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前往盛京,一路相隨,

第八十章一路相隨,

關於當捕快,六道不是喜歡,也不是不喜歡!隻是因為柳七當初跟他說:咱進衙門,你就當捕快吧!現在柳七又說:要不咱弄個武狀元當當?

盛京那個地方,好像牽扯著他心底埋藏了很深的一根弦,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而柳七以為趙六道不說話,是不願意同她去盛京,畢竟此行一去,將會困難重重,她要做的事情,也危險重重!

“那……如果我去盛京,你就在這裏當捕快吧?到時候等我回來!”柳七說道!

趙六道那臉色頓時就變了,突然抓住了柳七的手,眼底有抹受傷的光芒,說道:“你不在,我還留著幹嘛?幹嘛要留下等你?”

當初當捕快也不過是想讓她高興!現在不當捕快了,也是想跟隨著她!

“哎喲,行了,抓這麽緊做什麽?有話好好說,幹嘛動手動腳的!”柳七皺了皺眉!

趙六道白了她一眼,她就經常跟他說話說著就動手動腳了,不過柳七這話怎麽聽得這麽怪呢?六道的俊臉又紅了,鬆開了她的手!

漁陽大街,於小含正在燒肉串,看到柳七和趙六道走過來,趕緊擦了擦手上的油跡,欣喜若狂的叫道,“柳哥哥!”

趙六道抖了抖全身長出的雞皮疙瘩,冷冰冰的瞟了柳七一眼!柳七見到於小含,很熱情的走過去,輕執少女的雙手,情意深深的說道:“小含,最近辛苦了,你看你這手都磨得粗了,哥哥太心疼了?”

趙六道又想暴走了!這太淩亂,哥哥妹妹的叫得他全身發瘮!

“我送這個月賣燒烤的分成給你。”於小含臉色一紅,害羞的縮回了手,從身上掏出一個布包來,將布包放到了柳七手裏,說道:“一共是五百個銅錢,要不你數數!”

“不用了,我怎麽能信不過小含呢。”柳七笑眯眯的看著於小含,將那錢扔到趙六道的手裏,對趙六道道:“六道收好,當路費!”

於小含一愣,“什麽路費?六道哥要出遠門嗎?”

柳七伸手過來握著於小含的手,情意綿綿的說道:“小含妹妹,以後這燒烤的架子就不會再給我們錢了,全當我們送給了你們,我和六道明日就出城去盛京了!”

於小含眼底一黯,“柳哥哥去盛京做什麽?這裏不好嗎?那你走了小含怎麽辦?”

柳七撫摸著少女那張淚流滿麵的俏臉,露出一抹於心不忍道:“小含難道希望我一輩子都呆在這個小小的邊境縣城裏碌碌無為嗎?”

“當然不是,隻是我舍不得柳哥哥,柳哥哥心懷大誌,小含怎麽能阻礙柳哥哥呢?柳哥哥以後到了盛京,要是當了大官,隻怕會不記得小含了!”於小含抹著眼淚,傷心的說道!

柳七將於小含拉到懷裏,安撫道:“怎麽會呢,我的心底一直隻有小含妹妹,就算出人頭地了,也不能忘記了小含妹妹的啊!小含妹妹要真是這麽舍不得我,就跟我一起去吧。”

趙六道輕咳了一聲,你一個偽男,就不要再哄騙於小含這種純樸的村姑了,萬一於小含真聽了你的話,跟著你一起去盛京,到時候於大娘不剝了你的皮?!

於小含那目光似乎閃了閃,也沒再說什麽,和柳七纏綿了一場分離的戲碼就匆匆趕收拾著烤架回了村子!

於大娘見到於小含這麽早就收攤回來了,有些意外,“小含,今天賣得這麽早?”

於小含點了點頭,說道:“還剩下一些魚丸,娘,你晚上用來熬湯了吧。”

於大娘責怪道:“你這孩子怎麽不賣完再回來?都是錢啊,再說咱掙的這些,還要分三分之一給六道!六道在衙門當捕快,那銀錢也不多!以後他要娶媳婦的,咱們是同村,這烤架又是六道給我們的,我們就多做些,到時候多點錢給六道不是?”

於小含說道:“柳哥哥說,以後不要給他們分成的錢了,讓我們自己拿著。”

“這怎麽行呢?當初不是說好的嗎?頭兩個月還給他們一半,現在隻給三分之一,他們現在又全不要了。真是……”於大娘喃喃道!

“柳哥哥說他當初做這個烤架的錢,我們已經全部算給他了,以後就不用我們再給錢了!”於小含說完,將東西卸下,小心翼翼的看著正在院中曬魚幹的於大娘,說道:“娘,你去過盛京嗎?”

“傻丫頭,娘一輩子都窩在這個小小的邊境漁村裏,哪裏去過京城那種地方?”於大娘言道,突然疑惑的望向於小含:“你問這個做什麽?”

於小含匆忙間搖了搖頭,“我就是問問,柳哥哥和六道哥要去盛京了!”

於大娘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望向於小含:“他們去盛京做什麽?”

“聽說是縣令大人寫的推薦信,參加盛京的提刑吏考試。”於小含那雙明亮的水眸映著翦翦的光芒。

於大娘低頭接著收拾著,說道:“柳七倒是有幾分能耐,隻是盛京那種地方,人才也挺多,關係又複雜,他萬一落榜了還得回來。”

於小含又小心翼翼的說道:“娘,我也想去盛京看看!”

於大娘斥道:“你去那地方做什麽?一個姑娘家家的!”

“我就是想去看看。”於小含悶悶的說道。

“好了,別做什麽白日夢了,趕緊把東西拿進去,盛京那種地方,哪裏是我們這種貧民能去的?”於大娘歎了一口氣。

於小含應了一聲,將外麵的幹魚收到屋裏,又小心翼翼的說道:“娘,柳哥哥說如果我願意,可以跟他一起去!”

於大娘臉色一黑,氣憤的說道:“那個柳七就是一個花花腸子,你跟著去,不怕他到了那裏,把你給賣了?像你這種什麽都不懂的,他把你賣了,指不定你還給他數錢呢!老娘可告訴你,可不要有這種想法!”

於小含見於大娘生氣,嚇得臉色一白,趕緊點了點頭,隻是心底那已經躁動的因子已經開始萌動了。

柳七和趙六道在城裏置辦了一輛跑長途的馬車,又買了一些幹糧,晚上的時候,捕快們非要給柳七踐行,又在福滿樓裏開了兩桌!

就連黃縣令也在場,一幫衙門的捕快還有縣令縣丞坐在一個桌上,氣氛很和藹。錢捕頭緊緊的舉著一碗酒,言道:“柳爺,你雖然在咱縣衙裏隻當了半年的仵作,可是我錢武在衙門裏最敬佩的就是你!以前咱們隻是巡街,管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那是過一日算一日,自從你來了之後,接二連三的破了不少的陳年大案,讓我們瞬間也覺得風光了不少!如今走到外縣,在外縣那些捕快麵前,那是越來越有麵子!這杯酒,我敬你!”說完,便一飲而盡。

羅縣丞輕輕的咳了咳,說道:“錢武,你怎麽說話的?黃縣令還在這裏呢?柳七馬上就要去盛京,你可還得在這衙門裏當捕頭,到時候別怪黃大人扣你的工錢!”

錢武臉色一白,趕緊又倒了一杯酒,說道:“縣令大人,剛剛是錢武一時口誤,其實在錢武心裏,最敬佩的是縣令大人您啊!”

旁邊的捕快不屑的冷哧,馬屁精,牆頭草!

黃縣令移動著肥大的肚子,揮了揮手,不耐煩的說道:“得了,得了,誰不知道你吃軟怕硬,每次巡街,碰上潑婦就不敢大聲說話了?”

錢武又趕緊拍馬屁道:“還是縣令大人了解小的!所以小的對縣令大人的敬佩那是……那是……”

“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柳七接口道!

“對,對!就是這麽個意思!”錢捕頭說道。

黃縣令冷哼,揮手道:“本官有時候,真想把你這捕頭給換了,趙六道就不錯,做事勤勤懇懇的!”

錢捕頭一急,“不要啊,表二舅姨父,我可是您二姥爺小姑家侄子的一根獨苗啊,家裏就靠著我出人頭地,光耀門楣啊!”

柳七一聲輕笑,這是些什麽親戚關係,夠亂的啊。

黃縣令舉起了手中的酒碗,一字一句威嚴不差,言道:“柳七啊,沒想到你就要離開漁陽縣衙了,要不是你啊,本官也不可能受到上頭這麽多的嘉獎,本官其實真舍不得你走,你若再呆個半年,本官鐵定就能升官了,到時候本官升了官,少不了你的好處,你說你為何非要自己去考什麽提刑吏官的考試呢?到時候跟著本官,本官一定少不了你好處!”

羅縣丞在一旁提醒道:“縣令大人,柳七要是通過了,到時候也是個八品官員,您這舉薦也有功!朝廷說不定還會嘉獎您呢,到時候您一樣能升官!”

柳七趕緊端起酒碗在黃縣令的酒碗上撞了一下,說道:“柳七若真有那一天,還得多謝黃縣令呢!”

黃縣令怔了怔,無奈的點頭道:“說得也是!”

黃縣令把柳七留下,無非是想著她的能力,想利用她的能力助自己升官高就而已!黃縣令見柳七已經將酒碗喝得一滴都不剩,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柳七,你告訴本官,本官命中必得一子,你現在再幫本官算算,本官會何時升官啊?”

柳七放下酒碗,笑嗬嗬的掐著手指,說道“行,縣令大人,我幫您算算!”

趙六道瞟她一眼,覺得她又開始騙人了,他不由得埋下了頭,獨自的吃著桌上的菜,對一桌的吵吵鬧鬧完全沒有興趣!

柳七突然一拍桌子,眸底有著神棍似的光芒,說道:“等我去了盛京後,縣令大人定能高升!”

縣令大人露出一臉的笑意,哈哈的笑著,又敬了柳七不少的酒,說柳七卜卦很準!當初就是說他有兒子,結果他家三姨娘就被大夫診斷出懷孕了!都快要生了,就等著抱兒子了!所以呢柳七說的話,他當然信!

趙六道看了一眼故弄玄虛的柳七,黃縣令要升官,肯定得等他們到了盛京後,並且,他們明天就得起程去盛京了。

至於郭雄,居可靠消息透露,他已經跑到北凕國的地界去了,想抓也抓不到!

又是一場歡送踐行酒,柳七喝得亂七八糟,也不知道怎麽回到的家,蒙頭就睡!趙六道收拾了包袱和一些幹糧放在院中的馬車裏,回到房間,看到床上睡相難看的柳七,少年的目光裏有著暖意,似乎他也不知道,此時柳七在他的心裏,哪怕是放屁都是香的!別說睡覺亂睡還流口水了,那是他覺得她可愛!就算是猥瑣他也喜歡!

趙六道吹滅了燭燈,在她的身邊躺下,伸手很自然的將她的一隻手臂放在自己的胸前!她的出現,讓他的生活改變了很多,也讓他也改變了許多,以前他對任何人都防備,現在他對她坦誠相待!相互信任!

第二天清早,柳七和趙六道便出了城,出城的時候,城中守城的老楊和守城的士兵,送了不少的東西扔在車上,又抓著柳七的手嘮叨了半天,看得趙六道一陣的吃味!

柳七這是男人女人都不放過,見誰不是跟她握手,就是擁抱的,趙六道每次都很想把柳七一把拉過來,提醒那幫男人女人,如意是他的!是他的啊!你們到底長不長心?!

出城不遠,一襲黑袍的男子背著一個包袱站那裏,正在趕車的趙六道一勒韁繩,柳七掀簾而出,上前抱揖道:“郭大哥!”

郭雄看到柳七,臉色泛著深深的笑意,上前道,“妹子,這些日子多虧了你給我想的主意,把那幫追捕的人吸引到北凕國去了,這回他們要回來,可得費些時日了。”

柳七輕咳一聲,“那個郭大哥,你可千別把叫我妹子了,你要不願意叫我小七,就跟六道一樣叫我如意也行!”

郭雄瞟了一眼趙六道,見趙六道眼底的冷冽之光,趕緊搖頭道:“我還是叫你小七吧。”六道眼光明顯就是不樂意了,這女子的乳名啊,還真不是所有的人能叫的。

郭雄已經將臉上的胡子刮得幹淨,頭發束頂,一襲黑袍,英俊硬朗的麵容,修長的身材,與之前的形象完全不一樣,這要是走到人前,通過通輯令上的畫像,還真是看不出來。

馬車不大,裏麵放了不少的東西,隻容得下兩人,郭雄看了裏麵一眼,直接坐到了趙六道的身邊,拍了拍趙六道的肩膀道:“六道,這車我來趕,我趕得穩,你就坐到裏麵去吧。”

趙六道這一個多月來,一直跟著郭雄習武,功夫也有長進,再加上他天生有就力,趕車也趕得穩,趙六道搖頭:“不必!”

郭雄憤憤的說道:“小七,你這男人是怎麽回事?我好心幫他,他還不領情,跟我學武的時候,那模樣可真是誠懇了,這太會變臉了。”

趙六道沉道:“就是因為你是我師父,所以才不能讓你來趕!”

少年的聲音有些低啞,以前那公鴨般的嗓聲,漸漸已經變得清潤了,等到完全變聲過後,那絕對是一副如清泉般蠱惑磁性的好嗓聲,就是他性子有些冷僻,不愛與人多說話!

難得他一下說了這麽多字,郭雄嗬嗬笑了笑,拍了拍趙六道說道:“你一副好筋骨,悟性又強,過不了多久,必定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可別把我當師父一樣看待,就跟小七一樣,把我當兄弟!”

再說趙六道要是叫他師父,柳七叫他大哥,那他們倆在一起,那就是亂了輪!

趙六道抿了抿紅唇,沉沉的嗯了一聲。正打算揚馬鞭,突然小路上竄出來一個人,一下子攔在馬車前麵!

攔車的少女一身深粉的碎花村姑裝扮的衣袍,背著一個碎花的包袱,一臉俏麗的小臉由於跑得太快,兩頰露出一抹酡紅,少女氣喘籲籲道:“六道哥,我可算追上你們了!”

趙六道撫額,沉道:“你怎麽來了?”

於小含氣喘籲籲走到馬車邊,說道:“我陪你們一起去盛京啊,柳哥哥不是說了嗎?隻要我願意,他可以帶著我一起去!”

柳七掀簾探出頭來,看到於小含,明顯一愣,很想抽自己兩下,她不過是隨口,這麽一說,這小村姑就當真了,還真的來個生死相隨,這叫不叫私奔啊?柳七有些淩亂了,感歎伏遊那貨每次擺脫一個女子的時候,都是片葉不沾身,她怎麽就沒有學到?

於小含伸柳七伸出了手,說道:“柳哥哥,你說過帶我一起去的,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郭雄一腳搭在馬車沿邊搖晃著,好奇道:“小姑娘,你跟著我們做什麽?我們三個大男人,你也不怕這萬一……”

趙六道白了郭雄一眼!

柳七嗬嗬的笑著,心裏還在想主意,這都惹火上身了,讓人家單純善良的妹子跟著自己私奔了!應該怎麽辦?

於小含言道:“我可以給你們洗衣服,做飯,什麽事都能做,當個小丫環也行!我都跑出來了,柳哥哥,你就忍心把我丟下嗎?”

“小含,這個……你娘知道嗎?”柳七撫額!

“我娘……”於小含愣了愣,又接著說道:“我娘同意了!我說讓我出去見見世麵也好!”

郭雄明顯一臉的相信,有哪個母親會願意讓自己的閨女跟著個男人跑到那麽遠的地方去?

趙六道和柳七就更加不相信了,以於大娘的性子,怎麽會肯讓柳七和於小含在一起?

於小含抓著柳七的手,說道:“柳哥哥,你就讓小含陪著你一起去吧,你就把我當你身邊的丫環行不行?”

趙六道在一旁冷冰冰的說道:“不行!”

於小含被趙六道這麽一吼,那張俏麗的小臉明顯露出淡淡的委屈,眼底的淚水便流了下來,抹著眼淚輕輕的抽泣的,為的是那自己的一腔癡心錯付!

郭雄有些不耐煩,對柳七言道:“小七,要趕路趕緊說,別拖泥帶水的,煩!”

柳七無奈的說道“女人就是眼淚多!”

郭雄和趙六道齊齊的朝她看過來!看她那眼神,像看怪物!你不是女人?!對了你是女漢子!女人二字,你隻能算占了一半!

“好了,別哭了,你上來吧。等到了下一個驛站,我寫封信,讓人送去上石村交給你娘,說你跟我走了!”柳七言道!

於小含趕緊擦了擦眼底的眼睛,目光裏透過一絲狡黠,很開心的上了馬車,坐在了柳七的身邊,拿出蒸好的饅頭出來,遞到柳七的手裏:“柳哥哥,你還沒吃早飯吧,饅頭還是熱的!”

柳七笑眯眯的接了過去,拍了拍於小含的手背說道:“你要是真想跟著我,就隻能用丫環的身份了,你看郭大哥都用的是侍衛的身份。你以後在別人麵前,不要哥哥長哥哥短的叫了,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叫我公子!”

“那六道哥……”於小含小心翼翼的瞟了瞟外麵!

“還叫六道哥吧。”柳七想了想,她隻需要掩飾自己是女子的身份,趙六道和郭雄本來就是男人,也無所謂!

於小含點頭,又拿了饅頭遞給了趙六道和郭雄,回頭說道:“柳……哦,不是!公子,我們去盛京要走多久?”

柳七之前算過路程,怕是要走二十天左右,二十天後就是武狀元的比試,到時候得給六道報個名額,至於她那提刑吏官的考核要等武狀元過後!

“二十天!”柳七淡淡的說道,將頭靠在車廂處,閉上了眼睛!

盛京郊外的野花開得正盛,蝴蝶漫天飛舞,空氣清晰怡人,她一襲月白色的裙裳,踏著輕快的步子,踩在百花中央,濺起淡淡的花香,蝴蝶圍繞在她的身邊,翩然起舞。

哥哥們踏馬而來,目光如炬,身材挺拔,笑聲清潤洪亮,是有著鮮衣怒馬,橫掃戰場般的淩厲風華!父親年過半百,依然風姿綽然,母親笑靨如花的靠在父親的懷裏!

大哥說道他看上某個官員家的庶女了,要娶她為妻,可是那官員竟然半路想把新娘掉包,讓嫡女出嫁,虧得他機靈,將官員的詭計看清,還沒釀成大錯!能成為大將軍府嫡長子的正妻,那是多麽榮耀的一件事情,誰都想來攀,可是大哥就是喜歡那個不受寵的庶女!

三哥說他想娶盛京第一美人,可是美人他爹嫌他是次子,所以他就上戰場努力的奮勇殺敵,為自己掙取榮耀,到時候一定能娶到她!

四哥說萬惡淫為首,兒女情長的成了不氣候,不如上陣沙場痛快,他看上一個小國的公主了,可惜那公主不喜歡他,他總是行軍打仗的時候,借故從那小國邊境路過,就是想看看那公主一眼!那個小國原本是獨立的,後來被大夏皇帝收在自己的版圖裏,小國也成了大夏的附屬國!於是他多看了幾次,每次都送禮物過去,終於把那公主的心給打動了!正打算提親了!

五哥和六哥看上一對雙胎胞姐妹,不過兩人經常把姐姐妹妹弄錯,弄得很尷尬,五哥本來喜歡那妹妹的,結果表白的時候,表錯了對象,是跟姐姐說的!正好六哥也要跟姐姐表白,於是當天那個姐姐受到了兩名優秀男子的表白,而妹妹卻一個也沒有收到,於是妹妹當場就生氣了!帶著行李要回老家,姐姐見妹妹要走,也收拾著行李一起走!五哥和六哥去追,結果兩人又將她們姐妹給弄混了!更烏龍的是,花轎抬進門,送入洞房的時候,姐妹兩人也弄錯了!到後來,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是怎麽商量的。當時柳七隻知道每次都會把五嫂和六嫂認錯!倒是五哥和六哥兩人在不知不覺的就認清了,五哥娶的是妹妹,六哥娶的是姐姐,五哥說他的娘子眉毛很細,像柳葉兒一般,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明媚動人!六哥說他的娘子眉毛也很細,也像柳葉兒,笑起來,露出深深的梨渦,嫵媚動人!

不過柳七後來也仔細觀察過,實在是沒有認清誰是五嫂,誰是六嫂!因為她們笑起來,簡直是一模一樣的!

還有二哥,經常不著調,喜歡很多姑娘,也追過很多姑娘,不過他追過的那些姑娘後來都嫁人了。

哥哥們笑嗬嗬的策馬上前,伸出手來,對她溫柔的笑著,說道:“小七妹,你再跟著你那師父,恐怕就嫁不出去了!”

她笑嘻嘻的說道:“跟著我那師父,才能閱遍花叢!男女通吃!”

母親無奈的搖頭,指責父親,幹嘛把好好的女兒送給伏遊當徒弟?父親卻說他當初也是看著伏遊醫術高明,才將七兒交給他的!

對了,伏遊的初戀情人中也有柳七他娘!不過,不知道是第幾任初戀情人!當時伏遊腳踏好幾條船!不過母親還是嫁給了她的父親,一輩子恩愛有加!

然後眼前的景色倏然變了,變成了一地的荒蕪,哥哥和父親被斬首,娘親和嫂嫂們殉情而亡,四周彌漫的是濃濃的血腥之氣,她聽到了家人的呼喊,不甘、冤屈、悲傷!

柳七迷迷糊糊的伸出手來亂抓著,一雙有力的大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掌,剛剛睜開眼睛,便是趙六道那幽深的黑眸,少年的黑眸裏泛著擔憂的光芒。

“如意,你怎麽了?”

柳七抹了抹頭上的冷汗,發現原來隻是做了個惡夢,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沒事!”

趙六道抬袖替她擦著頭上的汗水,他從沒見過她這麽驚惶的模樣,以前也沒見她做過惡夢,他也知道為何越是往盛京走,她的心情就越來越沉重,偶爾還會露出隱忍的仇恨光芒。

柳七看到身邊隻有趙六道,馬車也停在了路邊,她莞爾一笑,捏了捏趙六道那張驚世絕絕的俊臉,說道:“心肝兒,郭大哥和小含呢?”

趙六道臉色沉沉的,說道:“他們在外麵弄吃的!如意,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沒事,可能是餓著了!”柳七掀開車簾,從車中跳了起來,天色已經很晚了,一路去盛京,雖說走的是官道,可是官道上的驛站卻很少不了,隻能在野外露營了。

郭雄正翻動著一隻烤兔子,於小含在旁邊撿著木柴加進去。火花照得她的臉頰紅通通的。於小含看到柳七下來,趕緊拿了水壺過去,說道:“柳哥哥,你睡了一整天,我都沒忍心叫醒你!郭大哥逮了兔子,正烤著呢,看著快熟了,才讓六道哥來叫你。”

趙六道鋪了張墊子放在地上,又拿出之前帶出來的幹糧和水,放在了旁邊,由於是夏日,林中的天氣涼爽,不冷也不熱,柳七一屁股坐在趙六道的旁邊,對郭雄言道:“郭大哥,謝謝你!”

郭雄手中的小刀一揮,割下一條兔腿出來扔到柳七手裏,說道:“一整天沒吃東西了,你先吃點吧,這才走一天,看你就好像受不了了!”

於小含趕緊把水遞了過來,說道“是啊,柳哥哥,你的臉色很難看?!”

柳七說道:“那不是餓的嗎?”說罷,抓起兔子腿就啃!

趙六道沒有說話,他知道她做惡夢了,好像那個惡夢還挺可怕,剛開始她還不願意醒來,到後來,她又似乎醒不來,緊緊的握著他的手不放手,她的手心裏全是汗!

柳七吃飽喝足了,柳七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將睡墊鋪在地上!於小含是女子,馬車裏麵的空間就讓給了她!

郭雄看了柳七和趙六道一眼,想著柳七這身份,於小含肯定是不知道的,也沒讓她去馬車內,隻是說道:“六道,你出來,我再教你幾招!”

柳七躺在地上,仰頭看著漫天的星星,一回頭,看到趙六道拿起了手邊的武器,跟著郭雄走到了空曠的地方!

便聽到招式如風的聲音,柳七側眸,看到朦朧的月色下,少年動作如風,一招一式透著股子淩厲,翩若驚鴻,皎若遊龍!她看得有些發呆,同時心底又有些愧疚,趙六道如果沒有遇見她。他應該在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吧,最多每年冬季荒月的時候,為了活命去扒屍體上的東西而已!

趙六道如今的努力,其實大部分是為了她!

夜深的時候,趙六道才慢慢的回來,合衣躺在了她的身邊,將手中的刀抱在胸口,突然身邊柳七一隻纖細的手掌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微微的暖,顫動著他那平靜的心!

“如意?”

“嗯?”

“你為什麽要去盛京?”

“為了報仇!”

“……”趙六道頓時一愣,報仇?他好像也有仇恨,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

“六道,跟著我,你後悔嗎?”

“不後悔!”

“就算危機重重、隨時都有送命的危險,你也不後悔嗎?”

“不後悔!”

“真的假的?”

“你真煩!”趙六道翻了個身,背向著她,目光望向深深的樹叢深處!

柳七撇了撇嘴,伸出雙臂來,從後抱住了趙六道的,貼著他的背,懶懶的說道:“心肝兒,我就知道你是最好!”

趙六道輕輕一哼,伸手握住了柳七環在他腰間的手,目光卻警惕著盯著黑夜。今天晚上是他守夜,他身邊有她,他必須要警惕著些!

天快亮的時候,郭雄起來,替換了趙六道來守著,柳七已經睡得不知成什麽樣子了。本來是抱著他的背睡著的,現在卻一頭睡在草叢裏,腿搭在趙六道的胸口,偏偏趙六道還沒有動,由著她這麽翻滾!

郭雄頓時有些同情趙六道了!這一個晚上,不知道趙六道把柳七扶正過多少次,最後實在管不了,就不管了!

早上起來,隨便吃點東西又開始趕路,於小含開始暈車,坐在車內一直想吐,看到柳七坐在旁邊,便咬牙忍著!

柳七實在看不過去,拿了銀針替於小含紮了幾針,才讓她舒服了一些!這一路去盛京二十來天的路程,才七八天,於小含就已經憔悴得不行。柳七有幾次很想讓她返回,可是每次這話說出口,便被於小含給駁了回去!

都走到這份上了,若再往回走,之前的苦就白受了,她堅決不願意!一定要咬著牙跟著他們一路到盛京!

趙六道這幾日跟著郭雄,武功漲進了不少,路上遇上個打劫的,遇到趙六道和郭雄基本上是不用太費力的!

郭雄掀簾探頭進來,“小七,前麵有個小鄉郡,於妹子怎麽樣了?這都走了七八天了,不如今天就在鄉郡裏找個客棧住一晚吧。也讓於家妹子好好休息一下!”

柳七正替於小含紮著脖間穴道上的紮,點了點頭,說道:“也好!”

趙六道最近趕車越來越穩,一雙手臂沉穩有力,又有郭雄在一旁的指導,除了下盤工夫,上盤也很穩!柳七時候睡覺想要輕薄他的時候,時常抓不著他那清晨都會一柱擎天的某物!氣得她整個都撲到趙六道的身上,咬牙切齒!各種威逼利誘,最多隻讓她摸一下!

弄得趙六道很想剖開她的腦袋看看她到底想的是些什麽?

她要是哪天不猥瑣了,會不會憋死?!

馬車剛剛進入小鄉郡,看到鄉郡牌坊附近的一處村家圍滿了人,有婦人哭泣的聲音傳出來。柳七掀簾從馬車上跳下,擠入人群問道:“這發生了什麽事?”

鄉民甲指著那小院中正在哭泣的婦人言道:“林娘子的丈夫昨天晚上喝完酒回來,今天早上就暴斃而亡了!真是可憐啊,孤兒寡母的!連個安葬的錢都沒有!”

“喝個酒就暴斃了?”柳七疑惑道!

趙六道也從馬車上下來,將韁繩扔給了郭雄,打算叫柳七回來,聽到村民們說喝酒會喝死人,趙六道提醒道:“以後少喝點酒,你看都死人了!”

柳七無奈的瞠一眼趙六道,擠到那死者的麵前,打量起死者來!

村民們見婦人可憐,紛紛拿出一兩個銅錢出來放在婦人的麵前,給婦人賣棺材安葬死者。

趙六道見此,也打算扔錢,柳七突然伸手過去摸了摸死者的胸口,好奇的說道:“他身上怎麽有傷?”

死者的婦人手裏抱著一個一兩歲的孩子,此時泣不成聲,說道:“我也不知道,衙差們說是我家男人喝醉了酒摔的!”

說罷,又撲著死者的身上哭起來,“他爹啊,你怎麽就去了呢?你可讓我跟孩子怎麽活啊?孩子還發著燒呢?連治病的錢都沒有!”

柳七蹙眉,走到那婦人的麵前,伸手探了探她懷中的孩子,說道:“燒得這麽厲害,怎麽還這麽抱著?”

婦人一驚,驚惶的看著孩子,懷中的孩子,滿臉通紅,似乎已經燒得昏迷了過去!

“先救孩子,等會我自會告訴你,你丈夫不是暴斃,而是被人謀殺!”柳七伸手過來將婦人手中的孩子抱在手裏,對趙六道言道:“六道,去把車中的酒拿過來!”

眾人一聽人是被人謀殺,一個個的開始議論紛紛。

“怎麽會是謀殺?”

“是啊……真奇怪!”

“他們又是誰啊?”

“看穿得挺普通的!”

“不知道是誰?”

……

柳七也顧不得其他,這孩子若是再燒下去,就算不死也會變成傻子!她將孩子抱在屋內的床上,解開孩子身上的衣服,又讓婦人打開窗戶通風!

婦人緊張的說道:“這樣行嗎?”

柳七有些怒了,“想讓孩子死,你就什麽也別幹!”

婦人聽此,嚇得臉色一白,也按照著柳七所說的去做了。她剛剛死了丈夫,又碰上孩子發高燒,燒得昏迷不醒,沒錢醫治,此時也嚇得六神無主!丈夫死了,若孩子再死了,她肯定也活不下去了!

趙六道已經將酒倒了進來。柳七吩咐婦人用酒先替孩子擦遍全身!她再用銀針紮在孩子的身上!

孩子一直昏迷,婦人頓時嚇壞了,急道:“我的孩子會不會有事?會不會有事?這位公子,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啊!”

柳七語氣冷冷的,“孩子發燒,你不趕緊搶救,光哭有什麽用?”

婦人急得不停的哭泣,哭了一整天,眼睛都哭得腫了,看到孩子還沒有什麽反應,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著頭,求神明的保佑!

柳七見差不多了,收回銀針,將孩子身上的衣服穿上,又在孩子的十指放血,帶黑的血水從孩子的指尖流出,柳七麵無表情的說道:“六道,幫我放那一隻手的手指的血,見紅了就行!”

趙六道點頭,過來幫忙!

片刻,孩子哇的一聲哭出聲來,聲音洪亮,柳七鬆了一口氣,讓婦人接著用酒擦洗孩子的手心和腳心,說道:“行了,沒事了!”

婦人抱著孩子,緊張不已,言道:“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柳七拿了廚房的火炭在牆麵上畫了幾株草的模樣,說道:“你孩子染的是風寒之症,你采這幾種草藥,熬成水,給孩子喝,喝三天,就可以了!”

婦人看著牆上畫著的草藥,說道:“這些我認識,是紫蘇子,魚腥草,麻黃,柴胡,還有枇杷葉。”

“沒錯,我看你們這附近的山上就有,其餘的可能你也找不到。我已經給孩子紮過針了,燒已經退得差不多,現在隻要吃些草藥鞏固一下就可以了!萬一再燒,你用酒擦!”柳七扔掉手中的木炭,拍了拍手,走出了門!

門外的百姓被郭雄攔著沒有進屋,此時看到柳七三兩下就替婦人的孩子治好了病,開始議論紛紛。

“這位不像是本地人啊?”

“聽口音像是從桐關那邊來的!”

“還是個神醫!”

“他剛剛說這家男人不是暴斃是怎麽回事?”

“他說是謀殺!”

“這怎麽可能?明明聽林娘子說她男人昨天晚上回來還沒死呢!”

“誰知道啊,先聽聽他是怎麽說的!”

……

柳七檢查了死者的全身上下的傷處,又看了看死者的手掌,說道:“你家男人是打獵的?”

婦人抱著孩子出來,言道:“是,是啊,我們這一帶都是帶打獵為生的!”這個一點也不奇怪!

“你家男人出門之前說過些什麽?”柳七伸手探了探死者的臉,死者臉上的淤青猶為可見!

“他……他說孩子病了,他去要回半年前借給王家老二的那二兩銀子回來,給孩子治病?”婦人戰戰兢兢的言道!

“那他跟王老二喝酒了?既然喝醉了,那是誰送他回來的?”柳七怔了怔,聞到了衣服上的酒味,微微的皺了皺眉,眼底有著冷銳明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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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你不猥瑣會死啊?

柳七:要不你猥瑣回來?某風:最近評論區不活躍了,你們說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