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鄉村二“能人”4
胡支書和“洋鬼子“達成“互惠”合作後,吸著一根煙,留下一句話“這事千萬不可告訴別人!”走了。躲在“洋鬼子”家炕床子底下聞了好長鞋襪和“洋鬼子”**的王守藝,一聽到支書剛腳邁出大門,就趕緊爬出來。“洋鬼子”也在裏麵快速關上大門,跑到下房看王守藝,可當她剛走進下房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桂花開門,我忘了拿手機了!”嚇得王守藝趕緊又鑽進原位置下。“洋鬼子”怕王守藝沒藏好,故意磨蹭,隻是喊:“稍等一會兒,我換衣服呢!”等王手藝藏好,才打開門,支書隻是站在門外,說不進來了,手機在剛才坐著的沙發上,讓“洋鬼子”取來,走了。
聽到胡運權隻是站在門外等“洋鬼子”上房取手機,左腳還未藏進去的王守藝舒了口氣,進去不願出來又不敢,直到胡運權拿上手機走了,他才站起來。經過這一場折騰,把一個農村靠手藝吃飯的受人尊敬的二“能人”來時的“欲”折騰得殆盡。一想到自己前腳剛踏進這兒,胡運權就緊跟著踏進來,他不禁有些遲疑;“難道是胡運權發現了自己嗎?”尤其是聽到胡運權剛進門時向“洋鬼子”問:“昨晚你燉雞時誰進來嗎?”這句話,他更猜疑胡運權是懷疑自己了,所以,有意將手機遺忘在沙發上,準備第二次來個“捉奸”。王守藝越想越不對頭,叫“洋鬼子”出門了望一下,確信附近無人時,弓著腰一溜煙離開“洋鬼子”家,因為他怕胡運權又借故取什麽進來。
躺在“門診部”**的王守藝越想越生氣,“你胡運權假借村資金緊缺,以別人的名義辦上低保,然後五五分,怕別人知道,私下協商,拿國家的錢走人情!”尤其是聽到胡運權摸“洋鬼子”時,“洋鬼子”假借“來例假”推脫的話,王手藝恨得直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決心扳倒這個精於“號政策脈”的農村“地頭蛇”,從而打開他與“洋鬼子”纏綿的通道。於是他開始收集有關胡運權“濫用權力,中包私囊”的證據。
偏偏在這節骨眼上,胡運權的那頭又大又肥的犍牛一夜間“暴病而亡”。胡運權起初懷疑是有人暗害了,正打算報案,女人堅決不同意他這樣做,他才明白這頭犍牛的“暴病而亡”,也有自己不可推卸的責任。
原來,前天,一個牛販子看上他家的這頭高大,渾身圓溜溜的犍牛,出了9900元,他的心目中賣個整一萬,因100元就這麽擱下了。他叮囑老婆這幾天將“細料”加大些,不怕這頭犍牛賣不上整一萬。
本是一頭吃草的“反芻動物”,你想,麵食太多,積在胃裏,嚴重停胃。一夜間不活活脹死由不得。適逢胡運權在另一社長家喝酒,夜裏喝多了,就住在那人家,胖女人瞌睡多,夜裏又從未看過牛。
當胡運權打電話叫來牛販子以2900元賣到鎮上屠宰場開膛時,現場的人驚呆了,牛肚子裏吃的多半是白花花的大米。要知道在我們這兒,大米是稀少的食品,村民們想吃的大米不是高價購買的,就是小麥兌換的。“一頭草食動物,那兒來的大米這麽海吃呢?”屠宰場裏的人這麽驚異地發問。
這件驚人的消息傳到王守藝的耳朵裏,他終於抓住胡運權的把柄:原來是胡運權把國家給那些“五保”、“特困”逢年過節救濟的“大米”根本沒有發放下去,趁黑連夜下到自己家裏,有些又低價倒賣給大米販子,留在家裏的吃又吃不了,發黴變質了,胡運權女人隻好給牛煮熟拌料。豈料拌的多了,嚴重停胃了,一夜脹死了,肚子鼓得圓圓的驚人。這一切都被“號人脈”的王守藝“號”的清清楚楚。
導致王手藝決心扳到胡運權的另一導火索是,那年麥收“虎口奪糧”之際,憑手藝自感受人抬舉的農村二能人王守藝,叫了村上麥收過的幾個村民,準備幫自家收割,可大能人胡運權偏偏也盯上了這幾個村民,有幾個不是怕兒媳生不下男孩,就是怕危房改建指標與自家無關,隻好又到胡運權家幫忙收割小麥。這無疑於給這個“號人脈”的農村二能人頭上扣上“尿壺盆”。所以,扳倒胡運權這塊絆腳石是王守藝的一塊心病。
後來,王守藝又從文書口中得知,在農村基層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胡運權,剛虛報“退耕還林”數目達兩千畝,冒領“退耕還林”款將近十年。去年欺騙村名說“流域河治理”是義務投工,國家撥的款又鯨吞了,給兒子買了一輛“雙橋”跑運輸。粗略估計胡運權擔任村支書後,鯨吞村民集體財產五十多萬。不算那些“以權謀私”,私下協商,利用國家“危房改建”項目,以農村“低保”名額,收取賄賂款項。於是,王守藝寫了一封匿名檢舉信,送到縣“紀檢委”。縣紀檢委又將這封信轉到鄉紀委書記手裏。鄉政法委書記不敢大意,立即叫來胡運權“相談”。自感“東窗事發”的胡運權,認錯態度不錯。誰知認錯態度不錯的胡運權,回去後連夜逃了。不幾天,從A省火車軌道上傳來一個令全村村民震驚的噩耗:胡運權畏罪臥軌自殺了。是當地路警從衣兜中的身份證上查出死者身份的,而且,僅留一句話的“遺書”:我貪權謀私,虧對村民!”
農村致富的“領頭雁”,善於“號政策脈”的第一大“能人”就這樣“壯烈”地“畏罪自殺”了。靈柩運進村裏時,按照祖先遺留下的“莊規”。無論何人,在外地死的村民,靈柩一律不準抬進莊裏。胡運權的靈堂也不例外,設在村頭,祭祀了三天。埋在了村西離人家很遠的地裏。出喪的那天早上,家家還是在門前燃起一把火(傳說是怕死人的靈魂進來,火可辟邪),甚至有好幾家在火裏放有爆竹,“啪啪……”連聲,將即將燃盡的火堆炸得四散。
擅長“號政策脈”的胡運權就這樣“壯烈”地“身死異省”。村民們破例在送他的煙火中燃起爆竹“歡送”。扳倒了胡運權的農村二“能人”,似乎也失去了什麽,失魂落魄的,再也無心情到“洋鬼子”那兒排解人性之欲了。
胡運權走了,全省“萬名大學生村官下基層”,我們這兒正好分派了一名,村民們在“劈劈啪啪”的爆竹聲中迎接“大學生村官”。進村的那天,正是胡運權燒“一七”紙時。