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客
相傳洪水季節有龍蛇作怪,能製服作怪龍蛇的是料客。如果堤壩,隻要料客一到,洪水便退下三尺,堤壩就會安全地險。當然這隻是一種傳說而已。
長江航運局的劉誌萬,曾經請過料客,說來還是一個神奇的故事哩。
劉誌萬是新洲大埠人,從1944年起就在長江邊團風當航標工。長期生活在長江邊上,40多年的野外工作,磨煉出他粗獷豪爽的性格。五十年代初他娶了媳婦,妻子伴隨他住草棚,睡蘆葦**,風餐露宿,曆盡辛苦,給他生下五男二女,日子雖不富裕,但看到七子團圓,他心裏仍得到了滿足和安慰。
1967年,年過半百的劉誌萬得到組織上的照顧,從團風航標站調到黃石航標站,以便解決他小孩上學和就業問題。他帶著七個兒女和老伴高高興興地搬到了黃石市。正當他享受著天倫之樂時,不幸降臨到這個家庭,他家九口人,除老劉本人外,八人發低少食,精神萎靡不振。黃石市所有醫院幾乎診到,就是查不出病因,又治不好病,一拖就是兩年多,劉誌萬頭發全急白了。
1969年,劉誌萬回新洲老家探親,向哥再劉誌林談起此事。劉誌林是個木匠,對和術有研究,珠錄,同哥街上的沈道給一說不定有效。當時,正建議其兄請大埠的迷信職業者已收斂,劉誌萬擔心沈道士不會診。
劉誌林說:“病急亂投醫,求不 到官,秀才在嘛。”
說起沈道士,倒還真是一個奇人,他祖籍山東,年輕時流浪到大埠,由於有一身好武藝,方才有個安身之地,現在70多歲,身體仍十分硬朗。一次他想吃肉,可身無分文,他便要屠夫割了兩斤肉,又說不夠,屠夫要稱給他看,他說:“要稱連我一起稱,如果夠兩斤分文不少。”那屠夫想尋開心說:“要是如此,這肉白送給您老。”觀看的人越來越多,沈道士一手提著肉,一手吊在稱勾上,屠夫一稱,連人帶肉隻有一斤八兩,圍觀的人無不稱奇叫絕。屠夫隻好將肉包好,白送給沈道士打牙祭。
劉誌萬找到沈道士家時,他正在閉目練功,還未等劉誌萬開口,沈道士說:“你家的病我治不了。”
劉誌萬以為他怕挨批鬥,便跪下請求說:“我一家受夠了病魔之苦,請老人家開恩,救救我一家老小。”
沈道士聽完劉誌萬的敘說後道:“不是我不診,而是我管不了你家的事,你妻子的病要請料客。”並告訴他:“浠水下巴河黃林灣的黃先生能診你家的病,你去找他吧。”
那是10月份的一天晚上,劉誌萬按照沈道士的指點,找到黃林灣。這時已是淩晨,灣裏人早已熟睡,黑燈瞎火,哪裏是黃家哩?正當一籌莫展之時,隻見灣東頭一家還亮著燈,便去問路,一進門就聽屋裏有人罵道:“是哪個爛舌頭的叫你來找我的?”
劉誌萬一驚,見屋裏坐著個瞎子,像是跟自己說話,等他返過神來,知道此人便是黃先生,忙回答說:“是沈道士叫我來的。”
瞎子哈哈大笑說:“隻有他不怕鬥。”
不等劉誌萬喘口氣,黃先生像等不急似的,起身叫走。黃先生走起路來十分輕快,根本就不像雙目失明的人,很快便到江邊,上了去黃石市的輪船。
劉誌萬家住在黃石閘,黃先生到黃石後,白天便在劉家蒙頭大睡,到晚上八點鍾才起床說:“你們都在家睡覺,外麵不管出了什麽事,都不要出去。”
這一晚,劉誌萬沒聽到任何異常聲音。
第二天一早,黃先生便問劉誌萬:“你過去是否打過蛇?”
劉誌萬回憶說:“1962年9月,我在監利航標站工作時曾打過蛇。”
說是站長,其實隻 那年,劉誌萬擔任監利陳林基航標站站長。
有他一家人,由於當時條件差,他家就住在一個蘆葦灘上。9月份,他一家人得了一種怪病,也是高燒不退,精神萎靡不振,看醫生,請馬腳都不見好轉。一天晚上,劉誌萬在家門口納涼,正當他睡得迷迷糊糊時,突然一陣冷風吹來,把他驚醒,用手電一照,什麽也沒有,他覺得這冷風有些奇怪。
第二天晚上,劉誌萬仍在門前擱了個鋪,他準備了一根寸棍放在床邊,相傳木匠的五尺,瓦匠的七尺,船匠的寸棍都是避邪之物。深夜,劉誌萬又覺一陣冷風朝他吹來,說是遲,那時快,他用寸棍迎著冷風打去,隻覺有一物被擊中,他再用手電一照,隻見一條丈多長的蟒蛇被打中三寸而死。自此以後,劉誌萬家人的病也痊愈了。後有人分析說:“劉家的病,可能是劉家人吃了被蛇偷吃剩下的食物而中毒。”這種解釋不無科學道理。
黃先生聽了劉誌萬敘說的打蛇經曆後,搖了搖頭說:“這孽障害人,打得有理,你還打過蛇沒有?”
劉誌萬想了想,搖了搖頭。
這天晚上,黃先生又一夜沒睡,劉家人影影綽綽聽到外麵有呼呼的風嘯聲。次日清晨,黃先生又問劉誌萬:“在黃岡堤段是否打死過一條冬眠蛇?”
劉誌萬一驚說:“有這事,那是1964年冬季,我在團風航標站當站長時,帶幾個青年到江中檢查航標,見長江堤壩有一處崩岸,走近一看,有一條8尺多長的大眠蛇,他們打死剝得吃了。我當時沒動手,也沒製止。”
黃先生說:“這就是了,正是這妖作怪。一般大蛇都有靈氣,昨晚我已將他送走了,你家再燒化一些香紙,送一送就好了。”
劉誌萬按照黃先生的囑咐,晚上到江邊燒了香紙。不久,兩年未愈的劉家8口人,全部恢複了正常。
劉誌萬一家現仍住黃石市,兒女都成家立戶。每當說起這事,他們全家無不感激救命恩人—料客黃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