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他是誰
墨曄看著眼前的一切，暗暗咽著口水，他很是沉默，最後緩緩向孩子們伸出手。
而下一刻，墨曄的身體感覺到一股拉拽的力，周圍的孩子依舊在笑，但話語卻模糊不清，變得空靈。
“大哥哥，你要幫我們對吧？那你替我們去死吧……”
眼前的場景驟變，墨曄來到一口井前，那裏泛著水光，圓潤的月亮映照在水麵，不知是誰，丟了塊石頭，散了。
墨曄感覺有人壓著自己，有人在拽自己，但他什麽都看不見。
他的頭皮傳來細微疼痛，他的腦袋被按在井口，他與水麵裏的自己對視，他在笑，笑得很開心，也很猖狂。
隨後，墨曄覺得有什麽東西拽住了他的衣領，猛地一用力，栽入水中。
水麵泛起幾圈漣漪，然後歸為平靜。
孩子們的身影浮現而出，他們如沒事人般，在井邊玩耍。
“下一個選誰好呢？”
不知是誰說了一聲，孩子們齊齊回轉過腦袋，他們帶著笑，帶著楚楚可憐，隨後緩緩靠近。
——
龍國直播間
觀眾們看著躺在**熟睡的墨曄，不由得發出議論。
“好嘛……我擔心他晚上可能出意外，特意熬夜，他倒好，直接倒頭就睡？”
“誒誒，不要給自己熬夜找借口，就是發生意外了，你也提醒不到，想熬夜就熬，畢竟晚上的時間才是自己的嘛。”
“墨曄為什麽看見了那麽害怕？他是不是夢到什麽了？怪談世界也會做夢嗎？”
“誰知道呢，我睡覺去了，這家夥根本就關心我們的安危，我管他做什麽。”
現在已經是半夜，大家都困得不行，但還在堅持觀看直播，有的是害怕墨曄突然離開，然後在睡夢中降臨怪談。
有的是舍不得早睡，也有的是在熬夜加班……
他們多是無聊，才來觀看的直播，隻是找點樂子罷了。
怪談研究所內
在有怪談時，專家們是輪班的製度，為的是保留好經曆，不錯過任何細節。
“墨曄看來是做噩夢了，而且之前畫麵閃過的那個孩子，有人有印象嗎？”
“好像白天在教室那邊遇到過，隻有一麵之緣。”
“一麵之緣……這孩子不太對勁，多留意一下，說不定是突破口。”
“誒，墨曄醒了。”
一句話，讓專家的注意力全都落在屏幕上，沒有人再去探討，都認真的看著墨曄的行動。
怪談世界
墨曄緩緩睜開雙眸，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濕，就連床鋪，都有一個大概的人形輪廓。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嘔吐。
和夢裏一樣，他什麽都吐不出來。
“砰砰砰——”
醫務室的房門被人敲響，墨曄有些無奈，這敲門聲總是和催命符一樣。
他翻身下床，走到門口的位置，沒有開門，而是隔著門問道：“誰？”
墨曄的心裏是有答案的，但不問一聲就開門，不利於做戲。
“這就把我忘了？”林院長的聲音自門外傳來，墨曄沒太意外，微動把手，臉上是一副被吵醒的不耐煩，“大晚上找我有事嗎？”
他本想說‘是不是有孩子病了’，但孤兒院如此怪異，他怕問了會給自己招惹麻煩，又咽了回去。
林院長上下打量著，嘴角微揚道：“你這是蓋了多少被子，出那麽多汗，不會做賊心虛了吧？”
果然，去敲院長辦公室門的人就是她，說院長辦公室有東西，果然是個圈套。
但這個圈套也讓墨曄獲得不少線索，至少沒白入坑。
“林院長在說什麽？我隻是做了個噩夢而已，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來敲門，我可能還在夢裏。”
墨曄半真半假地說著，畢竟這種話最有信服力，而且他是真的做噩夢了。
林院長顯然是不信，但也沒拆穿，而是道：“擋在門口，不讓我進去坐坐嗎？”
規則裏有提，不能拒絕林院長使用醫務室，但沒有說不能拒絕林院長，進入醫務室。
墨曄假意為難，“這大晚上的，獨處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如果林院長有事，還是明天再說如何？”
他是故意的，就是以退為進，誘林院長進來，反正床鋪已經濕了，那剛好證明自己是真的睡著做噩夢。
這是一道鐵證，是自己沒有離開過醫務室的最好證明。
“我病了，需要包紮。”林院長抬起自己的手，那裏有個小小的口子，要是再來晚點，可就愈合了。
“這點傷其實用不著，但林院長金貴。”墨曄讓開路，自顧自去拿醫藥箱，看起來是毫不戒備的樣子，但視線一直在暗中，看著林院長的舉動。
她果然是來探查的，一進門就直奔床鋪的位置，鋪子上的印記何其明顯，手探去，還有輕微的濕潤感，並不像是水潑上去的。
林院長的麵色一僵，看向墨曄的位置。
不是他？那還能有誰？如果他不是墨醫生，那敲門時根本沒必要躲著我，隻有他是墨醫生時，才會下意識去躲避，然後從窗戶逃離。
但這個床鋪又怎麽解釋，灑水根本不可能濕成這樣，明顯是有人躺過才會造成的。
林院長徹底亂了，她看不清麵前的人到底是誰……
“有人去偷摸溜去院長辦公室了，你就不生氣？”
墨曄依舊準備著東西，其實他已經準備了好幾次，隻是在等林院長離開床鋪，不想抓她的現行而已。
聽到林院長的話，他神色不動地道：“為什麽要生氣？”
但腦內卻在飛速旋轉著。
最後，虛幻的指針定格在一處，那就是林院長並非是真院長，而那個假墨曄，也就是所謂的老吳，或許才是真院長。
她不過是老吳為了隱藏，為了能不斷換臉長生，作為代替的假院長。
想清楚這些，墨曄對眼前的林院長少了幾分懼意，端著托盤，朝林院長走去，“準備好了，我幫你包紮。”
林院長的臉沒太多變化，隻是一直盯著墨曄，她發現自己看不透他。
麵前的人，到底是誰？老吳還是墨醫生，根本就分不清，沒有絲毫破綻。
而且，如果麵前的人是墨醫生的話，反倒是自己露了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