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體共存
“我去，嚇死寶寶了，嚇死寶寶了。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鬼啊。”韓昕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那本日記打了個冷戰，她哆哆嗦嗦的摸著雙肩，一副十分驚恐的模樣。讀完這本日記之後，她不禁有些後悔，早知道日記的內容是這個樣子的，那麽她打死都不會去讀的。此時她正在搖頭歎息，心裏不禁想到，晚上一定會做噩夢的。
李奕水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表情頗為的無奈，“大白天的，哪兒來的鬼啊。再怎麽說你也是人民警察，怎麽也這麽迷信了。”
“可是，可是……”
“好了，你們兩個別拌嘴了，說正經的吧。”龍飛麵無表情的坐在會議桌前敲動著手指。麵對這起匪夷所思的凶殺案，他也顯得一籌莫展。聽完這個猶如靈異小說的紀實故事之後他的心中更是疑雲叢生，諸多問題纏繞在了他的腦中揮之不去。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龍飛用力的搖了搖頭，想把這個荒誕的想法從腦中甩出去。
可笑，這世上怎麽可能會有鬼呢。不過我對這起案件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看著嘴角輕浮的龍飛，楚夢煙調侃道：“帥哥，怎麽？你有想法了？和大家分享一下吧。”
“我哪有什麽想法，隻是對這起案件比較感興趣而已，”說完，龍飛伸了個懶腰將雙手枕在了腦後。
“切，笑得那麽陰險，還以為你想到什麽了呢。”李奕水半開玩笑似的別過了頭，一副不屑的神情躍然於上。
“這畢竟是凶手自己寫的日記，我認為日記中的描述虛假的成分占了很大一部分。”韓磊用他那攝人心魄的眼神一一掃向了眾人，李奕水一幹人等接觸到他的目光時無一不感到頭皮的陣陣發麻，隻有龍飛似笑非笑的與韓磊對視著。
韓磊知趣的移開了目光，“你們認為呢？”
“我支持韓磊的看法，”李奕水起身來到了玻璃板前，指向了玻璃板上粘貼的幾張屍體的照片，“你們看，日記中提到的呂斌、管家李老還有女仆小冉都已經被害身亡，而現場唯一的生還者就隻有她自己，也就是這本日記的主人。如果以正常的思維來判斷的話，那麽她就是真凶無疑。但是，讓我意外的卻是她殺完所有人之後居然沒有選擇逃脫而是靜靜的坐在那裏寫著這本日記，真是有一種諷刺的意味啊。”
“不隻有她自己，你們忘記了嗎？還有一名生還者。”
楚夢煙歪著頭看向了身旁的韓昕，“你是說那個叫小沫的小女孩兒？”
“對啊，她不是也沒死嗎？”
“的確，案發現場沒有發現這個小女孩兒的屍體。”
這時韓磊插話道：“她媽媽不是讓她逃走了嗎？”
“可是日記的結尾並沒有明確的指出小女孩真的走了啊。”韓昕翻開了桌上的那本日記，指向了第四篇日記末尾的一段文字。
“姐，難道你懷疑是這個小孩殺了所有人不成？”
“這……”
還不等韓昕辯解韓磊繼續道：“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她能做些什麽？她真的能拿著一把廚刀殺了所有人？身高、體重、力道可都是她的限製啊，她如何能接連殺死三個成年人呢？”
“沒錯，所以在這起案件中這個叫做小敏的女人嫌疑最大。”李奕水敲了敲玻璃板上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模樣俊美的少婦，飄逸的長發柔和的五官十分的吸引人。
“不，你們都忽略了一個人。”
“誰？”李奕水望向了龍飛。
“那個穿紅色旗袍的女人。”
眾人聞言都瞪大了雙眼，其中以韓昕的表現最為引人注目，隻見她退後了半步，麵露驚恐的說道：“你別嚇我，她可是隻鬼啊。”
“她真的是鬼嗎？你看見了？”
“沒有，不過日記上說……”
“日記上寫的都是那個女人的一麵之詞，這你也能相信？”
“沒錯。不過照你這麽推理，那個與小沫有著同樣姓名的那個小女孩也能算在內了？”李奕水想到這裏，又否定的搖了搖頭，“不過我總感覺這兩個人都是那個叫小敏的女人虛構出來的。”
龍飛皺了皺眉，他認為李奕水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可冥冥之中他認為哪裏有些不對。
到底是哪裏不對呢？
“那把廚刀在哪裏？”
“在證物室，根據分局的報告顯示，廚刀上隻有兩個人的指紋，一個是女仆小冉的，另一個是小敏的。這也是分局的人把小敏作為凶手的直接原因。”
“小煙，你去檢驗一下，是否如報告上所說。”
楚夢煙對著李奕水點了點頭，起身走出了所在的辦公室，龍飛目送著楚夢煙離開之後，拿起了桌子上的案件資料。根據資料上顯示，管家李老身中十二刀，其中有九刀深可見骨，但不足致命，死因是失血過多而死；女仆小冉，身中七刀，其中有六刀是皮外傷，隻有一刀被插在了心髒處，致使其當場死亡；而呂斌則隻中了一刀，傷口位於腹部，刺破肝髒，死前曾有過一段痛苦的掙紮時間，最後死在了走廊中，這一點與日記上續寫的完全符合。
“為何管家的屍體會被凶手吊在天花板的水晶燈上呢？”龍飛一邊翻看著案件報告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著。
“這個問題恐怕隻有凶手自己知道了。”李奕水輕啜了口茶水，“不過我對那個穿紅裙子的小女孩兒的所作所為十分不解。按照日記上所說，就是她指引小敏去的客廳，並在客廳的天花板上發現了管家的屍體，這也算是一種指引，她為何要這麽做呢？”
“這個問題也正是我想問的。同樣的答案奉送給你。”
李奕水翻了翻白眼，懷抱著雙臂，看向了玻璃板上的照片。
這起案件的真相到底是什麽呢？那個穿旗袍的女人真實的存在過嗎？
“真是的，副部長居然把一件這麽難纏的案件交給了我們，這下BSU的名譽恐怕是保不住了。”韓昕不滿的嘟囔著，而韓磊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若無其事的舉著手中的啞鈴。
“剛接到案子還不到一天你就打退堂鼓了？”
韓昕撇了撇嘴，“隊長，不是我打退堂鼓，隻是這起案件多恐怖啊，我們根本就無從下手嘛。”
這時楚夢煙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她揚了揚證物袋裏麵的廚刀便徑直走進了解剖室。
李奕水對著楚夢煙點了點頭隨即看向韓昕說道：“別發牢騷了，趕快整理案情。”
“好吧，”韓昕一臉不情願的整理著會議桌上的資料。
龍飛沉思在了原地，恍惚間，他突然聽到了一陣夢幻般的囈語：小飛，小飛。
龍飛掃向了四周，看著忙碌著的幾人他突然感到了一陣莫名其妙。
怎麽回事？幻聽嗎？
龍飛搖了搖頭，繼續陷入了沉思。
小飛，小飛。
他猛然間抬起了頭，他很確定這一次他絕沒有聽錯，的確是有人在叫他。他站起身環顧了四周。李奕水看到了他的舉動，疑問道：“怎麽了？”
“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叫我？”
“叫你？沒有啊。”李奕水瞥向了韓昕，“你聽到了嗎？”
韓昕搖了搖頭，“沒有啊，帥哥，你莫不是幻聽了？”
“奇怪了。”就在龍飛皺眉沉思間，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他失聲叫道：“哥！”
在李奕水與韓昕的身後，卻見龍羽一臉笑意的站在了那裏。
“哥？龍羽！”李奕水順著龍飛的視線轉過身看向了身後，入眼處卻是空空如也，哪兒有半個人影。她來到了龍飛的麵前，摸了摸他的額頭，“你不會是發燒了吧？”
龍飛推開了她的手，指向了龍羽所站的位置，“他就在那裏，你們沒看見？”
“看見什麽啊？”李奕水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椅子，地板。”
“你們都沒看見？”
韓磊與韓昕均是點了點頭，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小飛，應該隻有你能看得見我，我們出去再說，繼續呆在這裏很容易讓人誤解。”
龍飛狐疑的點了點頭，便看向身旁的幾人道：“沒事，我看錯了。”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走向了房門。
“喂，你去哪裏啊。”
龍飛背對著李奕水擺了擺手，“衛生間。”
出了BSU辦公室，龍飛直奔一樓的衛生間而去，進入其中，見沒有人影他便反鎖上了室內的房門。看著身旁的龍羽他迫不及待的問道：“哥，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龍羽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自從上次挨了曹穀諾一拳之後，我就沉睡了，而在這幾天中我卻恍恍惚惚的有過片刻的蘇醒，但都隻是模糊的記憶，開始我隻能聽到你與別人的談話，但是最近兩天我卻能看到了你眼中浮現的景象，尤其是今天，聽到這起離奇的案件之後，我想試著與你進行談話，沒想到你真的能聽見，而且還能看到我。”
“這怎麽可能！我們可是兩個人格啊，不可能同時出現的啊。”
“一體共存，解離現象。”
“什麽？那我們豈不是已經到了麵臨崩潰的邊緣？”
“還沒到那麽嚴重的地步，現在我們應該處於混亂期，不過這樣也好，辦案可比以前方便多了，你的情商加上我的智商完全可以應對此次案件。”
“可是……”
“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婆婆媽媽的了，現在辦案要緊，你聽我說，想要完美的解決此次的案件，第一，你要弄清楚案發現場的情況，你要去一次現場將日記中所描述的與實際情況進行比對，如果我推理正確的話，你一定會發現一條重要的線索；第二，找到那個叫做小沫的女孩，她是這起案件的關鍵證人；第三，將半年前的那起意外墜崖案的資料好好查一下，我懷疑那起墜崖案就是導致這次凶案發生的直接原因。”
“好，我知道了，那你呢，不會要沉睡了吧。”
龍羽粲然一笑，“放心，我就在你身旁看著，我們可以隨時隨地地的進行對話，不過你要避免外人，不然我們可真的就是他人眼中的‘神經病’了。”
龍飛嘴角一挑，笑道：“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