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春風無勁
刺骨的寒風走過,凜冽的北風吹過,便是到了春風**漾的時節。
春風,肯定不是牽強時令或者是附庸季節,而是在給幾千年的日曆更替一個麵子。春風,年複一年的循環往複,今年的春風肯定不是去年春風的翻版,而人類,隻有接續,這茬人也肯定不是往年的那茬人。這裏,很像人們形容春風的詞語,春風得意,實際上也沒有什麽資本可以得意忘形的。春意盎然,實際上也沒有什麽值得昂首闊步的。春華秋實,實際上也沒有什麽悠然自得的,關鍵是春華為秋實奠基。春心萌動,實際上也沒有什麽值得刻骨銘心的,重要的是人情緒的萌發剛剛起步。春城無處不飛花,實際上飛落的也僅僅是敗花殘葉,從一個側麵看。
每年春風到達,都有與冬風交錯的時候,即使是推杯換盞,即使是爭得你死我活。但是春風還是來了。早知抵抗無果,冬風呀,何必費心勞神,耽擱時光。料知抵擋無用,冬風呀,何必得罪了春風,弄個麵紅耳赤。決鬥之後,春風吹拂臉頰,已經沒有了冬風的勁頭,有點涼意但已無礙大局,有些急促但已沒了大樣,有點撓癢但已呈現了柔美。
春風,應該是一個使者。“春風不相識,何必入羅幃?” 這是春天的萌動在呼喚。“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這是春色已經到來的前奏。春風,雖然無勁,但確確實實地表露出應有的溫柔,從人們的臉上,從紅男綠女的著裝上,從楊柳吐綠河岸,鵝鴨下河嬉戲的鏡頭裏,可以證明。
春風,極盡能事地向人們展示它的到來。昨夜刮了一個晚上,值班室裏,聽到的是春風在樓道裏掙紮,在大街上呐喊,就像一個喝醉了的男人在空曠的田野上聲嘶力竭地叫喚。一會兒如鴿哨般,鸚鵡學舌,時叫時停,一會又邯鄲學步般,學著冬風的樣子和步伐,撕破臉皮地搜刮下幾顆樹葉,一會兒又無情的、嚇人地敲打幾下門窗,似是在與熟睡的人們示威。疾風驟雨無長勁,僅僅在這個晚上的晚些時候,就停止了怒吼,回歸了原生態。太陽,沒有因為春風在夜間的表現而煩躁,也沒有因為它在黑夜的幹吼而耽誤了時辰,依舊在該出來的時刻,露出了笑臉。太陽,緩慢升騰著,樹木開始縮短了個頭,高塔在太陽出來後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雄偉,世間的一切皆因為它的到來而變得沸騰,幾乎都知曉,它,帶來的不僅僅是光明,溫暖,更有力量。就是春風不停歇,一個勁地刮,但隻要有陽光,一切的表現隻是個形式,都是暫時的天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