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威逼利誘!

眼中帶著狠厲,壓低聲音對著李邦穀說道。

“李掌櫃,你認為,衙門不知道你做的事,就敢胡亂抓人?”

“你和這群賭坊的人合作,借驢打滾,逼得人家破人亡,吃人血饅頭的事,縣太爺全都知道了!”

“騙 錢,逼死人,強搶民女,強占他人宅邸……”

“數罪並罰。”

肖淩聲音森冷,“李掌櫃,不知道你有幾顆腦袋夠砍的?”

噗通——

李邦穀臉色蒼白,額頭鬢角都是冷汗,眼神失去了焦距,跌坐在了草堆上。

“我,小人……沒有……小人真沒幹這些事啊。”

啪啪!

就在李邦穀滿心絕望,都不知道如何辯解的時候。

肖淩忽然笑了,他用刀刃在李邦穀的臉上輕輕拍了兩下。

“不用緊張。”

“此事也並不是沒有轉機。”

“歸根結底,罪魁禍首都是那些借驢打滾的賭坊不是嗎?”

“李掌櫃雖然有罪,但可以戴罪立功啊。”

“隻要你當人證,再拿出一些物證,縣令大人收拾了這些賭坊……”

“就算你立了一功。”

“饒你一命。”

肖淩循循善誘道。

“怎麽樣?”

“生或者死,怎麽選擇,可全都在李掌櫃你的一念之間。”

“……”

李邦穀眼中滿是掙紮和猶豫。

肖淩撇了撇嘴,站起了身,“我耐心有限,給你三個呼吸的時間考慮,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三……”

“二……”

“我答應!”

沒等肖淩查完三個數,李邦穀猛地抬起了頭,朝著肖淩吼道!

“我當人證,我手裏也有物證!”

“我願意戴罪立功!”

“好!”

肖淩淡淡一點頭,“馬兄,帶李掌櫃回去拿物證!”

“是。”

做戲做全套,馬漢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

“哦,對了。”

肖淩恭敬地將手中的刀雙手奉還給了馬漢,“馬兄,你的刀。”

馬漢接過了刀,還刀入鞘。

見識了肖淩威逼利誘,行雲流水般拿捏李邦穀的手段,他看著肖淩的眼中滿是精芒,滿是欣賞。

難怪啊……

難怪縣令大人會承肖淩這個無名之輩的情。

自己的眼光,還不夠老辣啊!

有了李邦穀的配合,事情就變得簡單而且高效了。

李邦穀帶路,馬漢帶著一群衙役們直奔他的住處而去。

“……”

在李邦穀住處。

藏匿了大量的他和賭坊之間交易的詳細賬本,甚至還有與賭坊合謀,逼死別人,搶奪小妾和地契的證據。

在肖淩地狐假虎威和威逼利誘之下,李邦穀迫不得已,讓這些藏在陰溝裏的東西,重見天日。

“還有嗎?”

馬漢揚了揚手中一指厚的賬簿,朝著李邦穀冷笑了一聲。

“沒,沒了……”

李邦穀嚇得身體一顫,滿臉都是委屈和害怕。

“三年來的所有和賭坊的合作,都在這裏了。”

“差爺,小人絕對沒有半點隱瞞。”

“肖先生,你看看。”

不知不覺,馬漢對肖淩的稱呼從‘小子’變成了‘先生’。

足見今日之事,讓肖淩在馬漢心中的形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肖淩接過馬漢遞來的賬簿,隨意翻了幾頁。

在看到上頭的確記載有半月前自己跟賭 場借的三十兩銀子後,朝著馬漢點了點頭。

“沒問題,他沒撒謊。”

“好!”

馬漢笑了,朝著身後的衙役們一招手。

“先將李掌櫃帶回去,剩下的人,跟我去西街巷子那個賭坊。”

“是!”

“誒,差爺,咋還把我關回去啊?”

李邦穀臉色一變,急了。

“淩哥兒,肖先生!”

“你幫我說說話啊!”

“你不是告訴我死罪可免嗎?”

肖淩瞪了一眼李邦穀。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你還是規矩點,這兩日好好配合,說不定……你這條命還能保住。”

李邦穀頓時偃旗息鼓,規規矩矩的被衙役們帶走了。

“……”

馬漢看著肖淩,手指輕彈賬簿,笑著道。

“肖先生,人證物證皆在,咱們……”

“大戲開幕?”

肖淩冷冷一笑,“走著!”

……

“老 二,我再給你個機會,你去給我將功贖罪。”

“昨日 你回來一個銅板都沒要回來,今日若還是這樣,可別怪我家法處置!”

西街巷子賭坊,後院中。

陳陽斜靠在太師椅上,一條腿盤上去,望著麵前站的幾人眼中滿是冷芒。

“是,大哥……”

“昨天那小子……哎!”老 二一臉頭疼,“不管如何,大哥你等我消息。”

“今日要麽帶錢回來,要麽帶人回來!”

“去吧!”

陳陽一擺手,滿臉狠戾道。

“你記住,我陳陽,還沒有收不回來的債!”

“是!”

老 二帶著幾個泥腿子轉身就要離開。

嘭——

一聲巨響,後門忽然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緊接著,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沒有收不回來的債?”

“你這話多少有些太過於囂張了吧?”

在領頭的衙役踹開了後門之後,十幾個衙役魚貫而入,分列兩邊。

馬漢施施然走了進來。

望著太師椅上的陳陽,眼中滿是不屑。

“陳陽,你敲詐勒索,故意設局,放五進十三出的債,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又強搶了多少民女?強占了多少民宅?”

“人證物證俱在。”

“走一趟吧!”

“來人!”

還不等陳陽有任何反應,馬漢將右手舉過頭頂,朝著身後的差役們一擺手。

“上枷,帶走!”

“是!”

兩個衙役手中抬著一副巨大的木枷,快步朝著陳陽走去。

眼看動了真格的,陳陽臉色陡然變了。

雖然欠債的契約是白紙黑字寫的,即便告到衙門去,也是他們有理。

但這過程……

卻是經不起推敲的。

他的確和李邦穀設局騙人,並靠無可爭辯的契約,強占了不少女人,不少田產宅子。

但……

但設局這事,隻有自己和李邦穀知道啊!

這些差役是怎麽知道的?

馬漢似乎猜透了陳陽的心思,湊近了陳陽,冷笑著低聲說道。

“忘了告訴你,李邦穀已經在縣衙大獄了,他交代了和你合作的細節,還有賬簿。”

“你就別嘴硬了!”

陳陽臉色蒼白,如墜冰窟,眼中逐漸被絕望所占據,萎靡不振。

“老大!”

就在這時,老 二忽然指著衙役後頭的肖淩大聲吼道。

“是他!”

“是那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