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櫃子裏有人
“見過他？那也正常，他媽不在家，就喜歡到處亂跑，反正就在這樓裏，我也就不管了。”
老人微微點頭，自顧自繼續說著。
“我家那淘氣包叫童童，你要是看見比較淘氣的孩子，就去問問，幫我喊他回家吃飯。”
童童，還真的是童童，墨曄眸光一亮，那至少說明童童和這老人是一家。
“沒事了吧？沒事就幫我找找家，可別像昨天似的了。”老人麵色陰沉下來，看來昨天給了她很不好的回憶。
墨曄微微點頭，沒有繼續問，而是指著一旁潔白的牆壁道：“老人家，您的家不就在這裏嗎？”
話語一出，老人呆愣在原地，似乎沒想到墨曄能找得這麽快，這麽準。
老人沒動身，依舊坐在樓梯上，搖晃著腦袋：“不如再陪我嘮嘮吧，沒準還能遇到童童。”
她看起來一點都不想回家，甚至還有些抗拒，可是她在怕什麽呢？
墨曄望向牆壁，沒說話，腦海內飛速運轉著，忽地，他抓住了重點——慘叫。
除四樓外，無界大樓每層都能聽見慘叫聲，但時間並不相同。
墨曄懷疑這是定時定點的懲罰。
而懲罰……
墨曄看向老人，將視線定格在老人的手指上，如果慘叫真的是懲罰，那引住戶回家，是不是等同於送其去接受懲罰呢？
一樓是女的，難不成是紅裙女人？
老人在二樓，所以二樓是她的懲罰點。
三樓暫時不知，四樓沒有慘叫。
五樓是女人的，雖然沒有慘叫，但驟升的溫度，讓人難受。
六樓是男的，但聲音較為成熟，並不像童童。
目前，這隻能是一個猜測思路，畢竟還有些內容不太能對上。
墨曄看向老人，準備順著她的意思，剛好試試能不能獲得更多有用的線索。
“您想嘮什麽？我可以稍微陪您一會兒，畢竟我還要工作。”
話要說在前頭，這樣才好有脫身的借口。
“你啊，叫我王婆就好。”王婆點頭說著：“我的媳婦真的很不錯，要不要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麵對老人急轉的話題，墨曄眉頭微挑，他想答應，剛好看看王婆口中的女人，是不是紅裙女人，但又覺得自己直接應下不太好。
於是打算采用龍國的推脫大發，以退為進。“我並沒有結婚的打算，我這兒不太穩定。”
“怕什麽，我媳婦可會賺錢了，要是看上你，你就享福了。”
王婆的嗓音忽地提高幾分，就像是為了給人報信，但四周明明一個人都沒有。
“小夥子，你聽老婆子的，見一見，見一見總不會少塊肉不是？咱們都是新時代的人了，又不是見了人家姑娘就要娶的。”
墨曄假意為難，而後點頭道：“那好吧……”
他倒是想看看來的會是誰。
王婆看起來可高興了，臉上的褶子都要笑沒了，就跟自己一下賺了幾百萬一樣，那笑得都要合不攏嘴了。
“明天，明天這個點，咱們就在這兒見怎麽樣？”
“好。”
墨曄應了一聲，但心裏也不由得犯嘀咕，這王婆怎麽看起來那麽像急著賣女兒，賺彩禮好給自家兒子娶媳婦的父母似的？
“好，那老婆子我回家準備準備。”說著，王婆站起身，佝僂著背，邁著蹣跚的步子往家走，嘴裏還嘀咕著：“好啊，好，這可太好了啊。”
而後自牆前消失不見，沒有意外，慘叫聲再度響起。
墨曄往往三樓走去。
這次，三樓有些不一樣，隱隱傳來低沉的啜泣聲，似有孩子在哭。
“是晚晚，還是童童？”
墨曄自語一聲，小心翼翼地在三樓巡視。
這聲音和以為的不太相同，並不會讓人分辨不清方向，墨曄可以很輕易的確定聲音的由來位置，就在三樓角落的破舊鐵櫃裏。
似乎是聽到墨曄的腳步聲，在墨曄靠近後，聲音變小，但鐵櫃的門微微顫抖。
感覺應該是晚晚。
墨曄想著靠近鐵櫃，他沒有去開鐵櫃的門，而是拿出一顆糖，輕輕塞進縫隙內：“要吃糖嗎？”
由於看不見，墨曄也不知道裏麵的小家夥有沒有去拿糖，但大概，是拿了的。
他也不嫌地上髒，盤腿坐下，開始嚐試溝通：“是遇到什麽事了嗎？可以和我說說，你不需要打開櫃門的。”
櫃子裏，傳出極小聲的抽咽，墨曄很有耐心，坐在外麵也不催他，像是一種無聲的陪伴。
但這是怪談世界，天選者的目標就是遵守規則，獲得完成副本的方法，成功地存活下來，離開副本。
所以墨曄的表現在龍國的許多觀眾眼裏，是多餘的，雖然進度線索，比他國要多，但弄清楚副本故事，對天選者來說，用處並不大。
“雖然墨曄是好心，但這樣是不是太磨嘰了？而且到目前為止，都無法獲取食物，他真的不怕餓死嗎？就一點都不急？”
“啊……雖然我覺得她還是不錯，但他似乎關注錯重點了，找規則，找離開的方式才對啊！”
“我看，他根本就沒想離開副本，他更在意解密吧。”
“就是，回回和你們玩心跳，進度快，又不辦正事，完全就是在糊弄你們嘛！”
龍國群眾的心本就有些浮躁，而且這些彈幕的出現，讓龍國人變得更加厭煩，本堅定站在墨曄身邊，也難免動搖。
畢竟墨曄似乎真的沒做什麽。
以至於，對墨曄的態度開始產生變化，覺得墨曄有些不作為，覺得他在和龍國開玩笑，就和上一位天選者一樣。
隻是沒他那麽嚴重。
怪談研究所內，專家對墨曄還是有信心的，畢竟墨曄確實開始穩了，不再那麽激進，但彈幕的氛圍，讓他們頭疼。
這是他國的手段，挑起民怨，雖然看起來對龍國不會有影響，但這種影響是潛移默化的，畢竟他們在播種懷疑與不自信。
“賬號實在太多，根本封禁不過來！”
各國對直播間內言行不好的觀眾，有封禁的權利，但是隻能封一天。
而放送這類言行的賬號，完全是商量好的，使得本就有些混亂的龍國，更加混亂。
鷹國，他們笑看著龍國混亂的局麵。
“看吧，我就說這招有效，群眾是最容易扇動的，再多讓他們開號發此類消息，盡量用龍國的語氣發，不要暴露自己國家。”
他們國家天選者並不是第一次參與怪談，且向來穩健，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通關副本的辦法。
至於龍國，看墨曄這樣，也不像是能過關的，倒不如抓住民心，讓他們在死前徹底變成一盤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