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最毒婦人心
透過電視屏幕的朦朧光影，我看著法辰那張慷慨激昂的臉龐，仿佛能夠跨越時空，直接置身於那熱血沸騰的獵龍行動中。
“阿福，船長所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雙手緊握著逐漸冷卻的電視機邊框，心中依舊沉浸在那激昂的氛圍之中，“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龍存在嗎？而玄海，他真的能夠獵龍嗎？”
我生於龍年，自認為是龍的傳人。
從小到大，我對龍的存在深信不疑，而眼前的獵龍行動，無疑是我心中信念的最好印證。
真的好想參加.....
“現世界和異世界交匯處，就是玄海。
玄海裏住了許多居住著無數神秘的生物，比如龍和鳳之類的，還有美人魚，麒麟等等......
這些生物他們可穿梭在現世界和異世界，但並非隨心所欲。他們受到一種無形而強大的力量——天地規則的束縛。
這些規則仿佛天地間的法則，規定著他們的行為，限製著他們的自由。因此，他們隻能在靈氣匱乏的現世界偶爾現身，短暫地遨遊。
有時，這些神秘的生物在現世界中的身影，被某些眼尖的人類捕捉到，便誕生了現世界各種神奇的傳說了。”
“原來是這樣......”
我微微皺眉，心中充滿了好奇，“你們總是提及天地規則，這天地規則究竟是什麽啊？”
阿福陷入了深深的沉思，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我也說不清楚，但總覺得無論是現實世界還是異世界中，所有的生靈似乎都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束縛，無法自由地追求完全的自我和成長……”
我試著去理解他的話，心中似乎有了一絲明悟。
以秀秀為例，她雖然掌握了領域的法則，化身為可以進化的靈，但因為她是太極號孕育出的存在，所以天生對船長懷有敬畏，不會對船員造成任何傷害。
無下則無上，無低則無高，無苦則無甜......
這，或許就是宇宙間萬物相生相克的玄妙法則吧？
想到這裏，我好像有了可以成功契約秀秀的辦法了。
隻是這個辦法有些......
算了，還是先拋開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搞清楚“獵龍行動”再說吧。
“這異界幣，便是那異世界的通用貨幣吧？”我試探性地問。
“沒錯。以價值而論，一枚異界幣相當於十元人民幣。”
我心中默默換算，不禁咋舌。
這“獵龍行動”的入場費竟然高達十萬塊！
若是能成功獵殺一條龍，那自然是收獲滿滿，可若是失手，這十萬便如泥牛入海，有去無回。
十萬！
對於隻帶著一百塊踏上這艘船的我來說，無疑是一個天文數字，遙不可及了。
思緒萬千間，我從皮箱底層取出一塊藍色布帕，小心翼翼地展開，露出裏麵整齊卷好的一疊零碎鈔票。
我的目光在這些鈔票上徘徊，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
這統共百元的鈔票，是姥姥靠著賣雞蛋、賣蔬菜，一點一滴、一分一毛攢起來的。
那是她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勤勞的結晶。
每一分錢，都承載著她的辛勞和期待，凝聚著她對我的愛。
我內心深處卻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渴望，我想去見識那傳說中的龍，那真正的龍。
我知道，這對我來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但我還是忍不住抱著一絲僥幸。
我下定了決心，立刻衝去了廚房。
廚房在船尾處，我順著飯菜的香味，很快就找到了敖燃。
他正站在爐火前，手持大鍋鏟，專注地炒著菜。
看到我來了，他抬起頭，用手肘隨意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然後微笑著問我：“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
我看他正在炒肝腰合炒，咽了咽口水道，“敖叔，你炒的菜好香啊。”
他將精心炒製的菜肴，迅速地倒入旁邊準備好的盤子中，隨即將用過的油鍋置於水池邊，細心衝洗。
抹布輕輕一抹，鍋麵便恢複了光潔。
他半眯著眼，語帶笑意地對我說道，“肚子餓了吧？等會兒我給你炒個蒜苔回鍋肉，保證讓你吃得心滿意足。”
一聽到“回鍋肉”這三個字，我哈喇子幾乎都要流出來了。
在那個年代，一個星期能吃上一頓帶有肥肉的菜肴，對於大多數家庭來說已經是極為奢侈的事情了。
隨著猛火灶上火焰的跳動，鍋鏟交擊的聲音也同時響起。
我站在他身後，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敖叔，我剛才看到電視裏正在播報獵龍行動的報名消息，你們會參加嗎？”
在猛火灶的咆哮聲中，敖叔側過頭，一臉困惑地再次詢問，“啊？你剛才說了什麽？”
“敖老鬼，你是不是耳朵有點背啊？要不找徐三兒給你瞧瞧？”這時，背後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宛如春風拂麵。
艾薇推著餐車款款而來，她那雙明亮的眼睛對我眨了眨，露出一排潔白如玉的牙齒，“小新，我們又見麵了。”
我輕輕吸了吸鼻子，捕捉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氣中，似乎夾雜著一絲異樣的氣息，讓我感覺有些不舒服。
我隨口提醒道，“艾阿姨，你最近是不是被什麽不懷好意的人給盯上了。"
艾薇的腳步突然停滯，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憂慮。
她迅速地將我拉到一旁，低聲詢問道：“你也有這種感覺，對吧？”
她埋首低垂，神色間充滿了凝重，仿佛承載著沉重的秘密。
“最近，我總覺得有人在暗中尾隨我，你能用你的特殊能力，嗅出這個人是誰嗎？”
我微微湊近，輕輕地嗅了嗅她身上的氣息，眉頭微皺，試圖捕捉那若有若無的線索。
“我修煉得不到位，又沒有凝聚心海，所以得到的信息並不完整。
但我能感知到那畫麵中，似乎有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
趁你熟睡時，用皮帶將你緊緊綁在床頭，手裏拿著鞭子，仿佛要對你實施殘酷的懲罰。”
“額......”艾薇尷尬地捋了捋波浪卷頭發。
敖燃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他將香氣撲鼻的回鍋肉端到我麵前，又隨手給我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米飯。
“吃吧，多吃點兒。別理她，她一天到晚鬼混的男人數不勝數。”
那麽，剛剛那一幕……
難道就是劉安他爸帶回來的碟片裏，那傳說中的大寫字母戲碼？
我的臉瞬間紅得像是熟透的蘋果。
沒想到艾薇阿姨居然玩得這麽開。
為了掩飾內心的尷尬，我埋頭猛吃，饑餓已久的我，吃得太急，結果不由自主地打起嗝來。
“呃！呃！”我接過敖叔遞來的水杯，輕抿一口熱水，心中滿是期待。
我試探著問：“敖叔，那個……獵龍行動，呃，你們會去參與嗎？”
艾薇正低頭欣賞著剛塗好的紅色指甲，她抬頭瞥了我一眼，語氣中滿是無所謂：“無聊的活動，我們不去了。”
我心中一陣驚愕。
獵龍啊，那可是傳說中的壯舉，捉到一條真正的龍，想想都讓人熱血沸騰。
敖燃看著我眼中閃爍的光芒，似乎明白了我的想法。
他微笑著問，“陸新，你想去參加嗎？”
“呃！”打嗝的同時，我使勁兒地點了點頭。
敖燃的神情很是膠著，他猶豫了片刻，“嗯，最近我比較忙，所以這事兒......”
咕嚕。
我咽了一口唾沫，眼巴巴地瞅著他們。
“這事兒我來辦吧，難得這小家夥想去見見世麵，就包在我身上吧。”
艾薇拍了拍高聳的胸部，一臉自信地打了包票。
此刻，我看向艾薇，心中充滿了感激，隻覺得她在我眼中仿佛披上了一層聖潔的光環，溫暖而柔和。
“但我好像錢不夠。”
潔白的光圈瞬間熄滅，取而代之的是艾薇頭上冒出的兩個大寫字母。
敖燃驚訝地咦了一聲，“你不是才發了工資嗎？怎麽可能不夠？”
“當個服務員的工資能高到哪兒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法辰那家夥既摳門又剝削。
老娘天不見亮，就得去給那些邋裏邋遢的客人換床單，中午了還得推餐車挨個兒送餐，又累又辛苦不說，還要被那些LSP揩油。依我看，那個叫什麽來著的船靈？”
艾薇白狐狸麵具下，有一道探究的眼神正在望向我。
“秀秀？”
“對，依我看，這些客人應該被秀秀好好地教訓一頓，讓他們知道尊重別人。最好全部給哢嚓了，一了百了，省得老娘幹這麽累的活。”
我心中暗歎，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艾薇輕輕歎了口氣，溫言軟語地安慰我，“小新，乖。別人有的咱們也得有，明天阿姨就帶你去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