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曆史文化名城張掖走筆

2014年1月,“《絲綢之路》雜誌社赴河西采風團”成立,我任考察團領隊,其他成員分別是作家王振武、高振茂、王文揚、王承棟等。

1月13日,考察團一路西行,馳奔於河西走廊茫闊的曠野間。當日,天空雖然清澈潔淨,陽光也極是明媚,但是朔風依舊凜冽。透過車窗向外望去,枯焦的荒山連綿成了一片,順著視線繼續遠眺,遠處突兀的山巒之上還可以望見點點積雪。緣於曆史文化名城張掖濃厚的吸引力,我的心裏卻感到絲絲暖意。那些久遠的曆史場景,那些輝煌的文化片段,已經開始在我腦海裏翻騰奔湧。

此時,我們已穿梭於古涼州地段。最能勾起回憶的莫過於王之渙的《涼州詞》了:“黃河遠上白雲間, 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 春風不度玉門關。”令我感慨的是,現代化的開山鑿洞,使得海拔3400米的烏鞘嶺,隻需越過幾個隧道群,便可橫穿而過。

烏鞘嶺是黃土高原與河西走廊的分界線,自古就是中原通向河西的一道天然屏障,常年高寒,即使在夏季,也依然會感覺到冷風颼颼。

遠在公元376年,前秦攻打前涼,前涼3萬兵力敗於烏鞘嶺下,由此滅亡。

這樣想著,思緒不覺漫遊於河西大地幾千年蒼茫的曆史中。我想今天是看不到疾奔的馬蹄所揚起的沙塵,也聽不到胡笳悲鳴之聲了,即使是幾聲清冷的羌笛。不過落日、冷月和孤星,礫石、塵砂和戈壁,伴隨著盔甲、弓箭、鋼刀、長矛、盾牌,曾經給這片土地留下過深深的烙痕,它們應該還是老樣子吧!忽然間,匈奴、韃靼、大月氏、樓蘭、吐蕃、西夏、遼、金、蒙古,這些詞語在我腦海中一路廝殺,奔向中原,於是將士倒下了,帝國覆滅了,王朝誕生了,青史上留下了一個個英雄的名字:李廣、霍去病、衛青、韓琦、範仲淹、狄青、宗澤、嶽飛......這裏的苦難實在太多,這裏的曆史實在太久,這裏的情懷實在太深,不過,一切皆已化為煙塵,河西大地依舊安然酣睡。

突然,眼前出現殘斷的烽燧,一條黃色的巨龍蜿蜒於沃野之上,氣勢壯觀。一同前去采風的王文揚兄是張掖人,他告訴我們,此時已經穿行於張掖山丹地段,現在所能夠看到一望無際的“土牆”便是山丹漢明古長城。坐在後排的王承棟聽見如此之說,睜開惺忪睡眼,身體前傾,忽然來了精神,原來他是在假寐。

山丹古長城雖經千年滄桑,風雨剝蝕,依然蒼勁如昔,氣勢如虹,被專家學者稱之為“露天長城博物館”,山丹也被稱作“長城之鄉”。

漠風無語,古道蒼茫。古老的漢明長城在冬日的陽光裏,攜著一片片遠古的信息,帶著鏽跡斑斑的古樸,連同那爬滿歲月痕跡的蒼老苔衣,暖熱了祁連雪峰亙古的高潔,橫穿戈壁大漠寬闊的腹部,繼續承續曆史,連接未來。

感謝先哲司馬光,是他將遠古的那些碎片和懷念存放在《史記》的韻律中。否則,望著綿綿長城,我們怎能夠遙想漢代邊塞長城的秋風,我們怎麽會了解,漢明古長城曾經同樣是我們民族的脊梁!【3】

浮想聯翩之際,已經可以遙望焉支山。

焉支山古稱胭脂山,又名燕支山。焉支山南屏白雪壓頂的祁連冰峰,北倚岩山**的龍首山嶺,焉支山猶如躺在父母懷抱之中的孩子,靜臥於兩山之間。唐代詩人韋應物眼裏的焉支山是這樣描寫的:“胡馬!胡馬!遠放燕支山下,跑沙跑雪獨嘶,東望西望路迷。路迷!路迷!邊草無窮日暮。”我喜歡詞中那蒼涼悲壯的意境。李白在此也曾留下“雖居燕支山,不道朔雪寒”的絕句,使得焉支山早在2000多年前就已經名揚華夏。

焉支山四周溝壑縱橫,碧峰千繞;懸崖峭壁直插雲霄,岩如斧削、壁如林立。每當夏秋季節到來之時,山上林深似海,滿目蒼翠。滿山的雲杉、鬆柏蔥鬱茂密,遍地散落著葳蕤的山草野花。山澗溪流潺潺,峽穀清泉淙淙,穀底藤蔓披拂,一派生機盎然的生態景觀。【4】

當年匈奴民族縱馬馳騁於草原雪域之時,各路匈奴藩王的妻妾就是以焉支山上的胭脂花粉塗臉的。現在焉支山上還有胭脂花嗎?我忽然產生了一種向往之感。

遠在公元前121年,河西腹地的古甘州,戰鼓喧天,戰馬嘶鳴,烽火連天,狼煙滾滾。原來,這是漢武帝派遣年輕的驃騎將軍霍去病統率數萬大兵,越過焉支山,跨逾祁連山脈,橫穿數個匈奴王國,正與匈奴決戰於河西的千裏疆場。雄才大略的漢武帝實在不能忍受前輩皇帝隻能用一個個漢族公主與匈奴和親的方式去換取北部邊疆的和平,他認為這樣的事情太屈辱。早已彪炳史冊的驃騎將軍,憑借他的神勇奇謀,所向披靡,勢如破竹,將一場場戰爭打得酣暢淋漓,從此驅匈奴於千裏之外的西方。“失我焉支山,令我婦女無顏色;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當匈奴人齊聲唱響這首歌的時候,匈奴渾邪王部正走在退逃的路上,另覓家園。匈奴眾將士遠眺碧綠欲滴、雲蒸霞蔚的焉支山,無不痛哭流涕。班固在《漢書·匈奴傳》中也如此寫道:“邊長老言,匈奴失陰山之後,過之未嚐不哭也。”剽悍勇猛的匈奴民族雖沒有自己的文字,卻有自己的語言,他們敗退時如杜鵑啼血般唱出了心中的悲傷。感謝先哲司馬遷,是他在《史記·匈奴列傳》中記載了這首匈奴民歌,並因此流傳於後世。不重視文字的匈奴人,肯定不會想到,有一天自己的民族會在人類的血液裏被稀釋得無影無蹤,而隨口吟唱的這首民歌卻能在其他語言裏繼續塑造他們的靈魂。

後來,匈奴的部分力量又與西方的野蠻勢力匯合,將一度與中華帝國並駕齊驅的西羅馬帝國滅亡,古希臘文明自此中斷。試想,匈奴一旦入主中原,很可能是中華文明的消解。這是影響人類文明史的大事件,中心地點就發生在古甘州。漢武帝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興奮之餘,也為地處軍事要塞的甘州,起了一個稍顯霸氣的地名——張掖,意因“張國臂腋,以通西域”,並且在河西相繼設置了酒泉、張掖、敦煌、武威四郡。

河西四郡的建立,意味著匈奴在河西的統治徹底結束,也奠定了西漢王朝同西域國家之間經濟、文化交流的基礎。公元前119年,張騫率領龐大的使團再度出使西城,就是從暢通無阻的河西走廊通過。所帶“牛羊數以萬計,齎金幣,帛直數千巨萬。”張騫再也無需擔心如第一次出使西域時,在河西一帶被匈奴所逮捕。從此,一條迭經數十代,曆時2000多年中西方經濟、文化交流的絲綢之路正式拉開序幕。

絲綢之路貫通後,西歐、西域商隊絡繹不絕,交易活躍,張掖充當了中外貿易中轉站。史書記載:“西域諸胡多至張掖交市。”轉眼間,到了公元7世紀初,已經是隋王朝統治時期,因為充滿活力的絲綢之路商貿交易,一時間,張掖成為東西方貿易中心。為此,隋王朝隨設張掖市。

盡管曆史上的隋王朝一度海內一統,繁榮昌盛,但是因為暴虐和勞役,不久便退出曆史舞台,值得一敘的是隋煬帝於張掖舉辦的“萬國博覽會”。

公元609年,隋煬帝西巡。極盡奢華炫耀的隋煬帝,並沒有輕車簡從,隻見金戈鐵馬,車轔轔,馬嘯嘯,戰旗飄飄。一路上沿渭河,越隴山,繞過寶雞,經青海樂都,穿越祁連山到達張掖。隋煬帝登張掖山丹焉支山,參禪天地,在張掖接受了西域二十七國國王使節的朝賀,並宴請二十七國使臣,召集二十七國使團在此舉行了轟動世界的中西交易會,也是中國最早的貿易洽談會。這是中國封建社會曆史上唯一一次中原王朝帝王西巡至張掖境內的重大政治活動,史稱“萬國博覽會”。“萬國博覽會”盛況空前,規模之大、規格之高、人數之多、耗資之巨,堪稱史無前例。“萬國博覽會”的成功召開,在政治、經濟、文化、軍事等方麵意義深遠,奠定了昔日張掖“改革開放”的龍頭地位,也彰顯了張掖在絲綢之路商貿文化交流中的獨特角色。當時,張掖的知名度甚至可比擬當下處於開放前沿的深圳。

唐代以後,由於我國政治中心逐步東移,以及造船、航海事業的發展,絲綢之路貿易往來雖然仍維持不斷,但其重要地位已逐漸讓位於海上運輸。到了元代,因為蒙古族的連年征戰,中亞、西亞的經濟、文化遭到極大破壞,絲綢之路從此走向衰落。到了明朝,隨著張掖在明王朝軍事地位的加強,這座曆史上的絲路商貿城市,再次成為要塞之地和中國西北部的邊疆重鎮。明代在張掖設立甘肅衛,洪武二十八年(1395),肅王朱柍由平涼遷至張掖就藩,建有肅王府,張掖成為中央政府經營西北邊防的“九邊重鎮”之一。加之軍墾等因素,張掖農業借黑河、山丹河之水灌溉的便利,到明朝中後期獲得了很大發展。時任甘肅巡撫都禦史陳棐詩雲:“金川傍張掖,弱水及仙提。風景江南似,人家塞北嬉。”

清代張掖城市建設達到鼎盛時期,形成了四大街、八小街、七十二巷的街衢布局,衙署、壇廟、寺觀以及具有濃鬱特色的民居密布城內。自此,張掖頂著“塞上江南”、“金張掖”的桂冠,漸漸走進新時代的中國。

14日上午,我們去臨澤參觀丹霞地貌。早上剛出發時,天氣有些清冷,但是天幕瓦藍,碧空如洗。當登上丹霞地貌觀景台時,晨曦已經普照大地,呈現在眼前的是壯闊的丹霞景觀。【5、6】

張掖丹霞地貌分布麵積大約400多平方公裏,發育於距今約200萬年的前侏羅紀至第三紀,是國內唯一的丹霞地貌與彩色丘陵景觀複合區,也是國家4A級風景區。奇美恢弘的丹霞地貌,它太厚重,太古老,太宏大,太壯觀,在我的感受中,它是一部長篇巨著,是一首豪邁史詩,是一副無與倫比的美麗畫卷。它輕而易舉地淹沒了可以被稱作是人類文明的那些東西。它是人類語言的終點站,從這兒向前,將再沒有任何熟悉的經驗和理念可以依憑。【6(2)】

下午,參觀完駱駝城遺址後,便直達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紀念館。在莊重肅穆的氣氛中,首先向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紀念碑敬獻了花籃,接著瞻仰了西路軍紀念碑,然後隨著導遊的講解,參觀了西路軍紀念館。【7】

這是我第一次比較完整的了解西路軍光輝的曆史。導遊講解中有兩段話使我印象深刻,一段是徐向前元帥在《曆史的回顧》中所寫:“西路軍自始至終是奉中央軍委的命令、指示行動的,廣大指戰員在極端困難的條件下披堅執銳,喋血奮戰,曆時近5個月之久,先後共消滅馬家軍2.5萬餘人,在戰略上起到了有力策應河東紅軍和友軍的作用,對爭取西安事變的和平解決,推動全國抗日民族戰線的形成,實有不可磨滅的貢獻。”另一段是《人民日報》2006年“永遠的豐碑欄目”載文:“西路軍在十分艱難的西征作戰中,同敵人進行殊死搏鬥,共殲敵2.5萬餘人,創造了可歌可泣的不朽業績,付出了難以想象的巨大犧牲。軍長董振堂、孫玉清,軍政治委員陳海鬆,西路軍供給部長鄭義齋、敵軍工作部長曾日三、地方工作部長吳永康、軍參謀長陳伯稚、李屏仁,軍政治部主任楊克明,師長王海清、劉理運、李連祥、葉崇本、董俊彥、陳家柱、邵烈坤、熊厚發,師政治委員李德明、易漢文、朱金暢、楊朝禮、秦道賢、張文德等英勇犧牲。西路軍廣大指戰員所表現出的堅持革命、不畏艱險的英雄主義氣概,為黨為人民的英勇獻身精神,永為後人所敬仰。”導遊最後講道:遵循李先念主席和徐向前元帥的遺願,他們逝世後,分別將部分骨灰撒向河西走廊他們曾經戰鬥過的地方,實現了他們與犧牲在那裏的戰友永遠在一起的夙願。聽到此處,我們為之動容。

15日,所行目的地是肅南裕固族自治縣。我們最先參訪了裕固族風情走廊,緊接著去了肅南縣博物館,又擠時間去拜訪國家級裕固族服飾傳承人柯璀玲老師。

裕固族是甘肅獨有的少數民族,主要生活在張掖肅南裕固族自治縣。身穿民族服飾的裕固族少女為我們講述了裕固族的變遷過程和許多民族習俗。

裕固族祖先是公元7世紀前後居住在蒙古高原和鄂爾渾河流一帶的回紇人,後改為回鶻。公元840年,回鶻一部南下到達甘州,史稱甘州回鶻。甘州回鶻曾在張掖建立政權達180年。宋代稱裕固族先民為“黃頭回紇”,元稱“撒裏畏吾”,明稱“撒裏畏吾爾”,清稱“錫喇偉古爾”。距今400多年前,裕固族先民千裏迢迢東遷到河西走廊祁連山麓,並長期定居於此。說到裕固族習俗,博物館裕固族女孩講道:“剃頭便是裕固族人一生中的大事,富有情趣。裕固族的婚禮一般要進行3天,複雜而又隆重。葬禮習俗有別於其他遊牧民族......”

裕固族人熱情好客,民風淳樸。裕固族民族習慣是先吃飯後飲酒。肅南文化局的鍾莉女士,端著盛滿青稞酒的酒杯,一邊唱著她們裕固族獨具特色的民族歌曲,一邊給客人敬酒。“歌聲不斷酒不斷”,聽著悠揚的歌曲,飲著滿杯的青稞酒,我們深深陶醉其中。【8】

回酒店途中,夜幕已經降臨,一輪圓月掛在蒼穹之上,月光如銀箔一般灑向大地。大家乘著餘興,調侃王振武兄。振武兄是民樂縣文聯主席,今晚變成了半個東家。王振武兄極豪爽,也極健談,他眼中的肅南康樂大草原,美的驚豔,美的醉人,這次因為季節原因,沒有能夠成行。不過,高振茂兄極嚴肅的對他說:今年康樂大草原水草肥美之時,我們等著你的邀約。大家拍手起哄。

16日參訪行程基本上是在甘州區。我們參觀了玉水苑、濕地博物館、大佛寺、山西會館、明糧倉、高總兵府、西來寺等。采風團所有成員言談間彼此都覺得,河西悠久的曆史、文化底蘊和自然人文景觀使大家深受感染。

1月17日,我們先參觀了民樂東灰山遺址。東灰山遺址有3000多年曆史,它對研究河西四壩文化類型有重要的價值,2013年5月,國務院公布東灰山遺址為第七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接著驅車到山丹縣參觀了路易·艾黎博物館。

在參訪路易·艾黎博物館之前,我眼中的艾黎是一位偉大的國際主義戰士,他是新西蘭著名社會活動家。通過此次參訪,我了解了一個更加豐滿的艾黎。

艾黎生於1897年,於1927年抵達上海,從此留居中國。1934年他參加了第一個國際性的馬克思主義學習小組,並和中國共產黨建立了聯係。1938年抗日戰爭爆發後不久,艾黎和斯諾等中外友人發起“工合”運動,製定了在非敵占區建立工業合作社計劃,以此支援抗戰,後來,艾黎全力投入“工合”工作,經常奔走於中國西北、川康、滇黔。解放後至1985年,艾黎主要從事寫作。艾黎在中國60年,僅在山丹就生活了10年時間,所以山丹被艾黎稱為他的第二故鄉。他將自己多年收藏的自新石器、春秋戰國至明、清的珍貴文物,共計3700多件,無私的捐贈給山丹。

艾黎於1987年逝世,終身未婚,但他卻收養了6名貧苦百姓和革命者的後代。他生前多次被毛主席接見,1960年曾在毛主席家中做客,1963年艾黎生日時,周恩來總理和陳毅副總理曾到他的住所祝賀,1977年鄧小平出席他80壽辰宴會。

遵照他的遺囑,艾黎逝世後,他的骨灰撒在他的第二故鄉山丹。鄧小平為他題字:“偉大的國際主義戰士永垂不朽”。

緩步走出路易·艾黎博物館,我的內心卻久久難以平靜。

山丹峽口古城是我們此行參訪的最後一站,在山丹長城口,和張掖市文廣局及山丹文化局陪同人員惜別。

絲綢之路三千裏,華夏文明八千年。古甘州有著5000年悠久曆史。根據民樂東灰山遺址發掘出的石器和農作物推測,原始社會後期新石器時代,張掖的先民們就開始在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先後有羌、戎、狄等少數民族居住於此,後來,先秦的西戎到秦時的月氏、匈奴、烏孫,再到以後的羌族、鮮卑族、氐族、拓跋氏、吐番、回鶻、突厥、慕容氏、黨項族、蒙古族、藏族、裕固族、回族、滿族等,都曾在這塊土地上生息過、耕耘過。從公元前111年西漢設張掖郡算起,迄今也有2000多年曆史。悠久的曆史為張掖遺留下許多獨特而寶貴的遺跡和曆朝曆代地下、地上的文物及史料。境內各種文物和曆史遺跡極為豐富。全市館藏文物3.2萬餘件,經過三次文物普查,全市現存各類不可移動文物點738處,其中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3處,省級文物保護單位47處,縣級文物保護單位302處。各類文物遺存均具有極高的曆史、藝術和科學價值。

1986年,張掖市被國務院命名為全國曆史文化名城。

這次我們張掖之行即將參訪的大佛寺、馬蹄寺、文殊寺、駱駝城遺址、黑水國遺址、峽口古城等,就是張掖悠久曆史文化縮影的一個個符號。【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