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雪季

那個寒風凜冽的冬天

狗皮帽子罩住我幹癟的頭顱

雙耳冰涼 思想在風聲中降溫

雪變成尖銳的蒙古刀

紮進我早已不再細嫩的皮膚

割裂著青春殘留的溫暖

來自西伯利亞的寒流

唱著那個時代高昂的旋律

翻越了紅色的烏拉爾山

向我的村莊襲來

我熾熱的心 開始迎接

風暴肆虐的洗禮

風暴 從早到晚

搖著沙荊草的顫抖

劃過“幹打壘”圓形的屋頂

橫掃著蕭瑟的田野和村莊

連同資本主義的尾巴

和不生蛋的公雞

我們在風聲裏高唱戰歌

讓血液和飄舞的紅旗一樣

抵抗寒冷 抵抗恐懼

抵抗一切渺小的死亡

眼睛裏帶火的願望

焚燒著塞北最暗的日曆

寒冷 雖然凍黑了信仰的腳趾

我們的村莊卻在炊煙中

繚繞青春的熱流 融化著

這個冬季最猛的暴風雪

直到我們的靈魂

再一次化成雪片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