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篇偷花賊的小克星

肖克星背著書包無精打采地走在大街上。

數學考試沒及格,語文考試沒寫作文,被老師狠狠修理了一頓,然後讓他回家找家長來見老師。肖克星從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師找我爸”,因為老爸遇到他這個難題總是把難題上交,到了媽媽手中隻有一個結果——拇指與食指掐住肖克星脖頸把肉提起來,還要擰三圈,那種疼痛簡直超過老虎凳。

當然,肖克星沒有嚐過老虎凳的滋味,但在他看來,媽媽的這種刑罰全世界第一殘暴。他管母親的這個行為叫“二指功”。

他不敢回家見父母,又不敢不回家傳達老師的旨意,便在大街上遊逛,被懲罰的過程,能拖延一會兒是一會兒……忽然,他發現“新世界廣場”上圍了一群人,旁邊還停著陀螺車……“嘿嘿嘿……陀螺車出動,肯定有人打架。”

肖克星臉上的愁容頓時不見了,換上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擠進人群,原來是豌豆鵝布老鼠在花壇前查看著什麽,一位穿著黃色坎肩的老伯不停地嘟噥著:

“昨天夜裏,隻有下雨那一會兒我離開過,十幾盆剛剛綻放的花兒怎麽就不見了呢?損賊!那可都是名花兒啊,損賊!那些名花兒放在這裏,會有很多人欣賞,拿回家隻能自己欣賞,自私,自私的人,損賊……”

“原來丟了幾盆花兒啊!”肖克星失望地在心裏嘀咕,“幾盆花兒也值得豌豆鵝布老鼠出動,大驚小怪……”

他正要離開,豌豆鵝說:

“看來是下雨時偷走的,雨水洗刷了所有痕跡。”

“一盆花兒價值2000多元,可惜了。”布老鼠歎一口氣,“偷花賊如果拿出來賣,一定能抓到他,如果不拿出來,我們這個擁有100萬人口的城市,如果挨家挨戶排查,哼,等發現偷花賊,那些花兒恐怕早已凋謝,種子都成熟了……”

肖克星已經轉過去的身體突然停住,想了想用小手指摳摳右邊耳朵,從耳朵眼裏拿出一個小耳塞,輕輕撥動兩下上麵的微型齒輪,再放回耳朵眼內,然後走近花壇:

“我能知道偷花賊什麽樣。”

“你見過偷花賊?”

布老鼠驚喜地問。

“沒有。”肖克星覺得這位的語言判斷能力有些差,解釋說,“我是說‘我能知道’,但是沒見過,現在還‘不知道’。”

“我聽懂了,說說你的方法。”

豌豆鵝真誠地請教。

“切,一個小孩子……”布老鼠覺得肖克星是在搗亂,“把你的小聰明用在學習上吧,這裏不需要你。”

“我知道有人看見偷花賊了。”

肖克星大聲說。

豌豆鵝眼睛一亮:

“誰看見了?”

“那些沒有被偷走的花兒……”

布老鼠打斷他說話:

“你以為寫童話呢?去去去,一邊兒玩去!”

肖克星不但沒有離開,反而走近花壇前蹲下,“嘀嘀咕咕”說了幾句什麽,然後側耳傾聽,一會兒站起身:

“偷花賊下雨之前就來了,打扮得像個乞丐,躺在報亭下麵睡覺,下雨的時候看守花壇的老伯離開避雨去了,他就過來偷走了花盆……”

布老鼠望一眼不遠處的報亭:

“你挺會利用時間和環境,寫作文呢吧?”

肖克星知道布老鼠不相信自己,也不生氣,繼續說:

“偷花賊40多歲,中等個兒,光頭,圓臉兒,上唇有胡子,小眼睛,左側額下有一塊青色胎記,右腳有些瘸,笑的時候鼻子上麵出現很多褶子……”

豌豆鵝認真看著肖克星,直到他不再說話了,轉臉問看守花壇的老伯:

“下雨前,你見過報亭下麵有人嗎?”

老伯點點頭:

“確實有個乞丐。經常有乞丐夜裏在報亭下麵睡覺,習慣了,我也沒注意。”

布老鼠還是不相信肖克星的話:

“能說說你怎麽知道這些情況的嗎?”

“這是秘密。”肖克星有些得意,“無可奉告。”

“呦呦呦,瞧瞧你那小樣兒吧,還‘無可奉告’,我猜你就是信口胡說。”布老鼠故意用激將法,“告訴你,你提供的信息如果是信口胡說,那可要影響我們破案。”

“哼,愛信不信!”

肖克星轉身要走。

“我信。”豌豆鵝叫住肖克星,“我信。你能再提供一些更詳細的信息嗎?”

肖克星猶豫一下,蹲在花壇前“嘀嘀咕咕”一陣後,站起身看看布老鼠,瞪了一眼,然後轉臉看著豌豆鵝:

“離開廣場之後往右走了。”

“有沒有興趣跟我們一起破這個案子?”

豌豆鵝完全相信了肖克星。

“當然有興趣。”

肖克星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徹底忘記了老師的命令,以及無法逃避的母親的“二指功”。

“哼,這個時間背著書包到處遊逛,不是逃學就是被老師趕出教室,或者離家出走。你這樣的孩子,哼!”布老鼠搖搖頭,依然不相信肖克星能對破案有幫助,又懷疑地問豌豆鵝,“頭兒,您真相信他?”

“這個案子恐怕離不開他。”

豌豆鵝神秘地笑笑。

布老鼠不解,看看上司又看看肖克星,見他已經蹲在路邊花草前“嘀嘀咕咕”說著什麽,一會兒站起身繼續向前走。豌豆鵝什麽也不說,慢慢跟在後麵。

過了一會兒,肖克星又蹲在路邊花草前“嘀嘀咕咕”著,豌豆鵝便停下來等著。布老鼠不知肖克星在做什麽,蹲在他旁邊仔細聽,卻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麽,反正不是人類語言。一會兒,肖克星站起身繼續向前走,豌豆鵝依然跟在後麵。布老鼠想知道內情,實在忍不住了,問:

“頭兒,那小子神神秘秘的幹什麽?”

“我也不清楚。”

豌豆鵝還在賣關子。

肖克星走一會兒停下來蹲在花草旁邊“嘀嘀咕咕”一陣,然後站起身繼續向前走,或者轉個彎兒,來到郊外一處平房前,看一眼布老鼠,悄聲對豌豆鵝說:

“就是這家。”

這家的男主人不在家,一位40多歲的婦女正在喂一位老婆婆吃藥。他們發現院子裏靠東側密密麻麻擺放著100多個花盆,有一些花盆裏的鮮花已經盛開,但是,沒有發現廣場花壇丟失的花兒。豌豆鵝認真地看著肖克星,目光裏充滿了信任和鼓勵。肖克星又看看布老鼠,發現他眼中充滿了嘲諷的笑意。肖克星心想:今天一定找出那些鮮花,說什麽也不能讓你看不起。

他走到大門旁一棵山楂樹下“嘀嘀咕咕”了一會兒,又走到院子東側花盆前“嘀嘀咕咕”了一會兒,然後轉身走到豌豆鵝麵前輕聲說:

“叔叔,這家有地窖。那些花兒就在地窖裏。”

“地窖在什麽地方?”

豌豆鵝問那位40多歲的婦女。

那婦女急忙擺手搖頭,口中發出“啊啊啊”的聲音,原來是個啞巴。這時,大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家哪有地窖?”

隨著剛才的聲音,一個男人走進大門。布老鼠朝那人打量了一眼,心中一愣:那男人40多歲,中等個兒,光頭,圓臉兒,上唇有胡子,小眼睛,左側額下有一塊青色胎記,右腳有些瘸……原來真有這樣一個人!隻是他的表情上沒有笑意,看不出鼻子上麵的褶紋。布老鼠看一眼肖克星,目光中充滿了敬佩和驚奇,還有一些迷惘……“我可以告訴你你家地窖在哪裏。”肖克星走進院子西側倉房指著地上幾袋子糧食,“就在這些袋子下麵。”

“你……”

男主人突然結巴起來。

布老鼠挪開那些袋子,露出一塊木板,掀開木板,下麵露出地窖的門。豌豆鵝盯著男主人:

“下去,把你偷來的鮮花都搬出來。”

男主人不敢不聽命令,下到地窖搬出一些花盆,正是“新世界廣場”花壇丟失的鮮花,而且一盆不少。

“小家夥,我們要感謝你。”豌豆鵝摸著肖克星的頭,“說吧,是要好吃的還是要玩具?”

“嘿嘿嘿……我要——”肖克星臉上的笑意突然消失了,因為他想到了老師的命令以及母親的“二指功”,有些難為情地說,“唉——我要媽媽不懲罰我……”

肖克星說出今天的遭遇。

豌豆鵝想了想:

“好吧,讓布老鼠送你回家,明天再去學校幫你說情。不過,你也不能考試總不及格,連作文也不寫嘛。”

“唉,我不是忙嘛。”肖克星從耳朵裏摳出小耳塞,“這個小東西,我可用了三年時間再研究出來……”

“啊——”布老鼠恍然大悟,“我知道你是誰了,哈哈,我早該想到。你手中的寶貝是‘植物語言傳輸器’,還能將植物語言翻譯出來。怪不得你總是蹲在花草麵前嘀嘀咕咕,原來是向花草們打聽信息。偷花賊以為雨天偷盜不會被人發現,可是,那些花草卻看得一清二楚……”

“嘻嘻……”

肖克星不好意思地笑了。

“肖克星,小克星。有了這個小耳塞,你就是盜賊們的小克星了!”布老鼠愛惜地拍拍肖克星肩頭,“好,你的事包在我身上。我保證你老師下一次原諒你,但不保證這一次……”

“啊——”

肖克星張著大嘴巴盯著布老鼠,吃驚得全身都僵硬了。

“哈哈哈……我舌頭抽筋說反了,說反了。”布老鼠開心地說,“我保證你老師這一次原諒你,但不保證下一次……”

肖克星用手托住下巴向上一用力,將嘴巴合上,又揉揉下巴:

“故意嚇唬我啊!”

【科普小檔案】

乞丐就是以乞討為生的人統稱為乞丐,也叫“叫花子”或作“叫化子”。春秋時期,楚國人伍子胥因父親被誣“謀反”,全家人被楚平王殺害,獨有自己外出打獵逃過大難。伍子胥走投無路,欲過昭關到吳國去,此時昭關張貼伍子胥像,懸賞緝拿。伍子胥又急又愁,一夜之間須發全白了,麵目全非,結果混過了關口,來到吳國都城蘇州,這時已身無分文,隻好吹奏隨身攜帶的長簫,借以乞討過活。

乞討中,恰遇吳國公子姬光,見伍子胥相貌不凡,口才出眾,就領進宮中委以重任。姬光繼位後,是為吳國闔閭,伍子胥帶領吳兵打敗楚國,鞭屍楚平王報了大仇。後來,蘇州一帶的花子,因伍子胥在這裏要過飯,就尊稱伍子胥為乞丐頭。

乞丐過去乞討稱作“化”。乞丐的方式基本以說唱為主所以在藝術流派上是叫“化”。舊時,乞丐大街小巷到處都是,當時把乞丐叫做“花子”,北京土話也叫“打閑的”。這路人相當複雜,有成群結隊的,也有獨挑的。這些乞丐整天流竄街頭,遇到店鋪開業或者有人家辦喜事,手拿“哈拉把”(牛肩胛骨做成的響器)的“花子”便蜂擁而至。有喜念歌的,有唱太平歌詞的,有數來寶的,辦事人不堪其擾,於是就找“看街人”代為設法阻攔,本家拿出剩菜剩飯和錢,打發這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