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敲門來的誰?
墨曄終是沒有問出這個疑惑,隻是點頭,讓林院長離開,而自己在工位上坐了很久很久。
而現在,最危險的依舊是那口井,因為吳生言或許沒有死,甚至在引誘自己,去井底,而他並沒有選擇權。
“但願記憶不會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問題。”墨曄扶著自己的額頭,站起身,離開了醫務室。
他還需要找楚漢生聊聊。
外邊的天空陰沉沉的,看起來並不好,隱隱要下雨的模樣,孩子們在操場玩耍著,楚漢生並沒有在這兒。
“他會在哪?”墨曄低語一聲,走到井邊。
井依舊孤零零地佇立在那,似乎從未有人靠近過,抬手摸著井口,略微有些濕潤,他一愣,抬起手發現自己的手上,染著點點血跡。
他的手指輕觸井口邊緣,然後繞著井,走了一圈,指尖上的血跡並不多,隻是零星地沾了一點。
它已經快幹涸,但卻不知是誰的血跡。
“啪——”
有人拍打墨曄的肩,然後將他往井內按去,墨曄的麵色有些陰沉,他已經知道是誰,是陳雪。
他手一伸,抓住陳雪的手腕,再往前一拎,“做壞事的孩子,是會受到懲罰的。”
陳雪離井口的位置很近很久,她發出爆鳴的尖叫之聲,吵得人頭疼,周圍老師和孩子們的視線朝這兒望來。
但看清這邊的情況後,都選擇了無事,他們或聊天,或玩鬧,似是沒聽到這邊的喊叫聲。
“很害怕?那告訴我,是誰讓你推我下去的?”對此,墨曄心裏早有答案,他隻是想看看陳雪會不會說實話。
陳雪的腦袋不停搖晃著,但尖叫仍在繼續,不知道的人看到這一幕,就像墨曄在欺負一個啞巴。
但好在,這裏是孤兒院,沒有人會在意陳雪發生了什麽事。
墨曄將她往井口的位置拽了拽,既然她對自己起了殺心,那墨曄也沒必要留手,“不告訴我?那換你自己下去怎麽樣?你替他瞞著,他會對你留情嗎?”
陳雪的又發出一聲尖叫,瘋癲的傷口中露出些許可憐。
“同情心?你看我像是有嗎?”墨曄又狠狠拽了一下。
此時,陳雪的身體已經懸空,她整個人幾乎是趴在井上的,用手撐著井口邊緣,隻要墨曄再一用力,那她就會掉下去。
“吳……吳……吳。”陳雪發出驚慌的喊聲。
看樣子,她並不知道吳生言叫什麽。
墨曄將她往回拽,讓她出現站到地麵上,“還有什麽?比如昨晚。”
他的手還是牢牢地拽著陳雪,隻要她有隱瞞的可能,就會送其進入井中。
看著墨曄嘴角的笑意,陳雪蹲到地上,口中呢喃著:“他,是他……”
墨曄沒有催促,而是靜靜地看著她,她看起來已經完全崩潰,用逼迫的方式已經不能再讓陳雪說出什麽。
隻能從陳雪的瘋話中,進行分析。
“都是他做的,他死了,他也死了,他不在,但是他又在,我……我也會死,我也會死……”
墨曄的眼眸微眯,陳雪會死,沒什麽好驚訝的,就吳生言的作風,殺誰都不奇怪。
他死了,是一句很無厘頭的話,沒有特別的指向性,無法分析。
但是他不在,他又在,就很迷惑,這會是什麽意思?
陳雪看起來隻會重複這麽幾句話,後續問什麽她都不再回答,恐嚇也再無用處,她完全拒絕交流,也拒絕溝通。把外界的一切都排除在外。
墨曄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靜靜離開。
他在孤兒院繞了一圈,但都沒見到楚漢生,他好像消失了一樣。
回到醫務室,下午的飯食已經送來,但墨曄沒什麽心情用餐,吳生言要是沒死,肯定已經預備好陷阱在等著他。
內心和思維都很混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的緣故,畢竟在得知吳生言還活著,墨曄對入井後生還的可能,就直線下降。
原本還有七成,現在最多兩成。
而且李陽,或許已經死了,就算他還活著,李陽也不再可信,誰知吳生言會不會反將一手?
內心真的很亂,他揉捏著發絲,規劃著計劃。
屏幕外,觀眾們看著墨曄的表現,都不由得有些好奇。
畢竟墨曄很少表現出這副模樣。
“誒,怎麽和陳雪聊完,整個人都和蔫了一樣,他不是很勇的嗎?這樣的表現還有點不習慣呢。”
“嗯……可能是擔心晚上井內出意外吧,醫務室肯定不安全,井看似安全,但那些白大褂未必真的聽墨曄的。”
“那不去井不就好了?”
“開玩笑,那井那麽突兀的放在那,明顯是一個突破口,墨曄現在把基本情況都摸透了,隻有井,還是一團迷霧,肯定是要去的,而且時間不多了。”
他們的討論,沒太大的用處,隻是自我解開謎團,給墨曄的行動找一個合理的借口。
但墨曄更擔心的是吳生言,他藏匿著,會很危險。
明處和暗處,藏匿在暗處的人,更像是一條毒蛇。
怪談研究所的專家,已經不在意墨曄奇怪的舉動,他說過會盡量通關,而他們也相信他,盡量不去幹擾墨曄的判斷。
他們更擔心墨曄的失憶症。
他是有可能帶龍國再次贏下副本的人,但失憶症的問題,太過嚴重。
“叩叩叩”
屏幕內,傳來敲門聲,專家的眸色一凝,還有誰會特意來敲響醫務室的門呢。
敲門,準沒好事。
“進。”墨曄喊了一聲。
門應聲而開,門外空****的,什麽人都沒有,看起來,隻是一個敲門玩樂的把戲。
但這是在怪談世界,並非現實,真的會有人做這種無聊的遊戲嗎?
“呼”
一陣風刮進來,吹得桌案上的文件飛舞,讓墨曄覺得有些冷,但外邊的樹木,卻沒有絲毫晃動。
墨曄的手微微握緊,似乎有什麽怪異的東西,進入了醫務室。
“為什麽……為什麽要殺我,我做錯了什麽?”
低沉暗啞的聲音自墨曄身後響起。
他的脖頸感到絲絲涼意,然後猛然地縮緊。
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那力道,就像是要將他的脖子硬生生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