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無情穀多情人

可能是因為剛才看到的事情太過離奇,擂台周圍一片安靜。直到謝鐵棒離開了擂台,修士們才終於清醒,小聲地議論了起來。

就是對謝鐵棒知根知底的唐門眾人,看了那一箭也一時說不出話來,隻是呆呆地望著她。

良久,唐茹才打破沉默道:“謝師姐這驚天一箭好厲害!這招喚作什麽名字,怎麽人家以前從來沒見過大哥他們使用?”

“這……”謝鐵棒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說。

還好唐葫替她解了圍,道:“這不是唐門武技,看似和我們平時用的致命一箭形式相仿,但速度、破壞力要強出數倍,我猜是三師妹自己研究出來的新招式。”

謝鐵棒趕忙點頭道:“對對,這招叫穿刺之箭,我一個人瞎琢磨的。本質上還是以內力加持箭矢,隻是我的內力似乎和箭矢產生了奇妙的反應,才造成了現在的效果。”

“三師妹果然天賦異稟,這也是你個人的機緣,我們是模仿不來的。不過,有了三師妹這一招的話,我唐門今年大會成績可期啊!”唐葫微笑著說。

謝鐵棒這一箭體現出來的實力已經超過了他這個大師兄,但他絲毫不以為意,而是由衷替她和師門感到高興。

不等謝鐵棒謙虛,唐蘆便急吼吼地問:“這招有這麽厲害?我怎麽看不大明白,大哥快給我講講!”

以他和唐茹的修為來看這驚天一箭,便跟那花易容一樣,隻知道厲害,但不知道具體是怎麽個厲害法。

唐葫沒急著回答,而是看向公孫靈兒。

靈兒也不謙讓,開口講解道:“你們看我章師叔的寶劍就明白了。章師叔就是救了那姓花的一命的裁判,他本身有金丹中期的修為,在我們九仙派也是有數的高手,隨身寶劍更非凡物。”

“他拋出那一劍,雖然是情急之下的隨手一扔,但也不是輕易能撼動的。而謝家姐姐的箭矢到現在都還牢牢插在他的寶劍上,可見姐姐這一箭的威力已經能對金丹高手造成威脅了。”

“嘩——”

她的話讓唐家兄妹和周圍碰巧聽到的修士都倒吸一口涼氣,就連謝鐵棒自己也沒想到,隨手一發Q、還沒蓄滿力,竟已經有了超出自己一個境界的威力。

謝鐵棒心中悄悄憧憬著要是蓄滿力能達到什麽效果,嘴上卻謙虛道:“能有如此成果,還多虧了那花公子的配合,要是在激烈拚搏中就沒那麽多時間給我蓄力射擊了。”

唐葫立刻點頭讚同道:“確實如此,這也是我唐門的最大弱勢,三師妹想要取得好名次,還是得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唐蘆不滿道:“也就是擂台比試了,如果以性命廝殺,三師妹這暗中一箭就可叫天下人心驚膽寒!”

“混蛋!”唐葫馬上給了他後腦勺一下,斥道:“師祖和父親他們兩代人奮鬥多年,就是想讓我們遠離江湖仇殺、專心踏上修真大道,你還滿嘴殺殺殺,對得起他們的心血嗎?”

原來唐門在兩代以前還是以刺殺為業,修真同道對其頗為不齒,可稱朋友的隻有一直交好的乾坤書院一派。

現在的些許江湖地位還是這數十年間由謝鐵棒的師祖和師父,包括各位師叔、師叔祖的舍命拚搏下才掙來的。即便如此,唐門在名門正派眼中也不過是小小一卒罷了。

擂台上已經開始了下一組的對抗,而經過了謝鐵棒的驚人表演,觀眾們都多少有些興趣缺缺。

謝鐵棒等人也是同感,她想著既然今天的比試已經結束,那便再去看看白思遠和淩文軒的情況吧。

正要離開,就看到幾個穿紅戴綠的人匆匆忙忙趕了過來。

領頭的正是那穿著大紅袍、戴著大紅花的花易容,他喘著氣喊道:“謝姑娘,請等一等!”

唐蘆瞪著他問:“花公子還有什麽事?難道是輸得不服?”

“當然不是,在下當然輸的心服口服,隻是有兩句話想對謝姑娘說!”花易容扶著腰喘息,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不知是累的還是心中害臊。

謝鐵棒倒是對他懷有一絲歉意,如果不是裁判擋了一下,這個人不死也得殘廢,對她自己的名聲也有一些損害。

她阻止了唐蘆的故意為難,道:“花公子有啥話要說?”

花易容立即抬起頭,滿臉激動地說:“在下要多謝謝姑娘手下留情,不僅沒有全力發箭,還出言提醒。雖然在下修為淺薄躲避不得,但這份恩情還是欠下了。”

謝鐵棒幹笑道:“以和為貴嘛,這算不得什麽,花公子還是去謝那九仙派的前輩吧……”

“章前輩自然是要重謝的,還有……”花易容咬咬牙,繼續道:“還有,不知以後在下還有沒有機會再跟謝姑娘交手?”

謝鐵棒柳眉一皺,立即看出他求交手是假,求交往才是真。正想拒絕,卻想到一個更好的主意,便舒展了眉頭笑道:“好呀,等你有自信能接下我全力一箭時,可以再來找我。”

花易容頓時一腔熱血都衝到腦門上了,壓著嗓子喊道:“在下回穀後必然勤加修煉,爭取早日達到謝姑娘的要求!”

說罷,他也不再糾纏,拱拱手帶著穿得和他一樣花哨的師兄弟們直接朝山下走去,連後麵的比賽都不打算看了。

“這個花公子倒是心思單純,不似他外表那樣的浪**公子,隻是這無情穀一點都不無情,還不如改叫多情穀算了。”唐茹笑道。

謝鐵棒也笑著說:“我也差點以貌取人了,好在沒給他射個對穿。這家夥傻裏傻氣的樣子,還有那麽一點點可愛呢。”

“什麽!?三師妹你可不能對這種人……”唐蘆一聽脖子都漲紅了。

唐茹趕忙給了他一下,喝道:“關二哥什麽事,你激動個甚!”

一行人再次前往一號擂台途中,第三組的白思遠也比試完畢,跟他們匯合了。

“幸不辱命。”白思遠微笑著向眾人行禮,目光仍是主要放在謝鐵棒身上。

唐葫早就知道他的心思,笑道:“以白師弟的身手修為,小組賽自然沒什麽挑戰,不知白師弟可有在本屆大會上更進一步的想法?”

白思遠謙虛了兩句,理智地說:“我輩修士來參加這樣的比試,自然是以第一為目標的。至於小生這次能不能進步,還是要看看其他人的情況,不可妄下結論。”

他口中“其他人”中的一個,就是即將要上台的淩文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