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藝術獨特、撼人心魄 ——簡評《神偷》

曆劍童

我對小小說情有獨鍾，喜歡讀，也喜歡寫。近幾年陸陸續續讀了不少中外名家的小小說。他們中不少小小說都給我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讓我受到思想、心靈的啟迪和寫作手法的啟發，受益匪淺。

但說實話，我對小小說理論缺乏係統研究，認識也是零零散散的，相關理論文章看的不多，不擅長加對名家的敬畏，致使我平時極少寫心得或者評論。但不久前讀了著名小小說作家、評論家陳勇老師的小小說《神偷》之後，掩卷沉思，一種難以言狀的情緒久久在心中縈繞，揮之不去，讓我產生一種非要寫點什麽的欲望。這種欲望與日俱增，欲罷不能。是故戰戰兢兢，寫下下列零散文字，談不上評論，隻作為一種心得感受或者感悟而已。

（一）匠心獨運的題目：題目《神偷》，很抓眼球。我腦子裏立即聯想到：神偷？神在哪裏？有何特殊本事？神到什麽程度？俗話說：題目是文章的眼睛。好的題目是小說成功的一半。遍覽陳勇老師眾多的小小說作品，他是非常注重擬題。像《誰是殺人凶手》《狗保姆》《名狗》《水嫂》《征婚啟事的時代變遷》《雁南飛》《相親》《蝴蝶》《愛情鼾聲》等等。這些題目或三字兩字，或簡潔明快。或用問句，或用比喻。無一不獨具特色。讓人第一眼就產生一種強烈的閱讀欲望和興趣。很多中外小小說名家無不重視題目的製作，它們在擬題上下的功夫甚至超過小說主題的創作。這一點是很值得我學習和借鑒的。

（二）一波三折的故事情節。《神偷》了了數百字，可謂之短而小。但篇幅不長，並不影響讀著的閱讀興趣和欲望，這裏麵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故事情節的一波三折、波瀾起伏，不一馬平川。比如，神偷一出來，大家都很害怕，怕他重操舊業，可見到的是滲透改行，轉成修鎖行當。這和他的特長與習慣是相悖的，這也是人們擔心的深層次原因，所以最初沒人相信，不敢找他修鎖。後來見他無任何其他動靜，也無丟失發生，人們開始放鬆警惕，本來就這麽下去相安無事也好，可平地起波瀾，多戶人家被盜，懷疑的目光首先指向神偷，神偷被帶走了，按說應該安頓下來，卻接連發生被盜，可見這些偷竊非神偷所為。最後神偷為了還自己一個清白，同時也為了保一方平安，毅然走上捉賊的道路。捉也就捉了，不料捉到的卻是自己的親弟弟。在情與理與法麵前，為了挽救弟弟，避免重蹈覆轍，他依然舉起刀看到了弟弟的手（當然神偷的這一做法、作者設置的這一情節值得商榷。）幾乎每隔幾句話一小段就出現一次波瀾。最後砍手情節將故事推到**。好的故事總是離不開成功的故事情節。沒有好故事的小說是不成功的小說。這一點值得我們初學小小說寫作的朋友們認真學習領會。

（三）獨特的刻畫人物手法。筆者始終堅持傳統的文學理論觀念，那就是小說就是要以塑造典型人物形象為首要任務。能夠在浩若繁星的文學畫廊中留下一個閃光的小說人物形象，這樣的作品是成功的。《神偷》區區五百餘字，卻塑造了一個個性鮮明、有血有肉、呼之欲出的人物形象。不敢說——神偷。這一形象能夠在小小說畫廊中能否恒久保留，有待於時間的檢驗。筆者之所以稱讚神偷這一人物形象的塑造是成功的，原因很多。其中之一就是作者嫻熟地運用了小說的一些創作手法。作者在文中很少用直接描寫，甚至看不到一句對神偷肖像描寫的句子，人物形象卻栩栩如生，給人深刻印象。原因何在？筆者之見，關鍵是側麵描寫（間接）手法的巧妙和靈活運用。請看，神偷一出場：“聽說神偷放回家，胭脂河畔家家神情緊張，戶戶換上新鎖。”可見人們對神偷的畏懼和戒備。筆者讀了也禁不住要趕緊回家鎖門閉戶，按進口袋。這句從側麵反映了神偷本事之大，也把人們的那種害怕心理簡潔明快地表現出來。達到未見其人，卻人之氣已到眼前、“大敵”壓境的藝術效果。這種間接描寫刻畫人物的地方文中有多處。你像題目《神偷》而文中無一處直接寫他如何能耐，如何手段高超，但同樣成功塑造了一個本領超群、有情有義的神偷形象。

（四）強烈的現實意義。文中通過“神偷”這一人物形象，向我們提出了一個現實問題：如何看待那些釋放人員？如何讓他們重生？如何避免有色眼鏡看人？等等現實問題，亟需全社會關注和解決。這也在某種程度上提升了這篇小說的價值。

縱觀這篇小小說或者說閃小說、螞蟻小說，不管稱謂如何，也不管從人物形象塑造還是故事情節的提煉選取，還是題目的錘煉，都可謂是一篇較為成功的小說，讀後給人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但文中也有個別不太理想的地方：一是選材不夠新穎。這種題材的作品很多，但要出新的確不易；二是個別情節設置有些不真實。比如神偷砍斷弟弟的手，雖然能夠增強小說的震撼力，也能反映神偷幫助弟弟戒偷的決心，但總覺這點脫離生活的真實，神偷的舉動有些極端化，而極端恰恰是文學創作所應避免的。這不是藝術的真實。當然這點僅僅是我個人的一點認識，不一定正確。當然這是吹毛求疵了，瑕不掩瑜。《神偷》仍然是我比較喜歡的陳老師的作品之一。

衷心期望陳勇老師能夠在發揚已有風格和特色的基礎上，不斷堅持選材和手法的創新，加強作品的現實意義，創作出更多更好的小小說佳作奉獻給廣大熱愛他的讀者，我們期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