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桂子飄香的季節

桂子飄香的季節

又到了桂子飄香的季節，院子裏的兩棵大桂花樹，掛在枝頭的桂花星星點點，黃黃的，白白的，煞是好看。望著這桂花讓我不由得想起了母校，想起了母校的桂花，和這一樣，清香四溢、花香醉人。

不堪生活瑣事的煩擾，我欲清淨一下，十月的一天，又一個桂子飄香的季節，我踏上了回母校看看的列車。母校所在的城市離我蝸居的地方並不遙遠，一別母校10多年，盡管相距不遠，但是對母校，我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和情愫，麵對母校真是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學校的大門原來是在路的內側，毫不起眼，現在早已翻修一新，矗立在馬路的顯眼處。從大門走進，是三三兩兩的學弟學妹，想想十多年前，我們也曾經這樣的朝氣蓬勃、這樣的意氣風發，十年已過，真如白駒過隙。

還是那樣熟悉的宣傳黑板報，還是那樣的上坡路直達圖書館，教學樓前的桂花樹還是那樣搖曳著，吐著誘人的芳香。

十幾年前，我們也是在這樣一個秋天，從不同的地方走入菁菁校園，在桂花開滿枝頭的季節，開始了身在異鄉的求學生涯。記得剛進校的那一天，我還因為想家躲在蚊帳裏偷偷地哭了一場。在操場上，我們一起軍訓；在周末圖書館，我們翩然起舞；在教室裏，我們琅琅朝讀一沉浸在桂花氤氳的香氣裏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清晰地浮現在我眼前，猶如昨天才剛剛發生。那時候，教學樓前和宿舍樓後的伏虎山上的桂花，那麽多，那麽清香，那麽枝繁葉茂、芬芳誘人。室友經常在晨跑時摘幾枝桂花枝子回來，將它放在寢室裏，插在花瓶內，頓時滿屋清香——

還記得那一年中秋之夜，班裏組織同學們在桂花樹下開晚會，大家唱啊，笑啊，唱著《你看你看月亮的臉》、《一個愛上浪漫的人》、《你我的約定》原醒了樹上的桂花紛紛搖曳一地，落在操場的台階上、石凳上，那是一個多麽浪漫的夜晚啊!大家紛紛暢談理想、人生，對著月亮許願。如今，10多年過去T那些當年可愛的小男生、小女生，大多已成家立業，有的人已經功成名就，有的還在為生活默默奔波，有的人可能正在經受生活的種種挫折與磨難——可是不管怎樣，那份深深的同學情誼一定像這校園的桂花一樣芬芳不改。

桂子樹下教我們軍訓的教官，你現在哪裏？那些昔日的同窗好友，你們現在還好嗎？

阿郎和阿蓮是我的同班同學，就是在學校的桂子樹下，他們相識、相戀，並且最後走到了一起。畢業那年，阿蓮幸運地留了校，現在她是一家雜誌的編輯；阿郎不久後也調回了母校現任母校辦公室主任。他們現在住在學校，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我這次就是應他倆之邀。

到達阿郎的家裏，已過中午，他們已經吃過中飯，看見我來，執意要陪我去附近一家餐館以解決我的“溫飽問題”，說實在的，我早已饑腸轆轆。他們打電話叫來了另一位同班同學阿堅，並且在電話裏說是校門口最好的一家。不一會兒，阿堅就趕來了。酒酣耳熱，大家說起母校的巨大變化，談起我們知道的同學的下落，誰誰發了財現在身家幾十萬，誰誰誰現在是某局的副局長，誰誰剛剛來過母校的——o說話間，阿蓮五歲大的女兒不停地爬上爬下，阿蓮不斷地哄她逗她。我笑說這多像《還珠格格》第3部裏頭大團圓的結尾呀，一晃多年不見，當年的小丫頭、小毛頭都成了當媽媽、爸爸的人了。

吃完飯，在我的要求下，阿郎、阿堅陪著我參觀校園，“這是某某年修建的新教學樓；這裏曾經是個籃球場，現在成了學生公寓；原來教我們計算機課的女老師現在成了學院的副院長——”我在心底感歎著似水流年，十年啊，彈指一揮間——

在教學樓（現在已改成了老師辦公樓）前的桂子樹下，我看到了久違的桂花芬芳，在花香中讀書、學習、嬉戲的鏡頭又重回腦海。睹物思人，阿明、“老班長”、“小胖”，一個個熟悉的同學的名字（或綽號）在我心底默念。

那一年，因為我在一本雜誌上發表了文章，收到了全國各地的讀友、文友來信，風靡了整個校園，我在給他（她）們的回信中，總會夾寄些教學樓前正在盛開的桂花。他們回言感激我便會把那些信拿給同學們炫耀。當然，與我有幸成為筆友的絕大部分是一些不諳世事的小女生。而那些人，隨著我離開母校都早已杳無音訊。

桂花飄香，但人事不再。

我期待著在一個桂子飄香的季節，與我的故人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