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香金陵
葉海倫與那個官員隻有一夜的緣份,在“雅香金陵”國際酒店。沒有說是一夜情,因為,對於她來說,那隻是一次交易,沒有情。
那晚,海倫依電話約定按響酒店房間的門鈴。門打開一條縫,一個人把她拉了進去。屋裏幾盞燈都亮著,照得包裹著**男人身體的浴巾白得刺眼。她知道他是一名官員,不小的官。一次全國著名的會議在這裏召開,姐妹們的生意因此很好。
沒來得及看清就被官員摟在懷裏,舌吻,男人喘著粗氣,把她的手拉向自己的下體,然後,把她的頭按下去。她拗著頭說:“要加錢。”
他罵了一句髒話,說加。為這話加個“髒”字已經沒必要,因為,這個房間裏接下來的一切無處不髒。
她漂亮的衣服一件跟著一件如花瓣似的迫不及待地落在沙發上。惡心、屈辱與快感交織著的狂風暴雨襲擊過來,瞬息恢複平靜。她看清頹然倒在身邊的官員黢黑的皮膚,皮膚鬆弛、皺紋如犁過的田地。
她看到他的眼睛很混濁,眼角有一塊新眼屎,不快地別過臉去。
他審視著她的每一寸肌膚,粗胖的手在她身上遊走。
“真美。你知道自己很像一個人嗎?”
“凱瑟琳·赫本。”不隻一個人這樣說她了。
“嗤,那遠了。近的,跟我最近的一個人。”
“你老婆。”
“不,不,不,不”官員堅決搖頭,“她是董文華那種體型。”
她也不愉快地搖頭,不去猜了。
“你和我女兒,身材氣質都很像。我可以抽一支煙嗎?我女兒這兩天回國,她堅決反對我抽煙。她學的美聲唱法,陽春白雪,怕煙傷嗓子。憋死老子了,今天會議結束,我說還要住一天。媽的,再蹭一晚。”
海倫不動,隨他抽得煙霧彌漫,她問:“你女兒做什麽的?”
“什麽也不做,就唱歌。大學上的是本市大學的聲樂專業,畢業送她去美國深造兩年。畢業了,還是不想回來。這次回來,我讓她在本市,喜歡什麽工作,就給她安排個什麽工作。她不幹,非要做京漂。老子鞭長莫及呀。”
“進京多好。”
“我是怕她吃苦。到那裏,她就跟平民百姓一般了,一個坎兒一個坎兒都得她自己闖。最怕她遇上潛規則。她長得跟你一樣如花似玉的,一想起她會被哪個混蛋**,我就心疼肉疼。”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指正愜意地撚著海倫胸前敏感的小花蕾。海倫猛地推開他,跳下床,進了衛生間,嘩嘩衝洗老男人留下的汙跡。一回頭,看到官員在門縫審視著她,見她回過頭,故做萌態:“我沒偷看,我沒偷看。”
海倫想笑一下,使自己的工作做得更高質量一些。但她一陣反感,實在笑不出來。
她沉著臉開始穿衣。他製止她:“別,剛才很丟人,不上十個回合,就交槍投降了。再來,我會讓你知道我很強大。真的,我遇到的女人,沒有不說我強大的。”
她笑了:“那要加錢。”
再回到**的時候,她主動投入工作:“你是大領導,你的女部下都被你潛規則過嗎?”
“媽的,老子又不是種豬,見母的就上。有些女人,怎麽撅胯,也不敢上她。代價太大,我怕翻船。我說我清白吧,你又不會信。是有那麽三四個。”
“你如果下去檢查工作,下屬單位會給你安排小姐嗎?”
“不安排,安排也不敢要。領導架子得端起來。倒是一次到邊境一家企業去作技術性的交流,晚上,喝得大醉,進來一俄羅斯妞,那真是白玉做的一樣。迷迷糊糊地就失身了。媽的,真給中國男人丟臉,先**、後早瀉,要付錢,妞擺手一笑,還不要。第二天一打聽,才知道,妞兒是人家賓館自帶的,就像這毛巾、浴液,你不用白不用。”
“白妞有什麽不一樣?”
“醉了,沒看到,更冤的是,怎麽搞的,也記不清了。就是在上麵。”官員把海倫拉到上麵開始折磨。一邊問:“你說,憑直覺,在所有的親情中,比如母子、父子、母女、父女……哪一種感情最深?”
海倫想起自己父親,把她架在脖子上,在田埂奔跑,從小到大,無微不至地關懷她。後來,父親替鄰居蓋房摔斷了腰,家中一應事務全落在母親和年幼的海倫身上,鄰居為給他付醫藥費也幾近傾家**產。
那年夏天,父親留下遺囑,不再要鄰居賠錢,要母親帶她和弟改嫁,然後喝了農藥。淚不覺盈滿她的眼眶:“父女。”
“對呀,是父女。”官員的手撫弄著她的細腰,“就是父女,我女兒跟你真像,這腰也是這樣細。一想到她不聽話,到外麵也會有你這樣遭遇,我就……”
“你就把我當你女兒,使勁幹,肥水不流外人田。”海倫抽下鼻子,發狠地說。
官員佯怒使勁抓她。她索性放肆地說:“那我把你當成親爹來幹你!”
海倫竟然在官員的絮叨中睡著一會兒,被官員推醒。早是後半夜了,房間被他抽得煙霧彌漫。
她開始想如何收了錢脫身。而他在想,如何不花錢,還讓她感激不盡。
他問起她的家世。她告訴他說自己是大學生,為自己賺生活費。她家裏有一個輟學打工的弟弟。
他說可以為她的弟弟安排一個輕鬆體麵的工作,隻要她聽話,隨叫隨到,表現好一切都會有。海倫想起一個被官員騙了色又騙了錢的姐妹,心中哼了一聲。
官員以為她答應了,拍拍她的大腿說,一會兒,再搞一個新體驗。海倫不置可否,厭煩極了。官員卻沒有行動,他懶懶地,竟睡著了。
海倫迅速穿起衣服,推醒官員,讓他付錢。官員腆顏:“出來沒帶那麽多錢,我從來都不花錢,所以也不管錢……我幫你弟安排個體麵輕鬆的工作,下次叫你……你看,你是大學生,素質高,別在這小事上計較”
海倫輕笑一聲,拿過他的外套,從裏麵搜出三百塊錢和幾張零鈔。一古腦兒收了,把錢包扔在**,回身出門。
她望望天,遠處天邊已經發白了。她又冷笑:大學生?父親去世那年,她就輟學了,為了母親和弟弟,還有繼父帶來的妹妹,她出來作小姐,已經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