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戀

序：別讓生活的溫情流走

王東風

歲月緩緩流淌著心事。現實生活中，人人都有夢想，夢想著藍天白雲，夢想著詩情畫意，夢想著美夢成真。我想一個人如果知道感恩知足，就會心性閃光，山水盡處，坐看雲起。作為一個基層地稅人員，李永海整天和納稅人打交道，在征稅之餘，將自己的所思所想所喜所憂酣暢淋漓地加以抒寫，生命節拍在文字中得以凝定，時代生活在文字中得以流動。我深為他的才氣、勇氣和誌氣所感動。簡單的字裏行間，透著溫暖的氣息，充分體現了稅務工作者的堅強和自信。

有人說，幸福不是擁有一個人，而是記住一些人。坦率地說，這些年，無論是在許昌、周口，還是在開封等地任職，我是挺關注李永海的文學創作。在他那裏，文章擺脫了無病呻吟的習氣，變成了植根生活厚土的堅實之果。他果斷地讓文學的筆觸跳出一般兒女情長的樊籬，不再陶醉在如花如夢的青蔥歲月中徜徉，走向了大千世界與五彩生活，因此獲得了廣闊的天地。多姿多彩時代生活的投射，逐步形成了厚重與堅實的主題。在他**的文字後麵，潛伏著成長的快樂與憂傷、活著的愜意與艱辛、奮鬥的豪邁與艱難、生命的堅忍與脆弱。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和文學結緣，是李永海此生的欣慰。寫作對有些人來說也許是一種追求時髦、與時俱進的事業，而我卻始終認為，文學是李永海選擇的一種生活，是他的詩意人生。他寫作的心境，是他對人生的態度，即所謂在喧囂中尋寧靜，在煩擾中求純真。閑時，我問他：你為什麽寫作？李永海爽快地回答，其實原因非常簡單，因為喜歡，喜歡親近文字的感覺。我想，能把自己喜歡的事情和職業結合在一起，是一種幸福。當我再次回到信陽工作不久，為了讓文學的香味飄散四方，溫馨溫暖每一個熱愛文學、在文學之路上孤獨行走的地稅人員，讓他們靠攏來，不放棄，有希望，於是，我們選擇天高雲淡的初夏時節，在李永海的家鄉固始縣隆重召開了信陽地稅文化建設暨李永海文學作品研討會，這是信陽地稅組建以來第一次召開這樣的文學作品研討會。在會上，我是這樣說的：“召開這次研討會，旨在通過對李永海文學作品的總結分析和探討交流，為他未來文學創作提供有益的思路和啟示……”

讓生活的泥土味浸入文字，總有一朵祥雲為你繚繞。讀一篇優美的散文，就是與一顆至純至美的心靈晤談。歸根結底，文學是一種生活態度和存在方式，懷有文學情懷的人，才能夠遇見詩意和靈感。讓甘霖揮灑讓陽光普照讓春風輕拂，李永海的視野獨自綻放、人文情懷的詩意書寫以及對於文學的勤奮執著，成為他的人生不可多得的潺潺清泉抑或迷人風景。從而使他的作品更豐盈更飽滿，更富人性含量和審美意蘊。閱讀一篇文章，如果看不到一絲良心、一點真理和希望，以及對人生的思考、生活的觀照和人世間的悲憫情懷，我認為，這樣不如不看為好，免得浪費時間和心情。人在世間行，行於路，歌於途，入於門。李永海新書《眷戀》獨特的內容攫住了我的心，細讀之下，頓感清新自然。這是一本散文集，收錄了他近來創作的70篇精美散文。一本平凡人寫平凡事、寫平凡夢想的文字盛宴。既有令人動容的親情描述，又有充滿哲思的生命思考；既有啟迪人生的奮進之作，又有震撼心靈的生花妙筆。每一篇都凝聚了李永海內心世界的點滴情懷，有的字字珠璣，給人以語言之美；有的博大深沉，給人以思想之美；有的感人肺腑，給人以情感之美；有的立意雋永，給人以意境之美。他寫得恣肆，寫得縱情，寫得隨手拈來，寫得有枝有蔓。在一天天的奔忙勞碌之後，寫作於他已不僅是一種追求，一種期盼，更是一種依托。春之走筆，夏之**，秋之華章，冬之戀歌，這些都成為他筆下潺潺流淌的文字，讀起來沒有絲毫的惺惺作態。漸漸地，我開始越來越多地感受到李永海文字的力量，那是詩意的，輕鬆的，快意的。如一場旅途，看到的是風景，見到的是本心。

秋水文章不染塵。讀李永海的散文，我覺得有以下幾個特點，樸實的語言，幹淨的文字，不鋪陳，不堆砌，卻言之有物，文情並茂，情景交融。抒寫親情、鄉情、心情、稅收情，具有濃鬱的鄉土氣息、生活氣息和大愛氣息，流露著他熱愛生活，熱愛地稅，更有對家鄉故土深厚的眷戀，這幾種情感的交融使得他的散文的情感結構呈現出多層次的空間，也使他的散文在一種簡單的敘述裏，呈現出濃濃的情愫。他的散文大多有感而發，以情感人，自然瀟灑，不拘陳規。心之所想，文之所趨，樸素自然。感情抒發得自然，語言提煉運用得自然，事物闡發得自然。樸樸實實，真真切切，有清新健康向上的情調。由於內在的純潔與善良，大事小情稅人稅事如實寫來，一件一件觸及靈魂，因為有了愛的傾注，喧囂的當下生活並不沉重，因為有了善的堅守，痛苦的磨難有了詩意的輕盈，似涓涓的泉水，流淌在心底。

讀書和寫作，一種美好而有境界的人生。李永海對現實生活的處理是白描式的，省去了許多行動細節和日常言語，宛如欲言又止、欲說還休。他特別注重虛與實的抒寫，潛意識場景交錯重疊，並以唯美的意象層層暈染，呈現神奇的視覺盛宴。真是人性的光河，宛如鑽石；善是心靈的光河，宛如篝火。在《鄰家有女》《槐花馨香》《四月尋春不遇》《八月未央》《九月，傾城的秋》等這些作品中，幾位女性的故事像連續劇一樣展開，上演著人生的悲喜劇與時代的脈動，闡釋著命運的真諦。李永海描寫情感世界，字裏行間凝聚著愛與真，流淌著血與淚，以真動情，以情動人，撼人心弦。離開了真，便無以為美，也無以為善。在這裏，我們可以從這些文字裏看到一顆善的心靈，教人懂得珍惜和關愛，懂得寬容和世間的美好。此時，李永海的散文寫作，成為一種心靈形式，成為一種生命意義的詩意表達，沒有惆悵，沒有憂傷，沒有塵世的紛繁和酸楚，豐富而充滿生活質感。俄國曆史上最偉大的作家列夫·托爾斯泰曾經說過，作家情感的投入與作品的感人程度成正比。

《母愛是冬日陽光》和《在痛苦的深處微笑》，這兩篇散文是關於寫母親的。母親是兒女生命的風帆，是兒女童年時代遮風避雨的港灣，也是兒女心靈中做人的楷模。正如文中所寫：母親像一條潺潺的河流，靜靜的將我們哺育。

當今社會，五彩斑斕。在麵對極盡**、種種雜音噪聲之時，我想沒有幾個人會去欣賞和承受的得起文學的這份厚重的，更少有人去靜心閱讀和苦心創作了。現實多喧囂啊。有位作家曾這樣比喻過：“用汗水寫小說，用鮮血寫散文，用骨髓寫詩歌。”散文是最能抵達人們心靈的。因此，李永海在《命運之魅》一文寫到：文學無法成為我這輩子謀生手段，但她注定是我一生魂牽夢繞揮之不去的精神源泉啊。在文學百花園裏，隻要有一顆熱愛生活的心，就能譜出優美的豐收曲。哪怕作為一株山野荒坡上的狗尾巴草，也要綻放出最激越最昂揚的力量，使生命像子彈一樣地：飛！

從這篇散文中，我們不難看到，他是那樣追求平實，傾心於人生的積澱和思慮的沉潛。筆觸從容、思路靈動，讀來讓人不時莞爾，樂在其中。

誰也說不清人生路會有多長。李永海紮根在基層，他熱愛自己的崗位，熱愛地稅，熱愛寫作。所以，他的文章大部分作品都是反映地稅生活的。譬如：《得失寸心知》、《麵對千萬雙關注稅收的眼睛》、《地稅，是你撥動了我的心弦》……這些文章所表現的內容，無不是發生在他身邊的人和事，無不是他熟之又熟的地稅工作。閱讀李永海這些文章，會讓我們產生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引領我們追憶稅收遠去的昨天，清點和曆數了稅收美好的今天，展望和思考了稅收更加璀璨的明天。

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發現美的眼睛。李永海對於他所熱愛的故鄉，自由一種發現美和欣賞美的眼光。仿佛是昨天，卻分明在當下。從部隊到地方，從鄉村到縣城……家鄉固始魅力無限，吸吮著李永海如火的**、如水的眷戀，碾壓著、成就著他的夢想。這些都可以在《時光枕水》等篇章得以體現。

寒風來襲冬梅愈顯其幽香，人生在跌宕起伏中愈顯其精彩。對於李永海的散文佳作，我捕捉到了更多作品之外的心靈性的東西，讓我加深了對他散文的理解，讀懂了他的命運願景，把握了他的人生追求。揚起一粒塵，大地在其中；一朵花開時，春天已經來臨。正當人生多姿多彩的盛年，李永海卻因經年累月過度勞累罹患一種可怕的重症而受困於生命的戈壁。陌上何時花開？他未來的人生，意味著需要更多的勇氣，個人的力量，親人的理解，朋友的支持，生命的堅守。日升日落，花開花謝，他沒有灑淚悲歎，沒有絕望哀怨。麵對命運的暴風雨，仍能驕傲地揚起生命的風帆。他相信隻要生命還在，希望就在。所有的悲苦，都有盡頭！

時間到哪裏去了？時間伴隨著夢想而行。追尋夢想，讓我們一直意氣風發在路上。痛苦過去，李永海似乎找到了新的生活軌道，向著生命的前方走去。走上文學這條路，是命中注定。李永海常常這樣說。寫作伴他度過了風華正茂的年代，還會伴他度過漫漫的未來歲月。好作品不是作者寫出來的，而是生活本來就存在的，是聰明的作者從生活中撿起來奉獻給讀者們的文化美餐。喜歡李永海的文章，理由很簡單，透過他的散文，看到了一位在父母、在部隊、在地稅共同嗬護下，漸漸長大成熟的李永海，他勤於工作，善於思考，習慣於在文學天地裏耕耘，他並不刻意追求日常生活的形象豐繁和現實世界的絢麗多姿，無意從讀者那裏博得同情和憐憫。有對人生的咀嚼和悠然之感，有一種清淡的輕靈之美。這反而拉近了他與讀者之間的距離，使讀者不得不全身心投入其中。苦難是生活的贈予，把生命之舟變得厚重，將生命之石打磨得光彩照人。他有一顆經曆風雨陽光雨露滋養的心靈，在稅收事業上打拚曆盡坎坷的心靈。堅守文學理想，是他前行的力量，永不停歇。心底的期許，終會綻放。命運終於眷顧了李永海。他是幸運的，終於成為了一名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夢想終於開花。可以說，這在地稅係統，甚至在全國稅務係統並不多見的。命運為他關上一扇窗，文學又為他打開了一扇門。稅收與文學構成生命與命運的意象，並曲徑通幽地抵達意義的彼岸。

一條回故鄉的路，逶迤在豫南大地上。散文集《眷戀》，是李永海散文創作的又一塊裏程碑。文學，讓我們心有琴弦，好好讀一本書，好好寫一些文字，好好滋養心靈和人生。《眷戀》裏的這些散文，明顯比他前一時期的作品有了長足的進步，充滿溫暖情懷、陽光色調，反映出當代人麵對現實、在激烈的生存競爭中開拓未來新生活的心態。從選題角度，從整體構思，從思想挖掘，從意境追求，從語言處理……諸多方麵都有了新的突破。他的作品風格輕鬆自然，貼近生活，讀來有一股鄉土氣息，細品又覺韻味十足。說到底，李永海行文的最大特點就在於：以情取勝，具備不明說而又不言而喻的功夫，寫出了人情之美、人性之魅，文章以“接地氣”的根係紮在土地深處，具有蓬勃旺盛的生命力。

這些年，李永海用腳步去走，用眼睛去讀，用心靈去寫，生活得有滋有味。毫無疑問，《眷戀》是一本精致之作、傾情之作。

麵對這樣一位有目標、有追求、有信念，數年如一日始終孜孜不倦並且有了可喜收獲的地稅人，怎能不讓人產生欣慰之感呢！

時光如流水不息，不變的是奔騰向前的方向和生機湧動的氣勢。生活處處充滿了美好的想象，給我們的心靈帶來一種觸動，像一陣微風輕輕的飄過，吹動湖麵，漾起清淺的漣漪。教會我們擦去心靈的浮塵，展現生命最本真的大美。李永海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心懷夢想，盡情為家鄉而歌，為稅收而歌，他定會此生無憾。

是為序。

2014年10月

（作者係河南省五一勞動獎章獲得者，河南省信陽市地方稅務局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