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鄉村偷車賊

程子開車去外地辦事，車到一個偏僻的小村子時，油不多了。天色漸暗，隻好在村子借住一晚，明天再想辦法了。

一位大爺聽了程子的求助，很痛快地請程子去他家，並說他跟老伴去女兒家。

車停在大爺家院外，吃完大媽下的麵條，程子準備去車上拿點東西時，發現大爺跟一個彪悍的男人站在車前比比劃劃。

程子多了個心眼，躲在門後麵，隻見大爺衝著他的車，先做了個剪的手勢，又攥緊拳頭，做了個砸的動作，再比劃出桶的樣子一倒，最後轉動了一下方向盤。男人沒有說話，咧著嘴不住地點頭，兩眼在微黑的暮色中閃閃發光。

程子打了個冷戰，壞了，入狼窩了！瞧這手勢，先剪，再砸，倒油，然後開著跑！怪不得這麽積極地讓我來家裏住，原來是看上這輛車了！

跑又跑不遠，隻能隨機應變了！

晚上，程子躺在炕上，根本不敢睡。果真，到了半夜，外麵傳來異樣的聲音：咚咚、咚咚……程子豎起耳朵，咚咚聲時有時無，雖然不大，但在寂靜的夜裏還是聽得很清楚。不好，難道是在撬車門程子趕緊披衣出去，順手抄了一把鐵鍬在手上。打開大門，外麵靜悄悄地，什麽事也沒有。他又圍著車轉了一圈，車門好好的，根本不像撬過的痕跡。難道自己聽錯了程子又在外麵呆了一會，沒有動靜，便回屋去。可是，回屋躺下沒一會兒，咚咚聲又來了。再次出去，還是一樣，什麽情況也沒有。就這樣，程子被折騰了一晚上，直到快天亮時，才迷迷糊糊睡著。

當他醒來時，天已大亮了，他趕緊起來去看自己的車，上帝保佑，車還在大爺大媽過來了，大媽聽說程子被咚咚聲嚇得沒睡好覺，哈哈大笑起來，她把程子拉到大門口一個紙箱麵前，掀開蓋，裏麵十幾隻活蹦亂跳的小雞。

大媽說：“那是它們半夜啄紙箱子，我們都習慣了，沒想到嚇著你了！”

程子不太相信：“怎麽我一出來就沒聲了”

大媽說：“讓你嚇得唄！它們的耳朵可好使了，一點動靜都能聽到！”

原來是虛驚一場！可是，大爺比劃那些手勢是怎麽回事這時，彪悍男人來了，手裏還提著一個塑料桶。程子心頭一緊，用戒備地眼神盯著他。男人不說話，向程子點點頭，指指桶，再指指車。

大爺走過來，衝男人豎了豎大拇指，對程子說：“他是個啞巴，別看人長得凶，心眼可好了，我昨天讓他去鄰村跟二大錘要汽油，你看，一大早就要來了！二十裏外的鎮上有個加油站，這些油夠你跑到鎮上了！”

原來，大爺的手勢不是“剪斷、砸鎖、加油、開車跑，”而是“向二大錘要汽油！”

程子走的時候，要給大爺錢，被大爺拒絕了：“我兒子跟你差不多大，在城裏打工，上次回來時，錢包被偷了，幸虧火車上好心人你十塊、我二十地幫他湊齊了路費，他才回了家。這出門在外啊，誰能擔保不遇到點難事呢，互相幫襯一把唄。”

程子鼻子一酸，這個鄉村之夜，必定會讓他終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