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你沒有父親
墨曄腦海內的記憶與幾人重合。
原來被燒死的是童童。
原來紅裙女人是跳樓自殺，才導致白裙變成紅裙。
原來賀濤與童童有聯係。
無界大樓的事，真正逐漸變得清晰，他踏入屋內，鏡子裏唯獨沒有他的身影。
或許是因為不屬於這裏。
“喂，誰許你欺負我的母親的？”童童厲嗬一聲，隨後對墨曄道：“大哥哥，我的樣子有些嚇人，所以請你不要怕。”
話音落下，童童整張臉都變得扭曲，整副身體變得交疊扭曲，並且泛起黑色的斑點，眼窩被腐蝕融化，眼珠垂掉在外邊。
看起來確實很嚇人，但墨曄並不害怕，他掃視周圍，撿起一根鐵棍，揮舞兩下，用以防護。
一對一，賀濤或許還有些勝算，但二對一，對於賀濤來說，與尋死沒有區別，所以，他的視線落在墨曄身上。
這個能被他輕易捏死的人，或許有拿來威脅的可能。
“看上我了？”墨曄的手微微一緊，口中的話語並非挑釁，而是為了提醒。
他很清楚，自己尚還沒有和怪談戰鬥的可能，以後，需要好好想想如何獲得戰鬥技巧，不然太過被動。
賀濤發出一聲冷哼，在躲閃過童童的攻擊後，步子一跨，就來到墨曄身前。
墨曄沒有躲閃，而是眸光十分堅定的看著賀濤，不出所料，他被定住了，而後，揮動手上的鐵棒。
“嘭——”
發出敲擊在石頭上的脆響，振得墨曄的手有些發麻發顫，但還是將賀濤給擊倒，為了拉開幾分距離。
墨曄不顧手上的酸麻，連續幾下揮棒，和抽陀螺似的，把賀濤給推到牆邊，隨後猛地向後退。
可沒走兩步，墨曄就聽到後邊發出一聲冷哼，然後有什麽冰涼濕潤的東西濺到自己的背上。
由於沒有感覺到疼痛，墨曄還是先撤回到門口處，這才轉過身。
回身一看，不由得一愣。
隻見，紅裙女人的手刺穿了賀濤的胸膛，隨後一個透明，隱隱泛著黑光，且在躍動的心髒被其掏出。
賀濤並沒有死，他隻是失去了全部力氣，惡狠狠地盯著紅裙女人。
“唐婉瑩！你殺了兒子，還要來殺我嗎？！”
“噗——”
那顆跳動的心髒直接被唐婉瑩捏爆。
她身上豔麗的紅裙逐漸失去光彩，變得潔白而純粹。
唐婉瑩的嘴角微微揚起，那是發自內心的快樂。
“你本來就該死，賀濤，你還記得我們的兒子是誰嗎？”
她纖細的手指掐住賀濤的脖頸，“你應該不記得了吧？”
童童已經恢複正常，但他站在一邊，腦袋微微彎著，沒有聽明白唐婉瑩的意思。
他的記憶裏，隻有母親，從來就沒有什麽父親。
所以他們套路的話題，讓童童覺得有些陌生。
他走到墨曄身邊，終於露出孩子氣的一麵，拽著墨曄的手。
“大哥哥，媽媽的意思是，這是我的父親？可我不記得。”
墨曄搖搖頭，他也無法確定，隻能伸手微微拍打童童的肩，以示安慰。
“我怎麽會不記得，我們的孩子最愛吃糖，不然我為什麽要在這裏開糖店？”
賀濤試圖掙紮，但他的動作很是徒勞，他體內的力量隨著“心髒”被捏碎，已經愈發的淡泊。
就連身軀也逐漸變得透明。
唐婉瑩發出尖厲的冷笑之聲，“果然，我和童童，你就沒一個喜歡的，不然怎麽會把童童變成這副樣子？”
墨曄覺察出不對勁。
賀濤不喜歡唐婉瑩，也不愛童童，甚至變成嬰童也可能是賀濤所為。
那他記憶裏的孩子是……
晚晚！
墨曄的瞳孔猛得收縮，樓內的故事，估計都與賀濤有關。
“等等，我……”
墨曄剛想問幾個問題，唐婉瑩卻生生將賀濤的脖頸捏斷，化為泡沫。
而餘下的身形也緩慢地消失不見。
“有事？”唐婉瑩的眼眸裏透著冷意。
墨曄略微猶豫，搖頭道：“沒事了。”
還是不要招惹真正生氣的女人好，況且還是能輕易捏死自己的人，墨曄可不想尋思。
所以口中的話語被生生咽下。
童童卻眨巴著眼睛，好奇地道：“媽媽，他是我的父親？”
“並不是，生了你的人，並不一定是你的父親，充其量隻是有血緣關係。”
她唐婉瑩走到童童麵前，捧著童童的臉，蹲下身，眼裏盡是慈愛的柔和。
“童童，他不是你的父親，你也沒有父親明白嗎？你隻有媽媽。”
“那大哥哥和晚晚呢？”
在童童提到晚晚時，唐婉瑩的手不易察覺的顫了顫。
“媽媽？”童童輕聲呼喚著，片刻後唐婉瑩回過神，將童童眼角的發絲挑開，“隻要童童開心就好。”
童童還是小了些，沒有看出唐婉瑩的掙紮與糾結，但這一切都被墨曄看在眼中。
或許沒有童童這句話，唐婉瑩會對晚晚下殺手。
“好了，我還有事，童童你和他玩明白嗎？”唐婉瑩站起身，拍了拍墨曄的肩頭，力道有些重，眼神中頗為威脅之意。
隨後，消失在原地。
墨曄的眸光微微暗淡下去，隨後道：“靈魂殺靈魂會怎麽樣？也會受到懲罰嗎？”
童童還是有些沒轉過彎，認真而又隨意的回答著。
“賀濤他烤肉了吧？那他算是惡靈，所以死掉沒關係。除此之外非管理者，不可殺害無界大樓內的靈魂。”
墨曄倒是放心些許，非管理者不能殺，那管理者可以殺，唐婉瑩應該就是管理者，那應該沒什麽問題。
“我們回去吧，晚晚醒了看不見我們，可能會害怕。”
童童對此沒有意見，拉著墨曄就往樓下走。
等到門口時，他又一下頓住，“大哥哥，你剛剛的問題，不會是說，媽媽還要去殺其它靈魂體吧？”
“大哥哥，我們快點去找媽媽，她不是管理員，要是隨意廝殺靈魂，會死的！”
童童的話讓墨曄愣住，唐婉瑩不是管理員，那誰又是管理員？自己居然一直想錯了，那沒死還真是奇跡。
回過神，墨曄拽住想帶自己離開的童童道：“等等，至少先和晚晚說一聲。”
“啊，對！”童童拍拍自己的腦袋，推門就往屋內走，“我們帶他一起去，白天這些屋子都不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