“唉，跟我來吧，”她隨即轉身帶領著李奕水來到了公寓樓底層的地下室中，在這個狹小的地下室中一個身穿一身寬大休閑裝的人此刻正躺在那冰冷的地板上，而在他的身邊還放著一個銀色的手提箱。
李奕水隨手打開了夢境分享係統，“五分鍾倒計時，如果倒計時結束我還沒有回來，你就不要管我了。”
蕭音涵聞言，沒有言語，但是她知道李奕水的話語意味著什麽。
將藥劑管插入李茂森的手腕處之後，李奕水便躺在了冰冷的地板上陷入了深度的睡眠。
——
夢境，懸崖之巔。
李奕水來到了懸崖的斷壁處，望著斷壁下那雲霧繚繞深不見底的景象，她下意識間攢緊了雙拳。而在他的對麵李茂森此時卻很愜意的衝泡著手中的茶水。
“你終於來了。”
“看來你知道我要來。”
“隻差這最後一步了，你是不會放棄的。”李茂森將泡好的一杯茶水推到了桌子的對麵，“坐下喝杯茶吧。”
李奕水沒有猶豫便徑直來到了石桌前，“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你打算如何製止我？”
“既然我們都是築夢師，那麽夢境中的這一套就顯得庸俗不堪了，”說完李茂森拿出了一把左輪手槍，他打開了槍的轉輪，轉輪的六個孔洞處隻有一發子彈嵌入其中，“我們就來比比運氣吧。這槍裏隻有一發子彈，子彈打到誰誰就會立即身死從而自現實中蘇醒，這也就意味著他的失敗。”
“好啊，不過在此之前你是否應該告訴我密碼箱的藏身之地？”
“這懸崖下方有一處斷壁，在斷壁處有一個山洞，密碼箱就在那裏。密碼就刻在洞穴的石壁上。”
“很好，那我們開始吧。”
“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那就我先來吧，這件事情遲早要有個了解，你說呢？”李奕水不緊不慢的啜了口杯中的茶水，“好茶啊。”
李茂森聞言笑著將手中的左輪手槍推到了李奕水的麵前，“我哥哥是否真的被那個人殺死了。”
李奕水拿起了左輪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是。”李奕水回答的很幹脆，緊接著她便扣動了扳機，伴隨著一聲空槍的聲響，她麵無表情的將手中的左輪手槍推了回去。
“這麽說你早就知道他是假的了，難怪那次侵入龍飛的夢境他會對此一無所知。”
李茂森一臉隨意的拿起了左輪手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沒錯，對他我也僅僅隻是懷疑，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畢竟那一次侵入他夢境更換檔案的是主神德米特爾·衛，那份文件我並沒有看到。”說完，李茂森隨手扣動了扳機，空槍的聲音再一次傳進了兩人的耳畔。
緊接著李茂森再一次將左輪手槍推向了李奕水，李奕水接過之後，再一次抵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如果你輸了的話，你應該知道自己的下場。”
“那又怎樣，無所謂了。有時候，棋子也是會累的。”
李茂森的話音落下之後，李奕水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空槍的聲響再一次傳了開來，李奕水默默注視了李茂森一眼之後，便把槍推了過去，“你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嗎？”
李茂森默默的拿起槍抵在了太陽穴上，“如果我有什麽不測的話，請你照顧我的妹妹。”
“我答應你。”
這一刻李茂森笑了，他笑的很生澀，緊接著他便扣動了手中的扳機，隨著“砰”的一聲槍響，李茂森嘴角含著笑意倒在了血泊中。
“謝謝。”李奕水起身來到了懸崖的邊緣，看著下麵的一處斷壁，她沒有絲毫的猶豫，飛身而下。
屈膝展臂完美落地之後，李奕水直起了身體，看著麵前被綠草所覆蓋的洞穴，她抬起了腳步麵色沉重的走了進去。
行走了一段時間之後，一扇巨大的鐵門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在鐵門上有著一個旋轉的密碼鎖，李奕水瞟了一眼身旁石壁上的一串數字之後，默默的轉動了麵前的密碼鎖，七位數湊齊之後，鐵門應聲而開。
李奕水皺緊了黛眉進而推開鐵門大步走了進去。
漆黑的洞穴內，一盞燭燈映射出了一道被拉長的黑影，望著麵前那披頭散發，蓬頭垢麵的人影，李奕水眼中溢滿了淚花，這一刻，她終於迎來了勝利的曙光。
那人在看清李奕水的麵容之後，竟掙紮著晃動著桎梏在雙手雙腳上的鐵鏈。
伴隨著鐵鏈嘩啦啦晃動的聲音，那道人影開始顯得很震驚接著便被急切所取代，“奕水，你怎麽會來這裏。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快走！”
李奕水默默的走到了那人的麵前，用力的將他擁入了懷中，“龍羽，我來救你了。”說完，兩行淚水無聲的劃過了她白玉般的臉頰。
龍羽聞言，一瞬間沉默在了原地，時間靜止在了此刻。
“你受苦了。”
李奕水自始至終都沒有告訴任何人，李茂森與德米特爾·衛侵入龍飛的夢境中盜走的究竟是什麽。所有人都以為他們盜走的是埋藏在龍飛心底的機密檔案，殊不知那FBI與CIA的絕密檔案其實一直都完整的印存在了龍羽的腦中，任何人都是無法盜走的，即使用盜夢這一種方法，也隻能完整的盜走龍羽在龍飛體內的這一人格。而這一點就連龍飛也不知道，其實龍飛一直在尋找的機密檔案資料正是龍羽本人的大腦。
“這麽說來，你打敗了所有人。”龍羽布滿傷痕的臉頰上突然湧現出了一絲欣慰。他知道此時的李奕水再也不是那個愛耍脾氣又喜歡使性子的潑辣隊長了。
“算是吧。”
李奕水的聲音很輕，但龍羽能感受到在她這句話的下麵又隱藏了多少的辛酸。李奕水轉而拿起了燭燈下的鑰匙打開了龍飛的手上和腳下的鐵鏈，回歸自由的龍羽一臉溫柔的看向了麵前的李奕水，“你知不知道，這都不是真的，這隻是一個夢境，如果我蘇醒回到了體內會完全的忘記今日所發生的一切。”
“沒關係，隻要你還活著，這便足夠了。”
“你真傻。”說完，龍羽霸道的將李奕水擁入了懷中，四目相對之後，四片溫熱的唇瓣交織在了一起。
時間在這一刻成為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