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河流》

自序

心儀那紙上的河流

人與動物,有著本質的區別。人,有行走的資本,在由爬行到直立、經曆質的變化後,便一直行走著。有思想,人類一步一步實現自己的夢想,包括寫作。有欲望,人類自覺不自覺地既會創造快樂又能享受快樂。人在行走中思考,如同信紙上流動的沙河,急湍有序,甘於表達,這樣,人類的生存動力不竭,這樣的人永遠年輕。

從能看懂小人書到通讀整篇短文,再到將自己的所思所想記錄下來,我深知文字的美麗,文章的魅力,文學之河流淌於心,不僅使人增智健慧,還有力量的傳承、知識的遞進、精神的繁衍、文化的發展。自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初到肥礦做了一名礦工,有了購書看書的喜好,對文學的渴望循序漸進,對創作的悟道日久生情,對寫作的追求曆久彌堅,在文學的河海裏暢遊,並行於同事打撲克的時光,也使自己的文學夢想漸行漸近。由最初寫幾篇廣播稿,寫點雜文、抒發一下感情,由為人作嫁衣般的撰寫領導講話稿、整理發表署名論文,到後來從事業餘文學創作,夢想的航船在文學的港灣起航、運行……堅持筆耕不輟,期間有少量作品見諸報端,為辛苦的人生增色不少。盡管自己的工作崗位多次變化,但是對文學的執著從未懈怠,對文學的鍾情從未減弱,寫作的筆觸如潺潺流水,在紙上流淌著。有對工作的寄語、對感情的摯愛,有對礦山火熱生活的置景、對生存浮光掠影般的思索,有思想的升華、大“道”邊思考,也有立身崗位、加以塑造的文學人物形象的點燃……工作之餘,與文友溝通,暢談寫作體會,交流創作經驗。行走著,書寫著,筆尖在紙上流動著,鍵盤在歡快跳動著,文思在文海裏遨遊著,我在享受著文學創作帶來的快樂。

自己總在想,與煤結緣,自有烏金光與熱的風範;與礦工為伍,自秉承礦山人的性格;與礦山作伴,自有息息相關的脈絡牽連。看著身邊生存環境的變化,生活環境的變遷,工作環境的美化,不由得我提起筆、敲擊鍵盤,煤倉下那株小柳樹,挺拔而向上,就像不斷變換工作麵的礦工師傅們的精神跟隨,更是他們不畏艱險、屹立煤層深處的寫照;井口旁的那株冬青,默默無聞,堅守崗位;花期不斷的那株茉莉,向社會奉獻著芳香;辦公室院落裏的石榴花,噴灑著火紅的豔麗,展示著自己的追求;激動的蛙鳴,記憶流失的那塊手表,置於母親房間牆角的那個鏡框,木場裏新進的成段的榆木柳木、盡管已經肢體分開、卻還是彰顯著無窮的生命力;我的從事群監員的老李哥,行將退崗,唯有紀念的就是以他為原型寫點什麽……這些,都成了我寫作的素材,觸景生情,有感而發,每當寫作完成一篇文字,總是感到莫名的輕鬆、莫大的欣慰。

蒙田說過,“我若無興便不命筆”。文字的感應,悟性的抵達,無時無刻不在激勵著我,這是一種責任催促,更是自己的義務釋然。總覺得文學偉岸,源於對水的性格的追捧,源自對文學的依賴。“每個人都是凡人,從事了藝術創作,才使得我們的心靈有了接近偉大的可能。”很是欣賞一位著名作家對於文學的理解和教誨。對生活、工作的所思、所悟、所憶、所感,在寫就的每一篇文字裏,都可以找到我自己的身影,我的喜怒哀樂,我流動的思想。正是從中深入地體味,不住地書寫,才使得我找尋了無盡快樂。

為了圓夢,為了延續快樂,我別無所求,隻想一路行走下去,一直書寫下去,因為那裏有我心儀的河流。

終究有了這樣一個機會,肥城市作協張晨義主席的帷幄運籌,還有家人鄧建偉、張 弛以及諸多好友的接續鼓勵,遂將近幾年寫作的文字予以結集,分為米蘭流香、眸中流情、康王流景(小說篇)、生存流影、思想流韻、道邊流溪、空間流暢等章節,但願這些文字像紙上流河,纏綿不斷,延續靈感,但願這個文集成為我文學創作道路上新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