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感應

晚風驅走了白日。

夜，這漆黑的催眠曲被舒曼拉開。樂音的開頭在這裏，尾巴不知要繞到哪顆星辰。

過早地對夕陽留下了寄托。這夜來了，青蛙都把嘰嘰的響聲獻給它的地盤。

在天的幕後，荷塘蓄滿了水霧，熱情也滿**著。

花苞兒聚在一起商量，明晨，該誰先去迎接朝陽。

我的燈光，撫著夢境，把夢外的撒到了夢裏，於是夢裏飄**著荷香。

夜有了所思，不再是空白。夜裏痛苦複合，廣告裏女人招搖著俗媚：“凍土養料豐富，價格優惠，欲購從速。”“種子埋進沃土，季節到了總會發芽”。

荒唐。販賣感情。女人們的欲購從速公司，愛情是廉價的——宣告她們是男人的沃土，男人的種子，會在她的季節發芽。

但惡夢縛住了你，東方已白，你中毒了？一個聲音高叫著：“貨已售完，請勿再來。”種子埋進沃土……出氣都沒地方。

女人的這種自拍自賣驚醒了你，黑夜裏有什麽的戲劇：聽取蛙聲腔一片時，說的是什麽年成。

你衝鋒式地奔向荷塘，荷塘漲水了，像路燈的投影一樣，映著你的身影。

燈影兒在水中老長，是一條光的柱兒，隨著水波的動**，有一個晶舟在荷塘穿行。

這夜裏你又在你的路上行走，你的孤寂拍打著路燈，你猛然問一聲高昂的嗥叫，把夜驚得東躲西藏。今夜的孤路上，留著你的呐喊；今夜的荷塘裏，荷葉托出第一串晨露，荷枝挺出第一朵晨花。

起風的時候，露珠兒如淚珠兒在你的眼中打轉，最後滴落，黎明的號子就要響起。蝙蝠飛來，幸運之神降臨，世界登時輝煌燦爛。

盼望已久的吉祥和運氣和我撞個滿懷。長期的希冀使我心跳不已，秋水望穿，迎麵飛來了卻使我驚惶失態，措手不及。經曆了一次心跳的感覺。雙手拍著世紀走向揚帆之時，全心望著未來壯懷激烈。

上升著上升著，你莊重地與太陽並行，在清晨，在太陽下昂首，黎明中一紀威嚴、利索的敬禮，寄托了對光明和希望的莊嚴承諾。

舞女的旋

在宇宙燈的縫隙中，一雙雙鳥兒翩翩起舞。這音樂輕雲，使我飄然若仙，這燈光如彩虹，使世界豐富多彩。

旋。一組星球追逐著另一組星球，也追逐著輕鬆和虛空的生命。空虛如漂得發白的裙裾，在粉紅的燈影中，更顯出瑕思的魅力。沉醉中，任人擺布，由人攜帶起舞於人生之海。

小號和大鼓把熱烈鼓吹得更熱更烈，狂熱如蒸汽在縫隙裏上升。世上的事，哪件不是被鼓吹出神秘的？世上的人，哪個不是因狂熱而倒黴的？

旋。掛一顆搖**的心，往宇宙深處漫溯。昏聵，抱緊那綿密的憂愁傷神。春心常常付東流，珍惜往往一場空。

盼歌聲如昔，但一聲鳴金，燈光大白，迷失在舞池中，盼望牆，一座可依的山，但舞池中隨和柔連無蹤，椅上那幅蒼白和矜持，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