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保姆偷酒
一
春節，玉珍的老父親在她家住了一個月，因為有高血壓，玉珍囑咐保姆限製他父親喝酒，父親竟把保姆趕走了。父親回老家以後，玉珍正準備重新找一個保姆，居委會大媽領著一個女人自動找上門了。
居委會大媽說：“聽說你要找個保姆，這是我的一個老鄉，你看怎麽樣”
玉珍打量著那個婦女，隻見她40來歲，幹淨利落。
玉珍問她：“以前做過保姆嗎”
婦女說：“做過三年。聽老鄉說你這裏要找保姆，我就過來了。不放心我的為人，你可以去我做過的地方打聽。”
反正也要找，既然她都這麽說了，而且還是居委會大媽領來的，玉珍也就做了個順水人情，收下了她。這個自動上門的保姆叫趙香。
二
玉珍的老公張銳是個包工頭，手上拉了不少活，賺了幾個錢。晚上吃飯的時候，張銳總想喝兩口，玉珍不讓他喝：“你身上的過敏還沒好，等過幾天不吃藥了，允許你喝點補酒。”
補酒趙香小心翼翼地問：“張老板都喝什麽補酒啊”
“反正就是補身體的唄，吃飯吃飯！”玉珍不耐煩地說。
趙香便不再多問。當保姆，最忌諱飯桌上多嘴。
玉珍對這個新來的保姆很滿意，不言不語，勤快能幹。可是，沒幾天，玉珍發現趙香有點不對頭。
玉珍家裏有個小房間，裏麵放著一些煙啊酒啊禮品什麽的，玉珍平常都把這個房間鎖起來，鑰匙自己拿著。
趙香剛來的時候，玉珍就跟她說過，這個房間不需要她打掃。
可是那天，玉珍發現趙香竟趴在小房間的門口從門縫往裏望！玉珍的火騰的一下就起來了，她大聲的咳嗽了一聲，把個趙香嚇得一下子蹲到了地上。
玉珍居高臨下地看著趙香。半晌，問：“怎麽，你對這個房間的東西很好奇嗎”
趙香結結巴巴地說：“我，我聽到裏麵有動靜，懷疑裏麵有耗子，就想看看……”
“耗子你以為這是在農村這是在四樓，哪來的耗子如果你對這個房間好奇，我可以打開讓你看看。”玉珍接著要掏鑰匙。
“不，不用了。”趙香趕緊擺擺手，從地上站起來，去廚房忙活去了。
玉珍站看著她離去，心想，但願她隻是好奇心重點，手腳別不幹淨。”
三
趙香越來越想進那個房間了。雖然她偷偷扒在門縫裏看了好幾次，可是，什麽也看不清。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決定鋌而走險。
這天，趁玉珍上衛生間的時候，趙香偷偷從玉珍包裏拿出了那串鑰匙，找到小房間的那把，輕輕地摘了下來。然後，捂著怦怦跳的心，把鑰匙串放回了玉珍包裏。
玉珍從衛生間出來後，說她要去朋友家打麻將，中午可能會晚點回來。
太好了！趙香強按著內心的激動把玉珍送走。然後，迫不及待地掏出鑰匙，打開了小房間的門。
趙香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開始在煙酒堆裏尋找起來。可是煙酒很多，趙香找了半天，眼都暈了，還是沒有找到她要找的東西。
天啊，難道這個東西不在這這可怎麽辦是好啊
正當趙香絕望的時候，一個紙盒子映入她眼簾，打開一看，可不，就是它趙香就像看到了救命草，激動的手都有點發抖了。東西既然找到了，最好趕緊處理掉。趙香鎖上了小屋，用報紙把紙盒包了包，抱著出門了。
四
趙香下樓的時候心情好極了，多日來困擾她的問題終於解決了，她甚至哼起了小調。
可沒想到，剛下到樓下，被幾個人堵住了。原來，她偷拿鑰匙時，被玉珍看了個清清楚楚，可是玉珍沒有驚動趙香，她裝做沒看見出了門，她想看看這個趙香到底想幹什麽。她去居委會叫了幾個人，準備抓趙香個現形。
人證物證俱在，趙香也沒臉去辯解了。聽玉珍說要把她送去派出所，她害怕了，對玉珍不住地說：“我錯了，要打要罰隨你，千萬不要送我去派出所，我免費給你幹活報答你！”
看她態度還不錯，再說除了兩瓶酒，她確實也沒偷什麽值錢的東西，大家勸玉珍：“算了，看她挺可憐的，饒了她吧。”
玉珍看到也沒損失什麽東西，也不想跟她計較了。不過，玉珍說：“饒了你可以，這幾天的工錢一分錢也沒有。免費給我幹活我可不敢要你了，你上去收拾收拾東西，趕快走吧。”
事情解決了，大家都散去了。
趙香也鬆了口氣，正準備跟玉珍上樓呢，玉珍一把奪過趙香手裏的紙盒：“真是小家子氣，偷也不偷瓶值錢的！不過這蛤蚧酒倒聽說是正宗的，今天晚上讓老張嚐嚐。”
聽玉珍這樣說，趙香的臉一下子白了了，她把酒從玉珍手裏奪了回來。
這下子，玉珍惱了：“好你個趙香，偷了我的酒，不跟你計較了，怎麽，還要搶啊是不是想去派出所！”說著，又去趙香手裏搶酒。
趙香緊緊的抱著酒，兩個人撕扯起來。趙香一著急，脫口喊了一聲：“這酒有毒！”
這一聲喊，把玉珍驚呆了。兩個人都鬆了手，紙盒嘩啦一聲掉到了地上，砸了！
“酒有毒你說，到底怎麽回事”玉珍追問趙香。趙香腿一軟，一下子坐到了樓梯上。
五
劉板書是趙香的前夫，在這個城市做建築工，趙香和劉板書離婚後，10歲的女兒判給了劉板書，跟奶奶生活。
過年時，趙香去看女兒，女兒偷偷告訴趙香，爸爸被人拖欠工資了，年底一分錢也沒拿回來。那天，聽爸爸跟三德叔商量，說要教訓教訓包工頭，去弄兩瓶蛤蚧酒，在裏麵下上毒，假裝為了要錢，當禮品送給他，讓他死翹翹。
趙香一聽就急了，她一麵囑咐女兒不要亂說，一麵趕到十裏之外做蛤蚧酒的人家詢問。這一問不要緊，確實有兩個男人來買了兩瓶蛤蚧酒。
趙香又不露聲色地打聽跟劉板書一起打工的人，人家說劉板書為了要到錢，是給包工頭送了兩瓶酒。
送毒酒，那可是犯罪啊，如果真出了事，後果不堪設想。可是趙香又不敢跟別人說，讓人知道了，還不把劉板書送進監獄趙香左思右想，決定去包工頭家做保姆，把那兩瓶酒偷出來，悄悄銷毀。
聽完趙香的述說，玉珍的眼瞪得老大。欠工人的錢的事，她也聽老公說了，都是些三角債，沒想到，竟差點惹來殺身之禍。
玉珍說：“原來你來我們家是有預謀的，想不到劉板書那麽大膽，竟敢送毒酒。不過，我想不通的一點是，你們都離婚了，你怎麽還那麽幫他”
趙香說：“離是離了，可是，還有孩子啊，我不想讓我的孩子有個罪犯爸爸！再說，我也不能眼看著他去害人啊！”
玉珍有點感動，唉了口氣說：“還好沒出什麽事，還要謝謝你救了我老公的命，對了，快把這些碎瓶渣收收一下吧。”
說到這，玉珍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是啊，酒砸了，怎麽一點酒味也沒有呢趙香也覺出來了，兩人蹲下一看，哪裏是酒啊，明明是水！
不對啊，老公拿回來的時候明明是深黃色的酒，放了幾個月，怎麽會變成水了難道是揮發了正在這時，玉珍的手機響了，一接，是老父親打來的：“珍啊，上次在你們家的時候，喝的那個蛤蚧酒真不錯啊，什麽時候給爹弄兩瓶！對了，爹厲害吧，在你眼皮子底下偷喝了兩瓶酒，你竟沒發現，哈哈，我喝完後還換上了水……”
玉珍的心一下子跳起來：“爹，你沒事吧身體還好吧”
“沒事啊，真是純正的蛤蚧酒啊，手腳也不麻了，身體好的很呢！”
原來，酒裏根本沒毒，是正宗的蛤蚧酒。隻是，劉板書不知道，他的一句氣話，竟讓一個女人為他做了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