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十二月花神
我拉出了花仙子胸前的飾物，它果真是半塊銀元。
銀元還很新，但是，從上麵的痕跡來看，時間已經很久遠。我問花仙子：“這東西很有味道。為什麽隻戴半塊？”
花仙子笑了一下：“這是秘密。”
她的手在我的身上用力按了一下。然後她說道：“我們還是接著說說花兒吧。”
我親了一下她的手說：“好。”
花仙子說：“你真讓我的心亂了。我想，我們真的隻有說說花，才會讓我安靜下來。”
我說：“我的心也和你一樣。快說吧。”
花仙子的手落在了我的胸脯上。她在那兒輕輕地揉著。她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在那兒轉著圈。
她說：“你是知道的，花和人一樣，每一種花都是有非常明顯的個性的。她們都有自己的個性。正因為它們各自有著各自的個性，所以不喜歡花的人很少。 因為人在遠古時，在自己還沒真正變成人時，就知道花會給我們帶來果實，就感覺到花的美麗。
“要說愛花，世上恐怕隻有文人墨客是最愛花了。文人黑客寫花畫花的詩文書畫也非常多。在這一點上，似乎隻有他們最能閱讀出花的姿色、花的神韻和花的品性，也隻有他們最能領略花的獨特韻味和奧妙。他們把花寫得多美呀，像‘梅標清骨，蘭挺幽芳，茶呈雅韻，李謝弄妝，杏嬌疏麗，菊傲嚴霜，水仙冰肌玉膚，牡丹國色天香，玉樹亭亭皆砌，金蓮冉冉池塘，丹桂飄香月窟，芙蓉冷豔寒江。’你看，他們看得多真切。了了幾個字，就將梅蘭茶李杏菊蓮桂一些花兒的清、幽、雅、麗，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它們隨著時間的變化和地理的不同，體現著它們各自奇異的風韻。
“在常人眼裏，可能它們一朵花就是一朵花，他們隻能感覺到它們表麵上的美麗。可是，在文人墨客眼裏，他們會全部了然於心。不然，梅花的‘冷豔清香受雪知，雨中誰把蠟為衣’，**的‘錦爛重陽節到時，繁華夢裏傲霜枝’，蘭花的‘出穀送香非不遠，那能送到俗塵中’，就不會如此深刻地被人發現。所以，我常常跟姐妹們說，除了我們愛花，其實文人墨客也是真心愛花的。隻是，我們和那些文人墨客，都是些沒有多大力氣的人。我們愛花。可是我們沒有力量。即使是這樣，我也很喜歡那些愛花的文人墨客。”
我睜開眼睛笑了一下，說：“花仙子，我可不是文人墨客嗬。你是不是說，你覺得我是一個文人，所以你很喜歡我。”
花仙子笑而不答。看著我足足有一分鍾。然後，她點點頭。
我吻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後摸著那上麵的唇印說：“謝謝，我也讀過好多文人寫花的詩文的。時間一長忘記得差不多了。還是你講給我講講吧。你的話我喜歡聽。”
花仙子說：“不過，我現在得給你提一個條件。”
我問：“什麽條件？”
花仙子抿著嘴說：“我講得好聽時，你可得親我一下。”
我答應了她。她的臉又紅了，真的像兩片桃花。
花仙子說：“你知道文人墨客為什麽愛花嗎？其實，原因非常簡單。因為每一種花就是一位美女，就像我們粉磚樓的姐妹一樣。文人墨客可是最愛美女了。所以，他們自然會愛花，愛花對他們而言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話還是回到花兒身上來吧。關於花兒，還有許多傳說呢。你聽到過'花朝'嗎？”
我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說：“沒有聽說過。”
花仙子說：“傳說農曆二月十二是百花的生日，就是人們說的‘花朝’，因此民間便有一個‘花朝’之慶。‘花朝’之後，隨著時間的寒暑易節，百花也以各種不同的容顏繽紛大地。她們的玉容笑貌，為人們的生活平添了無數浪漫情趣。愛花惜花之人，自然也為百花留下許多動人的傳說。因此，百花各有其司花之神，也各擁有一段美麗的故事。在百花的傳說中，以農曆中的十二個月令的代表花，與司十二月令花神的傳說最有意思。這十二個月的月令花與花神，分別是正月梅花壽陽公主，二月杏花楊貴妃，三月桃花息夫人，四月牡丹李白，五月石榴鍾道，六月蓮花西施，七月蜀葵李夫人、八月桂花徐惠，九月**陶淵明，十月木芙蓉石曼卿，十一月山茶白居易，蠟月水仙娥皇與女英……”
花仙子說到癡迷之處，她的手滑到我下身上了。
她突然握住我的下身問：“你還想聽嗎？每個花神都有自己的故事呢。”
她好像一點兒也沒感覺到，她的手正抓著我。
我看到她的神情非常專著。這說明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她抓住了我的下身。這也許是她的過去留給她的慣性。
我也鎮定自若地說：“聽，隻要是你講的，我愛聽。”
花仙子的臉上燦然一笑，說：“這十二個月，一種花兒就是一首詩，一種花就是一個故事，你仔細聽嗬：
“正月的梅花，真是‘一枝淡貯書天下，人與花心各自香’。她生於雪花飄飄的歲寒早春時，冰清玉潔，一身傲骨為世人所鍾愛。她還有著‘影斜清淺處，香度黃昏時’的美麗。
“相傳，梅花的花神，是宋武帝的女兒壽陽公主。在某一年的正月初七，壽陽公主到宮裏梅花林賞梅，一時困倦，就在殿簷下小睡，正巧有朵梅花輕輕飄飄落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了五瓣淡淡紅色的痕跡。壽陽公主醒後，宮女都覺得原本嫵媚動人的她，又因梅花瓣而更添了幾分美感，於是紛紛效仿，以梅花印在額頭上，稱為“梅花妝”。後來便有人便傳說，說壽陽公主是梅花的精靈變成的，因此壽陽公主就成了梅花的花神。
“二月的杏花，說的是‘沾衣不濕杏花雨，吹麵不寒楊柳風’。在民間，農曆二月又稱杏月，正是杏花初放之時，朵朵杏花美若天仙，柔媚動人。
“相傳杏花的花神是楊貴妃。楊貴妃雖然身係唐玄宗三千寵愛，但是在安史之亂時，玄宗不得不殺了楊貴妃。當時，眾人將楊貴妃的屍體就懸掛在佛堂前的杏樹之上。平亂之後，玄宗派人取回她的屍骨時，隻見一片雪白的杏花紛盡飄零。玄宗回宮後，命道士尋找楊貴妃的魂魄，尋蹤覓跡，找到仙山之上，貴妃已成了二月杏花的花神。
“ 三月的桃花，有詩雲：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農曆三月，又稱為桃月。桃花姿態優美，花朵豐腴，色彩豔麗，長被譽為美人。盛開時明媚如畫，猶如仙境，便有了世外桃源的說法。
“相傳桃花的花神，是春秋時代楚國息侯的夫人。息侯在一場政變中，被楚文王所滅。楚文王貪圖息夫人的美色，意欲強娶，息夫人不肯，乘機偷偷出宮去找息侯，息侯自殺，息夫人也隨之殉情。此時正是桃花盛開的三月，楚人感念息夫人的堅貞，就立伺祭拜，稱她為桃花神。
“四月的牡丹花，人稱‘國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從唐人開始，就因為牡丹的香濃色豔，有富貴之枝，而把牡丹稱為‘花王’。牡丹的花神傳說眾多，或說貂嬋，或說麗娟（漢武帝的寵妃），但是以李白最為知名。有一回，唐玄宗偕同楊貴妃在沉香亭賞牡丹，一時興起，讓李白進宮寫了三章《清平樂》：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一枝紅豔露凝香， 雲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 可憐飛燕倚新妝。 名花傾國兩相歡， 常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 沉香亭北倚闌幹。
“五月的石榴，可謂是‘微雨過，小荷翻，榴花開欲燃’。五月又叫榴月，盛開的石榴花，豔紅似火，有著火一般的光輝，因此許多女子都喜歡把榴花戴在雲鬢上，增添嬌豔。傳說石榴花的花神是鍾道。因為五月是疾病最容易流行的季節。於是，民間傳說的‘鬼王’鍾馗，便成了人們信仰的對象。性情十分暴烈正直的鍾馗，死後誓言除盡天下妖魔鬼怪。他嫉惡如仇的性格，恰如石榴迎火而出的剛烈性情，因此，大家就把能驅鬼除惡的鍾道視為石榴花的花神。
“六月的蓮花，年年越溪女，相憶采芙蓉。 農曆六月俗稱荷月。蓮花生於碧波之中，以‘出淤泥而不染’著稱，而且花大葉麗，清香遠溢，因此自古就深受人們喜愛。相傳蓮花的花神是絕代美女西施。傳說西施在助越滅吳之前，是個賣柴人家的女兒。夏日荷花盛開時，西施常到鏡湖采蓮。也許因為西施曾是六月時節的采蓮女，她美麗的身影無人能比，於是自然就成為了蓮花的花神。
“七月的蜀葵，錦水繞花籃，岷山帶葉青。 蜀葵長得高大挺立，開於夏末秋初，花朵大而嬌媚，顏色五彩斑斕。黃蜀葵又稱為秋葵，在詩經中就有‘七月葵熟’，裏麵的葵指的就是黃菱葵。秋葵是一種朝開暮落的花，一般人們說的'昨日黃花'，就是寫照的秋葵。
“相傳葵花的花神是漢武帝的寵妃李夫人。李夫人的兄長李延年曾為她寫過一首其動人的歌：'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由於李夫人的早逝，短暫絢麗的生命，宛如秋葵一般，所以人們就以她為七月蜀葵的花神。
“八月的桂花，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隻香留。 丹桂花又名木犀，丹桂，好生於岩領間，花簇和葉瓣小，呈現出黃色或黃白色，香氣極濃。農曆八月又稱為桂月。
“相傳桂花的花神，是唐太宗的妃子徐惠。徐惠生於湖州，自小就聰慧過人，五個月大的時候就會說話，四歲就能讀論語，八歲能寫詩文。因為才思不凡，被唐太宗招入宮中，封為才人。太宗死後，徐惠哀傷成疾，二十四歲就以身殉情。後世就封這位才情不凡的女子為桂花的花神。
“九月的**，颯颯西風滿院載，蕊寒香冷蝶難來。 農曆九月深秋時分，正是**開得最豔的時候，因此又稱為菊月。在**這個璀燦的王國裏，有的端雅大方，有的龍飛鳳舞，有的瑰麗如彩虹，有的潔白賽霜雪，迷人之極。相傳**的花神是陶淵明，**淩霜怒放，性情冷傲高潔，在群芳中倍受‘不為五鬥米折腰’的陶淵明喜愛，更為**寫下‘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千古佳句，**的花神自然就非他莫屬。
“十月的木芙蓉，可謂‘江邊誰種木芙蓉，寂寞芳姿照水紅’。木芙蓉又名木蓮，因花豔如荷花而得名。還有一種花色朝白暮紅的叫做醉芙蓉。
“相傳木芙蓉的花神是宋真宗的大學士石曼卿。盛傳在虛無縹緲的仙鄉，有一個開滿紅花的芙蓉城，據說石曼卿死後，仍然有人在芙蓉城遇到他，石曼卿說他已經成為芙蓉城的城主。後人就把石曼卿當成十月芙蓉的花神。
“十一月的山茶，有詩雲‘似有濃妝出絳紗，行光一道映朝霞’。 山茶花開放在寒風細雨的農曆十一月，花朵五彩繽紛，有大紅，粉紅，紫白，純白等。白的如玉，紅的如火，萬紫千紅，飄香吐豔，為寒冷的大地增添了幾分色彩。傳說山茶花的花神是白居易。
“臘月的水仙，‘借水開花自一奇，水沉為骨玉為肌’。水仙別名金盞銀台。水仙花如其名，綠裙、青帶，亭亭玉立於清波之上，素潔碧玉般的花朵冒雨而開，超塵脫俗，宛如水中仙子。相傳水仙的花神是娥皇與女英。據說，娥皇、女英是堯帝的女兒，二人同嫁給舜。姊姊為後，妹妹為妃，三人感情甚好。後來，舜南巡崩駕，娥皇與女英即雙雙殉情於湘江。上天憐憫二人的至情至愛，便將二人的魂魄化為江邊水仙，二人也成為臘月水仙的花神。”
花仙子說著十二種花的花神，我不停地親著她的臉龐。
在花仙子給我講花神的故事時，水心楊花在外麵敲了一次門，文文也來探望了我一次。劉芒和沙沙始終沒有出現。她們走後，我們就一直沒有人打擾。
當水心楊花敲我的門時，我大聲告訴她：“我正在洗澡，洗完了澡之後我去看你。”
水性楊花說：“你洗吧，洗完了也不用看我了。我想睡了。”
花仙子沒管我們的事。她仍然沉醉在她的花經裏麵。她談她的花兒，真像一個媽媽在談著自己的孩子一樣。她的臉上漾著一種純潔的光。中間，她有兩次讓她的手抓住了我的下身。可是每次它都來了又走了。像是一次沒有意義的旅行。像是一種無意識。她的手隻是輕輕在我身上某個地方遊走。她的心神與我的心神卻陷進了她的花裏麵。
有一刻，她讓我感覺到，我身前身後簇著的不是水，也不是她，而是那千姿百態的花兒。我是在花裏麵洗浴。她讓我在恍惚與清醒之間來回搖擺。直到我的身體和她的身體讓熱水泡得起了皺，我們才離開浴桶，換了衣服，回到房間的**來。
洗過的皮膚很快變得光滑。我看著她穿著襯衣的身體，顯得豐滿無比。我情不自禁地將她抱在懷裏。但是我沒有別的欲望。花仙子的花已經洗淨了我身體裏麵的欲望。她讓她的花，把我的欲望逼進了一個任何人看不見的地方。我抱著她，隻是一種純淨的感激。就在我抱著她時，我突然想到水心楊花來過我這兒。她可能是後悔了。當我想到水心楊花時，從我身體的深淵裏，開始飄**著一些蛇信子一樣的帶狀物體。
花仙子小聲說：“我得走了。”
我輕聲說：“你走吧。我想你就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