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岩玉裂紋

妖皇使者安排好婚典事宜,心裏瘙癢難耐,迫不及待的要和玉冰清親熱親熱,妖皇使者**笑連連,“玉冰清,最終你還不是落到我的手裏。”

妖皇使者來到玉冰清的臥房,敲門道:“小玉,開門啊。”

裏麵無人應聲,妖皇使者徑直把門推開。門一經推開,玉冰清的影子沒見著,而是早已久候的千嶺岩。

妖皇使者錯愕不已,不待他動作,千嶺岩一拳打到妖皇使者麵部,妖皇使者倒飛撞破了過道的牆壁,跌落在一處院落裏。

妖皇使者吃痛,地上盡是紅紅灑灑的鼻血。妖皇使者大怒不已,喝道:“來人!”

這時千嶺岩等人追到小院,妖皇使者的手下還有冰玉狐族眾人也一齊趕到。

妖皇使者鼻子被打歪,怒道:“玉冰清,你勾結外人,為禍族裏,該當何罪!”

玉冰清剛要解釋,千嶺岩突然說道:“今日,我隻欲誅殺妖皇使者,與他人無幹。方位使聽令!”

東西南北四人跪地聽令。

千嶺岩朗聲道:“凡欲相助妖皇使者者,殺!”

妖皇使者見千嶺岩有此魄力敢於自己叫板,心想這人定有些本事,才敢如此猖狂,自己單獨與他交手恐怕不好。

妖皇使者慫恿冰玉狐族眾人,道:“諸位,我們妖族同氣連枝。這人肆無忌憚闖入狐族腹地,顯然圖謀不軌。今日,若我被此子誅殺,他怎麽可能放過爾等。恐怕我被誅殺之時,就是諸公亡族之日。”

西站到千嶺岩身後,悄聲說道:“妖皇使者蠱惑人心還真有些本事,今日一場大戰恐怕在所難免。”

千嶺岩輕聲回應:“無妨。我叫你們四人來,本就是準備要進行一場屠殺。冰玉狐族與人族為敵,吸取人類精元,不殺殺他們威風,真以為人族是軟柿子了。如此,正和我意。”

果然冰玉狐族收到妖皇使者蠱惑,議論紛紛。妖皇使者見冰玉狐族有所意動,趁熱打鐵,道:“諸位,凡相助本使者殺敵者,妖皇重重有賞!”

這時候冰玉狐族裏已經有人禁不住**,躍躍欲試了。

千嶺岩根本沒把冰玉狐族放在眼裏,他對自己的方位使極其有信心。

雖然對族人感情不深,但玉冰清終歸是冰玉狐族族人,她不忍族人無謂送死,提醒道:“諸位族人,不要聽妖人蠱惑,他隻不過是想讓我等替他送死罷了。”

玉冰清是女流,族裏有許多人不服她為冰玉狐族的少族長,因此玉冰清在族裏不乏政敵。這時,有幾位政敵攻擊玉冰清,道:“玉冰清,你勾結外人,賣族求榮,我等怎能受你挑撥。”

千嶺岩不理會冰玉狐族的口舌之爭,凝結大炎化天手,慢慢向妖皇使者走去。

千嶺岩如此無視,冰玉狐族怒氣冉升。冰玉狐族大長老,乃是冰玉狐族第一高手,素來心高氣傲,豈能忍受千嶺岩如此無視?

冰玉狐族大長老擅長冰之氣,族內少有人能接他三招,其氣之強可見一斑。

大長老凝氣攻來,一拳殺向千嶺岩。千嶺岩視若不見,仍舊向妖皇使者走去。

大長老冷笑連連,心說豎子找死,看今日我將你一拳轟爛。

冰玉狐族大長老攻來眼見就要得手,卻戛然止步。一瞬之間,冰玉狐族大長老跪伏在地,雙目、喉頭、心口各中一刀,連叫喊的時間都沒有餘出,冰玉狐族的第一高手就已經死去,而方位使四人已經收起長刀,護立在千嶺岩一側。

經此一幕,冰玉狐族躍躍欲試想要相助妖皇使者的念頭,已經偃旗息鼓,眾人低頭頷首,不敢多言。

妖皇使者看冰玉狐族模樣,心裏鄙夷,“哼,一幫烏合之眾,果然還得靠自己。”

妖皇使者自己也帶了十多個幫手,相較冰玉狐族的族人,他們才是妖皇使者真正相信的力量。

妖皇使者下令,“諸侍衛,與我殺敵。”

“浮光掠影!”

妖皇使者話剛講完,隻見在他周圍閃動無數金光,金光閃動,瞬間妖皇使者所有侍衛轟然倒下,金光隨之消亡。

千嶺岩側首而笑,“三叔真是好手段!”

千道明冷然道:“他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死之前,得稍微給他一些懺悔的空間。”

這時候,妖皇使者完全陷入恐懼的深淵,他渾身亂顫,冷汗直流。這些突然出現的人,怎麽會如此強悍?這些年裏,他一直在人族腹地,作威作福,認為人族不過如此。他曾經心裏感激妖皇給了他這麽好的一個差事,讓他撈了不少油水,他哪裏知道,在妖皇眼裏,那些自己的使者也隻不過是棄子罷了。

妖皇使者被千嶺岩等人的雷霆手段嚇得魂不附體,他正在恐懼之時,不經意間看到緣千玉,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妖皇使者瘋狂大笑:“哈哈,你們想殺我?來啊,殺了我,讓這個女娃娃給我陪葬!”

妖皇使者正自瘋狂大笑,突然千嶺岩的大炎化天手伸長,握住妖皇使者的左臂,硬生生的將其捏爛。

妖皇使者痛不欲生,叫罵道:“小子,你不顧這女人的性命了?”

千嶺岩不理會,左右手大炎化天手分別握住妖皇使者右腿左腿,也將其廢掉。

妖皇使者此時趴在地上,抬著頭,惡狠狠的說道:“等這女人穿腸爛肚,我看你怎麽辦!”

妖皇使者一提這茬,千嶺岩就怒火難消。千嶺岩眼眶欲裂,目中沾滿血絲,衝上前去,攥住妖皇使者的衣領,背摔道自己身後,然後又一個背摔摔回去。如此反複數十次,千嶺岩摔得累了,用腳碾壓妖皇使者的四肢。

妖皇使者痛不欲生,早已沒有了先前的狠勁兒,他一個勁兒的懇求千嶺岩,道:“爺爺,祖宗,求你了,別打了,我把解藥給你,求你給我一個痛快。”

千嶺岩動起了狠心,道:“我說過你敢碰千玉,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千嶺岩乃是麵善心狠之人,今日你想死了痛快,我偏偏就是不答應!”

千嶺岩繼續**妖皇使者的身體,妖皇使者慘絕人寰的叫喊聲不絕於耳。千嶺岩的師父柳籍素來良善,實在看不下去千嶺岩作為,道:“岩兒,他有錯,你殺了他也就是了,又何必折磨與他?如此,你以私刑泄憤,與那些滾馬強盜有何區別?”

聽得出柳籍的不悅,千嶺岩道:“徒兒謹遵師命。”

妖皇使者露出一個解脫的笑容,隨即被千嶺岩捏斷了喉嚨。

事情結束,千嶺岩等人離開冰玉狐族的老巢。玉冰清把千嶺岩這等狠腳色帶到族裏,自忖日後自己在族裏恐怕難以立身,也隨千嶺岩一起離開了。千嶺岩一走,冰玉狐族歡天喜地,把準備好的喜酒拿出來,大慶三日,慶賀千嶺岩這尊惡神離去。自此,冰玉狐族安安穩穩度日,再不想什麽聯合妖皇,共圖大事什麽的了。

千嶺岩等一行人,出了狐山,即欲返程。這時,柳籍道:“岩兒,你已完成體質改造,你的筋絡已經能容納更多更精純的冰之氣,為師已無掛念,也該繼續雲遊了。”

千嶺岩道:“師父,您要走?”

柳籍點點頭,千嶺岩何其傷懷。

千嶺岩跪倒在地,向柳籍行師禮,道:“師父,岩兒知錯。今日岩兒,手段狠辣,不符我門寬仁行事的門規,望師父饒了徒兒這一次,能繼續留下指導徒兒。徒兒以後不敢了。”

柳籍道:“岩兒,你有悔過之心,師父深感慰藉。但我要離開,卻不完全是因為此事。”

緣千玉見千嶺岩極力挽留柳籍,想要幫千嶺岩一把,更何況此事也是因為自己而起。

緣千玉道:“柳師父,千嶺岩他是因為愛護我,才行事過度,您就原諒他這一次吧。”

柳籍擺擺手,道:“岩兒,我雖然是你師父,但你我二人走的路卻不同。你走的是武道,而為師走的卻是醫道。我本來想要把自己的一身醫術傳授與你,但你心不在醫道上,因此為師意欲出遊,為你尋個師弟,好把為師這一身醫學傳於後世。”

“岩兒,你起來吧。為師心意已決。我在千家留下一隻白尾羽鴿,以後若有要事,放飛鴿子,為師自來。上高水長,後會有期,各位告辭。”柳籍向眾人拜別,就此離去了。

柳籍離去,千嶺岩心裏多有不舍,緣千玉看的出來,對千嶺岩多加寬慰。

柳籍離去,千嶺岩也不算外人,千道明打算和眾人商議一下,他們一家三口該何去何從。

緣千玉道:“我覺得,你把娘接回家去,然後把我認作義女,隻要咱們一家三口能在一塊兒,就好了。”

千道明道:“你明明是我的親生女兒,為什麽要認作義女?我不同意!”

“哼,你把我丟下十多年不管,現在想起來我是你親生女兒了。”

“緣兒,你別生氣,是爹不對。”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叔千道明,也有認慫的時候,千嶺岩偷偷發笑。

緣千玉扭頭,不理千道明。

千嶺岩道:“千玉,你別怪三叔了。三叔,他可疼你了。”

“千嶺岩,用不著你替他說好話,他疼我,早就該疼了。”緣千玉對千道明怨念頗深,一時之間很難改變緣千玉對千道明拋妻棄女的壞印象。

千道明心想,其實緣兒說的也對,隻要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就足夠了,何必奢求更多?千道明本就不是拘泥迂闊之人,現在想明白,當即拍板,道:“好!就聽緣兒的。”

緣千玉道:“你立刻回去,跟娘把婚事辦了,你要給她一個名分。”

緣千玉所說,正是玉冰清多年多想的,玉冰清滿懷希冀的望著千道明,希望他能接受自己。

千道明對玉冰清仍然心懷芥蒂,但礙於緣千玉在場,千道明隻得答應,道:“好,爹聽你的。事不宜遲,我們先趕回衛道城去吧。”

緣千玉道:“你和娘先回去,我和嶺岩一起做的課題,我不能扔下他。”

千道明不大願意丟下緣千玉,但玉冰清看得出女兒是和千嶺岩有話說,便和千道明說道:“既然如此,咱們先回去也無妨。”

千道明不好再多言,便和玉冰清騎馬離去。

千道明和玉冰清也離開,現在就隻剩下千嶺岩、緣千玉和四方位使。

六人騎馬慢行,愜意的很。

緣千玉問道:“嶺岩,咱們回衛道城去嗎?”

“我想去天泉山看看,你要是想回去,我自己去也無妨。”聽雷鳴說天泉山上有水之氣訣現世,千嶺岩早有打算去湊個熱鬧。

緣千玉笑笑,道:“我不急著回去,反正我也沒事,跟你去玩玩也無妨。”

“好。”

二人不知再談何事,一陣語默。

緣千玉偷瞥千嶺岩一眼,緊張的攥緊衣襟,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千嶺岩一直沒往自己這邊看,緣千玉實在忍不住了,她吐一口氣,給自己打勁兒,道:“嶺岩,我回去認千道明做義父。大家不明實情,你若是繼續追我,他們也不會多說什麽。”

千嶺岩一直不語,也是在想這件事。千嶺岩道:“可三叔呐?他那裏怎麽交代?”

“我自有法子對付他。”緣千玉道。

西輕聲對千嶺岩道:“主人,你本就不是千家子嗣,而且緣姑娘對你癡心一片,您又何必糾結他人之見?”

緣千玉看西和千嶺岩說悄悄話,心裏有些不痛快。緣千玉笑道:“西姐姐,和嶺岩說什麽悄悄話,不能和小妹說嗎?”

千嶺岩不忍繼續瞞著緣千玉,便說道:“千玉,實話和你說,我雖然是千家子嗣,但我體內流的不是千家的血。我的生父是一個惡人,原諒我不想和你說他的名字。”

本來擔心血緣的問題,現在千嶺岩說出自己並非是千家血脈,緣千玉已無後顧之憂,哪裏還管千嶺岩的生父是誰,緣千玉也不多問,道:“真是好極!”

看千嶺岩麵色不愉,緣千玉自知說錯了話,歉然道:“對不起嶺岩,我”

千嶺岩擺擺手,道:“千玉,沒事。這些天發生了很多,我也想了很多。若是我和你一起,三叔定然反對,而我若是和三叔如實相告,我怕三叔把不住口風,把我的身世泄露。我真的不想和那個人扯上一丁點兒關係,千玉,我們的事,你能讓我再好好考慮考慮嗎?”

緣千玉聽千嶺岩所言,委屈至極,向千嶺岩哭訴道:“千嶺岩,你說什麽?你的意思是,你不再追我了嗎?”

千嶺岩搖搖頭,道:“我沒這麽說,我隻是想考慮考慮。”

“你是沒有這麽說,可你卻是這麽想的。即使知道你是我堂兄,我心裏雖然有諸多難處,可我仍然沒有退縮,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直到剛才你說你不是千家血脈,我以為我們終於可以義無反顧的在一起了。可你呐,你僅僅因為一個身份,就要拋棄我,千嶺岩,你太讓我失望了。難道我對你的感情,還比不上一個身份嗎?”

“千玉,這二者沒有可比性。你對我很重要,可千家子嗣的身份,對我同樣重要。我父千道玄養我育我十多載,我怎能棄父忘恩?”

“狡辯!尊父愛父在心不在形,愛父之心根本不是由你的身份家世衡量。千嶺岩,你就是個自私鬼。你一心想要保全自己千家子嗣的身份,根本不是為了任何人,隻是為了你能和那惡人父親擺脫關係,讓你不在衛道城留下罵名。”

千嶺岩無言以對,因為緣千玉說的正是千嶺岩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這種想法,千嶺岩一直埋於心底,隱藏的如此之深,竟連自己也難以察覺。千嶺岩被緣千玉戳穿,也有些惱羞成怒,道:“緣千玉,你夠了!”

緣千玉淚水流的更盛,“千嶺岩,你吼我。你想到的隻有你自己,你從未替我考慮過。”

緣千玉灑淚縱馬離去,北替緣千玉傷心,輕聲泣道:“主人,真是太過分了。”

北雖然聲音小,但她離千嶺岩太近,千嶺岩還是聽到了。千嶺岩歎口氣,道:“南,你去看看千玉,別讓她又出了什麽意外。”

南得令離去,千嶺岩心煩意亂,喝道:“走,我們去天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