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找不到的門
墨曄已經巡視過一樓，知道這棟大樓隻有一隻樓梯，除此之外沒有其它的路。
這是通往三樓的唯一道路，所以老人這一關他避不開。
墨曄深吸一口氣，盡量安撫住老人的情緒，微微躬身，臉上增添幾分和煦的笑容。
“怎麽會，隻是還想向您問問，有沒有其它細節，免得認錯了您的家，或者您家還沒有什麽人，說不定我能遇上。”
墨曄心裏當然是誰都不想遇上，但此刻老人的情緒最重要。
老人臉上神色緩和，又是那副和藹可親的樣子。
嗬嗬笑著，指指自己的腦袋：“我這人老了，腦子也不太行，有點老糊塗，很多事都記不清，我想想啊……”
墨曄並未催促，臉上帶著真誠的笑，視線掃過周圍，二樓的門也都是純黑的。
黑門上有塗鴉？
他有些不解，還是麵前老人的家的門和安保室一樣，是白色的呢？
在墨曄思考之際，老人伸手，招呼著，她手指上的環切痕跡很重，手指就像切斷過，再重新長出來似的。
臨近手掌部位的手指越是蒼老，而順著往上，則變成逐漸變得光潔順滑，就像不是她的手指，隨意找人嫁接的一樣。
“小夥子，小夥子，你想什麽呢？”
老人蒼老的聲音打斷墨曄的思緒，他笑笑道：“沒事，您說，我好快些帶您回家，您的家人應該也挺著急的吧。”
老人看著他，眼珠轉了轉，上下打量著，也不知想什麽，但沒有繼續追問墨曄，而是道：“小夥子，我看你長得不錯，結婚了嗎？”
這話題轉得有些快，墨曄有些沒接住，滿是疑惑地看著老人。
“要沒結婚，我家兒媳很不錯的，學曆高、長得漂亮還特會賺錢，雖說生過一個，但你要不喜歡，把孫子留給我就成。”
這話一出，龍國直播間就炸了。
“woc，給兒媳介紹對象？？這是瘋了吧？”
“我覺得有問題，之前紅裙女人找上門，現在老人又說要給天選者介紹自己兒媳，這兒媳不會就是紅裙女人吧？”
“這老人不是找家嗎？怎麽又當起媒婆了？”
“先別吵先別吵，看看天選者怎麽說。”
墨曄已經緩過神，沒有接老人的話頭，而是道：“老人家，你不是要回家嗎？”
“啊……對對對，回家。”老人一副才想起的樣子，但有些假。
“唉，這不是兒子剛去世，兒媳那麽好的人，既要照顧我和孫子，又因忙於賺錢，總被人嚼舌頭根子。說我兒媳怎麽不檢點，我就想再給她介紹個好人家，至於我和孫子倒無所謂，她一個姑娘家還年輕，總不能真守寡一輩子。”
老人歎息一聲，隨後擺擺手道：“算了，不提這些。”
“但我想起個事，孫子的畫被我兒媳用一張紅紙給蓋住了，找畫還真可能找不著，要不你看看哪裏有貼著紅紙的？”
紅紙，這倒是比畫要好認，尤其周圍不是黑門就是白牆，要是出現一抹紅，肯定極為亮眼。
墨曄點點頭：“那您在這坐會兒，我去找找看。”
墨曄在二樓巡視起來，相較於一樓，他對二樓的查看更為仔細，生怕遺漏什麽。
但走了大半圈，墨曄依舊沒看見哪裏有紅色，也沒看見哪扇門，或牆壁上，有塗鴉的痕跡。
放眼望去，他的眼前隻有黑白兩色，外加忽閃的燈光，恍得人眼暈。
“是不是我的關注點有誤？”
墨曄停下腳步，輕聲呢喃著。
既然老人能描述出門是什麽樣的，而且門上標記還那麽明顯，按理來說，她不應該找不到，除非老人的描述有誤。
那問題出現在哪呢？
難道老人的家不在二樓？
或者，這扇門不是正常途徑可以看見的？
“如果安保室裏，紅裙女人忌憚的是老鼠，那麽我是不是應該找找，二樓有什麽特殊，且沒發現的東西？”
墨曄抬腿，繼續往前走著。
整個大樓是一個回字形，他已經從側麵，轉為正對著老人，旁邊的門一眼望到頭，他很確定，沒有老人描述的貼著紅紙的門。
所以走到最後一扇門前，對老人報以歉意的笑，轉身往回走去。
這一次他換了目標，想看看二樓有沒有什麽自己不曾發現的東西。
可這一圈下來，墨曄依舊什麽都沒發現，反倒是老人的臉色愈發不好了。
“小夥子，你該不是為了戲弄我一個老婆子，根本沒認真找吧？”
墨曄還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呢，龍國怪談研究所內的眾專家，倒是急得跳腳。
“這門到底藏哪去了？一樓也沒見過這樣的門啊？”
“墨曄的思路很對，但感覺這次的怪談是故意為難，它是不是上調難度了？感覺什麽都被迷霧裹著，看不清。”
“其它國家也沒動靜，不然也能有作業抄……”
他這話音還未落下，電腦上，幾個國家的直播間相繼黑屏。
開始倒計時。
10，9，8……2，1，0。
怪談降臨該國。
專家們一時都閉了嘴不再說話，將視線都落在墨曄身上。
而這一看，他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因為屏幕上，老人的臉色已經完全陰沉下來，隱隱有要對墨曄動手的架勢。
可墨曄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不會是嚇傻了吧？快動一動啊？至少跑也行！”
“完蛋了啊，怪談要來了，媽媽救命啊！”
“那該死的破門到底在哪啊？咱們天選者這次很老實，都沒亂動，怎麽還是過不去啊？真天要亡我們嗎？”
直播間的觀眾也捏了一把冷汗。
找不到門，現在老人又生氣了，還完全沒有能躲藏的地方，這分明就是一把死局。
但墨曄的臉色卻露出一個笑容，躬身道：“老人家，您先別急，我還有個問題要問您，您真的住在二樓嗎？”
看起來穩如老狗，但墨曄的一顆心已經跳到嗓子眼，他都怕自己下一刻，要把自己的心直接吐出來。
“老人家，您應該沒有騙我吧？”墨曄反問著，腳下步子輕微移位，那是他緊張時的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