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寫小故事，著大文章 ――評陳勇的《床觴》

東綦譚

陳勇是小小說作家，寫的文章一般是小小說，千把字左右。就是因為寫的是小小說，難以恢宏地講述大故事，所以陳勇寫的都一些小故事。《床觴》就是其中一例。《床觴》字數不多，一千字左右，不超過一千五百字。如此少的字，應當屬於豆腐塊的文章，但是我在閱讀《床觴》後，感覺沉甸甸地，如同讀了一篇很大的文章。

初次讀《床觴》，給我的感覺是在講述一個很小的正義戰勝邪惡的故事而已，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如果說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就是將講述的這個正義戰勝邪惡的故事放在七八十年前日本侵略中國這樣一個特殊的曆史背景下。當然，將這樣的一個故事放在這個特殊的曆史背景下，為我們塑造一個偉大而又平凡的民族英雄形象，已經是一篇很成功的小說，稱得算是一篇不可多得的佳作了。但是，陳勇並不僅僅滿足於此，在其中埋伏了一個更能讓其作品傳世的包袱。這個埋伏小下的包袱，就是“真愛戰勝假愛”。陳勇展出這上包袱後，讓此一篇小小的文章，一個小小的故事，不再那麽單薄，變得豐滿多了。也就是這個埋伏下的包袱，讓陳勇手中的妙筆寫了一個小故事，卻著出了大文章，讓人反複閱讀，感歎其的絕妙。

在閱讀《床觴》時，我不僅感動於陳勇為我們塑造的一個偉大而又平凡的民族英雄形象，更感動於其告訴我的一個偉大的真理。如果《床觴》僅僅為我們塑造一個偉大而又平凡的民族英雄形象，我在閱讀後，僅僅會感覺到一個弱小者依靠智慧戰勝一個強大者的愉悅感，滿足一下自己的民族自尊心。這種感覺不會有沉甸甸感，讓人感覺如同讀了一篇大文章。就是因為陳勇在其中埋伏了一個包袱，，告訴我們“真愛戰勝假愛”這樣一個偉大真理，在閱讀時我不僅僅有愉悅感，還有了沉重感。在《床觴》中，陳勇告訴我，如果趙胄不是對收藏有著真愛，是戰勝不了對收藏充滿假愛的板本歸田的。但是，如果陳勇僅是講述一個真愛收藏的人戰勝了假收藏的人，還不能充分展現陳勇的精巧布局，也不太讓人有沉重感。陳勇在此名義上是在講述一個對收藏的真假愛故事，實際上在講述一個對國家的真假愛的故事。趙胄真正地愛著偉大的祖國，最終戰勝了假愛他的國家的侵略者板本歸田。正是這樣的精心布局，讓我在反複閱讀《床觴》時日益感到了其的沉重，日益感到陳勇雖然是講述一個小故事，卻是在著作一個大文章。

陳勇的《床觴》麵世後，有許多仿作出現，講述一個正義戰勝邪惡的故事。但是這些仿作都是仿去了正義戰勝邪惡這個層麵，沒有仿去真愛戰勝假愛這個層麵，僅僅給閱讀者閱讀的愉悅感，沒有沉重感。我想，這就是陳勇《床觴》的偉大處。畢竟小故事比較容易模仿，大文章卻無法模仿。

（作者係 北京作家，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