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大山的靈魂——畫夢

夢中的我是個石匠，在茫茫的大山之中。

我孤獨，可大山有了我，他卻不孤獨。我的熱誠、奔放感染了大山，大山的堅定、剛強啟迪著我，我告別了孤獨，大山卻有了寂寞的時候。

如果山中不響著我的歌聲，大山就寂靜、沉思。

如果山中沒見著我的身影，大山就了望遠方。

和大山在一起，大山就是我的知音。我的鐵錘和鋼釺擊打著山石，想為真世雕具麵孔。每敲一下，大山跟著響一下，精神互為鼓促，力度來自盤古。我的汗水撒在大山之石，石花開放得動人心魂；我的聲音傳於大山之顛，自然的回聲不絕如縷。

琢啊琢啊，響啊響啊。忽然有一天，正和大山對話，無意中卻打了一幅麵孔。

那是隻鞋形的模糊麵孔，那是隻畸異的生命模樣——鞋形的一半是人臉，一半是腳根。指紋布滿鞋的所有——莫非世界本就是殘形？！

天上的聲音：你，把雙腳踏在大地；你，把雙手伸向世界深處。深沉的民族走出未來，有力的雙手創造世界！

如同遙遠的神話意境，透出平常平實的真理：腳踏實地則走向生活的海洋，走向生命的輝煌；善於動手訓練大腦，靈巧雙手創造世界。

我感歎著：難以把握的模糊需要深刻來點化，需要黃鍾大呂震撼混沌未開的心智。

大山發出會心的微笑，默然地立在我麵前。

我能夠給大山做點什麽呢？我想。

下山，我在走向大山的石路上，刻下了一串彎彎的進山軌跡。開頭一對和最後一雙，是我的。

大山，沉默地立在我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