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讓文學在生命裏流淌

文學是一種喜愛，關乎自己。喜歡文學，一個人倘若能把關乎自己的喜愛終生地堅持下去，就不簡單了。

文學之於人生的意義，很多時候，相信在這條路上踽踽獨行的人們，內心深處都有過煎熬、掙紮的思考。追求它有什麽意義？畢淑敏在《火車內外的風景》裏說，把整個社會比作一列火車的話，經濟學家考慮的是“火車怎樣開得更快，又不致顛覆。”而文學家則在“看車窗外的風景和車窗內的百態”，他們在為生命開一扇窗，記錄那些容易被忽視和淡忘的卑微和細碎的生命的權利。文學，讓我們慰藉心靈，在理想和現實中尋找存在的平衡。

文學是我一直的夢想和追求，用心來寫字，不期望成名成家，隻想用自己的文字來記錄那些曾經走過的日子和心情。自從迷戀上文學以來，我始終把它當成一種幸福來享受。

那是一個隆冬的時節，我脫下軍裝退伍回到豫南家鄉固始縣，被分配在大別山深處的一個山區稅務所，開始了我艱苦而平凡的工作生活。這裏沒有紅綠燈，沒有高樓大廈，沒有車水馬龍，隻有黃土地青石崖茅草屋和默默流淌的山澗小溪。我們都是平凡的人，從事著平凡的稅務工作，過著平凡的生活。透過波瀾壯闊的稅海，透過現實浸潤的人生，我聽到自己血液裏依然澎湃著對文學的癡迷。一種情結，一種感悟，一種喟歎，一種希冀。都是我為之擊節詠歎的主題。隨著稅苑文化和多姿多彩山區生活的熏陶，於是便想：用手中稚嫩的筆，給心靈空虛者以充實，給精神脆弱者以勇氣，給辛苦工作者以慰藉。我自知生性愚笨不善言辭，但領導和朋友們的支持和鼓勵，終於使我在一個個寧靜的夜晚，提筆描繪起生機盎然的青春年華。信念是弓，稿件是箭，不斷射向夢中的殿堂。當一個人的寫作進入忘我境界時，我常常把這叫作“石頭開花”。我相信文學創作是一種創造，一種信仰，一種追求，是切入人生的一個角度。同時，我又認為，文學創作是一種生活享受，它不僅可以讓我感受人生的浪漫，也可以讓我一旦拿起筆來就忘記了工作生活中的煩惱。夜深人靜之時，獨居一隅，在奇妙的文字世界裏任意遨遊，或讚揚或貶斥、或謳歌、或鞭撻、或抒情、或言誌，讓自己想說的、願說的、不得不說的話在筆尖噴湧而出，讓心靈從中得到宣泄與放鬆，讓智慧從中得到磨礪與升華，讓情感從中得到**滌與慰藉。這樣一來，自己的業餘時間就漸漸被讀書看報和“爬格子”填滿了，雖然有時耕耘的頭昏目眩，腰酸背痛，但我感到充實和愉悅。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執著的追求，使我筆耕不輟。十多年來，在稅務機構改革、征管改革、人事製度改革中湧出了許多可歌可泣的動人事跡。感動之餘，我萌發了把這些先進人物的先進事跡寫成稿件投諸報刊的念頭。沒想到，我寫的稿件陸陸續續地在各地報刊刊出了。雖然很稚嫩，但發表的欣喜仍讓我興奮得難以入眠。我的文學創作熱情被極大地調動起來，一如繆斯女神輕叩少女的心扉。

雲卷雲舒，花開花落。轉眼間，我愛好文學創作已有十幾個年頭了。文學創作不是從晨出到暮歸的流水賬。或記敘，或抒情，或議論，或點播人生之理，或昭明穎悟之思，總得讓人有所獲得，有所記取，當然再能進一步讓人不忍釋卷，如沐春風則更好。現實生活，文學創作已經形成的固定視角，有其頑固性，社會人生被它們分解成條條塊塊，以致我們現實生活中，卻麻木不仁，隻知循著它們提供的角度去收撿素材，剪輯生活。生活的完整性、豐富性、原生性、流動性全都不見了。我們好像拿著一張網，鮮活的水和鮮活的魚全漏掉了，最後還是隻剩下了手中的這張網。我們在緊張忙碌的塵世生活中，急急慌慌的一掠而過，實際上丟棄了很多東西，丟棄了對人生細致的溫馨的品味，通過文學創作可以幫我們找回這些東西。人的心靈有痛苦有歡樂，既痛苦又歡樂，但那心總是活蹦亂跳的。我堅信在文學的原野上有了一條屬於自己的小徑。我懂得，沒有耕耘，就沒有收獲。我憑著自己求實的作風、不懈的追求和真情的書寫，屢屢有一些不成氣候的作品問世。2000年秋，我從自己的150多篇作品中，篩選出98篇，取名為《真情有約》，由中國文聯出版社出版。在2001年的機構改革中，我憑借紮實的文字功底，在競爭上崗中脫穎而出，由基層稅務所調入縣地稅局工作。2008年8月，我被提拔為縣局辦公室主任。不久，我順利加入了河南省作家協會。2009年11月，我的第二本作品集《輕描淡寫》由作家出版社出版。2010年8月，我被中國散文家協會吸收為會員；9月，單位機構改革，我被調整為人事教育科長；10月，信陽市散文學會成立，我被聘任為副秘書長。2011年12月，我的第三本作品集，也是首部中篇小說集《借我一雙慧眼》由大眾文藝出版社出版。可以說，是文學創作使我在事業上更進一步！文學創作讓我去做一個正直的人，一個有理想、有追求、有責任的人，更讓我懂得了熱愛工作，熱愛生活，熱愛人生。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無疑，文學創作的道路是艱辛、寂寞、坎坷的，但我耳畔時時回響著路遙先生的那句話：盡管寫作的過程無比艱辛而成功的結果無比榮耀——但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也許在於寫作的過程而不在那個結果。我堅信，隻要有一顆熱愛生活的心，就能譜出優美的豐收曲。

為了文學夢想，我從未後悔過，更未想過放棄。文學創作無疑又是一道美麗的風景。有哲人說，當你心中蘊積了太多的東西，你就訴說；當訴說難以表達你的感受，你就歌唱；當歌唱不能抒發你的悲喜，你就舞蹈；當舞蹈無法表現你的情懷，你就創作。業餘文學創作雖苦猶甜。筆耕的樂趣，收獲的喜悅，成了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滋補。每當看到自己的文章在報刊上變成鉛字，聞著淡淡的墨香，頓覺心之悠悠、情之切切、意之澹澹。

在那些溫暖的歲月裏，在那些簡樸而純粹的風景裏，安放著我們的心靈。悠遠的歲月沉香，瑰麗的人生收獲，溫暖的情懷觸動，別致的心靈感悟，都是我用筆傾訴的對象。當我累了、倦了的時候，讀一讀自己用真情創作的那些充滿人性光芒的文字，仿佛打開了一扇心靈之窗，讓我感受到了縷縷溫暖的陽光。文學讓我似水年華充滿了無窮的芬芳；創作令我詩意地棲息在滾滾紅塵的物質世界裏。盼望我的文字亦能如那些流逝的青春，帶著花香在我生命裏流淌。文學是一個夢，無數人苦苦探尋；文學是一座山，無數人半途折腰。為了夢中的那幀風景，我願以筆為犁，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