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異變
吳生言的麵色有些陰沉,他收起刀子朝外頭走去,就見墨曄正靜靜地盯著一處,而他視線所及是一片空白。
“墨醫生,你在看什麽?”吳生言的嗓音略微壓低。
墨曄當初給他表演印象太過深刻,他怕此時不過是另一場表演,為了引他入局。
可墨曄什麽表示都沒有,他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麵前的小黑點,透著些微的熟悉感。
他沒有說話,而是伸手嚐試觸碰,黑點驟然一閃,閃到墨曄身後,變成一個位少年,他眼神淡漠,手上把玩著一個玩具。
玩具被他的摸得泛白、發光。
他打了一個響指,周圍的一切都被按下暫停鍵,隻有墨曄與他,還有行動能力。
“你似乎沒有理解我的意思。”他淡淡地說著,玩具在他手中揉捏,“那他,你也不需要了對吧?”
墨曄試圖開口,但是怎麽都發不出聲音。
他的眉頭一皺,隨後笑道:“原來是忘了,那確實不重要了。”
繼而,他將雕塑捏得粉碎,身影在墨曄眼前消失。
“不知道。”墨曄回複一聲,是在回複吳生言,也在回複他。
他看起來什麽都沒有變,但又好像變了,一滴淚自墨曄眼角滑落,他不知是為什麽。沒有記憶,還真是一件痛苦的事。
順著視線望去,門口的位置,站著一個人,墨曄認識,隻是他應該被泡在福爾馬林裏,被吳生言當作觀賞物。
他的動作很是僵硬遲緩,像是被什麽禁錮著。
墨曄的轉變有些突然,吳生言不確定他在玩什麽把戲,腳下步子略微後退,警惕地看著墨曄,“你在玩什麽花招。”
“我在想,怎麽讓你死。”墨曄笑著回複著,他不知道應該怎麽做,但他似乎隻能這樣做。
這源自於身體的本能意識。
吳生言的眼眸微微轉動,隨後轉身用繩子將墨曄的雙手捆綁,“巧了也是。”
墨曄表現得很是配合,隻是他的視線一直盯著門口的楚漢生,那股寒意似乎消散些許,至少他不再那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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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國直播間內
觀眾們一頭霧水,他們不懂,為什麽墨曄不反抗,這不是讓本就有些被動的局麵,變得更加被動了?
“墨曄這是失憶了還瘋了?他這樣不就完全受困於人了嗎?而且那個姓楚的,目標也是他吧。這樣的話,他不是死定了?”
“別吵,我需要思考一下,那個黑影是祂,然後童童他們的雕像碎了,墨曄哭了,但他沒有記憶……會不會他情緒失控了?腦內沒有記憶,但是身體有本能的記憶。”
“不,他或許隻是放棄了。”
墨曄又一次做了讓大家都看不懂的操作,而這明顯要將自己困於局中,是一種很不理智的行為。
漂亮國已經徹底放棄通過觀察墨曄的行動,給自己的天選者做提示,這完全就是個瘋子行為。
而毛熊國仍在受困,看起來,也不像是有脫逃的可能。
“要不要讓天選者自己來?他們倆看起來都不太有希望的樣子。”
“確實,而且這個副本有倒計時,一直在這裏浪費時間,隻會給我們自己增加難度。而且,副本的目標應該是殺死姓吳的家夥。”
“再等等,還沒到時候,目標本能隻用一個應該來確定,萬一這是錯的呢,等他們死了再說。”
漂亮國的計劃已經開始出現些微混亂,大家的想法都不相同,繼而轉為兩個派別的鬥爭,僵持不下。
怪談世界
吳生言已經開始製作自己的下一件藏品,隻是不知為何,他覺得有些冷,手指出現略微的僵硬發麻。“該死,這是怎麽回事,這裏怎麽會那麽冷。”
墨曄在旁邊一直觀察著他的動作,聽到他的這句話,嘴角下意識勾起,看來楚漢生轉變了目標,至於為什麽,墨曄也不是特別清楚。
或許是因為死於吳生言之手。
但在冷意減少的那刻,墨曄就想借刀殺人,至於楚漢生,他或許並不是人,該如何,墨曄也不知道,隻能賭他倒是不會攻擊自己。
楚漢生已經離房間門口越來越近,但吳生言卻沒有察覺,他隻是覺得有些冷。
林院長一直在盯著墨曄,對他這驟然的轉變,也十分的不理解,尤其是他一直盯著房間門口的這個動作,更令她疑惑。
“他死後,能幫我解開繩子嗎?”墨曄看著林院長問了一聲。
吳生言手上動作一頓,緩緩轉過腦袋:“你似乎很肯定我會死。”
墨曄微微聳肩,什麽都沒說,這讓吳生言更為疑惑,而且未知是可怕的,尤其是此刻,他的身體真覺得無比寒冷,幾乎馬上就要凍僵。
恐懼在他的心中放大。
吳生言丟下手中手術刀,抬步走到墨曄身邊,拽住他的衣領,將他生生提起,“墨醫生,你最好別耍花招。”
“如果剛剛你還要五分鍾的時間的話,現在隻有一分鍾。”墨曄依舊帶著笑,而目光就盯著離吳生言不到半米的楚漢生。
楚漢生抬起的雙手,已經碰觸到吳生言的脖頸。
吳生言隻覺有些不太對勁,低頭看看墨曄被捆綁的雙手,又看了林院長一眼。
口中的疑惑還不及他問出,他就覺得自己喉間一緊。
強烈的窒息感讓他的眼眸突出,口微張著,手緩緩鬆開,墨曄看向林院長道:“能幫我解開嗎?”
但林院長還在疑惑於吳生言為何會突然如此,臉上寫滿震驚,正呆呆的看著吳生言,全然沒有聽見墨曄的話。
求人不如求己,墨曄也沒等,用牙咬著繩結,視線看向用鐵片打造的手術台。
那裏,血腥一片,台上的陳雪已沒了動靜,已經沒有救助的可能。
“對麵第一間房內可以看到一個男孩,要可以的話,你可以救一下。”
墨曄沒有時間在這裏逗留,因為他不知道楚漢生會不來攻擊自己,所以解開繩索的那刻,他一個健步跑了出去。
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離開。
吳生言又一次化作黑煙消散不見,隻是這次不同,在黑煙消散後,一抹白煙自他的位置升起,然後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