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做遊戲

孤兒院在黃昏時下起了雨,它來得很急,烏雲遮蓋孤兒院的天空,狂風肆意呼嘯。在風中,人幾乎無法行走,繼而是爆閃的雷電,吵鬧的雷聲,傾盆的雨水。

它並不像是一場雨,更像是一場災難的開始。

墨曄就是在這樣的天氣下進入井中。

與第一次來時不同,井內的環境有著驚人的變化。

這裏,像是被水淹過,地麵濕答答的,滿是泥濘,血腥氣與腐爛的臭味相結合,熏得人頭暈眼花。

白大褂不知所蹤,井內很安靜,就像在告訴墨曄,“我很危險,快些離開……”

但墨曄沒有回頭路,他隻能前進麵對。

在泥濘濕滑的地麵上,腳步聲顯得格外的響,井內沒有開燈,漆黑一片,外麵不時響起雷暴聲。

墨曄隻是在前進,他並沒有發現,在他入井後,有人悄然地滑入井中,手上捏著一根拳頭粗的木棒,高高舉著。

靜悄悄地跟在其身後,他很緊張,手在木棒上幾經猶豫,而後閉上眼,狠狠地朝墨曄的腦袋擊打下去。

“嘭……”

墨曄沒有掙紮,直直跌到地上。

龍國直播間內,看到這一幕的觀眾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都以為,墨曄要給他們整個大活,卻想不到,是以這的方式做結尾。

“啊?這就結束了,也太突然了吧?這個打墨曄的家夥是誰啊?”

“不知道啊,鏡頭跟著墨曄走,看不到背後的畫麵,而且真的太黑了,就是站在眼前,也看不清。”

“嘖……這小子,秀秀秀,把自己秀沒了。”

“直播還沒結束,應該還有轉機,應該……”

沒有人知道是誰打的墨曄,漆黑的畫麵中,隻看見一個瘦削的身影,他低聲念叨著什麽,拽著墨曄,往裏拖行。

而後,是關閉鐵門的聲音,一切,都在此刻安靜下來,不知墨曄生死。

漂亮國

看到這一幕,他們一呆,他們都做好準備,隻要墨曄一離開,就給自家天選者籌備逃離路線,這忽地黑屏,算是怎麽回事?

“該死,這小子又搞什麽鬼,玩命直接把自己玩進去那種?”

“算了,看看毛熊國吧,他能離開也行,不然就隻能讓咱們的天選者複活,自己找通路了。”

毛熊國

他們的天選者也下井了,不同的是,他是被另一個自己抓到井中的。

至於處境,並沒有被墨曄好多少,被五花大綁地困在椅子上,嘴裏塞著布條,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

“嘀嗒嘀嗒……”

水珠滾落至地麵,形成水坑,發出輕微的擊打聲。

墨曄捂著自己的後腦勺,緩緩睜開雙眸,入眼的是一雙漆黑的皮鞋,呼吸間能聞到血腥味。也不知是他自己的,還是屋內本就存在。

他的口中發出輕微呼聲,緩緩坐起身子,眼中滿是迷茫,看著身上沾滿黃泥的白大褂,手上的動作微頓。

“醒了?玩個遊戲怎麽樣?”與他相似的聲音落入墨曄耳中,是假墨曄——吳生言。

皮鞋在地上摩擦,發出輕微的響聲。

墨曄茫然地抬起頭,他失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敲到腦袋的緣故,他竟是什麽都不記得。

可吳生言不會這樣想,他的略微裂開,口中發出輕嘖,將視線移開,不去看墨曄臉。同樣的把戲,他可不會上兩次當。

“我知道你的演技很好,別和我裝,要麽和我玩個遊戲,興許,你還能活著,要麽我現在就送你離開怎麽樣?”

吳生言的聲音很是平緩。

墨曄的大腦飛速運轉著,他現在隻能確定麵前不是什麽好人,而且自己曾欺騙過吳生言,除此之外,他毫無線索。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目前的處境,似乎沒有拒絕的可能,站起身道:“什麽遊戲?”

吳生言笑了笑,指著墨曄的背後,“你看那。”

墨曄身後是一道緩緩上升的幕布,那是一個小房間,透明而堅實的玻璃格擋了兩個房間的連接。

那是一個水池,不太深的水內匍匐著兩隻鱷魚,它們的視線緊緊盯著中心位置。

中心位置,有個平台,並不高,李陽的雙手被一雙鐵鏈捆綁,高高懸吊著,他的腳勉強撐到平台上。

但平台很是搖晃,像是要倒下一般。

旁邊,還有根管子,不停地往裏注水。

吳生言發出淺笑,背靠著牆,輕聲問著:“墨醫生,你應該謝謝我,他可是給了你一悶棍,你說是不是該罰他?居然對孤兒院內唯一的醫師如此不尊敬。”

“然後呢?”現在,李陽對墨曄來說隻是一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不止如此,還打了他一棍,他並不認為李陽能威脅自己。

吳生言臉上笑容更甚。

“沒事沒事,這隻是開始,很快就有人要來了,你動手殺了她怎麽樣?”

墨曄略微皺眉,並不知道吳生言想幹什麽,隻覺得他是個瘋子,一個毫無邏輯可言的瘋子。

龍國,怪談研究所內

專家已經看出墨曄是失憶了,而且是完全失憶,眼下他還能冷靜麵對,已經不易。

“提示,給墨曄發提示,至少要他弄清楚自己的處境,至於李陽這些人,一個都不要提。那家夥想用李陽他們威脅,但墨曄什麽都不知道,這對他來說是最好的,他可以為了贏,不擇手段。”

“這是不是有些……”

“不要被無用的憐憫牽扯,這是怪談世界,他們隻是一群怪談,生或死對我們來說都沒關係,重要的龍國,他的肩上扛著的是一個國家!”

【怪談世界不用留情以贏為主他們非人口袋會死】

因為標點符號也會算字數,所以字全都粘在一塊,聽得人有些迷糊。

但,聽懂後,當真是果決而又冷血。

提示通過機械音自墨曄腦海中炸開,他留意到“非人”兩字,上下打量著麵前的吳生言,臉上的裂口沒有愈合的跡象。

血液不停地流淌,看起來很是駭人。

再看向自己的手,那裏漆黑一片,他的嘴角略微一抽。

隨後看著吳生言道:“你到底想做什麽?應該不止是遊戲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