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死人最讓人放心

楊校尉自知闖了彌天大禍,誰能想到區區一個書生竟然能將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若是麵對普通人倒也罷了,可是這王統領是京城禁衛軍統領。

王家也是軍武世家,據說如今王家的家主在邊境還是一個總督,這可不是他能夠得罪得起的。

“王統領,這件事情實在是一場誤會,我們也沒想到康橋那人竟如此狡猾!”

“還請王統領給我們一些時間,小人在這縣裏還是有一些勢力的,絕對會以最短的時間將康橋找到!”

王統領冷哼一聲。

“此次我們護送一位大人物南下,這是我大奉的秘密,你要搞的這件事情人盡皆知嗎?”

楊校尉如同被一盆冷水潑在身上直打寒顫。

“小人該死,小人這就秘密派人調查這件事情,那人絕對不可能這麽快離開!”

“請統領放心,還請統領給小人一個機會!”

在楊校尉看不見的角度,王統領的眼神掠過一絲殺意。

“哈哈哈,楊校尉,這是說哪裏的話,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是同殿為臣,都是同僚,這件事說起來也有我的原因!”

“如今當務之急,是先商量一下如何找到康橋和那位貴人!”

“這樣吧,你隨我到大帳內商議一番,你對當地的地形比較了解,看看他們會逃到其他地方!”

楊校尉聽到這話鬆了一口氣。

滿臉諂媚地堆笑。

“多謝大人體諒!”

說完後兩人進入大帳。

王統領看著一旁的副將,暗地裏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王統領來到大帳之內,直接取下一壇酒,倒了兩碗。

“這是當年陛下賞給我的西風醉,今日喝了這碗酒,這件事情你我爛在肚子裏,誰也不能說出去!”

王統領拿起一杯酒,將另外一杯遞給了楊校尉。

楊校尉直接愣在了原地,心中有些為難。

這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不喝的話就將人得罪死了,若是喝的話,誰也無法保證他會在酒裏放什麽。

王統領見楊校尉沒有接,頓時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怎麽,怕我在酒裏下毒?”

說完後冷哼一聲,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案上,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看來楊校尉你還是不相信本統領!”

楊校尉見王統領喝完這杯酒也沒有任何問題,心中的警惕鬆了不少。

“哈哈哈,統領,你這是說的哪裏的話,是我楊某人的不是,還請您原諒則個!”

說完後拿起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然後指著地圖畫著康橋可能逃跑的路線。

這時外麵一陣的廝殺聲和慘叫聲。

楊校尉愣了一下,急匆匆地跑出去,想要看看怎麽一回事,突然全身劇痛,癱軟在地上。

楊校尉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王統領。

“你,你給我下毒?”

王統領笑著點了點頭。

“沒辦法,這件事情總該有一個人背,以楊校尉你的性格,我自然不放心,還是死人最讓人放心,至少不會開口說話,你覺得如何?”

楊校尉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全身**,咬牙切齒地看著王統領。

“你這小人,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你!”

這是外麵的副將前來匯報。

“大人,軍屯剩餘共一百一十三人,全部解決了!”

楊校尉麵如死灰。

這人真是好狠的心,竟然將自己的弟兄全部都給殺了,這下好了,死無對證。

王統領從懷中掏出匕首,直接朝著楊校尉紮了過去。

“放心,我會殺了康橋替你報仇的!”

楊校尉的意識開始渙散,直到沒有了任何聲息。

副將有些擔心地說道。

“大人,會不會出問題,不管怎麽樣,也是我大奉的實權校尉,就這麽死了?”

王統領不屑地說道。

“實權校尉?”

“校尉和校尉之間的差距也是很大的,若他是北八校那樣實權,我自然不敢招惹!”

“更重要的是那些人背後的勢力盤根錯節,隻會惹得一身騷!”

“這人,有些算計但沒什麽背景,殺了也是殺了!”

“告訴手底下的人想活命將這件事情爛在肚子裏,還有這些人是康橋夥同北莽人殺的!”

“還有康橋殺了當朝郡主,罪不容赦,但凡提供線索者必當重金賞賜!”

“將這個消息傳出去,讓當地的官府發逮捕文書!”

等到副將走了後,王統領鬆了一口氣,跌倒在凳子上。

雖說這是有人背鍋了,但是護送郡主事關重大,如今出了事,總歸還是自己的原因。

看來又要給家族寫封信,替自己轉寰一二,一些關節打通還需使些銀錢。

該死的康橋,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終日打雁,竟被雁啄了眼。

“好,很好,區區一個賤民,我們還會再見的!”

此時一身乞丐打扮的康橋混進了縣城裏。

縣城裏處處都是乞討的乞兒,多一個並不紮眼。

林婉兒和林鶯兒提供了四處原來北莽在大奉安插的暗樁的位置。

康橋一一地尋找過去,卻發現三處都已經被廢棄,人走樓空。

直到尋至最後一處,那裏也隻剩下一個老婦人。

康橋來到那老婦人家裏,老婦人看著出現的乞丐歎了一口氣,從屋內拿出半個黑饃饃。

“這年頭活著不容易,我就這麽多了,給你吧!”

康橋滿臉驚喜。

“多謝活菩薩救命之恩,聽你的口音,是朔州人嗎?聽說那裏的煤窯很多,之前有個大順煤窯,也不知道還在不在!”

那老婦人聽到這話,整個人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大順煤窯早就已經不在了,說是煤窯的主人金三爺投了軍,不過你若想找個活計,老婦人倒是有辦法!”

說完後便帶著康橋往裏麵走。

走到屋內,老婦人將門關上。

原本頭腦昏花,四肢孱弱的老婦人瞬間變得目光銳利,滿臉審視地看著康橋。

“你是什麽人?誰派你來的?”

康橋心想果然這人非同一般,難怪這四處暗樁,就這麽一個還存在。

“我是誰並不重要,隻是有個人在這縣城裏失蹤了,我需要你去查一查,那人的命很貴,她要是死了,你我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